鱿鱼吗?这东西应该是生活在海里的吧,竟然能够被活着运送到这里来,不容易啊!
“这叫鱿鱼是我家夫人的远亲送来的,说是海味儿,来的不容易,不过夫人吃不惯,宁娘子拿回去尝尝鲜。”
“那劳烦替我谢过夫人,夫人果然仁善。”
“宁娘子可真会说话。”绿衣丫头笑着说完,就往府里走去。
小厮伸手拎起盆子里的鱿鱼往宁宴的背篓放去:“那宁娘子,小的也回去了。”
“回吧,谢谢小哥。”
“不,不谢。”
头一次听见感谢的话,小厮耳尖红了一下,转身往府里跑去。
真单纯!这样就耳朵红了,宁宴得了鱿鱼,转身往集市走去。搬家之后得需要置办一些东西,不然偌大的院子就只有几把镰刀斧头,显得院子格外空荡,没有一个家的样子。
走到贩卖牲畜聚集区,询问一下价格,宁宴瞬间就熄了买只牛代步的想法,一头征地拉车的牛至少五两银,好一点儿的牛更贵,买不起啊买不起,卖狼肉的钱都不够换一头牛的。
走到上次过去的杂货铺子,铺子里的小伙计看见宁宴,露出笑脸迎了上去。
靠近宁宴,鼻子翕动,发现从宁宴身后背篓里传来奇怪的味道。
小伙计瞬间屏息,不让宁宴发现他的异常,开门做生意就是为了挣钱,管她背着什么只要买东西,别说只是有些咸湿的味道,就是背着一篓子牛屎也照样笑脸相迎。
宁宴把背篓放下来,往里面走去,挑了二十斤的精米,又包了小包茴香、八角还有花椒粒。
“有蔬菜种子吗?”
“有的有的。”小伙计带着宁宴走到杂货铺子里面,因为格局原因,里面的光线有些不好。
宁宴适应一会儿才能在这种光线不明的情况下看清东西,在木板架子上放着几个麻布袋子,袋子里就是各种瓜果种子。
袋子上还贴着一张纸,上面写着种子的名字,有黄瓜、扁豆、茄子、白菜、萝卜,荠菜……
“这些都是今年的留下的种儿,不会出现不发芽的问题。”
“嗯……”不是专业农户出身的宁宴搞不懂这些种子适合什么样的气候,于是一样包了一点儿。
扯了几尺灰色的麻布,瞧着架子上放着的千层底,宁宴拿了几双,有她的,宁有余的还有适合陆大的。
瞅着手里男款的鞋子,宁宴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好人,五美四讲三热爱说的就是自己。
不然换一个人谁会去管一个男人死活,更不会出来买鞋子。
啧……如果让村里那些喜欢嚼舌头的人知道她在外面买了男款的鞋子,肯定以为她藏了男人,牺牲真大。
小伙计瞧见宁宴买的东西,手里的算盘拨拉起来:“摸了零头之后,一共是三钱银子。”
“给。”宁宴麻利的把钱付了,也没有讨价换件,宁宴虽然知道挣钱辛苦,但是对于讨价还价,一点儿也不乐忠,讨价还价好一会儿下来,剩的钱还不够麻烦的,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小伙计把宁宴买的东西包好,放在宁宴身后的背篓里:“宁娘子,下次还来啊!”
宁宴摆摆手,应了一声,转身往村里走去。
感觉到背篓里沉甸甸的,宁宴琢磨着回去之后要跟陆大掰扯一下,救了他一命还好吃好喝新衣新鞋的供着,那厮怎么也得付出一些代价。
嗯,陆大会写字、血气旺盛身体素质极好,身上还有那么多伤痕,肯定也是一个练家子。
可以让陆大暂时辅导宁有余启蒙,等人养好伤之后还可以比划比划,宁宴对这个时代的功夫很感兴趣,也不知道传说中的内里轻功是不是真的存在,如果存在的话……谁年轻时候还没有一个行走江湖,仗义恩情的梦。
走出杂货铺的小路,宁宴再次看见梁氏。
梁氏头上带着一朵粉色的绢花。
“是宁宴啊,这次又买了什么,咱们都是一家人,怎么不来嫂子这里,是看不上嫂子这里的东西吗?”
梁氏瞧见宁宴背篓里满满当当的,脸都气的变了形状,宁家还真的没有一个好东西,老的就知道给自家男人要钱,小的惯会装模作样,这个不检点的堂姐也是,买东西不来自家。
上次经过对面的杂货铺,她可听见那个小伙计炫耀了,宁宴在那边买了好些个东西。
“嗯,看不上。”宁宴脸上带着无与伦比的认真。
“你……”
瞧着梁氏这个样子似乎是又要骂人了,宁宴迈步离开。
梁氏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偏偏对面的小伙计又走出来,说自家铺子里来了一个大户,买了什么什么……
梁氏气的跺脚,却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别人不进来买东西,她还能强买强卖吗?
宁宴徒步走回村子,路上瞧见纤弱的徐氏,徐氏整个人瘦成一道闪电了,一阵风吹来,宁宴都担心这人会被风吹走。
“赔钱货,扫把星,怎么不去死。”
从徐氏身侧走过,宁宴耳边传来徐氏的诅咒,侧目对上徐氏阴鸷的目光,即使经历过血雨腥风,宁宴依旧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特么的真的是亲娘吗?
若不是身体长相跟徐氏有几分相似,宁宴都开始怀疑她不是徐氏生的。
“你不喜欢我,没关系,我也不需要,至于为什么我不去死?我死了你不就开心了,能让你不开心,我就开心了。”
宁宴贴近徐氏的耳朵,小声说着,瞧见徐氏气的颤抖,宁宴继续往家走去。
至于徐氏心情多糟糕,宁宴是管不着了,如果徐氏不找事,她肯定不会说这些话,现在的徐氏简直就是一个神经病,也不知道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在她手下吃了这么多次亏还没有教训,总觉的她很好欺负。
回到家里,听见宁有余的笑声,宁宴压抑的心情终于好了很多。
“唔,这什么味道?”宁有余凑近宁宴,被背篓里传来的味道熏得捂着鼻子。
“鱿鱼,很好吃的,一会儿给你做烤鱿鱼吃。”
宁有余淡淡的眉毛挤在了一起,闻着这么难闻的东西竟然是可以吃的吗?“可以不吃吗?”
“可以。”深知烤鱿鱼的味道是如果美丽,宁宴痛快的点头。
“那我不吃这个东西,滑不溜秋的还这么多脚比蛇丑多了……”越看背篓的鱿鱼,宁有余眼里的嫌弃就越明显。
“呵,又是一个以貌取人的……”
“……”宁有余不敢说话,总觉得这个时候,不管说什么都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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