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易书说着神神秘秘的摸出一块帕子,里面似乎还包着东西,秦宛如直觉那块料子有点眼熟。
水眸微微一凝,便己经认出来了,这是当初兴国公夫人送给她那套衣裳的料子,当时那套衣裳留在了瑞安大长公主府上,而且瑞安大长公主也让她别穿那件衣裳,说那衣裳犯了宫里皇上的忌讳。
这是七彩纱?而且浸过香,香气扑鼻!
秦宛如不喜欢用香熏,对于香气很是敏感!
“王小姐,这帕子哪来的?”秦宛如一把伸手按住王易书的手,一脸的惊讶。
“怎么了?”王易书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帕子,唇角泛起一股子嘲讽,果然象舅母所说的,乡下来的就是小家子气,“这帕子我那里还有许多,秦二小姐若是喜欢,等下次我让人送一些给秦二小姐!”
“这样的帕子王小姐手里不少?”秦宛如再一次问道。
王易书点了点头,笑容越发的亲热起来:“这种帕子不算什么,舅母那里也有好多!”
她的帕子是从兴国公夫人手里得来的,但却不是她所说的有许多,这还是兴国公夫人这次特意的赏给她的,并且对她说事成之后,还会另外再送她几块,这会当着众人的面当然充阔气,语气虽然温和但这话里满是傲气。
周围几位小姐的目光也被这帕子吸引了过来,在不同的角度,似乎隐隐显现不同的颜色,极是华美、漂亮。
“王小姐,让我看看!”原本坐过来的那位小姐,离她们两个最近,这时候伸手笑道。
一看这位小姐伸手,王易书反应极快的把帕子里的东西兜在手上,然后帕子被这位小姐拿了过去,立时又传到了另一位小姐的手中,引起众人一阵惊叹,帕子不但漂亮,而且香气扑鼻!
趁着众人的注意力都在这块帕子上,王易书凑到秦宛如面前,把藏在手中的玉佩递了过去,极热情的塞入秦宛如的手中,压低了声音道:“秦二小姐,这是舅母让你带给齐大小姐的。”
这玉佩是送给齐蓉枝的,秦宛如倒是不能不接。
“为什么兴国公夫人不直接送给齐大小姐?”
“这原本是之前认的时候就应当送的,但当时忘记了,后来再送倒显得勉强了,想着由秦二小姐悄悄的送过去,也算是圆了大家的体面!”
王易书的声音越发的低了起来,悄声道。
这意思就是说兴国公夫人收下齐蓉枝很勉强,所以送的东西也很随意,重要的一件东西还忘记送去了,如果再大张旗鼓的送过去,倒显得刻意了一些,甚至还会让人看笑话,这才通过自己送。
很有道理,也很解释得通,如果秦宛如没见过这枚玉佩的话,她差点就相信了。
上一世怎么会和王生学订亲的,秦宛如记忆里一直没有这一段记忆,但在看到这块玉佩的时候,突然之间有些记忆冲上了脑海……
“你这个贱人,居然跟王公子早有私情,甚至还偷偷的拿 了王公子家传的玉佩,之前在江洲的时候是这个样子,现在还是这个样子,果然是下贱无耻!”
“可不就是下贱,可我们也不能不应下这事,总是我们府上的表少爷,我们夫人的意思,就给我们表少爷当下平妻吧,聘者为妻,奔者为妾,这还是看在大小姐的份上,否则就只是一个妾。”
“秦宛如,你就嫁于王公子为平妻吧,谁让你自甘下贱,和王公子有了私情!” ……
一声声的指责如同就在耳边,有秦玉如的,有兴国公府上趾高气扬的婆子的,还有狄氏的,握着玉佩的手握紧,然后缓缓放松下来,原来自己当初就是因为这块玉佩订给的王生学,而且还不是正妻,只是平妻之位。
这也是后来宁雪青大闹了兴国公府太夫人的寿宴,自己被轻而易轻的退亲的一个重要原因,原本就不是正室妻子,又怎么会得到尊重。
珠胎己结,虽然也是身为下贱,但自己比起宁雪青也好不到哪里去,更何况为了王氏一族的子嗣,娶宁雪青更名正言顺一些。
而且人家还是青梅竹马,自己却是下贱的“算计”了别人,这玉佩就是证据!
“哐啷!”手中的玉佩落地,发出破碎的声音,把在场的众人俱吓的回过头来。
“王小姐,实在不好意思,你给我的玉佩被我打破了,多少钱?我赔给你!”敛去心头的狠戾,顺势抬起头,秦宛如一脸惊慌的道。
事发突然,这块玉佩在秦宛如的手中还没握稳,居然就摔破了,王易书也愣住了,但随既站了起来,一脸茫然的道:“秦二小姐,你说这话什么意思?这不是你的玉佩吗?怎么是我的了?”
