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嫡 第82章 谢谢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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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得了吗?”我带着一丝怯意的问道。一笔阁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说

    明星稀神色古怪了一下:“一心一意要走的也是你,现在反而担心走不了了,你倒是奇怪!”

    “你说了,东晋帝王驾崩,未立储君,国之将乱,京城是会被封锁的!”帝王死了,尤其是这一种,皇子王爷众多,都在京城之内,乱糟糟的,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明星稀缓缓温和一笑:“今日可以走掉,你可是要收拾什么?还是现在就可以走?”

    我看了一旁的席慕凉,“我什么都不需要收拾,带上她就可以了!”

    明星稀清冷的凤目轻轻的撇过:“的确是一个忠心耿耿的丫头,你的眼光不错的!”

    他的声音温和带着一种沁人心肺的好听,让我不由自主的放下紧绷的神经,上前一步,昂着头看着他道:“明星稀,你的王兄告诉我,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

    “都不可能认祖归宗。”明星稀嘴角含笑道:“终其一生,你都不可能进入北周的皇室,他对你这样说的对吗?”

    轻咬了一下贝齿,眼底泛着泪花,带着倔强的看他:“我没有亲人,其实我不一定非进北周皇室不可,能待在你身边也是可以的!”

    明星稀凤目之中,染了一丝看似风轻云淡的笑,我却在那笑中看到了寒冷凄清:“北周靠近新罗,新罗从母法,母亲的地位高低,决定了孩子的地位高低!北周也沾染了新罗的恶习,从母法已经成了暗地里合法的东西!”

    “我是一个母不详的孩子,若不是自己的双手,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地位,你要回北周,你也是一个母不详的孩子!”

    “现在的北周皇上躺在床上奄奄一息,朝中一切事务已经掌握在他人手上。从母法你在宫里做一个宫女,都比做一个公主要来的强!”

    “我的王兄说的没错,你终其一辈子都不能进北周皇室,因为没有人在你背后支撑你。你拼了命的找亲人,拼了命的找寻身世,我理解。因为我理解,所以我可以带你去北周,远远的瞧上一眼,进入北周皇室不可能!”

    从母法,母亲的身份高低决定孩子的身份高低,这种比中原的嫡庶之分还有令人发指。

    明辰良说的信誓旦旦,我还不相信,现在我完全信了。

    眼中的泪花翻滚,“我不进北周皇室,我只想问问北周皇上,为什么要那样对待我娘亲!”

    明星稀停顿了一下,眼角一挑,带动眼角的朱砂,如同一副美男图让人看得目不转睛:“逝者已去,何苦扒开伤口,看着鲜血淋淋?”

    泪花滚过眼角,落了下来:“明星稀,我从小被人骂到大,野孩子,从小到大我就在想,我父亲是谁,他为什么不要我和我娘?”

    “我娘抱着我,坐在小院张望着天空,嘴里喃喃的问道,为什么还不来接我,为什么还不来接我!希望一点一滴的变成了绝望,别忘一点一滴的变成了死寂,没有人能理解那种痛苦!”

    明星稀红润的唇,微微动了一下,“北周皇上,有五个女儿,十七个儿子,不要去掺合,听我的话!”

    我凄凉的笑出声来:“你让我见他一面,你让我就问他几句话,就问刚刚那几句话可以吗?”

    明星稀伸出带茧的手,擦过我的眼角:“好,他那么多孩子,你与我长得相似,不要当什么公主了,乖!”

    娘亲死了,我没有亲人了。

    外祖父一家被我弄的家破人亡,我没有报完仇的畅快感,明星稀一个“乖”字,让我溃不成军,放声痛哭起来。

    明星稀静静的等着我哭,好半响,我止住了泪水,他带我出了包间,对他的右前锋道:“唤她阿暖姑娘即可!”

    没有覆盖面纱的脸,让右前锋一愣一下,随即他拱手道:“阿暖姑娘好!”

    我对他微微一笑:“右前锋好,一路多加照拂,我先谢过了!”

    右前锋闹了一个大红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应该的,阿暖姑娘客气!”

    “现在出城,走吧!”明星稀淡淡的说道。

    右前锋中气十足道:“是!属下去叫其他人,将军先行一步,属下马上就追来!”

