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之间能够彼此相遇,哪怕是很牵强的有了一些联系,这不仅仅只是缘分。笔神阁 bishenge.com
打碎玻璃杯子的客人陷入到了莫名的伤感之中,望着地上晶莹剔透的碎片,却有了一种无奈的感觉。此刻,他也希望这一切都是错觉,他从未进过这家绸缎庄,从未见过这些玻璃工艺品。
客人失望了,心情低落到极致。一个男人,在无能无力之时,除了低落还能怎么办。
崇祯第一眼看到中年男子时,也有些疑惑,因为他并没有想办法逃脱,而是木讷的立在那里不动了。
“是他,就是他打碎的。”黄国泰指着一旁的倒霉男人,眼睛盯着他。当一个人无法去践行自己本该承受的责任的时候,他就会变得卑微,没有底气。
如果这个男人富甲一方,他完全可以把这些碎玻璃当成是满地的尘埃,甚至置之不理,天底下没有银子不能解决的问题。但现在的问题是,这个男人甚至对于被自己破坏掉的东西丝毫不了解,这才是令他恐惧的一面。
你想要变成什么样子,生活就会把你塑造成什么样子,甚至是完全变得让自己都觉得陌生。
碎了的杯子,就像是破碎了的人生,让人看了以后很不舒服。看着满地的碎片,崇祯似乎有一种恍惚的错觉,让他想起了曾经校园里满地碎片的一幕。
“来了,”绸缎庄老板看到崇祯走了进来,上前了几步准备迎接,崇祯挥了挥手道:“不必麻烦,说说原因吧!”
黄国泰道:“主人,一个商客失手打碎了主人的宝物,并无阴谋。”
崇祯道:“我我知道,这只是一个意外,不过这东西价格不菲。”看了看商客道:“你打碎了我的东西为何不走?”
商客道:“鄙人还懂些规矩…”
崇祯道:“你愿意原价赔偿?”
商客道:“这合理”
崇祯道:“一千五百两银子”
商客道:“还能承受,不过这已经是我所有的积蓄了。”
打探消息的人回来了,对于饶州府卖官的事情调查也有了一个大概,大概意思是说此事并不属实,纯属有人故意捏造,扭曲事实。
崇祯满脸喜悦道:“看来,我还得继续当我的农民了。”然后又看了看商客道:“这杯子碎的好啊!了了我一桩心事。”
杯子碎了,崇祯的心却又重新温暖了起来。有些所谓的传闻都是假的,这给了他很大的鼓舞。
一切都会往好的方向发展,这就是好事,天灾不可怕,就怕人祸。只要众人心齐,没有办不到的事情。
商客依然很拘谨,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四周,似乎在想着什么。
“我有一处宅子,应该还能值点银子。”商客已经在做着计划和打算。
“不着急,银子不用赔,宅子我也不要。”
商客有些摸不着头脑,道:“这位爷,那你想要什么?”
崇祯道:“故事!我想听故事,最好是真实的故事,能打动我…”
商户名叫王荣,是走南闯北的小商户,虽没有成为富甲一方的富户,但是打拼多年,也算是有些积蓄。虽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只求安稳生活。
农民最需要的是什么?无非就是一个安稳的生活,再无所奢求。可是,事情远远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有人想要求安稳,有人却不甘心只是安稳的生活,他们想要的更多。
崇祯的这些宝物在展览的这些日子里,吸引来了不少的目光,这些宝物的到来带来了一阵观宝乐潮,使得原本萧条的饶州又有了短暂的喧嚣。
王荣是属于比较早吃螃蟹的一批人,他不甘心一辈子只当一个小农民,才会去冒险走南闯北,积累财富,当他越往北走时越觉得越没有了安全感。
建奴在辽东拥有了很大的势力,他们茹毛饮血,不把大明的皇帝放在眼里,他们目无一切,像风一样肆虐。去往辽东开拓的南方人,有一部分被建奴扣留下来,成为了他们的肉体人质,他们甚至会割下他们的耳朵和手指头,警告他们。
“他们没有皇帝,只有大汗,他们对于大汗的崇敬和我们对于大明皇帝的崇敬是一样的。”
王荣并不认为建奴能够打入中原,威武的大明军队在王荣的眼里是最神秘也是最强大的。朝鲜和倭国对大明俯首臣。
但是崇祯明白,所有的局势都在发生着改变,百姓还没来得及觉醒。他们还在昏睡,有些甚至还在贫困线上挣扎。
“我是一个善良本分的人,没有做过坏事。生意不好做了,我只想安稳的生活。”
王荣再一次提到了安稳这个词语,表达了对于平淡生活的渴望。一个人若没有经历过苦难,就不会知道平淡的可贵。
有人先知先觉,有人麻木不仁。对于生活只有了解,远远不够,还需要体会,体会生活的酸甜苦辣。
崇祯也不免有些感慨,所谓的安慰或许真的才是一个农民的真正心声。
在有些时候,崇祯自认为自己是有很多错误的,甚至是失败的。
失败和错误从来都不是注定的,反而是一种意外,但是历史从来只讲偶然性和必然性,不存在着意外这种迷信的思想,就像是对于任何事情的叙述都是要讲究根据的是一样的,然而真实的情况永远要比冰凉的文字要有魔力。
从一个想要安稳的农民的口中所能得到的答案就只有一个安稳农民所要表达的话,而从一个不甘于寂寞的农民口中所得到的结论来看,历史学家总是带着阴谋论的角度去分析他的种种行径。
李自成之所以要反抗明朝廷是因为他失去了赖以为生的工作,他的反抗具有必然性,这绝对是再胡扯,因为在当时的环境下,活不下去的人有很多,但是和李自成一样造反的却不是全部。
人性是很复杂的,不是一个历史学家或是一个所谓的心理医生的几句话就能表达清楚的。因为谁我不能保证,有些人他是趁人之危在做事情,利用局势在为自己铺路。
以善之名去做事情,容易变得顺理成章,也容易让人不知不觉就误入歧途。
女真人的头领是“大汗”汉族人的头领是“皇帝”但是自从有了皇帝以来,皇帝的身份和威望就不是一直存在于一身的,有的时候皇帝就是一个空壳子。或者说是一个木偶,只要这个国家有大灾大难发生,全部可以归咎于皇帝的不仁慈和昏庸无道。
所谓的历史必然和偶然都成为了历史学家们肆意妄为的工具。
明朝,虽有辽东建奴盘踞,也有农民军的起义,但大明末的几位皇帝虽说能力才华不是最佳,但也断然不是昏君暴君。
东林党,浙党以及阉党,各自为政,又有哪一个派系从历史大局为重,皆是在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斗争不休。大明,究竟该何去何从,这很难有论断。考虑明究竟亡于内还是外也没有实质的意义,农民永远只考虑生存问题,没有一个安稳的生存环境,人就是没有穿着衣服的禽兽。
崇祯看着王荣,道:“我相信你是一个善良的农民,不过,你似乎对如今天下的局势有些许不满?”
王荣道:“不,我只是一个商人,或许以后只能说自己是一个农民,连商人都不是,怎么能有所不满,我只是很失望,很难过…”
“是呀!一切皆在变,只有对于生活的渴望没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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