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还没影子的事儿。”宁谦辞说着,将别再身后的扇子拿出来,摇上一下,书生气里多了几分风流姿态。
宁宴有些不适应,催促道:“赶紧换回来去,这一身到了京城再穿。”
“嗯。”对于华服美人,宁谦辞自然也是喜欢的,只是,那也不是必须品,如果没有不会去强求。
宁宴让宁谦辞换回来,宁谦辞转身就回到房间,换回自己的衣服,风流少年郎再次变成小书生。
“出门之后的事儿我也不嘱咐了,你们书院的先生肯定说过注意事项,按着先生说的,总归不会有错,就是没有给你找到合适的书童。”
“……”听见书童两字,宁谦辞脑子里浮现出容卿忱的脸。
苦笑一声:“大姐,你可不要再提是书童了,若是书童都长那样儿,小弟我都不敢用书童了。”
“好了好了,消化的差不多赶紧回去吧,再不回去那边儿的人就找过来了。”宁宴说完送着宁谦辞走到门前。
“陆大呢?”
“回他家去了。”
“哦。”眼里疑惑一闪而过,宁谦辞不是那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虽然不明白那个势在必得的男人为什么突然离开,但是也不会这个时候去询问。
有些事儿,如果大姐想让他知道会直说的。
既然没说,肯定是不想让他知道。
“我回去了。”摆摆手,往村子里走去。
宁宴转身回到院子里,对着卷毛做出几个指令,卷毛顺利完成,得到一块骨头的奖励,叼起骨头往狗窝走去。
家里只剩下两个人,还有些不习惯。
也是奇怪,以往陆含章在的时候,更多的是宅在房间里,或者站在院子里,一言不发。
明明没有什么存在感,但是离开之后却……不能想不能想,自我攻略,尤为致命。
推门走到宁有余的小书房,瞧见坐在凳子上写字的小孩儿,宁宴眼里闪过愕然,宁有余想要读书认字,她是知道的。
但是……不管是谁在学习上都不会太过于主动。
小孩儿今天有些反常了。
“这么早就写字吗?”
“娘,你看,我跟陆大写的字像不像?”宁有余从桌子上抽出一张纸,放在宁宴面前。
小孩儿的字已经有了形状,只是跟陆含章比差的太多。
瞧一眼宁有余可怜巴巴的眼神,宁宴有些后悔,昨天那个善意的谎言似乎有些激进了。
“不一样。”
“……”听见宁宴否认的话,宁有余吸吸鼻子。
“今天别写了,带你去薛先生家玩去。”
“可以带上吴宝时吗?”
“当然可以。”宁有余只有两个朋友,一个张铁柱家的小草,一个就是吴宝时。
小草是女孩子自然不能经常跟宁有余一起耍。现在宁有余想带着朋友一起玩,宁宴肯定不会拒绝的。
宁有余放下手里的笔,蹬蹬蹬跑了出去。
再回来的时候,牵着吴宝时的手,吴宝时似乎更瘦了,身上穿着的衣服也有些空荡荡的,小脸上也多了一丝坚毅,这么小的孩子就坚毅吗?
宁宴希望自己看错了。
只是,家家都有难念的经,年幼早熟也可以理解。
“去薛先生家玩,你们要听话,懂吗?”宁宴说完,对上宁有余惊讶的眼神。
“娘,你现在似乎很奇怪,怪里怪气的。”
“……”温柔一点儿有错吗?这是谁家小子,怎么这么不会说话。
“走了。”宁宴将门上了锁。带着两个小不点儿往薛先生家里走去。
到了薛先生家门前,瞧见村长的媳妇儿站在门口踱步,脸上带着急促慌乱,宁宴问道:“怎么不进去?”
“老先生闭关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
“闭关?”什么鬼?宁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又不是修仙世界,哪里来的闭关。
“小药童是这么说的。”村长媳妇儿一脸愁容,时不时透过门缝往里看去,对里面的人似乎很期待的样子。
“您等在这里是有什么事情?”
“哎,阿良那小子为了一个小吏名额,竟然跟着官差去剿匪,匪徒没有剿到,自己受伤了,这不打算叫薛先生看看。”
“伤的重吗?”
“能不重吗?你说说在家里种地怎么了,非得挣一个小吏名额,又不是养不起家里人。”
“哎。”人各有志。
不过薛老头真的闭关了?
宁宴伸手在朱红色大门上敲了几下。
小药童走出来,伸手打着呵欠:“都说了先生在闭关,村长夫……宁娘子你来了?”
“薛先生呢?”小童子生硬的转折,宁宴自然是看见了。
老头肯定是没有闭关的,那问题来了,没有闭关在干什么?总归不会研究解刨吧!
“先生在闭关,我去看看出关没。”小童子这次连门都没有关,蹬蹬蹬的跑到院子里。
“宁丫头,你跟薛先生关系很好?”
“都是邻居,基本的来往还是有的。”宁宴摆摆手,随意回到一下。
村长媳妇儿笑了笑,低头看向宁有余:“有余这孩子,越长越白净了,真俊。”
“可不是,俊的很,以后靠脸就能讨到媳妇儿。”
“……娘!”宁有余小眼放大狠狠瞪了宁宴一下,对于宁宴的话很不满意。
“好了好了不说你了。”宁宴伸手摸了摸宁有余的脑袋,母慈子孝看起来很和谐。
“宁丫头果然长进了,不能在跟以往浑浑噩噩下去了,瞧瞧有余多好,这么可人疼,我都想把人抱走养了。”
“……”宁有余拉着吴宝时的手走到宁宴身后。
这姿态让宁宴一阵欣慰:“人都会成长的,只是早晚。”
话落,小童子走了出来:“先生出关了。”
童子说完小眼神从村长媳妇儿身上划过,满满的不欢迎,都快化成实质了。
只是,村里妇人大多数脸皮厚,用眼神示意,谁管你。
村长媳妇儿大大咧咧的跟在宁宴后头了进去。
二进院子里,有着淡淡的血腥味,薛先生站在水井旁边洗漱,一块黑色的猪胰子在手里滑溜一下,冲一下水,拿着毛巾擦干,往宁宴身前走去。
“薛先生,您快救救我家阿良吧,在怎么说阿良也是您看着长大的。”
“……”薛老头嘴角抽搐一下,看一眼宁宴,叹一口气:“好吧,那就去看看,宁丫头你要不要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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