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年没有心软,下狠手抽了下去,只听到“啪”的一声,云裳的手掌心红了。笔神阁 bishenge.com
云裳眼圈唰地红了,手掌麻得几乎没了直觉,像密密麻麻的针扎过一般。
“知道错了吗?”顾时年冷着脸问。
云裳乖乖点头,嘴巴瘪了,收起,瘪了,又收起,最后终于忍不住,瘪着嘴,眼泪啪嗒啪嗒的就掉下来了。
看到云裳哭了,顾时年手臂下意识抬起,又马上收回去,继续冷着脸不说话。
云裳抹着眼泪,偷偷看了顾时年一眼,见他依旧阴沉着脸,眼睛冷冷的看着她,吓得连哭都不敢哭了。
低着头想了半天,把另一手也探出去,小心翼翼地讨好顾时年,“二哥,我知道错了。你要是还生气,就再打我一巴掌吧。”
顾时年把云裳的手压下去,身子前倾,在距离云裳二十厘米的地方停住,表情严肃,眼神认真凝重,“云裳,你不是小孩子了,该懂事了。既然我平时说的话你听不进去,那我以后不会再说你……”
听到这儿,云裳猛地抬头,微微张着嘴,瞳孔紧缩,表情诧异,又带着些许恐惧的看着顾时年,“二,二哥,你不要我了吗?”
顾时年面上神情不变,声音依旧冷厉,“你现在姓白,我姓顾,有资格管你的,只有白司令和林团长,我一个外人,还是不多事的好。”
云裳愣愣的看着顾时年的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顾时年不要她了。
顾时年不要她了!!!
他没有叫她‘阿裳’,他叫她‘云裳’,他还说他是外人……不!他的意思是,她对他来说,已经是外人了!
意识到这点,云裳心脏像是被人捏住了一般,一下子揪在了那里,胸口有团浊气,上不去,也下不了,就横在那儿,让她连气都喘不过来了。
顾时年的脸距离她只有一掌距离,云裳却觉得这张脸离她很远,远的她看不到他眼底原有的温柔之色,只能看到一片冰冷。
云裳下意识往前凑了凑。察觉两人离得太近了,顾时年的头微微后仰,哪知云裳突然伸手,一把拽着他的衣领,对着顾时年的鼻子就咬一口。
“顾时年!我叫了你这么多年哥哥,都白叫了?”
云裳瞪着顾时年,两只眼睛像是烧着小火苗,亮的惊人,她语速不快,却无比认真的道,“不想要我了也行,你叫回来!我这些年喊你多少句哥哥,你反过来叫我多少句姐!要不然,我把你关空间里关一辈子!”
顾时年捂着鼻子,又气又好笑,忍了又忍,终于没忍住的弯了弯嘴角。
“阿裳,你怕是忘了,你那空间……我随时能掌控。”到时候连空间都变成我的了,你拿怎么关我?
云裳愣住了,反应过来后,意识到自己来硬的不行,立时改变策略,跟没有骨头似的,手臂紧紧搂着顾时年的脖子,整个人攀附在他身上不下来了。
“二哥,我知道错了,你别不要我……你要是真不要我了,那我就,我就,我,我以后天天破坏你找对象,让你打一辈子光棍!”
在云裳看不到的角度,顾时年嘴角弯起的弧度更深了,眼底也溢满了近乎宠溺的笑意。
他一条胳膊虚虚环住云裳的身子,另一只手握了云裳的手臂,放软了声音道,“阿裳,你先放手。”
“不放!”云裳搂得更紧了。
被云裳柔软的胳膊紧紧搂着,顾时年的心不禁软成一汪春水,眼底溢满了心疼怜惜的情绪,后悔自己把话说的太重,让云裳受了委屈。
“阿裳……”、
顾时年刚一开口,就被云裳低低的呢喃低泣打断了,“二哥,你不能不要我,我只有你了,我一直只有你……”
顾时年最害怕云裳这个样子。
她哼哼唧唧哭着跟他诉委屈的时候,他能把他的心挖出来捧给她。
这会儿听她一边哭,一边说不能不要她的话,顾时年再一次意识到自己干了蠢事,说错了话,逼得云裳使出终极大招对付他。
他张了张嘴,侧过头,想说些软和话哄云裳,可是话到嘴边,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只能低下头,一下接一下吻着云裳的头顶,安抚她的情绪。
感受到顾时年温柔疼惜的情绪,云裳被无名之手紧紧揪住的心,终于恢复了自由。
她侧过头,把脸埋在顾时年脖子上,跟小猫似的蹭了蹭,用肢体语言回应顾时年,她感受到他的心意了。
喉结被云裳柔软的脸颊蹭过,顾时年身体一下绷紧了,喉头动了动,心脏也砰砰砰剧烈跳动,像是一道道炸雷在他脑中响起,他甚至还能听到血液在血管里汩汩流动的声音。
顾时年生平第一次手足无措的怔愣在那里,过了好一会儿,才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缓缓侧过头,垂眸定定的看向趴在他肩头的云裳。
“阿裳,我收回刚才的话。”
说完后,顾时年不再拉云裳的手臂,虚环着她的胳膊也落了下来,搂着她的背,下巴也在云裳头顶蹭了蹭,脸上的神色温柔的不可思议。
云裳并没有意识到顾时年的不妥之处,脑袋再次动了动,开口问,“只是收回吗?”
顾时年笑了,声音低沉,响在云裳耳边,“以后再不会跟你说那样的话了。”
云裳满意了。
只是一想到自己之前听了顾时年的话,胸口憋闷的喘不过的难受劲儿,心里还是觉得委屈,当即哼哼唧唧地撒娇,“顾二哥,我心里还难受,特别委屈!”
顾时年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抬起云裳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看自己,“阿裳,你看看我的鼻子,还委屈吗?”
见顾时年笔挺的鼻梁上有两颗深深的牙印,没有破,却有些红肿,云裳脸一红,有些心虚的低下头,小脑袋又蹭在顾时年脖子上不动弹了。
“顾二哥,是不是很疼啊?”
顾时年笑了笑,“还好,比上次咬得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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