    明星稀额首,席慕凉把我的面纱蒙上,与我并排站立,等待着马上走。

    街道已戒严,到处都是官兵,以及禁卫军。

    很多铺子,都已关门,坐在马车上,明星稀手腕上套着我的那一串佛珠,带着一丝我不懂的眷恋,手在轻轻的摩擦,恍若认识这串佛珠一样。

    我凝视着他的侧脸,在心中描绘着他的轮廓,越描会越是胆战心惊,我与他的相似,乍眼细心之下就能被人发现。

    还没有走到城门,就听见急促踏踏的马蹄声,明星稀神色微紧,马车停了下来,他撩起了车帘往外望,眉头一拢:“东晋皇上喜爱九皇子,难道他对自己的死,早有感觉?”

    心中一惊,凑了过去,看见绝尘而去的马匹,拿着加急旗,嘴里喊着:“皇上遗诏,雷音寺九皇子容璟继承大统!”

    “他们出不去的!”我看着马匹,眼中闪过一抹冷意道:“苏家就算能把皇上的遗诏拿出来,九皇子终究不在京城,九皇子终究出家为僧,等他从雷音寺回来,一切已尘埃落地!”

    苏皇贵妃在众多皇子进宫,把遗诏给送出来,一路高歌皇上遗诏,昭告天下人,除了九皇子之外,谁做皇位都是名不正,言不顺。

    可是她也知道,京城之中,就算她有遗诏也是最没有胜算的一个,就连未成年的皇子都比她有胜算。

    马车继续缓缓前行,车帘被撩起来就没有放下去,明星稀又在继续摸着手腕上的佛珠:“你觉得这江山,会落在谁的手上?”

    眼眸看着他:“分崩离析,东晋会分崩离析,谁都不服谁,容琚是皇后嫡子,被封了王爷,皇上突然驾崩,他是最不甘心的一个!”

    “皇上有依照继承东晋大好江山的是九皇子容璟,他不会出山,不会在跳入红尘之中。十一皇子容与你与他接触你也看见了,他对江山势在必得,他的母妃吟皇贵妃,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分崩离析是最好的结果,把整个东晋划分,谁有本事谁得,群雄逐鹿,周边列国还可以分一杯羹,如果你感兴趣,也可以来搅和一棍子!”

    明星稀对于我的分析,凤目划过赞赏:“可惜我没兴趣,保家卫国,守住自己疆土,这是我毕生心愿,至于其他,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加倍诛之!”

    不经意之间流出来的霸气,属于一个将军的杀伐果决,让我想到在雷音寺寺看到的那个浑身充满煞气的北魏将军。

    我笑着问道:“若是你的帝王让你开疆辟土,你遵不遵从?做不做?”

    明星稀沉吟了片刻:“那要看我的帝王是谁了,因人而异!”

    我默了默:“这就是人心,承诺都会随着人心改变,没有任何承诺,是可以天长地久的!”

    “你应该早知道了,不是吗?”明星稀反问我。

    我嘴巴动了动,没有说话,马车前行突然颠簸猛然停了下来,赶马车的人传来话:“主子,城门被堵,有人在杀人!”

    视线透过窗子,我冷言道:“看见没有,皇上的遗诏根本就送不出去,他们在城门边等着呢!”

    明星稀皱着眉头,看着城门边左三层右三层的禁卫军和官兵:“城门被堵,不会放走任何一个人,他们要进心窝里斗,到最后没死的那个,就是帝王!”

    “看来我们也走不掉了!”我看着他说道:“明星稀你能走出去吗?”

    明星稀嘴角一勾,仿佛带动眼角那粒朱砂,让他整个人妩媚起来不带任何女气:“当然能走出去!”

    说完他弓着腰跳下马车,我紧跟其后,也下了马车。

    城门口被染上了鲜血,血腥味蔓延,除了禁卫军和官兵,城门口没有一个百姓。

    明星稀一身白衣走过去,持剑的禁卫军,伸手一拦,冷言冷语道:“禁止出入!”

    明星稀掏出他的令牌:“东晋禁止东晋人,并没说禁止于我,我要出城,就现在!”

    禁卫军看也不看令牌:“无论是谁,无论你是哪国人,现在都不能出城!”

    明星稀令牌一收:“你是谁的直辖管下来的?”

