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之入骨?
听到杜冰的这个形容,安宁可真是感觉杜检官这次有点小题大做了。
海大小姐对她么……真也谈不上恨之入骨。充其量,就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罢了。
到现在她对海雨晴进入高检院,成为她顶头上司这事儿,到底是巧合,还是人家的刻意为之,都是不得而知。
不过她倒是很相信一句话,也是陆师爷等人经常挂在嘴边儿的一句话——
这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巧合,所有的巧合都是精心策划之下的必然。
她还是姑且相信‘人性本善’吧!
就当海雨晴成为她的顶头上司,真的是一件再巧合不过的事情好了。那这事儿也挺好解释的。
进入高检院之后,海雨晴发现她居然是自己的下属,那给她穿穿小鞋制造点难题,似乎也不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反正海雨晴有这个能力,又有这个机会,人家为什么不给她制造点麻烦出来呢?
如果她化解了,那是她有本事,是她幸运。如果她没有办法缓解,海雨晴自然是乐意看到她自己的情敌头痛不已的模样儿。
不干白不干的事儿,当然要去干了。
如果她是海雨晴的话,她也一定会这么干的。反正是一本万利的事儿,对自己又没有任何的坏处。
就算不能给她制造出点麻烦来,那对人海大小姐也是不痛不痒一点儿影响也没有的。
连她都觉得,海大小姐不干点什么,那都挺说不过去的。
杜冰斜睨了她一眼,“我说,你怎么对我的话这么不以为然?要对你没有深仇大恨,她海检长至于这样花费心思的让我成为你的敌人么?别的不说,海检长这一招儿,我不想成为你的敌人,我都不得不针对你,对你有看法了。”
“没有。”安宁笑着眨了眨眼睛,“……是啊,当着院领导的面儿这样说。你要是不对我有点意见,那你杜检官可就太大气了。”
“偏偏我这个人一点都不大气。我还很小气,对属于我的东西,我小气到了极点。这个高检院没有人不知道。”杜冰一点都不掩饰自己对那副庭长位置的欲望,“谁敢染指我的东西,我会要他死。不论是谁。”
安宁扬了扬眉头,笑了。
这个杜检官,也是个很矛盾的人。
嗯,矛盾至极。
一方面,杜冰对权利对权势对地位,那都不屑一顾极了。她只想做好自己的工作,尽忠职守。当好一名合格的人民检察官。可另一方面呢,杜冰又是一个对结果回报要求极为严苛的人。不属于她的,杜冰一点儿都不会多要。可属于她的,杜检官又是寸土必争,一点儿都不会退让。
说矛盾,其实也不算矛盾了。
不管是副庭长的位置还是其他什么,那都是人杜检官凭自己的实力跟能力以及付出的勤劳汗水换来的。都是杜检官应该得到的。
杜检官凭自己能力得到的东西,凭什么让给别人?
戳了戳安宁的腰肢儿,杜冰又给自己点燃了一支小白棍,“别光是我一直说,你也说说你的看法呗。不然,我总觉得自己是在唱独角戏。”
“让我想想啊……”安宁懒洋洋的伸手点了点唇角,脑袋一点,“这第一么,先让你杜检官成为我的敌人。我一个出顾茅庐的愣头青,一来高检院就抢了你杜检官的位置,你要是真这么大度,那你太有境界了。可众所周知,你杜检官并不是一个大度的人。那么,你会看我不顺眼这是板上钉钉的。”
“对。”杜冰斩钉截铁的点头,“我就算不处处针对你,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在刑三庭有一天好日子过。”
“可海检长算错了一点。”安宁笑嘻嘻的看着杜冰,“她怎么也想不到,才两天的时间而已,你跟我就已经有点惺惺相惜的知己情分了。”
杜冰嘴角一撇,慵懒的吐出一口烟圈儿,“安宁,别把我们说的关系这么亲密。我现在对你是有欣赏,我也很想进一步的与你深交。可我们,还不算是知己。”
“所以啊,我这不是用了‘有点’这样的形容么。”嘴角一勾,安宁又笑眯眯的反问,“如果杜冰你真的就这么简单的成了海检长挤兑我的棋子,那你也太可怜了。”
“不是可怜,是傻.逼。”杜冰绛红色的唇瓣,冷冷的吐出两个字儿,“傻.逼。”
安宁:“……”
“我本来对你压根就没有什么感觉。你有能力,那是你的事儿。在工作中如果我们能配合的十分默契,那当然好了。如果不能,那也无所谓了。这些年了,我不也把刘检官容忍了?可海检长,她这样明目张胆的把我当成是傻.逼来利用对付你,就冲这一点,我就偏偏要跟你安宁成为朋友,引为知己。不为别的,我就是不爽让海检长爽快了。”
“嗯,是你杜检官的性格。”
“甭管她海检长想怎么对付你,那都是你们俩的事儿。可海检长既然把我扯进去了,那我也绝对不会让她如愿以偿。更不要提,她海雨晴还把我的囊中之物,要我生生的吐出去。这口气,我杜冰要是忍了,我就不是高检院最难缠的毒瘤。”
“喂喂喂,杜检官,可没有人会用‘毒瘤’来形容自己呢。”安宁无奈的觉得好笑,“我明白。你会跟我说这事儿,不是为了帮你。你只是单纯的不爽海检长把你当白痴一样的玩弄。”
“没错儿。但我帮你之前,我也要看看你值不值得我帮你。如果你不值得,不过就是一个副庭长罢了,这次我当不上,以我的能力,别说一个副庭长了,五年之内,我一定会当上庭长。”
安宁挑眉,“什么才算我值得你帮?”
