颁奖典礼的告别晚宴上,仍旧是一片灯影璀璨热闹喧嚷,就如新闻通稿中说的一般,大牌云集,群星闪耀。笔神阁 www.bishenge。com
月白和同公司的一线男艺人陈海飞一同入场,人家是前辈,加上月白以前的咖位不高所以平时根本没什么接触,但在外面就不一样了,毕竟出自一家单位总得对外展示一下内部的团结。
前辈虽然是电影节的常客,但每次都是有提名没获奖,许是心情有点郁闷,说话也有些阴阳怪气的。
“月白小姐这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前辈过奖了,一时运气好。”
“这运气也不是谁都能有的,好导演好搭档好片子,这不明摆着把你往影后的位置上抬呢!”
月白一脸懵懂的说:“前辈这么说就太谦虚了,您的片子我也看过,也是好导演好搭档好片子。”
陈海飞一时语塞,对方这是在明目张胆的讽刺自己捧都捧不红?
月白能不生气么,再好的导演再好的搭档再好的片子她一点功夫不下就能躺着赢么,说以前那些不痛不痒的作品也就算了,偏偏这片子拿影后她觉得一点也不虚。
当初泡在冰冷的海水她几乎相信自己会死在那里,彼时五年前的一幕幕就像电影镜头一样在眼前一遍一遍回放,他们都以为她是演的,其实只有她知道,那一切都是真的,眼泪是真的,不舍是真的,绝望是真的,悲悯无助和一心求死都是真的。
若不是真想死,那么怕水的她又怎么会接这种上天入海的戏。
陈海飞面上笑呵呵与她互相客套,心里却想着刚拿影后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怎么招也得给点颜色瞧瞧。
时温恒下了楼遇到女助理正在电梯口守株待兔的等着,见他一身西装笔挺的出来瞳孔都跟着闪闪发亮。
虽然脾气难伺候了点,但皮相真是好皮相,穿运动装有运动装的潇洒,穿西装有穿西装的英气,一米八八的身高加上运动员出身的完美体型,在一众外籍男明星中都如此熠熠生辉,引人侧目。
时总这条件当总裁真是可惜了,直接出道才绝了。
女助理一边发散大脑思维,一边毕恭毕敬的领他往时董那边去。
时霆钧正坐在首桌端着酒杯和几个外籍人说话,抬眼瞥见时温恒便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对着同桌的几个老外介绍他。
同坐在首桌的几个老外都是传媒界的大人物,弘时传媒虽说在国际上也没有多大影响力,但架不住总公司弘时集团牛逼又有钱,况且今天弘时集团的董事长带着儿子亲临,无疑是要通过媒体正式宣布将他那个鲜少在公众面前露脸的儿子拉入商圈了。
其实时温恒以前在媒体面前可没少露脸,国家队的游泳健将,十五岁就在省运会上一战成名,哪次比赛不是揽获金牌无数被媒体疯狂报道,况且人长的又帅,国内外的粉丝数量早就堪比一线男明星了。
只不过他低调到从未对外透露过自己和弘时集团的关系罢了。
是啊,谁能想到弘时集团的太子爷不开名车不炫富不勾搭网红不睡女明星,而是一个苦哈哈的在游泳池里一泡那么多年的体育运动员。
时温恒脸上带着礼貌的浅笑,玉树临风的站在流光丽影之中,抬了抬酒杯用好听的磁性男中音说了几句客套的英语,应付的得体而从容。
完全不像是个初出茅庐的圈外汉。
或许,出身和基因对个人魅力的影响远远大于职业本身吧。
他不动声色的应付着酒场上的客套,还积极的替时霆钧挡酒。
“爸,您刚做完手术,不能喝酒。”他低声提醒。
时霆钧老谋深算的笑了笑,默默的看着时温恒一杯一杯替他喝了不少,这才幽幽道:“不碍事,秘书已经帮我换成苏打水饮料了。”
靠!
时温恒只觉得一阵酒劲上头:“那您不早说!”
“儿子替老子喝两杯酒算什么,这是你在游泳队那么多年不着家欠老子的,以后慢慢还吧!”
“有您这么坑儿子的!”