    禁卫军冷哼一声:“这与你无关……识相一点赶紧回去,不然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禁卫军话语落下,一道寒芒破空而出,我的眼睛被闪,伸手去挡,在睁开之际,刚刚说话的禁卫军身首异处,倒地的尸体在抽搐。

    如此血淋淋的场景,让我的心漏跳了两下,缓缓的抬起头,不知何时,一匹高大黑色的骏马,在城门口。

    马背上拓跋君邕一身黑色劲装,浑身充满煞气,转动手腕剑光闪烁入鞘。

    薄唇紧紧的抿起,轮廓线条冷硬,坐在马背上,垂下来的眼睛,黑色的瞳孔四周泛着丝丝碧蓝,平静的眼波之下如鹰锐利。

    明星稀一身白衣,溅上了鲜血,点点滴滴,犹如冬日盛开的红腊梅被白雪皑皑覆盖露出尖尖红角。

    他缓缓的抬起头,看着马背上的拓跋君邕,时间仿佛定格,凝固起来慢慢地回放到走一样。

    拓跋君邕视线落在明星稀的眼中,平静的眼波乍开,犹如水波一样,泛起了阵阵涟漪,荡开。

    薄唇微启,声音就如他的面容一样冷硬:“挡路了!”

    明星稀并没有因为拓跋君邕在马背上,气势就低他,缓缓勾唇,水润的唇瓣,恍若最诱人地水色。

    “他们说,不进不出,你身后一群人,你要把他们都杀了吗?”

    拓跋君邕勒着马缰的手,微微动了一下,生硬的说道:“让开!”

    “为何要让?”明星稀笑着问道,“是你脾气不好,挡住我的路,为何要我让?要让也是你先让,并非我先让!”

    拓跋君邕略带黝黑的肌肤,泛起了微微的红,在阳光照射之下,特别明显。

    拓跋家的倒真是意外的,都喜欢脸红吗?

    我以为他不会让,这个在战场上毫无败绩的男人,十三岁就上了战场,至少在我的眼中,也许除了他的弟弟拓跋君叙不会为任何人妥协。

    两国的将军,亦是两国的王爷,身份尊贵,一黑一白,相互注视着,仿佛用眼神刀剑厮杀。

    突然,在我的注视之下,拓跋君邕勒着马缰,调转了马头,黑色高大的马匹冲着明星稀扬起马蹄,犹如它的主人一样,生硬冷淡鼻孔喘着粗气,甚至带着一丝类似趾高气扬,迈着步子,踏踏地走着。

    明星稀侧目对我笑道:“真是走不了了,多逗留几日!”

    我脸上的神色敛尽:“明星稀碰见好玩的事情了?”

    明星稀对我挤了一下凤目,霎那间风华无双,“是,碰见好玩的事儿了,我先去玩一会儿啊!”

    他言罢一个回转身体,出手快如闪电,拽了一把拓跋君邕手臂,翻身跨坐着黑色骏马的背后,手臂穿过拓跋君邕腰间,扣住,稳住了身形。

    黑色高大的骏马,像受到了惊吓一样,本来慢悠悠的,转瞬之间,飞奔出去。

    我猛然转身,看着骏马载着他们两个往城里奔去,沉于震惊久久回不了神。

    席慕凉来到我身边,视线也望着,迟疑的说道:“奴婢怎么觉得北周凌孝亲王见过我们家将军,跟我们家将军相熟一样!”

    “你们家将军为何还在这?”我试探出口:“你家将军,可以随意与人如此亲密?”

    席慕凉眼帘收回,恭敬道:“将军听了无大师佛法,一直未回,奴婢也不知他为何会来到东晋京城!”

    “至于跟人亲密,还让人环住腰,奴婢也觉得震惊,不可置信!”

    对于席慕凉的怀疑,在这一刻,我慢慢的放下,她真是拓跋君叙的人,而且属于他的心腹之流,不然的话她不会知道拓跋君邕在雷音寺听了无大师说法!

    “我以为他早就回去了!”我往前走两步:“原来他还没有回去,看来北魏比周边列国都要稳定!”

    “主子是皇太子,就算将军不回去,也有副将在,一般人不敢轻举妄动!”席慕凉对我解释道:“毕竟将军从无败绩,手下三十万大军忠心耿耿,一呼百应不为过!”

