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人最恨的是被人直斥懒散,这是这类人共同的逆鳞。笔砚阁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说粗眉小眼捕头一听顾盼兮这么当着众目睽睽之下羞辱自己,当即勃然变色,猛地从腰间抽出佩刀来,用刀尖指着顾盼兮,怒道:“好你个杀人要犯,竟然敢羞辱本捕头!兄弟们,把他们三人拿下!”
“想抓我们?”
木绾绾嘿笑一声,要抵抗,时非清却一把截住了她,低声提点道:“绾绾,不要冲动。算这人只是个颟顸无能的闲散捕头,毕竟是我们大武官家的人,你用江湖规矩行事,反倒会落得口实。”
木绾绾瞥时非清一眼,嗔道:“哦?看来非清眼还是有我这个朋友的。不过有言在先,算你现在跟我展示朋友之情,我也不会轻易此放弃追求玫瑰。”
顾盼兮沉声怒道:“你再喊我玫瑰我真的要一枪毙了你了!”
“好的玫瑰,对不起玫瑰,我再也不敢了玫瑰。”
木绾绾越是看见顾盼兮恼怒,越是感到兴奋,嘿嘿笑着,那副死皮赖脸的样子,实在是让人来气。偏偏她又长得倾国倾城,这种冲突又冒顿,又倒过来为她增添了不少魅力。
跟着那粗眉小眼捕头来的捕快,不过六人,真要跟时非清、木绾绾还有顾盼兮交起手来,只怕不到一个回合,会被悉数掀翻在地。
可是越是弱小的人,越容易有无边自信。这六个捕快自以为人多势众,一听粗眉小眼捕头号令,利落地将时非清、木绾绾和顾盼兮三人团团围了起来,手持长刀,耀武扬威道:“你们这三个杀人犯,快快束手擒,不然别怪我们手快刀无情了啊!”
时非清只是摇头,说道:“你身为捕头,也不问问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由分说将我们团团围住,以武力威吓,不怕错怪好人么?”
时非清尽可能将心愠怒压着,他身为皇子、乐山侯,眼见大武底层的官员竟然是这么个行事作风,心是既恼怒又寒心。
试想想,这些小捕头小捕快们,对着他们三个看起来有些来头的人尚且如此,若果他们如今面对的是几个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那该将他们欺负成什么样子?
是可忍,孰不可忍。
粗眉小眼捕头全然没将时非清的话听在耳里,这也不能怪他,一个望安镇的小小捕头,哪里有见到过真正的大人物?他只觉得时非清、顾盼兮衣着尚算光鲜,而木绾绾美貌绝伦,推断这是一个带着妻妾出门远行的土大款。
这样的人,无论他是不是真的犯下了杀人罪行,只要但凡有那么一丁点嫌疑,这粗眉小眼捕头,都能狠狠地敲一笔。如此一来,他怎么能不兴奋,又怎么能不急着耀武扬威?
“错怪好人?哼!本捕头看你们三个人,一个一个贼眉鼠眼的,知道你们不是好人!”
粗眉小眼捕头说着,竖起右手大拇指着自己,傲然道:“你们三个真是有眼无珠,以为能骗得过我吴正经。听好了!我吴正经的大名,在望安镇,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从捕快起步,摸爬滚打八年,才有了今日高位,练的一双火眼金睛,岂是你这种胡作非为之辈可以欺
瞒的?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
那六个捕快竟然还真拍起了马屁来,高声应是。
顾盼兮嘴角不由得抽了一抽。
这货,摸爬滚打八年才混到个望安镇的捕头,还敢自称“高位”,还说他们三人有眼无珠……
顾盼兮真是一肚子槽不知道该从哪里吐起。
跟这种24k纯白痴多话,实在是浪费心神,顾盼兮摇了摇头,径直说道:“那什么,吴正经对吧?”
“大胆!吴正经是你叫的吗?叫吴捕头!”
一个小捕快截断了顾盼兮的话头,如此说道。吴正经登时给他投去了一个欣赏的目光,洋洋自得地点了点头。
顾盼兮白眼一翻,根本不打算理会这帮愚蠢小人的聒噪啰嗦,双手叉腰,不屑道:“吴正经,这些人乃是刺客,试图行刺我们三人。我们三人单纯是出于自卫,才反杀了他们五人。还有五人,尚在潜逃之。你要查,认认真真地帮我们将逃走的五人捉回来,或者查清楚这一行十个刺客的来历和背景。这样,我们会大度地不计你现在的鲁莽粗野,还去为你请一功。”
吴正经一听,看看左手边的手下,又看看右手边的手下,哈哈大笑起来。他那六名捕快手下,虽然不知道笑点在哪里,但还是跟被制作组要求配合的现场观众一般,全都应和着,哈哈大笑起来。
吴正经指着顾盼兮鼻子笑道:“喂喂,你们以为自己是什么人了?不但向本捕头发号施令,还扬言要为本捕头请功?你们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人,是你!”
