“是谁,站出来说话。”曹执事转过身子,冷冷的扫视了零散的几人,但并未有所作为。
四周的几人满脸从容,丝毫不在乎他质问的目光。
“洛某人不愿拖累兄台,多谢出言相助。”洛尘诚心的道谢,可不愿再连累他人。
曹执事回过身,与他冷眼相对,说道:“以为有人出头,你就会平安无事吗,真是笑话。”
说话间,曹执事便诡异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一指点在他的锁骨上。
等洛尘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体内的真气已经动不了,浑身的气力也在逐渐消失。
“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何...”
洛尘早已不是原来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以他的实力,一般人很难进的了身,更何况控住他。
但如此轻易的控制住他,可见两者之间的差距有多大。
“哼,真以为凭借微末的修为,就能在院内横行,可笑至极。”曹执事不屑解释,提着他便朝外走去。
已经到了这一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洛尘此时也任凭摆布。
“等一下”
沈恺懒洋洋的拦在前面,背着手淡淡的说道:“曹执事,不觉得你做的有些过了么。”
曹执事面色不悦起来,但并未发怒,道:“沈恺,以你的意思,我该如何是好呢。”
未走的几人,虽然自身都有些实力,还有些背景势力,但里面分量最重的要数这个莽夫,不仅被长老看中,而且自身实力出众。
曹执事深知这样的人,不到万不得已,可不能轻易得罪。
“如此小事,没必要带回刑堂处理吧。”沈恺不想过多的干预此事,似乎只是看不惯而已。
“哦,想掺和刑堂的事,可得自己掂量掂量。”曹执事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
洛尘在一旁拼命的摇头示意,可奈何他虚弱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不敢,只不过小事化了,不应该是刑堂的宗旨么。”沈恺摆手轻笑着,言语间找不到丝毫纰漏。
虽然他一副莽夫的模样,可没点心机,怎么能混的风生水起呢。
曹执事低头沉思了会,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卖你一个面子,与他不做计较。”
沈恺一副受宠的模样,但仍淡淡的说道:“多谢曹执事。”
“可处罚是免不了的。”
曹执事顿了顿,接着说道:“罚灵石三百,饲兽园服役三个月,便从明天开始。”
“洛尘,你可认罚。”
事已至此,洛尘只能虚弱的点了点头,表示服从这些安排。
见此,曹执事也不再过多计较什么,扭头拎起宋仁易两师兄弟,消失在拐角处。
见事情已经明了,周围看热闹的几人也逐渐散去,沈恺走过来,附身在洛尘后背点了几下。
随后徐徐的说道:“刑堂的困灵指我还了解一些,不然可就麻烦了。”
洛尘感到体内凝固的真气开始蠕动,气力也缓慢恢复过来,吃力的爬起来,道:“多谢沈师兄,今日相助洛某铭记在心。”
“没事,只不过看不惯他们仗势欺人的嘴脸罢了。”沈恺摆了摆手,潇洒的离去。
“得罪不该得罪的人,记得日后小心点。”粗犷的声音也渐渐消失在角落。
洛尘苦笑着摇着头,得罪了谁,他也是没有弄清楚,索性不去想它,车到山前必有路。
走到角落盘膝缓了缓,待力气恢复的差不多后,才缓步走了出去。
大半月,丁院似乎并未有多大变化,朱红的院门内,宁静依旧,丁老和往常一样,依旧在树根旁打坐。
“丁老,小子不负所望。”洛尘搓了搓发麻的脸颊,露出许久未见的笑容。
虽然在外面受了委屈,但回到这里,他并不会去埋怨什么,不想让自己的坏情绪影响到其他人的生活。
丁老似乎有所预料,看不出来丝毫意外的神情。
“那就好,这段日子你便缓一缓心神。”丁老淡淡的说了句后,又继续冥想起来。
对于老头的怪脾气,洛尘已经习惯了,拱手作揖后,悄然回到屋子。
“怪事,怎么一股血腥味。”
走过邱三皮的屋子时,洛尘莫名的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不由的有些疑惑起来。
