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
一道银色的光芒闪现。
漆黑的夜色,不由的一阵明亮。
天空中乌云密布,一道银白色的蛟龙环绕在乌云中,不断张牙舞爪。
轰隆,闷雷的声音响彻天地。
哗哗哗!!!!!!!
雨滴不断的洒落大地,犹如一条细线垂下。
呼啸的东北风吹刮着,王家府邸大门悬挂的红色灯笼,被东北风不断吹刮的摇摆,里面蜡烛的光芒不断跳动。
突然之间,光芒熄灭。
府邸大门前一片漆黑,刚刚入夜就宛如深更半夜。
正堂!
王志强端坐于太师椅上,肥胖的身躯把太师椅完全挤占,手中此刻把玩着麒麟纹狮子头,两枚麒麟纹狮子头在肥胖的手掌中不断的转动,轻轻的撞击发出金石之音。
麒麟纹狮子头,矮桩大底,个头丰满,外形端庄周正,大肚、边宽而厚,大凹底,皮色漂亮!皮质坚硬,实则说破天,也就是两个核桃,只是核桃纹路酷似麒麟纹,所以才有此名。
王志强神态悠闲,转动着手中文玩,另外一只手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语气轻松讲道:“今日周志清已经下了狠手,平安楼已经查封,连掌柜和跑堂的全部都被关押在大牢中。”
“是马班头亲自带的队,孩儿亲眼所见。”王庆晨在一旁接上了话语,顿了顿继续讲道:“马班头向来被窦方理信任,是窦方理的心腹,如今马班头撑不住,率先倒向了县令。”
“亲自给窦方理狠狠一击,当做投名状,其他人不必去说,窦家算是完了。”
“也算是不错了,窦方理还是有能力的。”王志强叹息一口气,倒是对窦方理颇为认可的讲道:“窦方理当初白手起家,能够经营出一个窦家庄,这能力不容置疑。”
“只是窦家崛起太短,没有什么底蕴,在绝对实力之下,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王家盘踞泷泽已经有上百年了,要不是当初一场内乱,泷泽王何至于变为泷泽陈。”
“此番收拾了窦家,就是要告诉泷泽,我王家不可辱。”
“我这一代算是不行了,王家在我手中不可能再有提升了,泷泽格局稳固,想要增强实力,唯有和其他各家争夺,这一次拿下窦家,也是窦家底蕴不足,”
“其他各家几十年来相互联姻,可不好动。”
“一动,就会成为公敌,被各家针对,陈家的陈长志年纪不大,可老奸巨猾,深的老陈家主的精髓,当初王家内乱,那老家伙可是没少挑拨。”
“拿下窦家我们王家要休养生息,安稳泷泽局势,不能让泷泽混乱,不能给陈长志挑拨离间的机会。”
“余下王家的兴盛,不在我,在庆晨你!”
“只要庆晨科举建功,金榜题名,未来王家自可走向兴盛,不然就安稳家业,不可妄自挑起争斗。”
“争斗一起,不论胜负,皆会有损伤,这不是一件好事,我们王家家大业大,安稳度日这才是长盛不衰的道理。”
“此番和窦家的冲突,关乎我王家的威名,还是昔日内乱遗留下来的隐患,不然我也不会施加辣手。”
王志强叨叨絮絮,仿佛化为了长舌妇,一句接着一句,不断的诉说着家族兴盛和生存之道,余了也开始说起王家内乱讲道:“当初王家内乱,其中有着猫腻。”
“至今我都未曾查明缘由为何?”
“你未来要是能查就查,不能查就果断放弃,未来仔细盯着陈家,王家兴盛,隐隐大兴,有从县中豪族冲击郡中大族的实力,却是家主突然病逝,叔伯内斗,太过巧合了。”
“今日陈家和昔日王家相比,只强不弱,要是陈家安然无事,王家内斗只是巧合,要是陈家也出事了,不是内斗,就是遭祸,这泷泽怕是其中另有隐情。”
“我查过泷泽以往豪族,从未有兴盛超过三十年者,至今能够传承五代的,也唯有冯家一家。”
“但冯家守成有余,开拓不足,一代比一代无能,如今第五代的冯万里,更是见利忘义,遇难而躲的家伙,不足为虑。”
“父亲,您今日是怎么了?”
“叨叨絮絮,像是托付后事一样。”王庆晨再也压制不住,趁着王志强停顿的功夫,直接开口问道。
“是啊!”
“这番隐秘,我本来等你继承家业时再说!”王志强一惊,被王庆晨一言惊醒,旋即反应过来,肥胖的身躯想要站起来,却是一时之间未曾站起。
手中被珍惜把玩的文玩,此刻已经摔在了地面上,核桃碰触坚硬的青石,已经出现了划痕和碎裂缺口,但此刻王志强已经顾不上这一些了,往日的珍宝,此刻看也不看。
王庆晨连忙的站起身来,把王志强搀扶起来,王志强肥胖的手掌抓住王庆晨双眸炯炯,沉声的讲道:“走!”
“去祠堂!”
“父亲发生了何事?”王庆晨不由的问道。
“这是先祖预警,今夜怕是有邪祟鬼魅登门。”
“你还年幼,并未走出泷泽,不晓得这天下的可怕,世家大族为何能够传承?富贵连绵?”
“都是因为先祖哪怕是死后,依然保护子孙后裔,庇护阴德,刚刚景象和我年幼时何其相像?”
“当初正是因为先祖预警,我才躲过一劫,以至于顺利成长,驱逐众位叔伯,把王家家主的位置夺回。”王志强牵扯着王庆晨,直接冲出了正堂,大步朝着祠堂而去。
一边走王志强一边开口讲道:“那湖神果然是鬼祟,这一次看来窦家坚持不住了,这是要用强了。”
“只要挺过这一晚,我们立即躲避到县衙中,到时候派遣人去悬镜司,我倒是要看看悬镜司这一次还拿什么话语糊弄我。”
“父亲您说我王家这么多年欺行霸市,罪恶罄竹难书?”
“积累了这么多罪业,死后会不会遭到报应?”
“你不是庆晨!”
“你是谁?”王志强突然放下了手掌,看向王庆晨大声质问讲道。
“父亲您是不是老糊涂了!”
“我是您儿子!”
“庆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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