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费死了。
死的很慢,高久善杀了他足足个时辰才杀死。
沈冷得到消息的时候觉得有些吃惊,在他印象里高久善是个和善老实而又存在感很低的人,韩唤枝从皇帝那里学来很多东西,说起来他们这些留王府里出来的家臣哪个身上没有几分陛下的影子?最直观的便是韩唤枝也喜欢用年轻人,高久善是他用的最少的个,可不代表高久善不好用。
沈冷只是没想到高久善做起事来会这么狠这么绝,在县衙大堂里他撕掉了阮费只耳朵,然后阮费就招了,算得上知道什么说什么,可高久善并没有打算因此而给他个好死,接下来他把牙城县衙里所有的捕快衙役全都叫进大堂,就让他们看着自己杀阮费,如果谁闭上眼睛就是下个被他杀的人,当时所有的捕快衙役全都尿了裤子,也不仅仅是尿了裤子。
足足杀了个时辰之后才把阮费彻底杀死,然后高久善洗干净了手上的血后让那些捕快衙役招供,谁敢不招供?
又个时辰,廷尉府这次随沈冷先锋军南下的六十黑骑就在牙城里抓了上百人,其半是求立人的探子,半是勾结求立人的南越人。
然而沈冷确信,自己想要让阮青锋知道的事他终究会知道,牙城里只有几十个求立人的探子?
沈冷确定求立人个个心狠手辣,但不确定他们是不是个个也都狡猾,于是想试试。
牙城有家酒楼也叫望乡礁,和牙城往南百里大海之那块大礁石名字样,那块礁石露出海面大概有百十米那么大,高处有三十几米,很多渔民都喜欢爬上去看看,虽然那上面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站在礁石最高处往牙城方向看能依稀看到些家乡的样子,这可能就是出海渔民那别人很难理解的思乡,明明只是百里,明明能够看见,外人自然不会明白这有什么可思乡的,然而百里对于渔民们那并没有多牢靠的渔船来说已经极为不易,谁都知道越往深海处走能打到的鱼就越多谁也都知道越深海越危险,百里望乡,运气不好的这里便是天涯归处,再也回不去了。
望乡礁酒楼的规模自然算不得大,牙城这种地方和内陆大城远远不能比,而且从北方来的人多吃不惯这里的饮食,开始时候对海鲜或是有些渴求,吃了几次后便会怀念北方的白馒头炒菜。
沈冷独自人进入望乡礁酒楼,在二楼临窗的位置坐下来点了几个菜壶酒,他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发暗,菜上来之后便已经天色大黑,像是有心事,沈冷喝了壶酒似乎觉得不够,杯杯独饮,后来竟是又要了三壶,前后四壶酒喝完趴在桌子上很快就睡着了。
店小二把他喊醒的时候已近子时,沈冷又要了壶酒结了账,拎着酒壶摇摇晃晃的出门,回头看了看望乡礁酒楼那个牌匾,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
大街上冷冷清清的让人觉得四处鬼影重重,他拎着酒壶边走边喝,才走出去没多远前边有队巡逻的厢兵打着火把过来,这些厢兵多是当初南越国的士兵,对大宁当然也就说不上有多忠诚,借着街上昏黄灯火看到沈冷身上那将军服他们远远的绕开,似乎连个招呼都不愿意打。
打更人也喝醉了酒,只手拎着灯笼拿着更扳,另外只手拿着梆子,走几步就起来喊声,咚,咚咚,长两短的梆子响,告诉人们此时已到三更天。
打更的和沈冷要擦肩而过的时候看向沈冷手里拎着的酒:“送我行不行?”
沈冷问:“为什么?”
更夫很认真的回答:“你把你的酒送给我,我也送你件礼物。”
沈冷又问:“什么礼物?”
“二选,金银财宝还是你的脑袋?”
话说完更夫的灯笼随即朝着沈冷扔过来,沈冷似乎是真的喝大了,摇晃着把灯笼避开竟是险些摔出去,于是更夫笑起来。
“原来你也不过如此。”
更夫穿着件蓑衣,南疆海边的夜里本就湿气重晚上出门穿蓑衣不算什么奇怪的事,他蓑衣下边藏着把刀,刀只有大宁制式横刀的半长,可是很锋利。
刀朝着沈冷的脖子扫过来,沈冷吓得掉头就跑,对面刚刚要绕过去的那些厢兵看到这幕随即呼喊起来,纷纷抽刀朝着这边冲,沈冷边招手边喊,厢兵这么多人这么多刀自然不会怕了那个人刀的更夫。
然而厢兵就不是朝着更夫去的,把长刀剁向沈冷的头顶,沈冷侧身避开,另把刀横扫过来切向他的脖子,沈冷下蹲又避开刀,第三个厢兵的刀已经朝着他后背捅过来,沈冷往前压身子单臂俯撑,刀子就在他背后刺了个空。
连躲四刀,沈冷手里的酒壶都没有松手。
更夫从那边缓步过来似乎并不着急,因为这个时候这已经关闭了城门的县城里谁还能来救沈冷?
