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间,赫思白又溜到吴智慧身边腻歪,可是腻歪归腻歪,他毕竟是个对案子很执着的人,所以就算是腻歪也不妨碍他思考案情,又或者该说,就算是思考案情也阻止不了他想腻歪的心。笔神阁 bishenge.com
“有件事儿特别奇怪。”赫思白抓过吴智慧的手像握着一个面团揉过来揉过去。
“什么东西奇怪?”
赫思白皱皱眉头看着她说:“就是我的傻媳妇儿从刚才开始就没怎么说话,这很奇怪。”
“你又乱讲!”
“我哪儿乱讲,是我媳妇儿不傻,还是我媳妇儿没说话?”赫思白眨眨眼装傻卖萌,看到吴智慧撅着嘴以示不满,不仅不觉得气馁,反而很想去亲亲她,可是又苦于来往的人太多,只好暂且作罢。
“其实……”吴智慧卖个关子,“我有很重要的发现哦。”
“什么发现。”赫思白凝视着她的嘴唇浮想联翩。
“你说,现在想要破这个案子,最关键的是什么?”
“密室,毒。”赫思白不假思索地回答。
“bingo,”吴智慧打个响指,然后神秘地说,“我找到了。”
“你找到什么?”赫思白眼睛一亮。
吴智慧左右看了一眼,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黑瓶:“你看,这是什么?”
“什么?”赫思白皱起眉头,刚打算拿过来看看。
“嘘!”吴智慧又把小黑瓶收起来,“不要给别人知道。”
“有必要吗?”
“有。”吴智慧这才偷偷把小黑瓶交给他,然后说,“因为没人知道。”
赫思白一惊:“你打哪儿偷的?”说完又是一惊,“毒药?”
“别说偷那么难听吧,”吴智慧撅嘴,“我跟你说,如果你知道当时是什么情况,你肯定会夸我聪明。”
“所以呢,什么情况?”
吴智慧忍不住抬起眼睛又往厨房的方向看一眼,又看看坐在餐桌前玩手机的文盛桉,然后才说:“我去文老师房间,刚进门就看到陈列台上放着这个。”
“陈列台上?”
“对,陈列台,就在进门左手边的陈列台第二层,我一转头就看到了。”
“这么明显?毒药放在陈列台上?”
“对不对,你也觉得不可思议是不是?”吴智慧又说,“而且更不可思议的是,文老师看到我拿这个,她还问我你拿的什么东西,我跟她说药瓶。”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吴智慧摊手,“她好像不知道我在讲什么。”
赫思白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她装的吗?”
吴智慧继续摊手:“我刚刚就故意什么都不讲,就等着她反应,可是她还是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甚至比之前林东东要揭发她窃取创意的时候还要放松很多。”
“她是故意让你发现的。”赫思白微微侧着头,是猜测的神情。
“我不知道,但是很奇怪对不对?”
“对。”
吴智慧又看看文盛桉,把声音压的很低:“会不会是她知道什么,故意帮别人顶缸?”
“文盛桉?”
“只能是他,除了他还有谁值得文老师这样替他付出?”
“三种可能。”赫思白伸出三根手指,“第一,就是她自己的,故意装坦然。”
吴智慧摇摇头:“我觉得不会,不拿出来就好了,没人会冒那么大风险做这种多余的事。”
“第二,”赫思白又按下一根手指,“替人顶包,那凶手就是文盛桉,而且文盛桉和袁香从前就认识,两人或许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矛盾和纠纷。”
“有可能,但是……”她又皱皱眉头,“不拿出来不是更好吗,或者就算要替他顶包,也没必要摆在那么显眼的地方,如果始终没人发现,两个人都没事那不是更好吗?”
“那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她不知道,被人陷害。”
“我觉得可能,问题是有谁可以有机会去到她房间?如果说最近的,那就又是文盛桉了。”
“不,不一定,我们住在一起,都是朋友,谁会想起来出门反锁房门,只有自己在房间的时候才会。”
吴智慧轻轻地点点头:“那就是任何人都有可能。”说完她又狡黠地一笑,“你说,我是不是聪明?”
