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是林家一对儿兄弟來到青蒙。靠着一双拳头。一把刀。打拼出來的天下。一只羊。一匹马。一头牛……他们就这样一点点地形成了原始积累。渐渐地。林家兄弟在草原上扎根了。才把家族中的人。全都迁徙了过來。等到后來。部落之间的争斗。大哥惨死。弟弟也就是林阔平的老爹。当上了部落的首领。
这样一直发展下去。等到其他的那些游牧在马贼、狼群等等的侵扰下。加入到了部落。才正式成立了阿拉贝尔旗。只可惜。弟弟在一次出去贸易。回來的时候。遭遇了狼群。等到回來的时候。已经受了重伤。他的临终遗言。就让林阔台接任阿拉贝尔旗的族长。
一个部落的族长。有功夫是其次的。还要有卓越的远见。有果敢的魄力……对于自己的儿子。有几斤几两。弟弟再清楚不过了。他沒有任何的犹豫。就将族长的位置。传给了林阔台。不过。他和林阔台都沒有想到。这么多年了。林阔平会一直嫉恨着。
林阔台摇了摇头:“我不能让你当这个族长。”
林阔平有些丧心病狂了。大笑道:“哈哈。怎么样。我就知道。你是不会放弃手中的权力。”
“你错了。我不是在乎这点儿权力。我是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你把族人全都给害死。”
“我不可能害死他们。我只能给他们幸福。”
“幸福。如果说。你对巴鲁特旗和乌拉特旗发动战争。咱们林家还能剩下多少人。即便是咱们赢了。也势必会元气大伤。让其他的部落给吞掉了。大草原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首要是保存实力。”
“你这是懦弱。”
你们两个吵架。就吵你们的。干嘛抓着我不放呀。霍青感到很无辜。不过。他是真怕林阔平一发狠。再把自己给弄死了。那多冤枉。趁着林阔平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林阔台的身上。霍青的手微微下垂。剑灵就激射了出去。疾刺林阔平的咽喉。
这是什么鬼。
林阔平还以为有人在旁边偷袭。他顾不得再來伤害霍青。赶紧往旁边躲闪。躲。再躲……不管他跑到什么地方。剑灵始终在他的眼前晃悠。这一刻。是真把他给吓坏了。脸色惨变。颤声道:“大哥。我……我知道错了。你饶我一命。”
这一幕。把林阔台也吓了一跳。这是什么功夫。他也是第一次见到。不过。他也沒有点破。上去一脚将林阔平给踹了个跟头。喝问道:“说。是谁在幕后指使你这么干的。你千万别跟我说。是你自己的主意。”
“真是我自己的主意……”
“我看你是死不悔改呀。给咱们部落的马儿下毒。又勒死了林老三。这就是死罪。”
林阔台将那把刀身修长、刀背浑厚的青蒙刀。架在了林阔平的脖颈上。冷声道:“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说不说。”
从刀锋上传來的那股冰凉的感觉。让林阔平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
这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死亡的可怕。颤声道:“大……大哥。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來路。只知道那人叫做战虎。有一米九十多的身高。体形健硕。剃着光头。在额头上有着一个‘王’字型的疤痕。很是凶狠的样子。”
“他跟你许诺什么了吗。”
“他说。他会帮助咱们阿拉贝尔旗。成为草原最大的部落。我來给咱们阿拉贝尔旗的马儿下黑猩豆。他來给乌拉特旗的马儿下黑猩豆。这样子。就可以來诬陷上游的巴鲁特旗了。趁着这个机会。阿拉贝尔旗和乌拉特旗联手。一举将巴鲁特旗给吞掉了。然后。战虎再來帮咱们的马儿恢复健康。再反过來吞掉了乌拉特旗……”
“什么。”林阔台挑着眉毛。问道:“你信了。”
“信了。”
“你也不问问。他为什么要帮你。”
“他说。等阿拉贝尔旗当上了草原霸主。用草原的特产來跟他做贸易就行。”
“你……”
这人是脑袋瓜子让驴给踢了。还是进水了。连这样拙劣的谎言也会相信。霍青倒是觉得。这个战虎很厉害。懂得把握人的心理。刚好。林阔平这么多年來。一直在嫉恨着林阔台。却不知道怎么做才好。偏偏。战虎就给了他这么一个机会。两个人自然是一拍即合。
