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
伏中就如同一只受伤的野兽一般,对着白清嘶吼着,而且不断的试图亮出自己的獠牙与利爪,不过都是被那几个五大三粗的衙役们按的死死的。
那些衙役们此时俱是一副沉着的神色,不过他们的心中却并不像他们脸上表现的那般平静,简直就如同狂风骤雨一般,他们做梦都想不到,他们居然有一天会有机会,将平日里土皇帝般高高在上的伏中,给像一条死狗般的按在地上,让他毫无反抗之力。
对于他们这些已经豁出去一切的人来说,这是一件何种畅快的事情啊!
“你这个卑鄙小人,都怪……都怪老夫瞎了眼,你……”
伏中瞪着猩红的眼睛,狠狠的看着白清,一面大口喘息着,一边对着白清恨恨的说着,感觉每说一个字,他的牙都咬的嘎吱响。
不过面对着伏中那凶恶的模样,白清却根本就不为所动,站在那里,与伏中目光相对的时候,眼睛里看不到半分的波动,此时在这大堂上,他为刀俎,伏中便是那砧板上的鱼肉。
“啪!”
又是一声闷响,伏中哪怕是目光当中再充满了恨意,也是忍不住再次发出一声哀嚎,透过他那几乎贴在屁股上的裤子,能够看到一丝洇出的淡淡血迹,想来这三板子下去,伏中的屁股,已经开始皮开肉绽了。
被人打了板子,还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围观的都是些平日里他根本就看不起的平民百姓,伏中的心中除了怒火之外,满满的全都是屈辱,他伏中,从来在这苍山县都是说一不二的大人物,何曾受过这种侮辱。
他咬紧牙关,几乎要将满口的白牙给咬碎,然后倔强的再次抬起头来,死死的盯着白清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却没有再说一句,就那么看着。
“啪!”
第四下板子又是重重的落在他的屁股之上,让伏中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感觉自己的魂魄在这重重的一击之下,都要被拍散了,全身上下的力量,也随着这一击,而变得四分五裂了起来,让他不由得喘息了好一阵子,才感觉恢复了一些气力,当他想要抬起头来的时候,刚一动弹,便牵动了伤口,原本已经快要失去知觉的屁股,此时传来的剧痛,几乎让他想要晕厥过去。
“白清,你不得好死……”
“啪!”
“白清,老夫……老夫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啪!”
“白……白清……你……你好深的心机,老夫……老夫绝对不会……”
“啪!”
第五下、第六下、第七下的板子,伴随着伏中对着白清的痛斥声,不断的落在伏中那已经鲜血淋漓的屁股上,而堂下那些百姓们,看着板子一下又一下的落在伏中的屁股上,顿时屏住呼吸,紧紧的盯着眼前的这一幕,每个人的心,都不有自主的随着起起落落的板子一上一下。
那位告状的张家娘子,也是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转变成这样,让她一时间有些担心不已,不过看着伏中那凄惨的模样,她的心里又有一种畅快的感觉。
伏中的脸上眼泪和鼻涕不时的流下来,这是疼痛到了极致的一种本能反应,之前他还愤怒满满的对着白清破口大骂着,但是随着挨了一下又一下的板子,他连抬起头再去看白清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只是闭着眼睛趴在那里,若非能够听见他那急促的喘息声,还让人以为他是不是已经被那些衙役们公报私仇给打死了。
那些衙役们心中有数,这伏中看起来一副凄惨的模样,实际上根本就没有伤筋动骨,有的不过都只是些皮外伤罢了,休养个十天半月的,也就能下地走路了。不过看到死狗一般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伏中,那些衙役们还是不由得抬起头来,向着白清投去一道询问的眼神,似乎是在请示白清要不要继续打下去。
看到白清没有任何开口阻止的样子,那些衙役们顿时明白了白清的意思,高高的举起了手中的板子,对着伏中的屁股又是狠狠的落了下去。
“啪!”
