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队长的担忧不无道理,这案子诡异得很,现在又有受害者连续失去内脏,对方用这种诡异手法取走内脏,绝不可能只是为了杀人,更像是为了某种特殊的仪式。
而仪式就代表着完整性,所以,整套的内脏是必须的,以这种逻辑推论,至少还要有三个受害者。
怀疑归怀疑,警方现在却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区长现在还处于失踪状态,原本应该躺在棺材里的女尸也不见了,到底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那具女尸是活过来了,还是被人偷走了,都无从得知。
袁家的祖坟靠近山边,那么大一片山区,在黑灯瞎火的情况下,想要寻找区长的下落,无疑是大海捞针,在没有确切证据的情况下,桑队长也没有权力组织人手搜山。
警方勘查过现场之后,又在周遭沿着道路朝各个方向搜索了很久,最后一无所获,只能收队回去。
袁玲倒是挺坚强,她从昏厥中醒来之后,就表现得十分镇定,除了跟着刑警四下里找人,就是用仇恨的目光盯着我看,看得我有些心里发毛。
特么的,那女尸明明是你们家祖坟挖出来的,这些的事情都是她做的,要怪你应该怪你家祖奶奶,恨我算什么事?
坐着警车回到市区,我和郑志龙准备下车的时候,袁玲开口叫住了我,问了我的手机号和微信号。
郑志龙一个劲儿的对我挤眉弄眼,那意思很明显,他觉得我走了桃花运,有机会泡白富美了。
我对郑志龙这家伙的不着调算是有了个清晰的认识,人家明明是担心我跑了,要随时监控我,哪里是他想的那样。
因为莎莎的诡异短信,我不敢回出租屋那边,就去了郑志龙那边跟他一起住。
回来后,郑志龙一直在念叨,说我要是能搞定袁玲,这辈子至少能少奋斗三十年,我懒得理他,还搞定袁玲,人家不把我恨死都算好的了,还想着泡白富美,真的是做梦。
郑志龙是个单身汉,屋子里有股发霉的味道,有些呛人,不过我也没心思管这些了,洗了个澡,就在沙发上睡下了。
不知睡了多久,我被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了,是袁玲打来的,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惶恐:“季藏,你快来我家,我爸回来了。”
“你爸回来了?那不是好事吗?为什么让我过去?”我还有些迷迷糊糊。
“不是,他古怪得很,我觉得他根本就不是我爸,我现在很害怕。”袁玲都快急哭了。
我顿时一个激灵,睡意全无:“美女,这种事情你应该报警啊,找我过去有什么用?”
“报警电话打不通,我又没什么朋友,只能找你了。”袁玲顿了顿,继续道:“而且我觉得你很有用啊,你身边发生了那么多诡异的事情都没影响到你,跟你在一起,肯定很安全。”
我还能说什么?只能答应袁玲,起身准备赶去袁家,我想叫郑志龙一起过去,喊他却没有反应,我走到他床前推了好几下,可是对方还没反应,我心急之下,伸手去拽他的胳膊,却发现他胳膊冰凉无比,感觉就像是殡仪馆里的尸体一般。
我心中猛然一惊,赶紧伸出手指放到了郑志龙的鼻子下面,顿时被吓了一跳——不知何时,郑志龙已经没有了鼻息。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郑志龙的嗓子里忽然发出了一声长长的怪叫,听起来就像是公鸡被掐住脖子的打鸣一般,接着,他睁开眼睛,猛然坐了起来:“季藏,什么事?”
特么的你问我什么事?我还想问你怎么回事呢!你刚才都没气了,现在又活过来了,这是什么情况?
大概是想到了什么,郑志龙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我这个人有个毛病,睡熟了心跳呼吸都很慢,家里人没少被吓到过,要不然我怎么会连个女朋友都没,以前好几个都被吓跑了。”
原来是这样。我也没心思在这事情上继续纠缠,现在袁玲那边还急等着上门救命呢。
出门叫了个网约车,我们两人很快赶到了区长家的别墅前,一路上我还在不停的跟袁玲发微信,安抚着她的情绪。
还没等敲门,袁玲就开门从里面跑了出来:“太吓人了,我不敢待在家里了。”
袁玲他爸的确是回来了,可是整个人却像是行尸走肉一般,袁玲跟他说话,他也不回答,只是用直勾勾的眼神盯着袁玲傻笑,脸上还涂了一层厚厚的粉底,抹了个烈焰红唇,说不出的诡异慎人。
袁玲吓得躲出来打电话向我求助,她爸一个人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就回了房间,到现在还没出来。
“要不咱们打电话报警吧!”我可不敢跟鬼对着干,可是试着拨了110,怎么都打不通。
惹不起咱还躲不起?我建议干脆不理,去外面找个酒店住,一切等天亮了再说,可是袁玲不同意,她说那是她爸,就这样直接抛下不管,她心里过不去。
郑志龙暗地里也一直给我打眼色,那意思很明显,这是英雄救美的好机会,能不能泡到白富美,就看我的表现了。
泥煤!我真是哔了狗了,怎么会有这样的哥们儿,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想着让我逞英雄泡妹子。
不过看到袁玲哀求的眼神,我心里没来由的一酥,鬼使神差的点头答应了,直到走到区长卧室门口敲门的时候才回过神来:特么的我这是中了美人计了吗?
我鼓起勇气敲了敲门,房间里传来了一个嘶哑难听的声音:“谁呀?!”
“袁区长,我是你女儿的朋友,想跟你聊聊。”
“太晚了,都睡下了,明天再说吧。”
我退了回来,把情况一说,袁玲急了:“不行,不能等明天,我怕会出事。”
我只好又再次上前敲门,这一次,屋子里却没了声息,一直没有人应声,我心知不妙,用力一脚踹开了房门,立刻被眼前的一切给惊呆了。
袁区长赤身坐在床边,腹腔被剖开了,内脏流了一地,地上一滩鲜血,只是那些鲜血都已经开始凝结了,明显死了有一段时间了。
我看着袁区长的尸体,浑身冰凉——袁区长明显早就死了,那么刚才隔着房门跟我对话的,到底是谁?
半个小时后,刑警队的众人赶到了现场,说也奇怪,自从我进屋发现了袁区长的尸体后,报警电话就打得通了。
桑队长见到我,连吐槽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特么的,我还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呢!我无奈的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桑队长听完也是直摇头,这明显是之前案子的延续。
法医的尸检结果也证明了这一点,袁区长的整个肺没了,依然是同样的情形,没有刀口,完全看不出是如何取走的,就好像他从来没长过肺一样。
刑警队的众人显然都已经麻木了,勘查过卧室之后,桑队长就准备收队走人,我的心里却闪过一个念头:袁区长原本失踪了,那个存在如果想要取走他的肺,在外面动手岂不是更好?为什么要操纵他回家之后再动手?难不成这别墅里有什么问题?
我把想法跟桑队长一说,他也觉得有理,他指挥着刑警队的众人,对区长家的别墅进行了全面的检查。
很快,有刑警在地下室发现了异常。我跟着桑队长来到地下室一看,顿时就愣住了:地下室的整个天花板上,被人用鲜血画了个巨大的诡异图案,而图案的正中央,就是那朵红色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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