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张扒皮顿了一下,脸上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歉赧,“小李度蜜月回来之前,我那份也辛苦你了。”
安宁点头,微笑,“应该的。”
“田小甜那丫头……你也别太帮着她了。”张扒皮对田姑娘的厌恶不加掩饰,“烂泥扶不上墙,你怎么帮她,她也还是那德行。她如果有一点点的长进,就不会天天看电视剧,把工作全部扔给你了。”
同一批进入律所的实习生,比田小甜基础还差的人不是没有。可人家都挺长进,知道虚心学习。没人教,自己也偷着学。看大律师们是怎么处理案子的,又是什么思路,偷师。唯独田小甜,明明有小安这么好的资源,却自己愣是一点都不长进。
别人要是有小安这样手把手的教,不知道有多高兴。田小甜却仗着有小安,自己是一点力气都不想出,一点脑子都不想动,一股脑全扔给小安。
烂泥扶不上墙!
没有第二句话能形容田小甜。
张扒皮都觉得自己是日了狗了,不然他怎么这么命苦。同一批的实习生,好苗子那么多,却唯独把田小甜派到了他的手底下。一点工作也不会做就算了,还天天给他搞事情!
就是让她把卷宗录入到电脑里,她也能打错。
简直让张扒皮气的差点掀桌。
“我知道你们俩现在关系不错,所以这话我跟你直说。甭管田小甜是谁介绍进来律所的,她要还是这样下去,我带不起她。别的大律师也不会要她,她只能卷铺盖滚蛋。”
安宁叹气,“我会好好帮田姑娘的。”
“不是你帮她,是得她自己长进争气才行!”张扒皮说到这儿有点动气了,“小安,你挺聪明一个姑娘,怎么偏偏这事儿就是捋不清楚?你帮田小甜,你能帮她一辈子?有多少次她马马虎虎,如果没有你帮她,她早给我整出大纰漏了。别以为我不知道,我是懒得说。”
可现在,他没法儿再不说了。
小安说去检察院,那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她走了,扔下田小甜怎么办?没人再这样帮着田小甜,田小甜迟早有一天得搞出大麻烦!
偏偏她也是找人才进来的律所,有老板在,他更不方便直接把田小甜扫地出门。
田小甜是他手底下的实习生,搞出了麻烦,那不得他兜着?
可他凭什么帮田小甜兜着她搞出来的纰漏?
“那张律你要我怎么办?”安宁这话说的也很无奈,“我住田姑娘家的,吃田姑娘家的。她开口,我没法儿不帮她。”
“你帮不了她一辈子,那就别帮她。”张扒皮很冷漠的丢下一句话,“帮她,不但是害她,更是害我。”
最后一句话,才是张扒皮想表达给她的意思。
一旦她去了检察院,没人再盯着田姑娘,以她的马虎绝对会搞出来纰漏。张扒皮不想承担这责任。
“我今天跟你说的话,你大可以一字不落的告诉给田小甜。她要还想继续在律所混,就让她给我改改她的臭毛病。不然,我不管她是谁介绍进来的,我炒她鱿鱼绝对不手软。”
张扒皮气鼓鼓的走了,留下安宁开始头疼。
以田姑娘的性格……她就是把张扒皮的话一字不落的说给她听了,田姑娘也不会改。
不帮田姑娘?
她自己都觉得对不起今天中午吃田姑娘那上千块的牛排!
更何况……田姑娘是个被爹妈宠坏了的小公主。不知道人情冷暖的她,别看田姑娘平常总是笑哈哈的,但她耍起脾气那也挺让人头疼的。
“安律师,张扒皮刚才跟你说什么啦?”
正头疼的时候,让她头疼的家伙就出现了。
看着那双清澈的大眼睛,安宁又气又无奈,只能很隐晦的旁敲侧击,希望田姑娘能稍微收敛一点,“张律在警告我,要是我再偷偷摸摸帮你,他就把咱们俩一块炒鱿鱼。”
田小甜满不在乎的‘切’了一声,“炒鱿鱼就炒呗。反正安律师你很快也要去检察院当检察官了,我也早就不想在律所被他压榨剥削。他炒我鱿鱼正好呢!”
瞧吧瞧吧。
安宁就知道这姑娘的性格。
“不过说真的,安律师,你要是走了,我也不想在律所待了。”田小甜不傻,看的挺清楚,“你不在律所帮我了,我在律所很难混下去。如果不是我爸妈托人让我进律所,张扒皮早就想赶我走了。”
安宁嗯了一声,“那你打算怎么办?”
“辞职啊!”田小甜说的轻描淡写,“跟我爸妈要点钱,我想开个花店。”
“……田姑娘你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啊。”
这姑娘想事情,都不过脑子的嘛?!