    “那我们得多逗留几日了!”纵然心急如焚,也得风淡云起,明星稀之前是我的仰仗,利用他我离开容与,去找我的父亲,现在多了一个拓跋君邕,与他们两个一起走,对我百利无一害。

    右前锋带着十几个随侍而来,见到我,左右找了一圈,“阿暖姑娘,我家将军呢?”

    我含笑着道:“明星稀碰见好玩的东西了,决定多逗留几日,右前锋我的安全,这几日就劳烦你了!”

    右前锋眼睛微睁,吃惊道:“阿暖姑娘,您说的是我们家将军碰见好玩的东西?东西?为了那东西不走了?”

    我眨了一下眼睛,无辜道:“慕凉是这样没错吧?明星稀刚刚走的时候,是对我说碰见好玩的事儿了,先去玩一会儿,让我去酒楼等他?”

    席慕凉一本正紧道:“姑娘说的没错,右前锋,我们断然不会骗你,你家将军,确确实实是这样说的!”

    右前锋连忙摆着手:“姑娘不要误会,我不是不相信姑娘,只是太震惊,难以置信将军还有如此心性的一面!”

    “人都是多面性的!”我缓缓的走着,“右前锋陪我走一段吧,给我说一说你家将军的战绩,我…特别佩服上战场杀敌英勇之人!”

    右前锋一听到有人要听他家将军的丰功伟绩,瞬间变得滔滔不绝,开始从他进军营里,见到明星稀惊为天人的那一天说起。

    寂静无人的街道上,他说的口沫横飞,眼中语气里全是敬佩之意,那种为他死,为他冲锋陷阵,肝脑涂地在所不惜之情,让我无比震撼,也让我的心无比的复杂起来。

    明星稀,真的像一颗耀眼的星星,哪怕在乌云之下,都会发出稀稀光,不知怎么对这么一个人,我的心仿佛狠不起来了。


    难道这是血浓于水作怪?

    还是在他的眼中,我看不到算计,看到只是一派平静?

    酒楼老板见到我们回来,自然是高兴的,一国亲王住宿不但大方,给的赏钱也多。

    我的房间要在明星稀隔壁间,右前锋用手挠着后脑勺,脸上露出腼腆的光,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阿暖姑娘,我是一个粗人,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会不会唐突?”

    摇了摇头,带着些许的鼓励道:“没有关系,我也是一个粗人,有什么问题右前锋只管问,我知道的,一定会如实告知!”

    右前锋脚下生风,窜到我的面前,贼溜溜的问道:“您和将军是什么关系?”

    我愕然了一下,进了屋子,便面纱摘了下来,右前锋自然而然看见我的表情,连忙又道:“我的意思是说,你是不是将军的金屋藏娇?咱们将军过的跟和尚似的,可从来没见他对哪个女子,上心过,更何况他还嘱咐我,让我照顾你,这绝对是要给我们找将军夫人的意思啊。”

    我从愕然变成了错愕,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以为右前锋问我和明星稀什么关系,是因为他看出我与他相似,原来他没有看出我和他相似,只是把想法转变了。

    不由自主的莞尔一笑:“右前锋,这是绝对没有的事儿,明星稀带着我去北周寻亲的,我找到亲人之后,就和他分开!”

    “寻亲?”右前锋把我从上打量到下:“您这么漂亮的姑娘,是哪个狠心的家伙,要把你给丢掉,还要你寻亲?”

    “我也不知道啊?”我故作轻松的说道:“可能他们有更好的孩子,可能他们每个孩子都很优秀,所以才把我给丢掉!”

    “没关系!”右前锋突然升起了保护欲,对我拍着胸脯道:“找不到也没关系,我们的军营里有好多人,到时候多认几个哥哥,保证没有人欺负你!”

    故作轻松变成真正的轻松,扑哧一笑:“那就这样说定了,以后谁欺负我,我就报上你家将军的名头,然后告诉欺负我的人说,我身后有整个军队,欺负我简直是在找死!”

    “可以可以!”右前锋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到时候报我名儿!”

    单纯憨厚的笑颜,是宫中所以没有的颜色,我想我知道为何我对明星稀没有任何排斥之感是因为什么了?

    席慕凉出去打探消息了,整个酒楼其实没有多少人,明星稀又包了一大半,自然而然,差不多都是他的人。

    我在酒楼的走廊上,向外眺望,天变得阴霾,大雨将至之感。

    “你也太无情了!”明星稀温和带着笑意的声音,从楼下传来,我身体一扭,躲在柱子后,就听明星稀继续说道:“替人送东西进宫,把东西就那样扔下就走,你就不怕?”