顾盼兮一指吴正经,旋即右臂一横,指着时非清,高声道:“你可知道,在你眼前的,乃是堂堂乐山侯,时非清!而我,则是他的妻子,侯爵夫人!”
说实话,要亲口说出这么一句台词,实在有些羞耻,但顾盼兮眼下也找不到跟班来帮她说这句心心念念多时的名台词,唯有亲自阵了。
《华小当家》《铁齿铜牙纪晓岚》《康熙微服私访记》等等作品都告诉过顾盼兮一条真理:
微服出访的大人物,在遇到一般的小头目阻挠的时候,只要亮明身份,能吓得他们脸色发青、屁滚尿流,然后扑到在地,连连求饶。
顾盼兮也想看看,这个不可一世的吴正经脸色发青、屁滚尿流的模样。
吴正经一听顾盼兮亮明她和时非清的身份,果然为之色变,在顾盼兮双手环胸,准备欣赏他求饶的丑态的时候,吴正经却神色严肃了起来。
“好啊,你们不但有杀人的嫌疑,还胆敢冒充侯爵和侯爵夫人。抓住你们三个,可真是大功一件了。兄弟们,别疏忽了,认真起来,好好教训教训这三个人!”
“是!”
这下可好,吴正经和那六名捕快,当真全都神情严肃地准备围攻时非清、顾盼兮还有木绾绾起来。
顾盼兮急道:“非清,快,拿出能佐证你身份的东西。令牌什么之类的,一亮出来能让他们被吓得屁滚尿流那种!”
时非清苦笑道:“为夫怎么会有那
种东西?”
顾盼兮眉头一挑,难以置信道:“什么叫做你怎么会有那种东西?令牌!证明你侯爵身份的令牌!你快拿出来给这个脑残看看!”
时非清闻言只是苦笑,然后摇了摇头,说道:“盼兮,你跟为夫同一屋檐下,何曾看见过为夫有如此物事?用于出入皇宫的腰牌,倒是有的,可那块腰牌,为夫却不会带出乐安府。能用于证实身份的令牌,为数极少,而且都是关乎重要事务的人,例如父皇,例如老将军。再加因为这些令牌关系重大,朝廷担心会因为遗失它们,而惹出大祸,对之都是严格监管的。试问为夫怎么会有呢?算有,为夫也不会这么鲁莽地带出来。”
顾盼兮听了,只是一阵目瞪口呆,半晌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更加找不出话可以说。
电视剧害人,电视剧害人啊!
其实顾盼兮这是推卸责任了。她还真怪不得是电视剧害了她,要怪,只能怪她前世年轻还在读书的时候,历史课不好好听课,而总是玩手机和睡觉,否则她肯定会知道“窃符救赵”这个典故,而知道所谓的令牌在古代,是多么的稀少,又是管控得多么严格。
这下顾盼兮是悔不当初,也来不及了。吴正经和他的六名捕快手下,都已经将她们三人当做了为非作歹之辈,眼下时非清又没有办法自证身份,再这么下去,唯有跟吴正经发生冲突一个可能。
这可不是顾盼兮乐于看见的展开。
时非清镇定地朝吴正经道:“吴正经,去找你的级过来。望安镇之,虽然没有设置衙门,却应该有治安官在。让他来跟本侯见面!”
正如时非清所言,望安镇因为跟乐安府相距不远,所以没有单独设立衙门,只是设置了治安官管理治安琐事。但凡有大事要事,都是由乐安府衙门决断的,所以望安镇这帮捕头捕快,跟乐安府衙门人,过从颇密。
吴正经却丝毫不买时非清的账,摆了摆手,冷冷拒绝道:“你算老几,还想要我们的治安官大人来见你?想见治安官大人,乖乖束手擒,老子自会带你们过去!”
时非清皱了皱眉头,这下是真的动怒了。
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顾盼兮今日才真切地体会到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无奈地苦笑,想不到这江湖一行,出师未捷,已经有这么多麻烦。
木绾绾倒是豁达得很,拍了拍时非清和顾盼兮的后背,爽朗道:“你看,你们那套办法不好使吧?还是让我来用江湖规矩解决。待会我先,你们跟着。我保证,不伤这几个人性命,不好了?”
时非清和顾盼兮还真好不出来。可是事到如今,似乎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如果真的闹到乐安府衙门,时非清和顾盼兮被迫折返,那半夜偷跑出来的努力,全都白费了。到其时,将顾盼兮任命为神机军副帅一事的口水仗,势必又会拖着时非清和顾盼兮的步伐,连累时非清竞逐武林盟主这件大事。
这实在是麻烦透顶……
吴正经再也沉不住气了,一扬手,喊一声“兄弟们”,要带队扑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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