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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之间,心发紧,双眼泛酸眼泪憋在眼眶里,死死地咬住嘴唇,没有让眼泪落下。笔神阁 www.bishenge.com
双眼朦胧,顺着声音望去,素衣僧袍,眉眼慈悲,双手合十,不喜不悲,对着强盗,再一次空灵道:“阿弥陀佛,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为首的强盗,动作停止了下来,从我的身上起身,对着围着我的人道:“瞧瞧,出家人见美色起意,都要过来跟我们分一杯羹,大师,要不您先请,我们给你把风!”
污言秽语脱口而出,容璟慈悲的一笑:“施主,呈口舌之争,成不了大事,贫僧劝你,放下屠刀,一切方能来得及!”
为首的强盗,袒胸露怀,用手推了他一把:“哪来的臭和尚,在跟老子说教,不要命了是吗?”
容璟站若洪钟,没有移动半分:“若是让施主能放下屠刀,不要命又如何?”
为首的强盗,一把捞过自己的大刀,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凶神恶煞:“你不愿意看我们糟蹋女人,用性命来规劝我们,我就成全你,来人,把这个臭和尚给我绑起来,我就要让他看着,我怎么当他的面,把这个女人给糟蹋了!”
“我倒要看看这臭和尚,是不是没有七情六欲,见到美丽女人的身体,还能稳如泰山,念一声阿弥陀佛!”
其他的人,纷纷跳下马,围起了容璟,容璟面色无喜无悲,眼神仍如常,双手合十:“施主,何苦不要自己的性命呢?”
为首的强盗气急:“谁说老子不要自己的性命,你这臭和尚听不懂人话吗?”
容璟视线缓缓落在我身上,一步一步的向我走来,围着他身边的强盗们,个个不知怎么不敢上前,压住他。
似他在红尘之外的气息,让人不忍亵渎,他弯下腰,来拉我,为首的强盗彻底怒了,伸手扯过他的后衣襟,把他向后扯……
强盗的力气极大,把容璟扯摔出去,我忍不住的失口叫道:“九皇子……”
容璟没有摔倒在地,而是被明星稀从身后拖了一下,容璟稳当的站稳。
为首的强盗看了一眼明星稀,便出言调戏:“这是哪家的小娘子,穿了女儿装招摇过……”
“市”还没有说完,他的头和他的身体分开了,头咕噜滚一旁,身体犹如一滩烂泥瘫软在地。
地上被鲜血染红,压住我的强盗,被此番此景吓得松了手,我急忙把自己的衣服拢了起来。
拓跋君邕手中的利剑入鞘,对着明星稀道:“啰嗦!”
明星稀摸了摸鼻尖,凤目之中泛着无辜:“我还没有说话,怎么会变成啰嗦了呢?”
拓跋君邕甩了一个眼尾给他,明星稀眉眼轻挑:“我真的没说话,你一直在我身后,听见了吗?”
容璟微微对他们合十示意,再一次向我走来,身上佛檀香味掩盖了这一地的血腥味,把我从地上扶起,伸手掸了掸我裙摆上的灰尘,“你没事吧!”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摇了摇头:“我没事儿,你怎么回来了?”
他救我于水火,容与把我置身于火海,我从马车上滚落下来,心里早知道这样的结果,可是还忍不住的试探了。
我脑子里有一瞬间冒出想法,若是他不顾一切跳下车来救我,带我和他一起走,也许我和他的信任,就会到了另一番天地,变得不一样了。
可惜没有也许,他不会为我留下,他算计好的大好江山,不会因为我做任何停留。
容璟满目慈悲:“东晋乱了,我自然而然的要回来,毕竟有太多的事情因我而起!”
他掸尽我裙摆上的灰尘,拉开与我的距离,对旁边的强盗,视而不见,带着我移到一旁。
拓跋君邕紧抿的嘴唇,微启,问着明星稀,“百人,你多少?”
明星稀立马闪到我这边,眉眼笑得魅惑,眼角朱砂,生动惑人:“我没有任何武器,怎么杀人?”
拓跋君邕目光幽幽的看着他,“我知道了!”
