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不愉快谈话以后,他们再也没有围绕着铺子说过任何话题。笔神阁 www.bishenge.com
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这是芽儿的第一直觉,每当她想要问个清楚明白,看到沈砚之那张紧绷着的臭脸,就无法开口。
她想,以后等老了,沈砚之肯定是脸上皱纹最少的。
因为他脸上总是没有任何表情,肌肉都没有动过,哪来的皱纹呢。
第四天,下午。
她坐在房间的卧榻上,手里拿着蒲扇轻轻的摇着。
大盛夏的,没有风扇或者空调,真的是一件难以让人承受的事情,好在古代也没有汽车或者是其他释放二氧化碳的东西,因此盛夏也不至于把人烤焦。
“沈砚之,我跟你说,在很久以后,一定会有一样东西,自己会制冷,就好像冬天那样,吹出冷风,凉飕飕的,特别舒服。”
“又在痴人说梦话了。”
“真的,你怎么就不愿意相信我,还有冰箱,把一碗糖水放进去,几个小时以后就变成冰坨坨,这个时候吃,沁心透凉呢。”
“你热糊涂了是吗?”
沈砚之皱起眉头。
这个蠢女人,总是在没人的时候,说一些匪夷所思的话。
也不知道她脑袋到底是用什么做的,才会想出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事出来。
“才不是热糊涂了,我告诉你,除了冰箱,还有……”
“你可以回去了。”
沈砚之忽然间抬起头,没来由的说了一句。
“去哪里,你才刚吃了午饭,又饿了?”
这几天,她感觉自己就好像个厨娘那样,每天往返于寝室和厨房之间。
好在,做的都不是粗重的活。
府宅里侍卫多,她也只是负责做沈砚之的饭菜,有时候会连着十一的那一份也给做了,而其他人,则有其他人的吃法,她不需要多管。
原本十一给她的说法是,沈砚之受伤的事,不能让太多人知道,所以家里那边也得瞒着,照顾的重担就落在她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外人身上。
但是如今,每天都有人专门出去买新鲜的食材回来。
而她做的饭菜,也只是给沈砚之一个人吃,其他人解决三餐温饱,还是需要到外面去。
一天三顿啥的,想要不引人注意,恐怕也很难。
这哪里是为了保密,根本就是叫她来配着沈砚之,生怕他无聊而已。
沈砚之那样的人,还害怕无聊?
诸多的疑点,想不通。
“我是说,你可以回去了,待会我让十一送你回去。”
沈砚之见她听不懂,又补充了一句。
回去?
芽儿有那么一瞬间,愣了愣。
尽管在这里,只是几天的时间,还有大部分时间,沈砚之都是绷着一张脸,好像人家欠了他几百万不还的模样。
他这样的身价,就算欠了几百万,估计也不甚在意。
“今天才第四天呀。”
她算了一下手指头,证明自己没有算错。
“已经足够了,我也恢复的差不多。”
是不是差不多,芽儿不知道。
反正白春生每天都来,然后拿着一包包的草药让她熬,熬出来的药汁,又黑又苦,感觉就好像是故意下了猛药,让沈砚之可以快速好起来。
都说欲速则不达。
身为大夫的白春生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更多的可能是,为了不耽误梁南王此次的行程,沈砚之在制造一个假象,身体已经恢复的假象,等这件事过去以后,再慢慢调养。
只是这样,很伤身。
她身为小白都能知道的事,白春生和沈砚之怎么能不知道,既然他们都选择了这样的方式,身为外人的她,自然不会多问。
“呃,好吧。”
老板都开口了,她作为一个打工仔,点头就好了。
“十一那边我已经吩咐好了,你直接走就行。”
沈砚之说这些话的时候,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起来,仿佛对芽儿的去留,一点都不在意。
芽儿听到他这样说,放下手中的蒲扇,下了卧榻,朝着沈砚之走过去。
一直走到沈砚之的跟前,才停下来。
而沈砚之,依旧没有抬起头看她。
有种刻意的感觉。
“我不知道你都在做这一些什么,从前以为你只是执绔子弟,每天拿着爹妈挣来的钱玩耍,但是这次看到你受伤,还有梁南王的事,我想从前对你是有点偏见。”
“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这下,沈砚之总算是抬起头看她。
“不过是从前有些误会你了,现在想和你说清楚。”
看着沈砚之这不冷不热的态度,芽儿便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多管闲事。
她心里面怎么想,在心里面想着就好了,何必要说出来。
沈砚之从小被人簇拥着长大,每天身边都是各种费尽心思想要讨好他的人,自己的那些话,在他眼里,估计也和其他人一样,显得啰嗦而且多余。
“既然知道对我有误会,那么以后可得好好想想,该怎么对待我。”
说到这里,沈砚之略微带着一丝骄傲的扬起下巴,嘴角也勾起了浅浅的笑意,不像之前那样紧绷着脸,仿佛在和谁置气那样。
“我对你还不够好啊,你想吃什么,我都做给你吃。”
“那是我用铺子换回来的,你这个女人,少给你一分钱,你还愿意做事不成?”
其实沈砚之,最看不得芽儿的一点就是,贪钱。
他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这辈子可以说,什么都有可能缺,唯独是不可能缺钱。
对于芽儿这几乎钻进钱眼里的做法,不屑而且嫌弃。
“这话你对你府上的丫鬟小厮们说,要是少给他们一分钱,看他们愿意伺候你不?”
芽儿也学着他扬起下巴。
早知道他是这么难以相处的人,就不要和他说话了,直接站起来走人便是。
“他们都是买回来的,不需要像你这样,每个月都给钱。”
“……”
噢,几乎都忘了,这可是个封建奴隶社会啊,买卖人口是寻常的事情。
而且还是很划算的事情。
只要买得起家奴,养得起家奴,等到这些家奴们成亲生娃,娃娃们长大,也堂而皇之的成为下一代家奴。
这么一想,芽儿开始鄙视沈砚之,也开始庆幸自己。
穿越的时候,虽然穿越到农家成为农家女,好歹也是自由之身,如果穿越成为某府宅的家奴,光是想要得到释奴文书,都得费上老大的劲。
“那么没事,我走了。”
这样的混账吸血鬼地主,和他多说一句话,都生气。
“回去吧。”
沈砚之说着,又垂下眼帘。
他很清楚,现在应该把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应对梁南王的身上,而不是浪费在一个小丫头这里。
身上的内伤,因为白春生的药,多少抑制住,外表看不出来。
离开家里多日,杳无音讯的他,家里人估计也开始焦急起来。
“我真的走了。”
芽儿朝着门口迈开一步,看着沈砚之说道。
“真的走了?”
她又迈开一步,继续说着。
真是无情无义的人啊,好歹也照顾了几天,要走了,连一句话都没有。
“铺子我会让十一安排好,你不用担心。”
“我不是因为铺子!”
芽儿听到他这样说,没来由的生气,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她想,在沈砚之的心目中,大概她就是个无药可救的守财奴。
而她,也不想解释太多。
的确,她就是守财奴。
十一站在门外,见她出来,笑道:“少爷都和你说了吧。”
“说了,送我回去吧。”
她仰起头来,大手一挥,颇有豪气的派头。
“马车就在门外候着,芽儿姑娘请。”
十一笑着,做出了迎请的动作。
芽儿大步向前,坐在马车里,用手杵着下巴,才想起来,她刚才想和沈砚之说,没说出口,而被沈砚之打断的话。
那就是她和张如彻见过面。
不过算了,下次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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