霍青有些不太明白。问道:“阿拉贝尔旗的人。有沒有说什么时候过來。跟你会合。一起來围攻巴鲁特旗。”
“就是昨天晚上十点钟啊。我把人手都召集好了。他们却沒有派人过來。放了我的鸽子。”
“哦。”
霍青和林阔台互望了一眼对方。看來。事情绝对不像想象中的那么简单。难道说。乌拉特旗的人沒有过來。是想让阿拉贝尔旗去当炮灰。或者是等到阿拉贝尔旗和巴鲁特旗的人。拼得两败俱伤了。他们再坐收渔翁之利。这些。都有可能的。不管怎么样。现在的阿拉贝尔旗的形势很危急。
林阔台问道:“霍青。你说。咱们现在怎么办。”
霍青皱了皱眉头。沉声道:“以不变应万变。”
“你的意思是……”
“把咱们的战马养好。不管是发生什么事情。咱们也能坐到有备无患。”
“好。”
现在的情况。还不能把林阔平给软禁起來。更是不能把他给杀了。否则。就打草惊蛇了。还得靠他跟战虎來周旋呢。倒是要看看。他们有什么阴谋。
霍青一眼就看穿了林阔台的意思。他从口袋中摸出來了一颗药丸。问道:“林阔平。你知错吗。”
林阔平看了眼林阔台。点头道:“我知错了。”
霍青道:“既然你知错了。就把这颗药丸吃了吧。等到咱们把事情解决了。我就给你解药。”
“这……这是什么毒药。”
“那你就别管了。我就问你。你敢不敢吃吧。”
“呃……”
现在的林阔平也明白。他给那些战马下了黑猩豆。又勒死了林汉三。这些都罪不可恕。林阔台的脾气。他是知道的。很有可能会直接将他就地正法了。怎么办。林阔平沒有选择的余地。他稍微犹豫了一下。终于是将药丸给吞进了口中。
很快。一股冻彻入骨的寒气。顺着喉咙进入到小腹中。又瞬间席卷到了他的四肢百骸。他就感到自己好像是坠入了冰窖中……不。这种冷冻的感觉。比那个更是要强烈百倍。他的牙关禁不住发出了嘎登嘎登的声响。连眉毛都上霜了。
“啊……”
渐渐地。林阔平的四肢都僵硬了。他承受不了这种痛楚。一头栽倒在了地上。冻得跟冰棍儿似的。一动不能动。
这样持续了差不多有五、六分钟的时间。林阔平都怀疑自己都快要冻死了。突然。从小腹深处又升起來了一团热火。顺着他的奇经百脉。瞬间蔓延到了他的全身各处。舒服吗。这哪里是舒服啊。更是痛苦了。
打个比方。
如果说。一个人的手冻僵了。要先用冰凉的辣椒水來搓洗。等到血液缓过來了。才算好了。千万不能直接把手放到热水盆中。那样。很有可能就会把人的手给毁掉了。反正。现在的林阔平就是这种感觉。全身仿佛是都在熊熊地燃烧着。连皮肤都泛起了通红通红的颜色。
这样又持续了五、六分钟。他的小腹深处再次升起來了一团冰凉的感觉……一冷一热。就是这样周而复始。反复折磨着林阔平。这种滋味儿。比满清十大酷刑还更要可怕。如果就这么一了百了。给他一刀。或者是一枪。恐怕林阔平还不会觉得什么。可是。这样不断轮回地面对死亡。就像是在他的内心深处打上了烙印。很害怕。很害怕。
终于。霍青又摸出來了一颗药丸。塞入了林阔平的口中。这样又等了一会儿。林阔平的身体才算是恢复正常。不过。他的眼神中恐惧。身体时不时哆嗦一下。或者是出一身热汗。仿佛是还在承受着那种冰与火的痛苦。
霍青淡淡道:“林阔平。怎么样。这滋味儿。还不错吧。”
林阔平颤声道:“霍青。你……你给我吃的是什么药。”
“正是我自己研制的。叫做冰火两重天。让你不断在冰与火之间轮回。爽不爽。”
“你……是不是等到事情结束。你就帮我解毒。”
“放心吧。我肯定帮你解毒。不过。你别做其他的打算了。只有我能解了这中毒。不信你大可去找人试试。”
“我信。我信。”
特么的。林阔平敢不信吗。
这样的结局。林阔台很满意。大声道:“走。咱们立即回林家。”
现在的阿拉贝尔旗。不管巴鲁特旗。也不管乌拉特旗的情况。只是派出去一些人。寻找林盈儿和萨日其其格等人。其他人全都回到了部落中。练兵。驯马。说别的什么都沒有用。拳头硬说话。
不过。霍青是真累了。他和林阔台。林阔平回到了阿拉贝尔旗。就一头扎进了蒙古包中。倒头便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从外面传來了林熊子的声音。低喝道:“霍青。族长让你过去一趟。乌拉特旗來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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