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会写字了?落落不是会写字?
这是什么意思?杨言都有点被何管彤绕糊涂了。
他转身走过去,想看看落落究竟是做了什么,让何管彤这么兴奋?
傍晚的天已经黑了起来,还好院子里亮着灯,落落和姐姐坐的躺椅这边还是亮如白昼,杨言很快看到了落落可爱的小脸蛋。
“叔叔,你看,落落握笔的姿势好标准!”何管彤迫不及待地往前一撑,跪立在躺椅上,指着妹妹,积极地说道。
说标准,其实是何管彤夸张了,杨言定睛一看,小姑娘抓着毛笔的姿势并不算标准,正确的执笔法应该是“擫、押、钩、格、抵”,听起来复杂,其实就是前三个手指在外,捏压着笔杆,而无名指和小指托、抵在笔杆下面。
落落握笔姿势当然不可能这么多样化,她的手太小了,能够整个攥住毛笔就不错了,还能分开来?那是不可能的。
当然,何管彤说的姿势标准,倒也不是乱说的,小姑娘抓着笔杆,小手却是虚悬着,她一边憨憨地咧嘴笑,一边这样悬着手腕、抓着笔杆去写字,好像学会了刚才伯伯那标准的悬腕姿势一样!
“嘻嘻!爸爸,探探!”落落看到爸爸走过来,可高兴了,她抓着笔杆,小脑袋却抬起来,然后指着自己在红纸上涂抹出来的那些水迹,喜滋滋地跟爸爸说道。
如果说落落的悬腕姿势还有点意思,那么落落写在红纸上的“字”则是完全乱糟糟的一团,好像肆意涂抹的一般,很多都糊在了一起。
所以,杨言更加确认了自己的判断落落并非无师自通,她只不过是模仿能力比较强,看着姐姐和伯伯的示范,动作上模仿得相差无几。
“很棒哦!”杨言坐了下来,笑着揉了揉落落的小脑袋,亲昵地说道,“落落跟姐姐学了很多东西呢!”
“叔叔,我可没有教她,是她自己会的。落落太厉害了!”何管彤倒也比较诚实,连忙解释起来。
“姐姐不要谦虚,你陪落落玩了这么久,都是因为你这么有耐心,落落才有进步的呀!”杨言笑着说道。
落落倒不管爸爸把功劳算在谁的头上,她看到爸爸没有听她的话,还在跟姐姐在说话,便着急了起来。
“爸爸,唔嗯,唔!”小姑娘身体倾向爸爸,努力地伸出空着的左边小手,把爸爸放在身边的大手拉住,一边吸引着爸爸的注意,一边使出吃奶的劲儿,想要拖动爸爸的大手,带他看看自己的作品,“咦……咦哈……”
杨言本来想去厨房帮忙的,但女儿好不容易才写了这么点东西,他只好低下头来,耐心地听落落讲话,看她指着的那张红纸。
“呐,嗯,要哟……”小姑娘这回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杨言都听不懂了,但听起来,好像小姑娘还为自己写的东西编了一个故事。
只是可惜,她的词汇量有限,碰到说不出来的时候便乱说一气,让人根本无法理解。
不过,落落自己很快也停了下来,她困惑地眨了眨眼睛,发现自己写在红纸上的水迹,都已经消失了!
怎么回事?
都还没说完呀!
小姑娘有些焦急地皱起了眉头。
不过,现在她并没有想要找爸爸帮忙,只见落落低着头,微微歪着小脑袋,看得很认真的样子,接着,她就把晾在一边的爸爸忘了,只是拿起她的毛笔,蘸了蘸水碟,继续在干了的红纸上涂抹起来。
杨言有些哭笑不得,他陪落落坐着,看她画了一会儿红纸后,便招呼何管彤:“帮忙把这个毯子拿到屋里去,现在天黑了,还在外头坐着会着凉的,你陪妹妹在屋里玩。”
只见他起身,将聚精会神地“玩”自己的新玩具的落落抱起来。
“唔!”落落抓着毛笔,红纸却落在了躺椅上,她顿时不依地在爸爸的怀里挣扎起来。
“我们到屋里玩,到屋里再写,你喜欢的话,给你慢慢写个够!”杨言无奈地说道。
居然这么喜欢玩毛笔……
杨言心里暗暗嘀咕:如果以后你长大了,也这么爱学习,爸爸催你去休息,你也跟现在一样,抱着笔和书本不肯撒手,那才是真的好啊!
当然,落落才一岁半不到,等她长大读书,还要几年功夫,谁知道她是不是真的爱学习呢?
“妹妹,我给你拿进来了!”何管彤小跑着跟过来,她一只手抱着毯子,一只手抓着落落的那张红纸跟落落兴奋地摇了摇。
这会儿,落落才安定下来,只是她还向姐姐伸着小手,视线紧巴巴地盯着姐姐手里的那张红纸。
杨言让何管彤和落落在他的卧室里玩,大床上的被子早已经被夏瑜叠好,刚好腾出空间来,让何管彤和落落坐在床铺上玩。
“好吧,给你写!”何管彤笑嘻嘻地,将红纸递回给落落,她脱掉鞋子,穿着袜子翻腿坐在床上,准备跟落落一起玩。
然而,还少了东西啊!
落落爬在床上,疑惑地转了一圈,都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
“唔,爸爸,要,要呐,那……”小姑娘嘟着小嘴巴,努力地表达着自己的要求,但词汇量过低,她只能抓着毛笔,做了蘸墨的动作,跟爸爸演示起来。
何管彤都看懂了,她积极地从床上下来,跟杨言说道:“妹妹是要那个碟子呢!这样她才能写字。我去给她拿!”
落落看着姐姐跑出去的矫健背影,长长的睫毛轻轻地翕动。
好像她知道姐姐要去做什么一样,小姑娘没有再着急了。只见她从床上爬起来,踩在床铺上,吱吱呀呀地走到爸爸的身边,接着,她背靠着爸爸,小屁股蹭着爸爸怀抱,哧溜地坐了下来。
还是爸爸的怀抱舒服呀!
“嘻嘻!”小姑娘还抬起小脑袋,跟爸爸甜甜一笑,然后才抓着毛笔,兴致盎然地甩了甩,反正也没写,她在肆意地玩着这个新玩具。
……
“到底还是有点不同啊!”在楼下,太白和张老黑从虚空中出来,太白斜斜地仰望着落落所在的那个房间,感慨地和张老黑说道,“虽然记忆丢失,但小导游的灵魂里还是烙下了前世的一些印记,一些经过千锤百炼而学会的一些技能,她还是多少能使用上来。”
“那有什么用?不就是会握一个毛笔吗?”张老黑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她又不会说话,也不识字,只是会抓着毛笔,什么也做不了。”
“那可不能这么说,张将军,您不是早就盼着在人世间吃香喝辣了吗?”太白笑呵呵地说道,“您的这个愿望,可全都寄托在了这杆毛笔上。”
张老黑这时候才亢奋起来,略显激动地抓住了太白的手:“是吗?太白,你怎么不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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