这已经是板子第八次落在伏中的屁股上,不过现在的伏中,已经连开口叫骂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抽搐了两下之后,便径直趴在那里,动也不动,只是大口喘息着,他那原本梳理的整整齐齐的头发,此时也是全都散落开来,披头散发的模样,有一些发丝,被汗水浸湿成一缕一缕的,显得异常的狼狈。
看到原本一副富贵威严模样的伏中,此时却跟那些市井小人无甚两样,众人不由得有有些唏嘘不已,颇有一种三十年河东三十年前河西的感觉。
间隔了大约十息的时间,那些衙役们再次高高举起了手中的木板,兴许是听到了声音,伏中艰难的睁开一只眼睛,看着那被高高举起的木板,似乎是迟疑了半天,才艰难的张开嘴,呢诺了几下,吐出几个字来:“饶……饶……”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木板还是重重的落了下来,带着一股猛烈的罡风,众人只听见一声“呜”破开空气的声音,紧接着,木板便再一次的落在了伏中的屁股之上。
这一板下来,伏中心里最后的那一点抵触的心理,已经被屁股上带来的剧痛给完全冲散了,他闭着眼睛,双腿不自觉的颤了颤,然后努力的支起身子,昂起头来,看向白清的眼神当中,第一次出现了一丝哀求的模样。
听到板子再一次被举起的声音,伏中闭上眼,一咬牙,似乎是下定了最后的决心一般,对着白清大声的喊道:“白知县,下官知错了,饶命……饶命啊!”
伏中这句话一喊出来,现场的气氛顿时不由得为之一滞,几乎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刚刚听到的那句话,一向在这苍山县嚣张跋扈、一手遮天的土皇帝,居然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对着一个刚及弱冠之龄的毛头小子服软,毫不顾忌自己的颜面大声求饶。
第一次,苍山县的头号人物,在众人面前,低下了自己那高傲的头颅。
就连顾轻风张县尉之流,也是难以掩饰脸上震惊的神色,而下方那些行刑的衙役们,更是下意识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再次用询问的眼神看向白清。
“打!”看着衙役们的眼神,再看看下面一脸祈求神色望着自己的伏中,脸上再也见不到往日里的意气风发,不过白清丝毫不为所动,依旧是一脸沉着的模样,然后冷冷的吐出一个字!
听到白清口中说出的那个字,伏中脸上下意识的浮现出一股绝望的神色来,他原以为,只要自己服软了,也许白清就会对自己网开一面,但是他低估了这个年轻人内心的那份坚定,只能任由最后一板重重的落在自己的屁股上,随着剧痛的感觉不断的刺痛着自己的大脑,伏中的心里,又重新充斥着熊熊的怒火,他要报仇,他一定要让白清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他要让白清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无知小儿看看,有些人,是他不应该去得罪的!
到了这个时候,愤怒已经让他把白清的身份和背景,全都通通抛之脑后,脑海当中想的,只是怎么去狠狠的报复白清,他心里暗暗的决定,等他一会离开之后,第一时间,他就要去联系自己的叔父,先杀了那个该死的婆娘,然后,也要让白清尝尝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被羞辱的滋味。
“回白知县,十板已行刑完毕!”衙役们对着白清,一脸恭敬的拱手说道,同时,双手将那两支黑头竹签,呈到白清的面前。
白清将竹签接过来之后,插回到竹筒当中,然后站在那里,看着依旧是趴在地上的伏中,淡淡的说道:“伏县丞,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伏中费力的爬起来,下半身已经基本没什么知觉了,他抬起头来,惨笑一声,然后抬起胳膊,将脸上的鼻涕眼泪胡乱的擦去,看着白清,毫不掩饰自己眼神当中的怒火,不过他这会倒是识趣的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恨恨的说道:“白知县对下官的教诲,下官铭记在心,绝不敢忘记!不过白知县,可否听说过一句话?”
“哦?什么话伏县丞但讲无妨!”白清看着伏中那几乎要将自己吃了一般的眼神,丝毫不以为然,淡淡的对着他问道。
“人在做,天在看,风水轮流转!”伏中看着白清恨恨的说道,“白知县,你以为我能成为本县县丞,只是因为钱多的原因吗!”
听到伏中的话之后,白清并没有太多意外的神色,而是盯着伏中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露出一个笑容来:“伏县丞,你是否也听说过一些话?”
“白知县,请讲?”伏中看着白清,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白清深深的盯着他,然后一字一句的对着伏中说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示敌以弱,攻其不备,没有金刚钻,我怎么敢去揽你这瓷器活呢!”
说完,白清脸色一正,对着下方的衙役大声的喝到:“带嫌犯!”
紧接着,在伏中愕然的眼神当中,一个熟悉的人影被押到了他的面前,赫然正是他引为靠山的叔父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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