“嗯,聪明。”
“这样我们什么都不讲,就当做谁都没发现这瓶毒药,那个放药瓶的人,是别人也好,是文盛樱自己也好,迟早要按耐不住露出马脚。”
赫思白的眼角堆砌起细细的笑纹:“你说的对,真聪明。”
他笑起来的模样温柔又甜蜜,吴智慧一个没忍住,心里冒出一个想要调戏他一下的念头,嘟起嘴说:“给我一个么么哒做奖励。”
“晚上回去,人太多了。”
“不要,现在就要,么么哒。”
赫思白的脸都笑红了,把脸埋在她的膝盖上抽搐,蹭的吴智慧的腿痒痒的,拍着他的脑袋说:“你起来啦!快点!”又微微正色道,“在我的努力下,两个谜题我已经解决了其中一个,现在就只剩下密室。”
听到密室,赫思白才抬起头说道:“我应该知道了。”
“什么啊?”
“我说我已经知道了,”赫思白推推眼镜,“密室。”
“嗯?这么快吗?那不是……那破案了吗?”
“没。”赫思白按下激动到不能自已的吴智慧,“还差一点儿。”
“那密室是怎么回事?”
文盛樱那边端着饭菜摆上饭桌:“大家,可以吃饭了!”
赫思白拍拍吴智慧的肩膀:“先吃饭,等会儿再说。”
“啊!”吴智慧愁眉苦脸,什么嘛,她只是小小的卖个关子,他就这样报复,心眼也太小了吧。
整个午餐时间,吴智慧全程望着赫思白,满眼都是求知欲,赫思白却慢条斯理地该吃吃,该喝喝丝毫不为之所动,以至于吴智慧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她觉得自己错付青春,爱错了人,赫思白大概根本就不爱她,哼!
过了一会儿,赫思白终于吃饱喝足,又抬眼看看周围的人,等到所有人都吃的差不多了,这才不疾不徐地开口:“我看大家都有点儿困了。”
“嗯,食困。”林东东摸着肚子说,“我从刚才就开始眼皮打架了,要不然都回房歇会儿吧。”
“我不要,我不敢睡。”江小圆低着头。
“不如这样,我跟大家分享一下我的新发现,权当是提提神。”
“那我去沏壶茶吧。”文盛樱说。
“也好。”赫思白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自己从业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在这么惬意的环境下审问嫌疑人。
赫思白端着茶杯,当年应季的春茶氤氲着满怀新香,他下意识地去碰吴智慧的手不料却捞了个空,顿时有些失落,看看吴智慧的神情又看不出她有什么不对。
“赫警官,你有什么发现?”文盛樱问。
“哦,”赫思白这才把目光转过去说道,“是这样,我发现,我们中间有人撒了慌。”
“谁?”林东东靠着椅子,眼神有些迷离,看上去是真的很困。
赫思白抬眼看向武江:“武江,你说你昨晚散场之后就没有见过袁香了,是真的吗?”
“又是我?”武江摇摇头竟然笑了,“赫思白,你就是在针对我吧?就因为我撩你的妞?何必呢?”
“你不用这样,”赫思白微微低着头推推眼镜,吴智慧看不清楚他的神情,但是却意外的感受到了他的不悦,他抿抿嘴唇按住怒气抬起头说道,“我的确很生气,如果不是出于职业原因不便出手,昨天你就已经滚进医院了,所以我很抱歉,以至于让你白白卷入了今天的命案。”
“你……”武江一拍桌子站起来。
“我劝你别跟我动手,毕竟我个人是巴不得你袭警的。”赫思白说,他沉默地注视着武江,直到他悻悻地坐下去,赫思白才又说道,“你可以认为我针对你,但是说实话,我还是感激你多一点,因为如果不是你的助力,我们大概不会这么快走到一起,所以说,将来喝喜酒会有你的请柬,当然前提是你能给我接下来的疑问做出合理的解释。”
什么喜酒,吴智慧觉得赫思白讲话越来越离谱,他们才刚刚在一起,怎么就说到喜酒,等有时间她一定要跟他说清楚。
赫思白继续说道:“现在请你再回答我一次,昨天散场的时候,江小圆目睹到你约袁香去你房间喝酒,她去了没有?”