    拓跋君邕冷硬之中带着别扭:“放开!”

    “为何要放?”明星稀道:“要不是你挡我的道,我现在已经出城了,现在出不了城,你得对我负责任!”

    我慢慢的从柱子后面探出头,小心翼翼的眺望着楼下,一白一黑显得那么显眼。

    明星稀用手拽着拓跋君邕,温润如玉笑嘻嘻地,拓跋君邕脸色泛红,挣扎着,似又不敢用力,怕是伤着他一样。

    正如席慕凉口中所说,他们是相识的……

    这两个对于常人来说是传说中的人物,生硬铁血,手起刀落之间都是人命鲜血,现在他们不但是相识,关系似乎还是超乎想象的好。

    “胡说什么?”拓跋君邕生硬声音有些急,挣脱不开他,便反手抓住他的手腕,“这串珠子哪来的?”

    那是我的佛珠。

    明星稀带有少有的调笑:“旁人送我的,一百零八颗,珠子不错,我甚是喜欢!便戴于手腕上!”

    拓跋君邕左手外腕有一串,捻的乌黑油亮的珠子,珠子露了出来,乍眼一看,两串珠子的质地不一样,打结垂下来的记子留,却是意外的相同。

    拓跋君邕脸上的红色,顿散,松开了明星稀的手,冷硬的脸似乎带了一丝不悦,转身就走。

    明星稀没有去追,而是嘴角泛起了微笑,直到听到关门声,他昂头:“这是北魏皇太子给你的?阿暖姑娘!”

    躲闪不及,被他的视线抓了个正着,手撑着扶栏上,“明星稀准备玩到什么时候啊?”

    “未曾想到,阿暖姑娘和北魏皇太子认识,这让我很吃惊!”明星稀摇了摇手腕上。

    我与他鸡同鸭讲:“北魏的战神和北周的鬼将军骑一匹马匹,认识,像老友一般,这也令我很吃惊!”

    “你我彼此吃惊,倒显得虚伪!”明星稀笑然道:“你会做北魏的皇太子妃吗?”

    我学着和他笑的幅度一样,这样会让我们更加神似:“我现在比较在意如何离开东晋,去北周,而非嫁给北魏皇太子!”

    明星稀带了一丝意味深长:“原来你是喜欢东晋的汝南王,那我就不明白了,既然喜欢,为何要走?”

    已经不止一个人,这样告诉我,我喜欢容与,喜欢吗?是啊,喜欢的恨不得杀了他。

    笑容渐止:“汝南王!一个小小的王爷,能给我什么呢?”

    明星稀眼尾一挑:“小小王爷,你看不上,又不愿嫁北魏皇太子,看来你的目标很明确,北周的皇上,是想要他的命吗?”

    “哈哈哈!”我掩唇笑出声来:“是啊,你还敢不敢带我过去啊?”

    “有何不敢?”明星稀反问道:“反正你又杀不了他,看看也就罢了!”

    他三言两语把我扒干净,我却对他知之甚少,“你和拓跋君邕怎么认识的?”

    “战场上!”明星稀脸上温和的笑容,发生了细微的变化,这种细微的变化,就像一面湖水,泛起了丝丝波澜,让他泛起波澜的人是拓跋君邕?

    “没了?”

    明星稀用手揉了揉肚子,“没了,我去厨房找点东西吃,你随意,走的时候我叫你!”

    我就这样被他丢下了,他什么都没告诉我,战场上,他们两个如果在战场上交锋,右前锋跟我说他的丰功伟绩之时,为何只字不提?

    所以他在说谎,他们根本就不是在战场上相识,肯定是有别的契机,到底是什么样的契机呢?

    我的那串佛珠,明星稀不打算不还了。

    我急急的下楼,找到厨房,一个白衣胜雪的男人,都没来得及换下自己沾染血迹的衣服,在那里手脚利索的切肉炒菜。

    “明星稀,你这手艺跟谁学的?”

    明星稀专注手下的菜:“自学成才,你若学,我可以教你!”

    我摆手,站在他对面:“明星稀,像星星一样光亮,给人温暖!”