话语落下,剑出手,刀光剑影之间,鲜血挥洒,而他一身黑衣,没有一滴血沾到他的身上。
强盗哀呼,毫无反击之力。
明星稀嘴角含笑,凝望着身形利索的拓跋君邕,似天之间只有那一人,其他的都沦为了陪衬。
有受伤逃脱的强盗,扑通一下子跪在容璟面前:“大师饶命,大师饶命啊!”
明星稀眼帘一收,看向容璟似笑非笑。
百余号人,顷刻之间,被拓跋君邕斩杀一半,他平静带着煞气的双眼摄向在容璟面前哀求的强盗。
明星稀眉眼一挑,道:“大师,他在向你求饶,我佛慈悲,是杀还是不杀?”
容璟双手合十,无悲无喜:“阿弥陀佛,贫僧已规劝过他们,放不下屠刀,立不了佛!”
“大师真是明事理!”明星稀伸起脚一踹,把求饶的人踹到一旁,头砸在地上,瞬间气息全无:“对于十恶不赦之人,以杀止杀,而不是规劝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阿弥陀佛!”容璟施了个礼。
我怔怔的看着容璟,明星稀把目光移到我身上,“阿暖,右前锋说你在皇宫,你现在又在京城的大街上,是汝南王把你掳来,就把你丢下了?”
他的眼睛如炬,一下子就能猜透原委!
我摇了摇头否认:“是我自己要留下来的,不是他把我丢下,他没有任何权利把我丢下!”
明星稀的凤目闪了一下,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不相信我说的话,道了一声:“挺混蛋的,下回见了他,我替你揍他一顿!”
“不用了!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下次见面便形同陌路,揍他一顿,我怕脏了你的手!”我淡淡的拒绝的说道。
明星稀发出细微的哼笑,“也好,汝南王,就让他滚吧!”
锵一声,拓跋君邕的剑已入鞘,黑色的劲装衣裳仍然是那个样子,连个褶皱都没有。
满地的尸体,层层叠加。
远处的其他强盗,见状纷纷逃脱,更有甚者,连手中的武器都拿不住。
明星稀毫不掩饰自己的夸奖:“君邕极其厉害,在下佩服!”
弓手直拳,满眼闪烁着如星星光辉,瞅着他。
拓跋君邕黝黑的面色,因为他的满眼星光,染上了绯色,把头一偏,带着一丝别扭道:“此地不易久留,赶紧离开!”
明星稀冲他一笑,扭头看向容璟,明知故问道:“大师,您从哪里来,又该往哪里去?东晋这么乱,若有不慎,都是放不下屠刀的人!”
容璟瞧了瞧我,回明星稀道:“相逢就是缘,贫僧的去处自然是在这东晋里!”
我动了动嘴,话语在嘴边,没有说出口。
明星稀带着意味深长:“大师,国之将朽,恰逢其乱,呆在这里不是明智之选!”
东晋中,他才是名正言顺的皇,无论谁坐上了东晋的皇,都会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都会觉得他的存在在提醒世人自己是名不正言不顺。
容璟轻声开口:“一切皆因我而起,杀戮……我也与百姓共同进退,施主莫要规劝,佛曰,皆有因,才有果!”
“我种下了因,我就得吞下这果,无论果是好是坏,无论这果可以要人命,还是其他,因我而起,就得因我而灭!”
“你还是跳不出红尘之外!”我说不出的话语,出口变成了,丝丝质问:“这一切跟你都没关系,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把虎符和玉玺告诉容与的!”
“那满大街的强盗,烧杀抢掠都是容与早已安排好的,然而,如果没有我,没有我提前告诉他玉玺虎符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这些因果跟你都没有关系,你已经跳出了红尘之外,就不要掺合这些事情了,这所谓的罪大恶极,我死了阿鼻地狱,我自己去承受!”
容璟伸出干净的手,摸了摸我的头,满目慈悲,犹如我是芸芸众生的一员,亦是他普度众生要感化的一人。
“痴儿,你看不透自己的心,明明他已经在你心中占了一席之地,又何苦强迫自己?退一步海阔天空!你与他之间,纠缠,只需一步,便不再纠缠!”
他干净干燥的手,让我泪如泉涌:“我跟他没有以后,我跟他只会不死不休,九皇子,我求求你,你不要在这红尘之中了!领取雷音寺,青灯古佛,不要理世俗之事!”