“你就没想过好好跟着张律师学习学习,他性格虽然差劲了一点,但专业能力很强的。”
上庭的胜率在百分之八十以上。
一个让所有大律师都望而生畏的数字。
曹大律的胜率,也不过才百分之八十五左右。
田小甜撇嘴,“他不喜欢我,我才不要跟他学习。他也不会教我。”
“那你就干点让张律喜欢你的事儿不就得了。”
其实安宁本来想说的是,她没干一件让人喜欢的事儿,张扒皮凭什么喜欢她。她又不是美元,人人都爱。可话不能这么说,说了,伤感情。
忠言逆耳,没人会喜欢听大实话。
“安律师你就别操心我啦。我就是这德行,混吃等死。混一天是一天呗,实在混不下去了,我就打包行李滚回家找我爹妈养我。”
“……你真应该庆幸你有个好父母。”
田小甜忒骄傲的挺了挺小胸脯,“是吧?!”
安宁想了想,试探性的问,“张律师不喜欢你,你也不喜欢他。那曹大律呢?”
“别啦,曹大律对助理律师要求很苛刻的。他虽然因为我爸妈的朋友,对我还不错。但他不会想带我的啦。”
“那陈大律呢?我看陈大律蛮喜欢你的,要不然你去陈大律手底下算了。反正陈大律是老资格,律所每个月就固定给他那么几个案子,还都是挺轻松的那种。”
田小甜‘哇’了一声,“真的吗?安律师你去帮我跟曹大律说?!”
安宁哭笑不得,“跟曹大律说有什么用。得陈大律要你,让他去跟张扒皮要人才行。”
在师父带徒弟的法律这一行,徒弟要换师父,师父不放人那根本没得谈。
可大律师之间也不会为了一个徒弟搞的太僵。
幸好张扒皮早就不想带田姑娘了,田姑娘又把陈大律哄的蛮高兴。估计陈大律开口要人的话,张扒皮会放鞭炮的送田姑娘走。
“哈哈!”田小甜高兴的猛拍手,“看来我经常给陈大律送礼物没有白费耶!我现在就去找陈大律!他不会不要我哒,毕竟我给他送的烟酒,都能开个烟酒店了呢!”
风风火火的田姑娘又一溜烟的跑了,看的安宁是无奈至极。
说田姑娘单纯吧,该送礼该送人情,她是一样也没耽误。但要说田姑娘精明市侩吧,她又好像差了点。
一个让人有操不完心的富家千金。
真希望田姑娘能一直这么混吃等死下去。总好过饱尝人情冷暖。
混吃等死,有时候也不是一个贬义词呢,对吧?
……
时间:两天后,清晨。
地点:民政局门口。
因为公寓就在律所对面,安宁不想再让同事看到什么,又引起什么误会。于是直截了当的拒绝了权煜皇的绅士风度,选择了自己坐公交车。
她裹紧了身上的臃肿羽绒服,跟踩了缝纫机一样的抖抖抖,抖个不停。
不停的四处张望,该死的阴狠玩意儿怎么还不来?这都快十点钟了。他该不会是忘了这回事儿吧?
想打算催一下,但可笑的是,都是要跟她扯证的人了,她却连对方的一个联系方式都没有。
也不知道这结的是哪门子婚。
心里正腹诽的时间,面前,嚣张的急停一辆拉风的跑车。
别家跑车都是五颜六色的要多花翘骚包就有多花翘骚包,可权五爷这辆跑车低调的嚣张。
纯黑色的跑车,十分少见。又黑的那么彻底,像是一个黑洞,能吸收所有的光线。低调的颜色,但又张扬的不得了。
连安宁这个对车子一窍不通的白痴,都能看出这辆跑车的价值不菲。
不愧是财大权更大的权五爷,每次开的跑车都不一样。
剪刀门打开,引入眼帘的先是两条大长腿,长的简直犯规。
大海啊,全是水。
权五爷啊,全是腿。
“安小妖你扯着嘴贱笑什么呢!”
“你才贱笑呢。”安宁下意识的怼了一句,抬起头,有点愣住了。
身材比例本就是完美,一张俊脸再怎么臭,再怎么阴鸷,再怎么让人背后发毛,那也是好看的。再稍微那么一捯饬,帅的没边儿了。
平常总是一身皮衣夹克随意打扮的男人,今儿难得的穿上了英伦绅士三件套。领带、领带夹、钻石的袖扣、胸口口袋里的方巾,手表……一样都没落下。
帅?
那是必须的。
西服三件套外罩着一件风衣,连竖起来的领子都那么帅。
安宁觉得,这样的权五爷,身上凌厉的杀气遮去不少,贵气更是逼人。
就是言情小说里的大总裁,大抵也不过如此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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