觥筹交错的喝了一会儿,时霆钧的秘书走过来耳语了一番。
他看了看表便指着时温恒道:“让温恒去应付吧,我还有半个小时就得去机场。”
然后秘书走过来礼貌的带着时温恒离席,引他一路走向后面一桌,坐在桌上的人便齐刷刷的站了起来迎他入座。
时温恒面色冷清,他对着一桌人扫视了一圈,都认识又都不认识。
这些面孔经常在某些电视节目广告或者杂志中见到,可是又都不怎么能叫出名字,他对娱乐圈的事情本来就关注甚少,甚至还有些回避。
但只有一个人,那张脸,他记忆深刻。
他的视线停留在月白的脸上,娇俏玲珑,眉目如画,唇红齿白。
对方此时亦是一脸坦然的正打量着自己,目光碰撞时毫不避讳。
时温恒向来不愿和陌生人有过多眼神接触,他的视线迅速从她脸上挪开,却又好巧不巧的在她颈下那片雪白的肌肤上停留了半秒,随即一脸冷漠的看向别处。
褪去了刚刚领奖时端庄优雅的一身,此刻走的应该是……性感路线。
成旭东说的没错,花瓶的确是个好花瓶,心生鄙夷的同时心跳却有些不太规律起来,毕竟以前见得不多。
公司老板朱谨对时温恒极其热切,虽然年长一些但仍十分恭敬,毕竟是集团领导,平日里也不是随时都能接触的到,而且新官上任,有点眼力见的都想先留个好印象。
谈话内容无非是今年公司的业绩节节攀升,行业形势一片大好,甚至还投其所好的聊了些体育新闻,暗戳戳的赞扬了一番对方往日在体育界的辉煌历史。
一个费尽心机,搜肠刮肚,而另一个则面色冷淡,不苟言笑。
他的气场中带着不符年纪的沉稳和压迫,甚至连话头都不怎么接,完全看着对方自顾自的唱独角戏。
即便朱谨是个左右逢源能说会道的交际小能手但遇到这样的对家也着实捏了把汗。
他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之后,默默的抹了把油光瓦亮的大脑门,然后连连对坐在月白旁边的巴京使眼色。
巴京也是个交际场上的人精,瞬间便明白了老板的意思,对方唱不动了,让他登台。
他忙站起来举着杯子道:“时总,我在时弘传媒做了五年的经纪人了,一直十分仰慕时董的魄力,但是一直没机会和时董说上话,都说虎父无犬子,如今有幸和您一叙我先干为敬了。”
说罢巴京便一仰脖子直接透底。
旁边的月白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哥们,这可是红酒又不是老白干,不带这么豪迈的。
这个马屁拍的密不透风啊,直接拉上时董了,对方若再不开脸,岂不是连自己老爸的面子都拂。
高深,真是高深。
时温恒的气场确实稳,虽说身上的气质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完全不似名利场中这些人的虚华,但眼神极其淡定深沉,虽说比朱谨和巴京都年轻,但仍压得住场且莫名威严。
于这样光怪陆离的氛围中他反倒不像刚入场者,而是一个洞察一切运筹帷幄掌舵人。
一桌人见他缓缓抬起酒杯浅尝辄止,举手投足之间风度与气度都展现的刚刚好,不由的暗叹果然虎父无犬子,集团的这位二世祖真是惊为天人。
月白对他们的互动并不上心,刚刚被巴京拉着敬了一圈的酒,黄种人白种人黑种人都有,英语法语日语普通话也都听了个遍,现下能这样抬着脚轻轻的从尖细的高跟鞋中稍稍拔出来放松一些,她已经十分惬意了。
然而巴京却并未打算放过他们,开始挨个儿的给这位二世祖介绍起公司的艺人。
今天来的都是有作品的一线,除了月白基本上都是公司里有一定地位的一哥一姐,时温恒也不含糊,别人敬他便喝,虽说饮量不大,但架不住人多,月白看着对方面色不改神情自若心里不禁感慨丫不是在水里游大的,怕是在酒里游大的吧。
轮到月白的时候,巴京顿了顿,似乎在想着怎么介绍这个咖位不高的新晋影后,还没想好时温恒便开口淡淡的说:“知道,本届电影节影后,月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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