我抓住他的手,紧紧的握紧,仿佛只有这样我才能抓到一点温暖,才能让我的心不再寒冷,让我从今恐惧中慢慢的醒来。
容璟干燥的手覆盖在我的手上,让我冰凉的手有了一丝暖意,而后慢慢的抽回手,用僧袍擦了擦我的眼泪:“因果轮回,我说过渡你,便会渡你,东晋太乱了,你一个女儿家,终究不方便!”
多想让他的温暖停留在我身上久一点,再久一点。
“你不要……不要掺合在这其中,九皇子,我害怕你……”
“阿弥陀佛!”容琚退了两步,彻底和我拉开了距离:“都有妄念,都有执迷不悟,东晋苍生我来渡,渡不过我拿命来赔!”
“九皇子……”
“忘却!”容璟不悲不喜的提醒我:“贫僧法号忘却,九皇子,一起死去!”
明星稀度步来到我的身边,抽起我腰间挂的帕子,擦了擦我的眼泪:“世间因缘皆有度,莫要强求,忘却大师去意已决,你无需挂念,也无需伤怀!”
“人,终究会再见,人,终究会洇灭在这世间,各自早晚而已,我带你走,去北周,去北魏,远离这些是是非非,远离这些纠缠不清!”
手帕擦不尽我的眼泪,我哭得直抽搐,觉得自己闯了大娄子,让这么美好干净的人堕入红尘之中,来替我收拾烂摊子。
容璟微微露出一丝微笑,对拓跋君邕双手合十:“有劳了!”
拓跋君邕还了一个双手合十:“保重!”
容璟侧目对我一笑,转身离去,素衣僧袍被微风荡了起来,让他带有超脱世外之感。
“九皇子……”伸手抓他的动作,可是终究抓了一个虚空,我什么抓不到。
明星稀把我的手合了起来,脱下外袍,披在我的身上:“你这个傻姑娘,大师的心思你也动,怎么就这么傻?这么多年你怎么活过来的?”
明星稀微微叹息,眼中闪烁心疼,我吸了吸鼻子,用衣袖擦了擦眼泪,眼泪挂在睫毛上昂头看着他:“这么多年,我都是仰仗他活着,若是没有他,我早死了千万遍,骨头渣子都没有了!”
“傻姑娘啊!”明星稀伸手扣在我的后脑勺上,把我带到他的怀里,轻轻拍着我的后脑勺:“哭过了就别再哭了,终究是要放手,他不属于你,他是度众生,你也只不过是他众生的一个!”
很想放声大哭,咬住嘴唇憋了下去,在明星稀白衣胸口使劲的蹭了蹭,从他的胸膛退了出来:“我只不过是贪恋那么一点温暖,我没事了,你看我,是不是还想着如从前好看?”
我的脸被打的红肿,被眼泪浸过火辣辣的疼,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要多丑有多丑。
明星稀说着违心之论:“还行,比我好看了那么一丁点!”
扑哧的笑出口,旁边的拓跋君邕脸色铁青,我的笑语刹那间凝固,不由自主的拉开和明星稀的距离。
“走!”拓跋君邕向后看了看:“乱!”
随着他的视线望去,厉王的军队,禁卫军蜂拥而至,相互厮杀,谁也不让谁,谁也不想在这次争夺之中失败。
明星稀手放在嘴边,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一辆马车飞奔而来,跟随马车身后的是他的随护。
拓跋君邕那一匹高头骏马,也在他的随护之中,特别显眼的雄赳赳气昂昂的奔来。
我看见赶马车的右前锋,他的面色隐约有些白,但是精神却是极好,将来没有受到什么重伤,这让我很欣慰。
马车停留在我的面前,右前锋对我伸出手来:“上来!”
我看了一眼明星稀,把手递了过去,右前锋随手一提,把我提上马车,我钻了进去,席慕凉拿着行李,坐在马车里,见到我一脸欣喜。
还没有坐稳,把车动了,晃动的车帘外,拓跋君邕翻身上了他的马,明星稀在马下对他递了手,拓跋君邕垂眸看了他一眼。
缓缓的伸出皮肤黝黑的手,明星稀的手跟他的手完全是两个颜色,搭在他的手心中,拓跋君邕手指一合拢,微微一用力,明星稀便借力翻身上了马,稳稳的在他身后,双手环顾他的腰,对着自己的随从,命令道:“出城!”
右前锋一声吼:“驾!”