杜冰没有说话,只是带着一种似是而非的笑容看着她。
略一思付,安宁脑袋一点,“海雨晴要让我当这个副庭长,第一就是想让你杜检官来对付我。其次,让院领导对我有所不满。毕竟怎么说,海雨晴都是亲权派。她的话,院领导不得不认真的考虑。其实就是一个副庭长,说金贵也金贵,说不金贵,真没多少分量。两个副庭长的情况,也不是没有。院领导实在没有必要,为这一个副庭长的位置,开罪大有来头的海检长。大不了就是让你跟我同时当这个副庭长。一方面不会委屈了你,另一方面也不会让海检长有所不满。对院领导来说,这不是一个特别棘手的难题。”
“可是——”杜冰从善如流的接道,“海雨晴这么做,或多或少都会让院领导对你有很大的不满。你一个没什么来头的新人,才刚来院里第二天就让院领导小小的头痛了一下。那几个小老头儿,其实也挺小气的呢。”
“这最后一点嘛,不管我能不能当上这个副庭长,我以后在院里的日子,都很难过。”安宁轻轻的叹了口气,“我当上副庭长,没有人会心服口服。我没有当上副庭长,同事们心里也不会舒坦。大家都勤勤恳恳的工作,结果我一来,什么事儿都还没干,就差点当了个副庭长。不得不说,海检长这招挺高明的。”
哪怕是院领导斩钉截铁的拒绝了海雨晴的提议,院领导心中对海雨晴是不会有什么想法的。
毕竟是一个亲权派的大小姐嘛,提出一些不太让人舒服的条件,也不是不能被理解。反正到最后,大家心中的不爽,都会算在她的脑袋上,跟人海大小姐一点都不沾边儿。
“我去,你还有心思夸奖别人?先想想你怎么化解吧!”
“咦?杜检官你刚刚不是说要帮我出个主意吗?你的主意呢?”
“在说出我的主意之前,我得先问问你,在你的心里,你觉得海雨晴是个什么处境?”
安宁知道,这是杜检官对她的考验。
如果她回答的不好,那么,她就不值得让杜检官帮她。毕竟,如果她连这点问题都瞧不明白的话,人杜检官就算这次帮了她,以后的第二次第三次……人杜检官不能一直帮她吧?
帮得了一次,帮不了一世。
她要是个值得帮助的人,那就帮。如果她不值得被帮助,那就压根不帮。不然帮了她一次,回头杜检官还得给海雨晴记恨上,人杜检官图什么呢?
就算是找个一起能相互帮衬的人,也得找个有点脑袋的人。
于是安宁认真的思考了起来。
对高检院的领导来说,海雨晴是个什么身份?对杜检官这样的实干派来说,海雨晴又是个什么存在?
好好的高检院,忽然从天而降这么一个亲权派的美人儿,说实话,院里的领导心里其实挺不乐意海检长来院里工作的。
原因么,也很简单。
尽管海检长的学历那是漂亮的不得了,可这也仅仅是学历上的漂亮罢了。工作方面的履历,海检长就是零!从哈佛毕业之后,海检长根本没有从事过于法律相关的任何工作。谁知道这海检长是不是真心的想在高检院工作?
万一人海检长只是想在高检院待上一段时间,让自己空空如也的工作履历也跟学历一样的漂亮呢?
等自己的工作履历漂亮了,拿的出手了,然后就拍拍屁股走人的亲权派,高检院也没少遇见。虽然不多,但真不少。
体制内的这点儿东西么,谁还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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