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橘黄色的巨大焰环出现在了空中,照亮了屋顶上漠然而立的男子。笔神阁 bishenge.com
宋灵运朝着楼下望了一眼,目光锐利的刺向徐松。徐松则是坦然一笑,针锋相对的盯着宋灵运。
两人间的冰冷气场使得满院的官兵与百姓都是瑟缩不已,生怕徐松触怒了宋灵运,使得宋灵运飞下楼顶大杀四方。
但宋灵运只是看了徐松一眼,便转身消失在了屋檐边缘。
“跟我走。”宋灵运走到邢羽身前,微微皱眉,看向叶音符。
“不,这一切也该结束了。”叶音符摇了摇头,“复国早已无望,你也知道。何必还要固守这虚无缥缈的东西呢。你走吧,我留下来。我若走了,秋娘她们必定不会平安。我留下来,徐松捉了我,便会放过秋娘她们。这样我死之后,九泉之下也能安心。”
“那就带她们一块离开。”宋灵运叹了口气。
“不,她们早已不属于梨园,就不要再把她们拖进这个泥潭里了。”叶音符笑了笑,“而且我命不久矣,不值得你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来救,你走吧。”
宋灵运摇了摇头,“不,你必须走。而且,你会活下来的,没人会死。”
“宋灵运,不要安慰我了。我知道你或许还有梨园时留下的灵丹,但是那些灵丹救不了我的。你快些走吧。”叶音符摇头一叹。
“叶音符,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固执。”宋灵运无奈一笑。
“宋灵运,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不懂得理解别人。”叶音符感叹道。
楼下的官兵喧嚣起来,将红袖招的前楼团团围住。盾卫靠前,持长矛的士兵在后,弓兵们后退拉开距离,弓弦弓弦,利箭冷酷的指向楼顶。徐松与林鸦站在官兵后面,微眯着眼看向楼顶。
这样的架势断然无法阻拦宋灵运离开,但却可以让他无法轻易带着叶音符离去。
“邢公子还在上面。他……”林鸦见此眉头微皱。
徐松微微摇头,“无妨,邢公子不会有危险。他身份不同,不管是哪一方修士,都不会擅自对他出手。”
“希望如此。若是宋灵运劫持了邢公子,你要怎么办?”林鸦忽然问道。
“若是那样,便只好将宋灵运放走。”徐松遗憾地说道,只是脸上的笑容却是更加灿烂。
“原来如此,大人倒真是足智多谋,徐大人莫不是想将乱党一网打尽?”林鸦闻言一凛。
徐松竟然是故意将邢羽送到宋灵运面前让他擒拿。倘若宋灵运擒下邢羽,自是不会伤害邢羽,只会以邢羽为要挟方便自己逃离。他早晚要放走邢羽,回到自己隐居的地方。
但这样却很有可能暴露他的行踪以及去向,大魏的兵马会蜂拥而至,将其擒下。
“自然如此。”徐松微微点头,自信的看向房顶。
林鸦却是面上一变,悄然与徐松拉开了距离。
徐松见此却是一笑,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他自背叛梨园投靠大魏以来,受到了无数冷眼,早已习惯被人怀疑。他毕生的梦想,就是成为天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辅。
为此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林鸦用眼角余光注视着这个已经两鬓斑白的中年人,他看上去比叶音符还要苍老。但他其实却是当年梨园的年轻一代,汴州被破的时候他带着独孤裕抓住了梨园的大部分子弟,使得独孤裕成功受封侯爵,自己也是顺势成为了大魏军方的副将。只有宋灵运三人带着不多的梨园子弟逃离了汴州。
楼顶,宋灵运面上犹豫。
十几年来,他一直在为维持梨园的延续而努力,如今大魏重新发起了对诸国遗民的追剿,使得他倍感压力。他需要叶音符的帮助,他很快就要踏入结丹,但他需要一个护道之人,那人只能是叶音符。
“给你。”宋灵运从怀中拿出一个木盒,盒子上工笔绘着鸟兽,还有绵延的森林,鸟停林梢,兽立林下,栩栩如生。
叶音符伸手接过盒子,有些好奇的将其打开,“这是什么?”
盒子里只有一颗黑色丹药,丹药微微散发着一丝苦味,像是当年梨园果盘里的核桃。
“这是邢干给我的丹药,说是危急时刻可以救我一命,哪怕是筋脉断裂灵气散尽,也能修复筋脉,重聚灵气。”宋灵运摇头一笑,“十几年前他输给了我这颗丹药,我一直没舍得用,想要留着,我害怕我结丹失败,梨园便会彻底消失在这个世上。现在,你更需要它。”
“是他给你的?”叶音符闻言眼睛一亮,她脸上已是白的骇人,如宣纸一般。
邢羽闻言也是一愣,他不曾知道,邢干竟是有这么多的故友。他心里低叹一声,不知道自己日后许多年的未来,是否都会像邢干规划的那样安宁。
“邢羽,徐松让你来此,却是不怀好意。”宋灵运低叹一声,“你走吧,我不会以你威胁他的。”
叶音符仰头吞下丹药,身上蓦然涌现出一股澎湃的灵力,她身体内部各处破损的经脉忽然焕发生机,灵力枯竭的经脉内部出现了一缕一缕乳白色的灵力,它们游走在叶音符几乎可以称为残破不堪的经络之中,修复筋脉,聚集灵气。
只一瞬间,那个站在轻杆上冷望世人的叶音符又回来了。她脸上女儿家的作态以及脆弱都是消失不见,她重新成为了筑基修士。
“我恢复了。”叶音符面上复杂的说道,“恢复筑基中期了,距离筑基后期也是不远,或许用不了半年。”
她在许多年前逃离汴州的时候曾受过重伤,修为从筑基中期跌落至筑基前期。所以面对筑基中期的林鸦她才会迅速败下阵来并被重伤。汴州被破的时候,她是即将突破至筑基后期的宗师强者,但却在大魏军队以及修士的追击下受了重伤。如今,她终于重回这个境界。
“是么?那太好了。”宋灵运微微点头,面上终于流露出一丝喜色。
叶音符缓缓站了起来,她脸上的皱纹似是都淡了几分。她抚了抚耳畔青丝,微微偏头看向邢羽,“这条路上,你还会碰到许多你父亲的故人,不过不知还有几人能称得上是朋友,好自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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