马车急速的飞奔起来,蹄声震耳,我紧紧的靠在车壁上,席慕凉过来握住我的手:“姑娘不必害怕,出了城就会好一些,马车颠簸,姑娘若是觉得不舒服,我可以搂着姑娘!”
贴近车壁,摇了摇头:“不要紧,我什么都可以忍受,没有不舒服!”
席慕凉眼带忧色,还不忘叮嘱:“姑娘千万不要逞能,有的时候弱一些,也是无伤大雅!”
红红的眼睛已经昭示过我软弱过,咬了咬牙齿:“我知道了,我不会逞强!”
席慕凉这才微微放心,其实我没有那么软弱,我自己可以,只不过见到唯一温暖过自己的东西,一时发生了感慨而已。
飞驰的马车,大概奔驰了半个时辰,出了城,跑到了三十里外的地方,才缓缓的停下来。
我掀开车帘,左右看了一下,没有看见拓跋君邕,便开口问道右前锋:“你家将军呢?”
右前锋拿着马鞭的手一指:“好像有些事情,需要私下处理!我们在此等候,应该不多时,将军就会回来!”
树木草丛边,明星稀一身白衣如画,拓跋君邕一身黑衣如夜,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只觉得微风吹过,空气中涌动着幸福的味道。
我跳下马车,活动了一下身体:“右前锋没有受伤吧?”
右前锋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多谢阿暖姑娘关心,幸好将军找到阿暖姑娘,不然的话我可要自责死了!”
“你们家将军很厉害,能碰见他,我也很高兴!”我的目光望着远方,看着明星稀和拓跋君邕背影,突然间希望这两个人可以抛弃自己的家国远走高飞,肯定幸福。
右前锋瞧着我的脸,满眼中的自责,迅速的跑开,回来之际,手中拿着药膏:“阿暖姑娘,这里有金疮药,对你的脸有帮助,你擦一擦吧!”
我接过来:“谢谢右前锋,等会我会去擦的!”
席慕凉下了马车,拿了披风给我,在这艳阳高照的天,他们穿着短打,还冒着一身的汗,我穿着比寻常更厚的裙装,还手脚冰冷。
披风披在我身上,让我暖和了一点,静静的等候,等到阳光微斜,大多数都是明星稀在说话,拓跋君邕在侧耳倾听。
“我们家将军对凌孝亲王真的很有耐心!”席慕凉道:“不知怎么,奴婢觉得他们的画面很美!”
阳光透着树叶,斑斓的落在他们的身上,勾勒出最好的黑白画面,我赞同的说道:“自己欢心,与他人无关,这种画面,的确很美!”
环顾一周,明星稀的随从各自在歇息,自己家将军的事情,仿佛不在意。
突然之间我想到了明少遐,他好像还在东晋皇城之中,张口便问道:“明少遐为何没和你们一道?”
席慕凉一愣,“回禀姑娘,明少遐送姑娘进入皇宫之后,就出了皇宫,过来找凌孝亲王,已经率先走了!”
眉头微微皱起:“他没有去找华灼儿?”太不应该了,他对华灼儿可是充满好感,不可能自己走,不去找她。
席慕凉道:“他是请,凌孝亲王去救华灼儿,凌孝亲王并没有允许,说他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他便有些生气自己去做,左右还没有半盏茶的工夫,他又回来了,不知发生什么事,凌孝亲王吩咐了两个人就护送他出城了!”
我顿了顿:“看来他去吃鳖了,才会垂头丧气的离开!也不怪他,华灼儿心中只有汝南王,其他任何人在她心中皆为粪土!”
“情爱就是这样莫名其妙!”席慕凉突然发出感慨:“来势汹汹,让人摸不着头脑,让人竭力制止不了既甜蜜又失落!”
“也许吧!”我不知道,真正的相爱的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样子,如果如拓跋君邕和明星稀这样,我想我是期待的。
又等了片刻,明星稀和拓跋君邕一前一后的走过来,一个笑容灿烂星辰,一个紧抿嘴唇眼中闪过愠怒。
明星稀走到我的面前,弯腰凤目闪闪:“姑娘,愿不愿意跟我出去玩?游一下山水,再去北周查找你所为的乱七八糟?”
我有些愕然,手指着自己:“就我?”
