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且行苟合
魏晋南北朝是一个可以光明正大拼爹的时代。可是,冉明有一个了不起的老子,拼爹,他不惧任何人。谢氏再牛,他牛得过皇族吗?
冉明情急之下,也没有思考,自然反应的大喝道:“诸将,随孤救人!”
“是,殿下!”
麒麟卫跟着冉明千军万马都闯过,自然不怕谢氏的这一百多家丁。
冉明不是没有脑子,知道谢氏的力量庞大,能不得罪就不得罪。可是他也不是一个可以任人宰割辈。
“谁敢动我的女人!”
冉明随手将横刀的刀鞘当成了标枪甩了出去,一个谢氏家丁不备,额头被砸个正着,结果连吭都没有吭一声,双眼一翻,晕倒在地。
冉明动手,就是命令,麒麟卫如虎入羊群,两下五除二,就扫下一大片。
眼看冉明和谢氏动了手,谢道韫更是大急,急怒之下,她痰迷心窍,居然晕了过去。就在谢琰准备拉住她时,冉明到了!
冉明一看一个陌生男子,正抱着祝英台,冉明飞起一脚,可怜谢琰身小力薄,被冉明一下子踢飞了一丈多远。
冉明抱起祝英台,二话没说,转身向冉府冲去。
这一来一回不要紧,可是谢奕身边的一百多家丁,一下子被打倒过半!
这还是冉明手下留情,没有出手夺命,麒麟卫连刀都没有拔出来,只是带着横刀刀鞘,当成棍子砸的。
谢奕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脸面被扫不说,自己也不不知道被哪个人踢了一个大马趴,一张嘴还吐出了两颗牙!
谢奕面目狰狞。如同厉鬼一般的疯狂咆哮道:“一个也不要留,给我杀光他们!”
谢氏家丁,闻令而动,这一下子把刀枪剑戟都亮出来了。
纷纷叫嚷着向冉府大门冲来。
麒麟卫纷纷端起弩机,随着让人牙齿发酸的格格声响起,弩箭入槽,杀气腾腾。
冉明抱着祝英台,一手掐着人中,好一会儿,祝英台这才慢慢醒来。
冉明安慰道:“英台莫怕,只要我在,谁也别想伤害你!”
谢道韫抬眼一看,只见场中近百名谢氏家丁躺在地上惨号声。
这个时候,谢奕也被麒麟卫捉到了过来。
一个麒麟卫道:“跪下!”
以谢奕高傲的性格,怎么可能会向冉明下跪。
可是,麒麟卫只听冉明一个人的命令,冉明没有制止,麒麟卫拿起横刀刀背,就欲向谢奕膝盖关节砸去!
这时,祝英台道:“住手,休伤我爹?”
“什么,他是你爹爹?”冉明目瞪口呆的看着祝英台,他虽然知道祝英台是女扮男装,从来没有想到祝英台会是陈郡谢氏。
突然,冉明发觉祝英台有点不一样了。低头一看,那小蛮腰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些臃肿。
冉明的脑袋,瞬间当机,有点不知所措的道:“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他是你爹?”冉明感觉自己的脑袋有点不够用。谢奕是谁,或者原来冉明并不清楚。可是粘杆处很早就把谢奕的情况打探清楚了。
谢奕是东晋太常卿谢裒的长子,谢据、谢安、谢万、谢石、谢铁的长兄。
谢奕一生有八个儿子,四个女儿,其中长女谢道韫和七子谢玄最为出名。
冉明苦笑道:“英台,那你是谁?谢道荣?还谢道辉?”
祝英台道:“我是谢道韫!”
冉明记得世说新语里讲过谢安不拘礼法的故事,还提了两个证据,其中就是谢安听闻梁山伯与祝英杰的故事,深受感动,上奏请求表其墓为“义妇冢”。
他的嫂嫂王夫人曾经不顾礼节亲自出面从席上带走其子,谢安不以为忤,反而赞叹王夫人情辞慷慨,可惜不能让朝中大臣们一见。
冉明更是迷惑不解,如果说谢道韫是祝英台?
那么谁是梁山伯?随即这个念头一闪而逝。
有道是爱过方知情重,醉过才是酒浓。
直到祝英台消失,冉明这才明白,如今祝英台在他身边已经成为了习惯。人就是这样,只有在失去时,才知道珍惜和拥有。
冉明紧紧的抱着谢道韫,轻声道:“孤不管你是谁,总之,任何人休想再把你我分开!”