“院内不是明令禁止发生私斗么。”他歪头细想几息后,也很快释然,自己先前不就闹出事情了么。
“咳咳..咳”
丘三皮半靠在床上,脸上随着咳嗽泛起阵阵潮红,胸膛上裹着一层纱布,往出不时渗出一丝黑血。
见此,洛尘不由大惊,两步走到床前,急切的问道:“怎么回事,是谁将你伤成这样。”
“没事,就一点小伤,没两天就好了。”
丘三皮咧嘴一笑,虚弱的摆了摆手,说道:“小沫姐也受了轻伤,你过去看看吧。”
“什么。”
听到这句话,洛尘哪能坐的住,嘱咐几句便匆匆走向隔壁房间。
隔着纱窗轻敲了几下,发现里面没有人应声,洛尘眉头不由一皱,顾不得那么多的琐事,推门就进去了。
屋子里香炉寥寥飘着青烟,舞沫在床上安静的昏睡着。
看到这一幕,洛尘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轻步走到床前,静静的坐在旁边的凳子上。
突然发现,眼前的这个女孩不知从何时起,慢慢的在自己心里占据重要的位置。这种生死之交,不似爱情那般,更像亲人兄弟的情感。
愣神间,舞沫已经慢悠悠的睁开眼睛。
“听到姐姐受伤,就擅闯姐姐闺房,这意图不轨呀。”
舞沫起身搬起洛尘脏兮兮的腿放在床上,也不管焦糊的味道,就一股脑的枕在上面。
洛尘只是轻笑着摇了摇头,任由她胡闹起来。
“我不是听某人重伤,这才着急忙慌的出关,跑过来看望一下。”
“谁说我受伤了,就那几个小喽啰,还不被我轻松撂倒。”
三两句就套出实情,洛尘眼眸中不由一寒,那暗处的人对付他也就罢了,竟然牵扯到他身边的人。
此事绝不能就此作罢,泥人三分难不成不是气。
“这就好,我以为这小小的青武,能有人让你吃亏。”洛尘只是在心中暗自盘算着,嘴边也没多说什么。
和舞沫闲聊了一会,见她有些困乏,就起身离开。
回房匆匆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后,又来到丘三皮的房间。
洛尘道明来意,简单的将半月进塔时有人故意刁难和先前出塔时两人故意找茬说了一遍。
“又是他娘的洪会,真是可气。”
听完后,丘三皮双眼怒瞪,沉声低吼道:“仗着内院弟子撑腰,真以为老子拿他们没有办法吗。”
不用多说,洛尘也明白过来,这里面都是洪会在捣鬼。
“半月前,你前脚刚进通天塔,后脚就有人....”
“不仅我是如此,就连悟道林那边小沫姐也是....”
“一群洪会弟子,三番两次...”
听着丘三皮断断续续的将这半月的事说了一遍,洛尘也就明白过来事情的原委。
半月前,他进入通天塔修炼,随后便有人来丁院挑事。
丘三皮上前出门将之驱赶,没想到三两句就争执起来,不过很快就被丁老制止。
随后的几天里,无论丘三皮身在何处,都会有弟子前来找事。
一忍再忍下,他终于与其一名弟子发生正面冲突,也因此险些吃了大亏。但吃一堑长一智,日后几天他便不再搭理这些人。
哪知,这些人并没有放弃,反而将目标转向悟道林修炼的舞沫。
舞沫开始几次未做计较,可最后还是没忍住,以她蕴气三重的修为,打伤几名炼体弟子还不是轻松至极。
而后,洪会邬厉出面声称要找回场子,与舞沫斗在一起。
虽说舞沫有着蕴气的实力,可战斗经验不足,没几下就被中了邬厉计谋,被身后的食鬼婴咬伤。
丘三皮听后不由大怒,自己惹的破事,竟牵扯到一介女流身上,奇耻大辱。
便单枪匹马地找到洪会的家门口,扬言让邬厉出来一决生死,谁知门内飞出一杆长枪。
还未等他有所反应,长枪就点破他的胸膛,但未伤及他性命,后就被几名弟子扔回了丁院门口。
而后,洛尘就回来了。
整件事情中,最令人不解的是,多半个月来刑堂的执法者竟未出面阻止。
“可恨我连人影都没见到,就被一枪挑伤。”丘三皮此刻回想起那一枪,还隐隐能感觉到恐惧。
洛尘沉吟了片刻,低声说道:“放心,这件事没完。”
说完这句后,并未再说什么狠话,便起身走了出去。
一路上身后总有少许弟子,对着自己指指点点,不过洛尘没对此有过多的理会。
在几次打听下,终于在某处竹园前停了下来。
“噔噔”
“门没关,进来吧。”
几下敲门声后,院内徐徐响起一声粗犷的回应。洛尘微整了一下着装,便推门而进。
院内只是简单的竹屋,墙边挂着的几个人头大的钢球,竹屋前有一莽汉正摆弄着虎头重刀。
洛尘不卑不亢的躬身道一礼,道:“师弟见过牛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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