明星稀笑得眉眼弯弯:“对,我还差一个洗衣做饭的人,你挺合适,要不要随我游山玩水?”
“几人行?”不可置否的我心动了,游玩山水,这是我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事情,在我有限的十五年岁月里,我都活在仇恨中,谋划在算计里。
明星稀笑得像只狐狸一样,反问我:“你说几人行?”
用眼睛余光瞅着旁边浑身充满煞气的男人:“明星稀你可真够不放过每一个辰光!”
明星稀好看的俊颜,满满的笑意:“多谢夸奖,要不要去?”
“要!”我的一声应答,明星稀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对拓跋君邕叫嚣道:“愿赌服输,我说她一定会跟我们走,你……不准赖皮!”
夕阳下,满天红霞,璀璨无比。
拓跋君邕生硬的点头,“自然!”
“拿我打赌?”佯装惊讶:“若是我不跟你们去,又待如何?”
明星稀吹了一声欢快的口哨,属于他的骏马,发出嘶鸣声,跑了过来:“你不跟我们去,我就输了,我和他各自回家,守护疆土!”
我呼出一口气,拓跋君邕极其别扭的别过脸去,拉过自己的骏马,翻身上去,挥舞着马鞭,如箭一般窜了出去。
明星稀凤目之中莹莹光辉,耀眼无双,我打趣道:“你还不去追,在做什么?”
“在等你啊!”他说也上了马。
席慕凉快速的把我的行李拿来,我把行李扣于背上,他把我提了上去,我与他共骑一匹马。
右前锋声音着急的问道:“将军何时归?”
明星稀手挥舞:“得偿所愿便归!驾!”
他鞭打马匹的声音,充满了欢乐。
浮生偷得闲,在这一刻,我感染了他们的快乐,我沾染了他们的快乐,他们的快乐让我也快乐。
东晋,晋武四十年,东晋晋武帝驾崩,东晋陷入八王之乱,大皇子容琚在京城登基为皇。
其他七王不服,各自逃往封地举兵清君侧,东晋陷入内乱,长达三年之久,其核心人物汝南王为首,亮王等……
野史记载,八王为核心人物,东晋参与政乱之人,远远不止八个王爷,还有其他皇室宗亲,皇子!
三年内乱,汝南王容与在洛阳建都为皇,国号西晋,打着解救黎民苍生于战火之中的旗号,以星星燎原之势,占领了东晋半壁江山。
竹林深处,泉水甘洌,我用竹筒灌了水,昂头饮下,水还没有咽下去,就听见了急促的马蹄声。
在这蜀南竹海之中,我们住的地方极其偏僻,一般人是找不到这里来的,急忙从泉水边爬了上来。
骑在马背上的人,没有看见我,从我的面前飞驰而去,直往竹林深处,明星稀拓跋君邕居住的地方。
我提起裙摆,也奔了过去,三年来,我住在离他们大约半里地,有什么事情叫唤一声,声音会在整个竹海回荡,他们自然听得见。
来人打破了我们的平静,等赶到的时候,拓跋君邕牵过的骏马,正打算和来人一起走。
明星稀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腕,凤目之中没有星星般的光亮,有的只是沉静:“此番前去,战乱的开始,若是有一天你我的敌对,会对我刀剑相向吗?”
拓跋君邕不善言语,凝视了他片刻:“我不会对你刀剑相向,待君叙继承大统,坐稳江山……我会……”
“我知道了!”明星稀咧嘴一笑,替他说完,他没有说完的话,
缓缓把手松开,摇了摇手腕,手腕上乌黑发亮的佛珠,露了出来:“这东西是我的了,谁都拿不走!”
拓跋君邕嗓音突然变得有些哑,“是,它是你的,谁也拿不走!”
“那走吧!”明星稀催促着他:“保重!”
拓跋君邕深深的看着他,牵着马向前走了几步,蓦然之间,甩下马匹,回转身体,狠狠的抱了抱他,“保重!”
明星稀反应过来的时候,拓跋君邕已经上了马,绝尘而去。
明星稀有些凄楚的笑了笑:“偷得浮生三年闲,做梦,醒了就是这般场景!”
“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忧心的问道。
明星稀目送着他,看不见身影还没有收回目光,紧紧握着手腕上的佛珠:“西晋的皇容与已经不满足于东晋,正在游说北周新罗直逼北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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