她反应也是极快的,虽然事发突然,但知道兴国公夫人意思的她又怎么会当众认下这块玉佩。
这块玉佩要趁着今天进宫送给秦宛如,至于接下来的事,王易书并不知情,但她知道这块玉佩是她哥哥的。
把这块玉佩趁着没人的时候,送到秦宛如的手里,兴国公夫人让她办的事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原本这种事应当是在没人的时候送,但偏偏秦宛如半点没有陪着她一起去见瑞安大长公主的意思,照兴国公夫人的意思,纵然秦宛如不一定愿意,但至少会陪着王易书说会话,王易书把人引到一边去,玉佩送出去就是。
兴国公夫人也对王易书说不要小看了秦宛如,说这个丫头是个机灵的,之前虽然答应的好好的,但保不准她临场反悔,但既然引见瑞安大长公主的事反悔了,那么带玉佩给齐蓉枝的事情就不好意思再拒绝。
哪料想秦宛如拒绝了她之后直接就进了帐篷,没奈何王易书只得跟进来,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机把玉佩送出去了,正得意间,却见玉佩摔碎了。
意外一件接一件,看着地面上的碎片,王易书也有一阵子恍惚,好在她向来也不是一个笨的,平时在兴国公府里讨兴国公夫人喜欢的时候,也极会查颜观色,立时知道这玉佩自己不能认。
“王小姐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把这块玉佩说成是我的?难不成这不是王小姐方才帕子里裹过来的?”秦宛如脸色一冷,眸色幽深了下来。
“秦二小姐……我……我方才就是让你看这块帕子的,你怎么说有玉佩,你问问这几位小姐,你们谁看到了玉佩?”王易书急了,伸手指着方才拿着她帕子看的小姐道。
那位小姐茫然的摇了摇头,方才王易书反应极快,她的确是没看到,送玉佩时王易书和秦宛如说的话,因为太低,她当时也没听清楚,秦宛如和王易书关于这块帕子的讨论,她倒是听的清楚。
“秦二小姐,我方才看你袖口里有这么一块玉佩,感觉是一块好的,就想看看,你怎么就不小心把玉佩摔了,这会反污是我的,可我明明没有这样的玉佩啊!”王易书眼眶都红了起来,“我……我这是第一次进宫,就怕做错事,说错话,我怎么敢胡乱说话!”
她一边说,一边双手急摇,又慌又乱的样子,一看就让人觉得这事有蹊跷,一块玉佩而己,不管是谁的有什么重要的关系。
有丫环在自家小姐的示意下蹲了下来,捡起摔起四片的玉佩看了看,之后在最后一块玉佩的边角上看到一个字,一时间手一抖,那片玉佩碎片又掉落到了地上。
“怎么了?”那位小姐问道。
“小姐,是……是个字,好象是个男人的字!”丫环慌不迭的站起,仿佛地上掉着的就是脏东西似的,急往后退了两步。
“男人的字?”其余的几位小姐都站了起来,看了看秦宛如又看了看王易书,一时间不知道要相信谁。
又有一个丫环蹲了下去,捡起那块入佩的边角,扬给了大家看:“是个‘学’字”!
听她这么一说,王易书的脸上蓦的闪过一丝惊骇,一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眼睛愕然的看着秦宛如,似乎想说什么,但立时被自己捂住了,脸上的神色惊骇之极,仿佛发现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她的举动太过于突兀,引得众人的目光一起落在她的脸上,似乎也发现了自己脸上的惊骇过于的引人注意,王易书尴尬的放下了自己的手,脸上扯出几分笑意,但这笑意怎么看怎么勉强的很。
“王小姐认识这块玉佩?”有一位小姐扬声问道。
“不……不认识!我不认识!”王易书急道,头急忙乱摇,眼睛发飘,一看就觉得她心虚的很,这话说的并不是真话。
“王小姐如果不说实话,这玉佩就是你自己的,你可知道污陷朝廷命官的女儿是什么罪?”她这明显心虚的样子,落在几位小姐眼中,越发的让人觉得可疑,帐篷处方才又进来几位小姐,看到眼前的一幕,有一位小姐开口冷声道。
一句话就是王易书如果不说,那就是故意陷害秦宛如。
王府的家世己是不显,靠的就是兴国公府,但如果她真的污陷了秦宛如,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兴国公夫人就算是想保她也不好意思。
王易书慌的额头上见了汗,似乎被逼无奈,用力的跺了跺脚,目光转向秦宛如,一脸的哀求,声音却是低了下来:“秦二小姐,你……你自己向这几位小姐解释什么时候拿了我哥的玉佩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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