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希 第十一章 历史是命运的轨迹

    杨戬做了一个梦，遥远的北都，一座在阳光里结成寒冰的城市。

    他飞奔在北都宽阔的大道上，朝最高的灯塔跑去，那是北都的权利中心，母亲所在的地方。

    一路上，他看到了一排排被封在冰雪中的守卫，行走在大街小巷的北都臣民，叫卖的货郎，跳跃在树林间的麋鹿……

    北都的时间，永远被封印在冰雪之中。

    他颤抖着手，推开凝结厚厚冰雪的灯塔大门，圆桌议会的主位上，持白佛的母亲睁着眼睛，拍案而起，与另一位趾高气扬的女弟子争辩，在母亲身后，忠心耿耿的护卫已经倒下，鲜血流出来的一瞬间，凝结成冰雪。

    不知他们可曾期待过明天，谁也不曾想到，冰雪将一切掩埋，来不及挣扎与预警，没有一点痛苦，便与冰雪融为一体。

    杨戬楞楞地看着这一切，不知所措，他陷在噩梦里。

    使者浮在在北都上空，俯视着北都，透过天眼的指引，她看到了北都的情况。层层冰雪顺着城市朝天空蔓延，形成连绵不绝的冰山。

    在日之塔毁掉，光明的力量消失后，冰雪迅速卷土重来，不过瞬息之间，北都便成了一座死城。

    “阴谋阳谋，都抵不过自然的力量。”

    使者想，这里的一切都被冰雪封存，看来，得想个办法，稳住在绚都求学的北都遗民。

    得到北都覆灭的消息，杨戬愣神了许久，他从未想过，梦里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永远长不大的小孩哪吒，也没有来招惹他，反而笨拙的安慰他，许是知道他心情低落，上天还给他送来了一只流浪狗为伴，同时，哪吒还跟他一起，痛痛快快的揍了纨绔们。

    他很想知道关于北都的消息，但其他同胞在使者那里得到的消息，都是清一色的回复，北都已经被冰雪掩埋，已经变成了一座坚不可摧的冰山。

    谁也进不去，哪怕是身为神明的使者。

    北都，已经不存在了！

    绚都·绪罗岚

    使者站在金色大殿，核心下，依然是掌控一切的女娲。

    女娲看着大屏幕上杨戬的行动报告分析，对使者说，“不用理会他，连这点悲痛都无法承受，如何做我的继承人？”

    使者默，她之前把杨戬与哪吒看到魔种自相残杀的记忆修改了，现在两人又打起来了。

    “我们要加快计划了，关于元气炮，g，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很强，达到了方舟舰载副炮的强度，但建造难度太大，集整个‘律’的星球之血储备库，也只能造出这一台元气炮。”使者看着手上屏幕的数据，说。

    “啧，这可怎么办啊！”女娲语气里有些焦虑，“实在不行，扩大培育魔种的试验场，改造它们作为能源。”

    “但是，时间来不及，只剩下不到五百年时间，我们……”

    女娲挥手，打断她的话，语气冰冷，“到那时，你就启动最后的计划，与方舟一起，离开这个星球。”

    使者一愣，“真的不打算跟魔种……人类合作吗？”

    她已经将这里当做第二个故乡了，离开？！

    “太弱了，方舟不需要无用之人。”女娲淡淡的说。

    如果姜子牙知道，那种连身为神明的他们都忌惮的存在，会是怎样的表情？

    时间一晃而过，期间发生了太多的事，能让使者记住的，也就那么几件事，比如说，陈塘关长官的儿子哪吒，他的师父，曾盗走了奇迹的钥匙，并成了哪吒的心脏。

    使者看着向她打报告的鼻青脸肿的孩子们，心里一阵无语。

    太乙真人是逃犯，女娲大人早就知道了，碍于神明的威严不可侵犯，使者还是亲手抓捕了太乙真人。

    她一早就告诉了太乙真人，不要尝试炼金术，谁知……自作孽，不可活。

    很快，哪吒在女娲大人的安排下，劫了狱，杨戬本应拦截他们，但却放过了他们。

    没办法，使者只好自己去拦截他们。

    只是，没想到，会看到那只炉子。

    “……”使者浮在空中，透过红眼面具看着太乙真人座下的炉子，“原来，你还真是奇迹的实验体啊！”

    “啧，女娲居然让你来追杀我们，也太大材小用了吧？”炉子说话了，太乙真人有些疑惑，他们认识？

    一只在牢里的炉子，跟一个高高在上的神明，怎么看，都不搭啊！

    “呵呵，女娲大人不让我来，我怎么会知道，被带走的奇迹，已经成功了呢？”使者冷笑。

    将非生命的物体，转化成有生命的存在，是继意识与仿生人连接后，又一项探寻生命的实验。

    奇迹·生物转换仪

    机械一但通过那道充满能量场的“门”后，就会拥有生命，跟旧世界时，云洛河的“汽车人”一样。

    炉子，正是当初的实验体之一，不知为何逃过了天眼的监视，进了地牢。

    也许，天眼认为炉子在地牢里便没有危险，不用在意。

    “喂，你真的要杀我们？”炉子说，“看在我们认识的份上，放手一次呗。”

    使者绘制法阵的手一顿，“那，我们来做个交易吧，太乙真人，以及，哪吒。”

    “如果同意，我就放你们过去，若是不同意，那只好你死我活了。”

    “什么交易？”炉子没有说话，而是太乙真人问话。

    哪吒虎视眈眈的看着她，火尖枪已经燃烧起了火焰。

    “神圣不公平交易。”使者说，“你们愿意支付远高于愿望的代价吗？”

    太乙真人摊手，“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何必认真？”

    “好歹要走个程序。”

    “那，代价是什么？”哪吒突然出声，他心里涌起不祥的预感。

    “不知道，那将是命运的选择。”使者收起法阵，故作神秘道，“很久以前，有个智者告诉我，历史是命运的轨迹。”

    就在使者说话时，哪吒突然失控了，火焰吞噬了他的身体，也吞噬了他的神智。

    太乙真人大呼不妙，没想到他竟然会突然失控。

    哪吒一个闪身便出现在使者身后，火尖枪朝她刺去，但金轮发出光芒，形成的护盾，让枪尖无法刺进一分。

    使者消失在原地，抓住太乙真人，炉子伸出舌头卷住太乙真人瘦弱的身体，一同在空中飘啊飘。

    “你将钥匙替换成他心脏的时候，就没想过怎么压制力量吗？”使者抱怨着，哪吒红着眼朝他们追过来。

    “额……没有。”

    “啧……”使者?_?｀

    使者将太乙真人与炉子扔在了山谷溪流里，回身迎战哪吒，炉子充当了太乙真人的坐垫，摔在岩石上。

    “炉子，徒儿他不会有事吧？”

    “不会，你放心，g刀子嘴豆腐心，她要是真想杀我们，早就动手了。”

    “你跟她很熟吗？”

    “不，我只是……只是跟还没有修改记忆时的她，有过几次测试，然后看到了她的一部分记忆……”炉子顿了一下，“说来也奇怪，你的徒儿，很像她记忆里的某个人啊！”

    “什么？！”

    “只是气质相似，但跟另一个也不一样，我也说不清楚……”

    使者看着已经昏过去的哪吒，猛然捂住额头，突然醒过来的，过去的记忆，又一次折磨她。

    这个名为哪吒的少年，伏羲首领的容器，怎么那么像他，那个自己身为北冰时的搭档？

    后那个不记得名字的人，却在很久以后，把命换了给我，而我却无法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