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怒极反笑,脸上的表情满是狰狞,原本以为他的让步是对伊唇的成全,他费尽力气拔掉这个深入她骨血的人,换来的不过是别人的弃如敝履。一笔阁 www.yibige.com他曾经视若珍宝的人在别人哪里竟然是一文不值,他如何不气?
白墨站直身子,声音冷冽带着讥笑,“就凭她爱了你十五年,就凭所有事情都因你们南宫家而起,就凭她不顾性命替你们找回南宫沛儿,就凭她为了你们所有人不顾师傅反对,心甘情愿养蛊,追根溯源只为还你们现世安稳。”白墨说完转身大步离开,将办公室的门摔得震天响。
南宫沛儿早已泪流满面,扑倒南宫陌面前抓着南宫陌的胳膊不停的祈求:“大哥,我求求你,帮帮她。白墨说的不错,这所有事情都是因南宫家而起,跟小四无关啊,她不能无端承受这些折磨的。”
宫沫哽咽的看着南宫陌,第一次认真且严肃的向南宫陌祈求:“陌二哥,我求你,救小四。”
南宫陌脸色温润,眉眼清淡,转头看了一眼南宫沛儿和宫沫,轻声说:“她已经回祁龙苍了。”
南宫沛儿和宫沫顾不得求证是真是假,一同离开了nmz直奔祁龙苍去了。
南宫陌看着空无一人的办公司,身子陡然放松跌进椅子里矮了半截身子,整个重量全部压到椅子上,眼眶有些湿湿的,心里有些闷,感觉整个人很无力,连抬一下手就是奢侈。明明完好无损的一个人,脸色也没有丝毫变化却总是感觉哪里不对经。
闭上眼睛,一阵天旋地转,脑子里感觉沉甸甸的尤其的不舒服,感觉身子在往下沉,身上有千万斤东西压着就快要喘不过气来。心里好像缺了一块,总是莫名其妙的想哭,却又是不见半点眼泪。
南宫陌始终不承认自己不如别人,不如别人洒脱,不如别人通透,不如别人幸福。他总是想要无所不用其极的去逼迫伊唇,逼迫伊唇承认其实她心里有他的一席之地,可是每次都适得其反,他一直不承认他嫉妒白墨,嫉妒白墨能得到伊唇所有的关注,所有的任性,娇憨和嗔痴。
如今,白墨这一番话袭击他的胸腔,震击他的耳膜,他还没来的去想清楚他究竟对伊唇是一种近乎恼怒的执念,还是真的想要和她相携半生,却听到了伊唇时日不多的消息,那一种来自心灵最深处的恐慌让他对之前的所做所为有了一些怀疑,是对还是错?
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响起,南宫陌慢悠悠的起身,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显示的名字,随即接通,电话那头的人听见电话接通,不等南宫陌问话便直接开口:“瞿英的谋杀案有新线索了。之前刀柄上的指纹被四小姐遮掩了,如今法医再次检测才发现还有别人的指纹。”
南宫陌想到南疆巫蛊的事情,伊唇都能用蛊术控制人心了,会把刀柄上的指纹掩盖也不是稀奇事情了,这才道:“还有谁的?”
“方落,胡丽,王成。还有一些东院一些佣人的。”
“贼喊捉贼。”南宫陌嗤笑一句,“你想办法尽快查到到证据。”
南宫陌挂了电话,拿起搭在椅背上的风衣外套便出了办公室。一路电梯向下,停在负一层的停车场,找到那辆黑色的卡宴,按了一下手里的车钥匙,车灯闪了两下,南宫陌上车驱车离开。
车子刚驶入祁龙苍,车子还没有停稳,便听见白墨气急败坏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我不是警告过你们不能提吗?为什么还要让她知道你们都知道了她的事情?”
南宫沛儿带着歉疚声音道:“我们是关心则乱,不知道她会躲起来。”
白墨不理会,语气依旧不好声音倒是低了一些:“你们难道不知道她现在有多危险吗?她要是出事你们能心安吗?”
