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宣一见梁越宁情况不对,顿感不妙。他摸了一下梁越宁的额头,然后脸色一沉。“五哥,你发烧了!”
本就受了伤,昨晚又淋了雨,不生病才怪。
梁越宁粗喘两声,“我没事,当务之急先把那个女人抓回来!”
逸宣抿了一下嘴,“你歇着,我去。”
“逸宣!”
梁越宁喊着逸宣的名字,但逸宣头也不回。可是他也不想想,昨晚下了场大雨,山路又泥泞,他本就是一个瘸子,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按他的速度,能追得上董惠莹才怪。
并且,兄弟俩光顾着关注董惠莹的问题了,他们忽略了一件事,嗯……其实是一个人,四哥梁浩铭!
他们把梁浩铭忘了。
其实,梁家,不是只有董惠莹一个人不见了,老四梁浩铭也一起不见了。
*
董惠莹一进山就浪起来了,她特喜欢这种有山有水的地方,哪怕时值早春,山里很多地方都是光秃秃的,只有少数几个地方能看见一些小草嫩芽,但她还是很开心。只觉得,之前在梁家时,她攒下来的那些抑郁怨气,全都当然一空了。
“把酒西风今古情场,问谁个真心到底,但果有精诚不散,终成连理。万里何愁南共北,两心那论生和死。笑人间儿女怅缘悭……”
许是心情太好,董惠莹居然还唱了一段小曲儿。
《南吕引子·满江红》,这是杨玉环和李隆基的故事,杨贵妃可谓荣宠,三千宠爱于一身,但最后沦为政治的牺牲品。“宛转蛾眉马前死”,不管是人间真爱抵不过残酷的现实,还是爱情本就不够牢固,其实都不再重要。
但唱完一段之后,她又觉得有些不对,这曲儿太伤了,她决定换一个。但咿咿呀呀的掐着嗓子,正要开唱,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窸窣的声响。
“谁!?”
她警觉回身,犀利的眸子看向灌木丛。一开始是一片静谧,接着,一名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慢吞吞的直起身子。
他屹立在灌木丛中,正抱着一只雪白胖兔子,脸上木木的,一如既往的棺材脸,不苟言笑,面无表情!
“梁老四?”
董惠莹愣了下,这人……莫不是一直跟着她?不然天下间哪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梁浩铭一声不吭,但被人抓了个现行,浅浅粉色爬上他古铜色的脖子。
两两相望,最后,梁浩铭慢吞吞的抱着兔子从灌木丛走出。
这一人一兔,大的那个,威严刚正,但又有些木讷,而小的那个,雪白一团,看起来有点呆,竟形成了一种反差萌。
董惠莹扶额长叹,“你跟着我作甚?”
梁浩铭眼神移向他处,“我没?”
董惠莹啼笑皆非,“你没?那你敢不敢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梁浩铭:“……”
**
董惠莹往前走,身后跟着一个傻大个,大个子一开始是抱着一只胖兔子,后来又从地上捡了一只不知为何折断翅膀的小麻雀,再后来他居然还逮了只小松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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