    他的动作微微停滞,“不,明星稀不是星星的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刀处碰到案板上砰砰的声音,夹杂着他的温和声音,他念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

    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

    契阔谈宴,心念旧恩。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山不厌高,海不厌深。

    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曹操的短歌行!”我定定的看着他:“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明星稀?”

    切好的肉被他放在盘中,各种调料,被他掂量在碗中,“是,绕树三匝,何枝可依!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心中密密麻麻产生了一种心疼的感觉,母不详的孩子,在从母法的国度,一切都靠自己,可不就是绕树三匝,何枝可依啊?

    我立在一旁,不再说话,看着他干脆利落,下锅翻炒,有荤有素,搭配的恍若他是一个厨子,而非将军,而非亲王。

    半个时辰过去,满身油烟味遮盖了身上沾染的血腥,当他用碟子盛了一份给我的时候,我竟意外的觉得他满身油烟,好闻极了。

    我端着托盘,看着他扣了两盆饭,端着三菜一汤,走出厨房,我跟在他身后,他去敲拓跋君邕的门,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菜很好吃,比我吃过所有的宫廷御膳都有好吃,明星稀软弱被强大包裹,绕树三匝,在找可依之枝,我希望他能找得到,在这一刻,真心的希望他这样的人,找到一个可依之枝!

    酒楼里是一方天地。

    外面是一番天地。

    整个京城笼罩在肃杀之中,禁卫军在京城来回的跑,拓跋君邕要走,被明星稀拖了下来。

    我躲在面纱之下的脸,被他瞧见了,他微怔一下,转眼再看明星稀手腕上的佛珠,毫无波澜的眸子,闪烁了一下。

    手腕上乌黑发亮的佛珠,细细的摩擦起来,冷硬道:“君叙说要娶太子妃了,日子会定在我听完了无大师礼佛之后!原来……你并没有跟他回北魏!”

    这应该是他最长的话了吧,说的断断续续,斟酌着。

    “我要去北周,和明星稀一起!”我不打算对他隐瞒:“去北周做完事情之后,我去北魏,谢谢殿下如此厚爱!”

    “至于明星稀手腕上的佛珠,是给他的谢礼,毕竟他要带我一程,不能让他空手!”

    拓跋君邕走动之间,身上的煞气随之浮动,佛法无法消灭他的杀戮,他走到明星稀面前,执起他的手,把佛珠从他的手腕上拿了下来,反手把自己的珠子,套于他的手腕上。

    退了回来,把珠子交于我的手中:“切勿再转交予他人,君叙不喜,我也不喜!”

    拓跋君叙不喜欢我把他的东西送给他人,我可以理解,他这话让我有些纳闷。

    明星稀像得了稀世珍宝一样,翻来覆去地看着拓跋君叙给他的珠子,这让我也很纳闷。

    缓缓把珠子套入手腕:“下次不会,将军放心!”

    拓跋君邕侧目瞥了一眼明星稀,转身,离开。

    明星稀笑得仿佛染了一室春光,“阿暖,谢谢你,为了感谢你,我可以帮助汝南王容与离江山更近些!”

    我微微指了指自己:“我没有做什么事,你谢我做什么?更何况容与坐不坐江山,离不离江山近,不是我很关心的!”

    明星稀眼角的朱砂,像活了起来,透着诱人的光华,要不是因为我和他长得相似,有血缘关系,他这样的人,会让人沉迷在她的笑容和容颜之下,无法把持。

    “你不懂!”明星稀对着手中的佛珠视若珍宝,“拓跋君邕是拓跋君叙母妃养大的孩子,他的母妃对他们一视同仁,他的母妃信佛!”

    我怔然了一下:“这两串珠子是他母妃的?给自己的孩子,念想,俗称传家宝,娶妃用的?”

    明星稀对我亲昵了一下,带有薄茧的手,拍了一下我的脑门儿:“你说呢?”

    我说呢?

    我能说什么?

    我只能问:“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有枝可依?住下不走了?”

    明星稀笑的温柔,仿佛带着一股醉人:“所以谢谢你,阿暖,第一次我觉得有一个血浓于水的亲人,不那么讨厌!”

    我笑的眼睛微眯,眼泪翻涌:“我也是第一次觉得有个血溶于水的亲人,不那么讨厌!”

    “谢谢你,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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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谢谢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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