南宫陌没有下车,车子打了个方向盘又驶出祁龙苍,他一直不愿意去想,伊唇是不是会记住曾经住在紫檀路的时候发生的点点滴滴,也不知道她还是不是记得以往她说过的那个秘密基地。
紫檀路不远处有一个百年遗址,虽说周围被圈起城墙做了个门匾,门匾上是正楷的‘钟鼓楼’,常年没人打整修理,白色的墙皮已经开始剥落,门口的保安亭也已经锈迹斑斑生了杂草。钟鼓楼里面很多破旧的鼓楼老房子都已经结了杂乱的蜘蛛网,青黑色的瓦上都已经长满青苔,早先三十年去的人还是不少,如今能去的怕是寥寥无几了。
二十年前,政府本想动工把钟鼓楼改造成一个公园,谁知道刚动工第一天,挖土机便挖出了一窝蛇,那一窝蛇出来直接咬死了那个司机。后来有人请了风水先生来看,说是钟鼓楼曾经是专供各种冤死的亡灵歇脚的地方,动不得,不然会生出大事。
政府人员纷纷不想惹祸上身,便把这件事情搁置了,也不再派人打理,钟鼓楼就变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鬼屋。除了胆大的孩子偶尔约着一起过来探险,这么些年也是安静的可怕,钟鼓楼里面的不少参天大树,挡住了阳光,整个钟鼓楼大白天看上去也是阴森森的。
车子在钟鼓楼门口停下,南宫陌下车看了一眼门前有一个新脚印,便抬步往里走去。一路上南宫陌都不曾环顾左右熟门熟路的左拐右偏,很快就到了一处长满了杂草的矮门前。
那道石门卡在入口处,半开着,一次只能过去一个人,又因为旁边杂草当着很少有人会发现这里,入口处的几株杂草有被人踩过的痕迹,南宫陌弯腰进去之后,入目的便是一条窄小的通道,远处有光亮,很微弱。
一路弯腰走过去,不过五分钟便看见一个五十平米的圆形屋子,人站在里面足以站直身子,里面的摆设倒像是别有一番洞天,不似外面的脏乱和颓然死气,这里面四周墙上均是点了大蜡烛,蜡烛已经燃了过半,中间一张圆形的石桌子和三个石凳子,九点钟方向有一张石床,上面铺着厚厚的稻草和棉被,灰白色的。三点钟方向有一个假山和不规则荷叶形水塘,水塘里零星飘着几片绿叶子,水塘正上方有一个不大的漏洞,正好注射进来一道白光。五点钟方向有一个绿藤做的秋千,八点钟方向有一个小小的炤台,上面还摆着一些器具。
那个站在水塘旁边看着假山上娟娟流下的水出神的人不是伊唇还有谁?整个圆形空间更像是一个与世隔绝的洞穴,伊唇往哪里一站并没有显得格格不入,反而添了一抹色彩。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伊唇身子动了动,并没有转身,等南宫陌和她并排站着,她才轻声问:“原来,你还记得这里。”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不记得?这个地方以前还是我发现的。”南宫陌温润的嗓音传入伊唇耳朵了多了一些埋怨,并不真切。
“我以为,在你心里,除了沛儿就只剩落落,其他人都不值一提。”
“是吗?”
“四岁那年夏天,方落有一次跑回来,看着疯疯傻傻的我,得意的对我说,她知道了陌二哥的秘密基地,陌二哥还说最喜欢的人就是落落,陌二哥还在秘密基地里做了一个秋千。今天一看,方落说的确实不差,和落落想象中的秘密基地如出一辙。”
“所以,你接受了吗?”南宫陌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笑,眉眼温润的侧身看着伊唇,只能看到伊唇的头顶,微微低头才看得清她清淡的侧脸。
伊唇转身面对南宫陌,脸上是和南宫陌如出一辙温润的笑意,声音带着庆幸:“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我差点都忘了”伊唇说到这里,声音略微哽咽带着沙哑,“我还有个曾用名,叫伊落。可是,我连伊唇都不是了,还能是落落吗?”
南宫陌抬手将她散落的头发搁到而后,手抚上伊唇的脸,“在我心里,始终只住了一个落落。不管你是谁,我都只记得那个笑着说,长大要嫁给我的小姑娘。这么多年,我从没放弃过。”
眼泪猝不及防滑落,伊唇吸了吸鼻子,南宫陌抚上她脸的那只手伸出拇指揩去她的眼泪,“你十多年前突然一天跑来告诉我,你再也不是落落了,你再也不想嫁给我了,那时候我就想,这谁家的小姑娘怎么如此言而无信。”
“是你家的小姑娘,老是童言无忌,胡言乱语。”伊唇苦笑,眼泪流的更凶了。
“为什么回来了要装作不认识我?处处躲着我,口口声声让我去喜欢方落?嗯?”南宫陌声音沙哑,可以隐忍着,“当初在帝豪南都被下药,带你回家之后,你醒来便骂落落是个贱人,你知道我有多气吗?在我心里,始终只有伊家小丫头,方落是谁我从来不知道。”
“如果白墨不告诉你,你会想起来,落落的生死大过你心里的怨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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