“没有。”武江直视着赫思白,倔强地回答。
“那我请你替我解释一下,你房间里那瓶已经打开过的红酒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昨天晚上喝的不够,以至于你自己回房还要再喝一些?”
“嗤,”武江轻笑一声,“你说对了,就是我自己喝的,不行吗?”
“好。”赫思白从地上拿出一瓶红酒,倒进他的酒杯里,“这就是你房间里的酒,我午饭前拿下来的,喝给我看。”
武江的脸色瞬间毫无血色,瞪着面前的红酒发呆。
“喝啊。”赫思白怂恿道,“一杯酒而已,没那么可怕吧?”
众人都看着武江,仿佛都有些不解,直到赫思白又说:“袁香的尸体我检查过,虽然身上中了很多刀,尤其是胸口那刀扎的很深,但是并没有刺中心脏,如果能及时抢救不会致命。此外,如果作为一个正常被乱刀刺死的人来说,她的出血量还是太少了,再加上手指甲的青色痕迹,我有理由推断,袁香其实是死于剧毒,而其余的伤口包括胸口那刀都是她死后造成的。”
“什么?袁香是中毒死的?”
“不错,您是想到了什么吗?”赫思白望向文盛樱。
可是她只是摇摇头然后说:“不,我只是感到费解,如果她是中毒,为什么还要刺她这么多刀呢?”
赫思白眯眯眼睛未动声色,然后说:“我想,等一会儿会有人可以解答这个问题,不过不是现在。”他又看向武江,提醒他,“酒。”
“该不是……”文盛桉看向武江,“你下毒?”
“我没有!”
“那你喝!喝!”文盛桉端起酒杯就要给他灌进去。
武江一把将酒杯打翻,情绪异常激动:“不!我不喝!”
赫思白笑了笑,又给自己倒了半杯,一饮而尽。
“啊!你疯了吗!”吴智慧猛地跳起来。
“怕什么?”赫思白拉着吴智慧坐下,“没毒。”
“你……你不是从……”武江看着他。
“从什么?”赫思白又笑了笑说道,“你不想承认,那咱们先把这茬儿放下,另一个问题,还有谁去过你的房间?”
“没……没了。”武江听他说暂且放下这茬,顿时松了口气,“就只有我,没谁去过了。”
“你可想清楚,否则你等会儿解释不清了。”赫思白说。
武江转转眼珠然后才说:“也有可能,有可能有人去过我房间,我都不锁门的,谁都有可能去,那个酒,很有可能就是有人趁我不在,往里面放了东西!”
“嗯,也有道理。”赫思白点点头,“你是怎么知道有人往你酒里放东西的?通过袁香的死吗?”
武江动动嘴唇,什么都没说出来。
“到底怎么回事,真的是你?”文盛桉看着武江。
“不是我,真不是!”武江终于不再遮掩,“她……我承认我见过她,我约了她去我房间,但是她刚喝了酒就不舒服就说要睡觉,我一看觉得她可能是反悔了,我就回自己房间了,那酒我也带回去了,但是没人跟我喝,我也就没喝,现在想想真是险啊!”
“噗!”吴智慧发笑,“她都要睡了,你回去了,谁信啊?”
“她……她……好吧,我说实话,我去洗手间洗澡,洗完澡出来就发现她死了,红酒开着,我就知道那个酒有问题,我就提着酒跑了,但是我不知道是谁给我酒里面下毒,我……我为什么紧张,其实我才是所有人里最害怕的,我觉得是有人要杀我!”
众人听完他的话,陷入了集体沉默,片刻后,文盛樱才回过神来:“这么说,袁香是枉死的?”
“那可是,那是谁补了她那么多刀呢?”文盛桉不解,“那个锁又是怎么锁上的呢?”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了!”
“嗤嗤,”赫思白笑着摇摇头,“都说到这儿了,还有什么好隐瞒的,这话你还要我说几遍?”他叉着手注视着武江,然后目光从他身上挪开转向吴智慧,“你不是想知道密室是怎么来的吗?现在你明白了?”
“差不多吧。”吴智慧指向武江,“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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