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碰上个了肥羊,谁曾想他娘的逛妓院居然只是洗澡吃饭。”
老鸨听着姑娘的话一身肥肉抖个不停,质地上乘的绿色绸缎花裙,穿在她的身上显得臃肿无比哪有半点美态。
可一想到那人出手阔绰,随手就扔给她一锭分量吓人的金子,她的心就像是被猫挠一样,别看她这地方一天客似云来,可大都是些穷鬼,剥个精光估计都没多少油水。
想着想着只得脸色阴沉的看着自家的头牌姑娘厉喝道:“是不是你没伺候好他?”
早就了解到老鸨手段的女子脸色当即一白,辩解道:“那人性子孤僻的很,半天都不说一句话,我就是想服侍都找不到机会啊!”
说着说着,那女子像是记起什么,悄悄的把手附在老鸨的耳旁说了些什么,只见老鸨脸上的颜色忽变了几变。
“你确定?”
女子娇躯一颤。“我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骗您啊!”
老鸨的脸色当即一沉,冷笑连连,随手招呼了两个身手不差的手下大步走向一处装饰不错的雅间走去。
屋内孟秋水已经洗完了澡,正吃着桌上的酒菜,像是饿疯了一样。他现在确实很饿,毕竟四天不饮不食,加上连日赶路,若是常人,恐怕早就虚弱的快晕厥了。
“嘭!”
门被一股大力推开。
老鸨皮笑肉不笑的走进来,先是捂着鼻子提了提一团破烂的衣服,然后这才冷笑着,望着那半束半散披着头发的白净青年道:“公子吃的可满意?”
等了片刻,老鸨见青年只顾埋头苦吃,只得向手下使了个眼色,旁边一满脸横肉眼目凶恶的汉子当即心中明了,走到青年桌旁把那靠着的物件拿了起来。
灰布扯下一半,顿时露出了半截乌鞘青莹古剑。
“小子,吃完这一顿你就可以走了,你这剑,也就能值个一顿饭钱了。”饶是老鸨这般不通武功的人,目光一下子也被这般不同寻常的剑吸引住了,平日里尊主就爱搜罗天下奇珍异宝,心想若是献给尊主,自己的地位说不定水涨船高,红利也能分的多些,顿时笑逐颜开。
“不用了,这柄剑我本来就是想给天尊之主看看的,还是由我自己给她吧!”孟秋水吃饭的动作终于一停,头也不抬的自顾道。
老鸨一听当即不屑的嗤笑一声。“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得见尊主真容?”
孟秋水对这个女人的言辞刻薄置若罔闻,反而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若是你送过去,你那位尊主不仅不会赏赐你,反而还会连同你的脑袋和我的剑一起再给我送回来,你信是不信?”
老鸨笑容僵在脸上,她混迹这鱼龙混杂的圈子自然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察言观色的本事定是少不了,她厉声问道:“小子,你到底什么来头?”
吃喝的差不多了,孟秋水看了看自己身上用一锭金子换来的只能勉强算是素洁的干净衣裳笑了笑。“我那金子少说也有二十两,结果洗了个澡,吃了顿饭,外加这一身死人身上扒下来的衣服就抵个精光,还要加上我吃饭的家伙,你倒是会做生意。”
活成人精的老鸨听到孟秋水的话,硬是讲出来一堆道理。“小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不然可得小心你那舌头,这天下万般呐,唯皮肉钱最难赚,多要你点怎么了,更何况你这一身臭味冲天,可是熏走了我不少客人,就这,我还嫌少了。”
“言之有理,看来你这嘴不仅能把黑的说成白的,还能把没道理说成有道理。”孟秋水若有所思的点头。
老鸨面上嗤笑更浓,讥笑道:“放心,我还能把活人说成死人哩!”
孟秋水一听当即抚掌一笑。“好好好,好一个把活人说成死人,我倒是想知道你能不能把死人说活?”
老鸨眼睛一眯,冷笑连连,她浑身肥肉随着话语抖着。“好啊,奴家倒是可以试上一试,不过,总得有个死人吧?”
“这有何难!”
她只见青年洒然一笑,右手探指于桌上茶杯之中一点而后一弹,一滴水珠当即飞离而来,落在身旁拿剑的大汉眉心。
“噗!”
大汉眉心登时出现了一个黄豆大小的小洞,可他的后脑勺却砰然如同豆腐般炸开,像是被一大锤从正面砸中,然后直挺挺的倒下,红的白的溅了老鸨和她身边另一个大汉一身。
点水伤人,这般惊人场面已是瞬间让老鸨颤个不停的浑圆身子一下僵住,她刚想有所动作,就见孟秋水右手又放在了茶杯上,只得强忍脑髓扑面的恶心和心里的惊恐,战战兢兢的看着。
“阁下有话好说!”
“好说,当然好说!”孟秋水轻笑着,喝了口茶水,慢悠悠的话语差点让老鸨没瘫在地上。“说吧,你今天不把他说活了,以后就不用再说话了。”
“至于你,就给我盯着她,每十息她要是没说活你就掌嘴,我可只有半柱香的时间。”孟秋水看向另一个大汉,见他面色发青,眼神忐忑的看着老鸨,平淡道:“你若是不做,他就是你的下场。”
死劫当面,大汉眼神一变。
明眼人都能瞧出来地上的人分明已经死了,殊料孟秋水的话说完那老鸨眼珠子提溜一转竟还真的对着尸体骂了起来,话语要多难听有多难听,而且声音越来越大,也不知是在自欺欺人还是在骗孟秋水。
孟秋水如何猜不到她的打算,无非是想多活一会是一会,而且时间一长那些手下的人见不到她定然会来寻她。
“啪!”
一声脆响,十息已过,也不知道大汉是不是觉得今天定是难逃一死还是早就对这个女人积怨日久,听到老鸨对他兄弟尸体恶毒的骂着,一咬牙竟是全力出手,大手一挥赫然结结实实的扇在老鸨的嘴上,肥胖如球的老鸨当即满嘴的血沫,连牙都拍飞出去几颗,一张左脸肿的老高,整个人都踉跄的摔向一边,像是喝醉酒般。
等她痛呼着晃着脑袋清醒几分,已是怨毒阴冷的看着前一刻还替她逼良为娼,草菅人命的手下,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了,这般变化还真是讽刺的可以。
“啪!”
可刚看了没几眼,大汉也是豁出去了,一脸阴沉,左手扇出,立时劲风扑面。
原是十息又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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