谢道韫同样感觉自己了一个久违的温馨,自从那天从冉府离开,回到谢府,谢道韫总感觉寝食不安,多少次在睡梦中惊醒,脑海中都是冉明的身影。
谢道韫开始很迷茫,她对冉明只是一种单纯的好奇,丝毫没有爱慕之心。
然而,冉明就像一杯陈年老酒,随着了解的深入,谢道韫发现,冉明身上的秘密越来越多,青酒(青州生产的和倭国的无关)、宣纸、青盐、罐头,等等都是出自冉明之手。冉明仿佛就像是一个格物大家,拥有无数的发明创造。
同时他也是一个兵家传奇,至少出道以来,全无败绩,并写出兵家至宝《三十六计》。还有冉明的诗、他的各种作品,无一例外,都是精品。
渐渐的,谢道韫明白了冉明那颗冰冷的表现下,掩藏的一颗火热的心。还有那莫名奇妙的才华,像迷一样,深深的吸引着谢道韫。
感觉着彼此的呼吸,彼此倾听着各自的心跳,谢道韫害怕这一次又像以往一样,只是美梦一场。只有感受到大手传来的温度,还有那有力的心跳,谢道韫才知道,这一切都是真实的。谢道韫的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如果这是梦,我情愿一辈子不再醒来!
冉明紧紧的抱着谢道韫道:“我看不到你却牵挂在心里,你的目光是我全部的意义,无论你在哪里,我都要找到你。紧紧的抓住你的手,生死不离!”
谢道韫感觉到了那种从来没有的甜蜜,可惜这一刻的温馨,浓浓的情谊,被一声巨吼打破。
“你们做得好事!”
谢奕额头上青筋暴起,血管暴涨,脸色通红,面目狰狞的吼道。
谢道韫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什么脾气,骂王述可以骂得王述不敢反驳半句,谢奕虽然成为桓温属官,但友谊不变,而且在与桓温同坐时更表现得无拘无束,和平日一样。故桓温常说:“谢奕是我的方外司马。”
谢奕从来不知道什么是顾忌,什么是不可以做的,反正向来都是率性而为,心情好,对他的脾气,能跟你好得穿一条裤子,犯着他,不管你是琅琊王氏,还是司马皇室,非打既骂。谢道韫急忙解释道:“阿爹,请听女儿解释!”
“解释,解释个屁!”谢奕像一个泼妇一样,指着谢道韫怒斥道:“你这个败坏门风,不知廉耻的丫头,还解释什么,还嫌丢人丢得不够?谢氏的脸都让你丢光了,赶紧给我闭嘴!”
面对父亲的责骂,谢道韫理亏,不敢反驳。
“无奕先生,孤与英……道韫情投意合,还望先生成全!”冉明自然不会让谢道韫出来为他挡枪子,冉明起身,让谢道韫站在他的身后。
冉明坦然的道:“千错万错,这事和道韫没有半点关系,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还望先生成全!”
“成全,成全个屁!”谢奕疯狂的咆哮道:“你……冉子阳毁我女儿清白,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街道的另一边,诸蒜子和小皇帝到达钟鼓楼大街之后,并没有急着出来。诸蒜子需要了解全面的情况,然后再做出正确的决策。这是她长久以来形成的习惯。
略一沉思,诸蒜子道:“穆郎!”
穆郎躬身道:“老奴在!”
褚蒜子淡淡的道:“打听一下,谢氏为何会与胶东王发生冲突!”
穆郎道:“奴婢遵旨!”
围观看热闹是国人的传统,哪怕是晚上,出来看热闹的人依然不少。很快,宦官就把事情的事末打清楚了。
穆郎拱手,道:“回禀太后,事情间出来了!”
“哦!”诸蒜子狐疑的打量着穆郎,此时穆郎脸上的表情很是纠结,想笑,又怕太后降罪,可是他忍着,又感觉难受。“到底是什么事!”
“事情是这样的!”穆郎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太后,那胶东王不知道怎么的,与谢奕的之女私通,且苟合之事,如今谢氏女已经怀了身子,谢奕带着人来要杀掉胶东王!”
诸蒜子脸上露出了一种耐人寻味的微笑。
作为一个精通权谋,政治手段玩得像花儿一样的诸蒜子,很快就想通了谢奕的真正用意。
有道是一山不容二虎,官场上争权夺利已经是不可调和的矛盾,大到一国,小到一衙,内部矛盾都是存在的,作为国人,无论职场,还是战场,都面临一个最慎重的问题,站队问题。
站队问题,说穿了就是自我定位问题,就是你自己把自己摆在什么位置上,扮演什么角色。谢奕不单单是一个人,他身后有一个庞大的家族。谢道韫的婚事,也不是单纯的婚姻,更牵扯到很深的政治利益。
诸蒜子非常满意的是,就是谢氏的自我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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