“看来我们大将军高看你了。”
更夫摆手示意手下人先别继续动手,他看着沈冷认真的说道:“我家大将军也给了你条活路,你从今天开始只要将宁人水师的动向以及后来的安排,宁人水师主力所在位置,兵力配备如何这些事全都说出来并且以后持续为我们提供消息,你可以不死。”
沈冷:“只是不死?”
更夫微微皱眉:“你想还要什么?”
“钱。”
沈冷见对方不动手了,屁股坐在地上,仰着脖子又灌了口酒:“我做五品将军个月俸银也没多少,既然你们打算收买我总得拿出来些诚意。”
更夫冷笑起来:“和南越那些家伙也不过是个样子,贪婪而已。”
他从怀里抽出来沓银票甩在沈冷身边:“这是宁人钱庄的银票保证是真的,现在可以说你们的水师主力在什么地方了吗?”
“在善罗城。”
沈冷的回答很快,不假思索。
更夫楞了下后眼神凶狠起来:“你他妈的找死?”
善罗城是求立人的都城。
沈冷脸的认真:“你怎么就不信呢?我是先锋军的将军,带来的仅仅是先锋军而已,大宁水师主力已经趁着你们注意力都在牙城这边的时候直奔善罗城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善罗城都被攻破,你们的皇帝应该正跪在地上试着认祖归宗。”
更夫暴怒:“让他尝些苦头,这个人还有用,别弄死了。”
沈冷摆手:“这又是做什么,我说的是实话啊是你自己不肯信的,不仅仅是水师主力去了善罗城,大宁还联络了求立国西边的蒲珊国,东边的流岫国联合夹击,我就是个幌子骗你玩的。”
更夫皱眉,时之间倒是真的不敢确定沈冷的话有几分是真的几分是假的,如果宁人真的联络了蒲珊国和流岫国出兵夹击,那求立确实就危险了,可是怎么可能点消息都收不到?
“你这话里,到底那句是真的?”
他往前迈了两步,用短刀指着沈冷的鼻尖。
沈冷抬手把刀尖往边扒拉了下,慢慢的站起来把酒壶里最后口酒喝光:“最后那半句是真的。”
更夫居然回忆了下沈冷最后那半句是什么,沈冷似乎看到他的迷茫于是又解释了遍:“就是骗你玩那半句是真的。”
更夫脸色变,刀子直奔沈冷咽喉,可这时候四周忽然明亮起来,片火把如同流星大河样从四面方汇聚而来,数不清的大宁水师战兵将这些人团团围住,连弩已经端平,只要声令下就能将这些人个个都射成刺猬。
那些厢兵顿时慌乱起来,握着刀的手开始变得不再稳定,个个脸色发白。
此时此刻那更夫似乎也豁出去了,刀势不收,沈冷身子侧开左脚往前右臂弯曲抬起来向前撞过去,手肘重重的砸在更夫的下巴上,这暴击直接将更夫撞的往后飞了出去,更夫的后脑落地摔的七荤素,哼哼了几声竟是没能立刻起来。
沈冷看了看那些厢兵:“刀子弃了,不杀。”
厢兵们都是求立人假扮,可显然若没有内应想搞到厢兵的军服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高久善把整个县衙几乎都给灭了,也还是没能把求立人这些年在牙城布置的人全都除掉。
“射死几个吧,就这边。”
沈冷伸手往自己左边指了指:“不死几个他们不愿意弃刀。”
水师战兵们立刻以连弩瞄准过去,当的声,个求立人终究还是扛不住恐惧将手里长刀丢在地上,有了第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没多久这二十几个求立人就全都把刀子丢了。
沈冷视线扫了圈,选了其年纪最大的那个叫过来:“明天早你回去见阮青锋,就说我定的望乡礁可不是牙城里边这个望乡礁,明天正午时分他若不来,第个斥候就会在望乡礁上被砍了脑袋,以后直如此,他日不来我就在望乡礁杀人,本来只能玩五天,现在多好,可以排出去个月。”
他笑起来:“见到阮青锋之后替我谢谢他,知道我手里只有他五个人能威胁他的真不多,所以又大方的给我送来二十几个,现在是二月啊,天个足够排了还有富余,我指不定哪天选个黄道吉日就多杀了两个,不过好像整个二月都是吉日,我翻了翻,没有天上写着忌杀人。”
这当然是废话,哪个黄历上会写忌杀人?
沈冷吩咐了声:“打断他的双臂,放他走吧。”
两个亲兵上来,把拉着胳膊个棍砸下去,两棍断两臂,然后把那哀嚎着的求立人放走了。
陈冉过来不解的问沈冷:“为什么要打断胳膊。”
沈冷笑道:“没有胳膊他怎么划船?总得有人送他。”
陈冉这才反应过来,看沈冷的眼神仿佛在说你这个老狐狸。
沈冷道:“你带队伍把人都押去牙城县衙,我得离开下。”
陈冉:“你还干嘛去?”
沈冷:“我刚才喝了好几壶兑水的酒,急需开闸泄洪”
陈冉撇嘴:“潺潺小溪流而已,还泄洪。”
沈冷:“大河奔流你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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