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煞是好看极了
站在山顶,放眼山下,灰蒙蒙的一大片,若大的临城,安静地躺在灰蒙蒙中。
从山顶下来,又遇到了钟爷爷、苏爷爷、荆爷爷、夏爷爷一班老人,一边闲聊,一边在慢步下山。何道望与他们又一阵比划手势打招呼。
何道望没多停留,就快步下山去。他可就迷惑不解了,就算是在家乡,登这样高的山,也没有不喘气、不出汗的啊!而现在,却是无半滴汗珠,更无喘气。这也奇也怪哉了。
忽然背后传来了一阵惊叫声:“老曹!老曹跌倒啦!”
“老曹,你有没有受伤呀?”
“小心,老曹腿上受过枪伤,小心点。”……
何道望回头一看,一众老人围在一起,有人掏出手机打电话,大概是要叫疗养院的救护人员赶来。何道望子成龙三步两步的赶来,见到钟爷爷他们围着一个坐在地上老人。
那个叫老曹的老军人苦笑着说:“戎马一生,只有受枪伤,没受过崴脚的,想不到,在好好的路上,却遭受这崴脚的窝囊事。”
钟爷爷哈哈地大笑了起来,说:“这叫一生打雁,老来被雁叼了眼睛。可见,警惕这东西,什么时候也放松不得。”
夏爷爷说:“老钟,你是职业病吧,崴脚了,还说警惕来?”
苏爷爷接口说:“老夏你说说得不对了,走路是得带眼睛,带眼睛嘛,就是警惕来着。老钟说的没错。”
何道望轻轻地拍了拍钟老爷爷的肩膀,比划着手势,意思是让他来看看曹爷爷的脚脖子伤。
钟爷爷点头说:“何小子你会两下三脚猫功夫,也会跟你爸爸学到点祖……好,何小子,你就来一下,给老曹这不带眼睛的看看。”
苏爷爷、荆爷爷、夏爷爷他们也脸带笑容地看着何小子。
曹爷爷倒是大拉拉的,说:“你这何小子不怕我的脚臭,就给你看看。”
何道望被老爷爷们说得脸红着,哎?钟爷爷怎会知道我家里的事的?他看了钟爷爷一眼,就坐地上给曹爷爷脱鞋脱袜子,把老人的脚放在大腿上,又捏又按又摩擦的,最后还轻轻地拍着。之后,何道望就给曹爷你穿上袜子和鞋。
曹爷爷说:“这下好多了,没那么痛了。我试试看能不能走路。”
说完就要站起来,但何道望却是按着他不让他站起来,蹲在他的面前,弯过手来拍着自己的肩膀,意思是要背他下山去。
曹爷爷笑着说:“你小家伙,瘦瘦的,能背得动我呀?我可是一百六七的啊。”
钟爷爷在想,这小家伙还得说的!明眼人都见到老曹胖胖的,而却是要背他,何小子没这份能耐,绝对不会这做的,于是就说:“老曹你就让何小子背吧,等救护员来到,得有时间的。快点回去上药打消肿针是上策哩。”
曹爷爷只好让何道望着下山去。想不到的是,这何道望背着胖胖的老曹,快步下山去,只一会,就拐了个弯,让树林遮得没了踪影,看得一班老爷爷惊?得张开嘴巴来。
那个荆爷爷不禁赞口说:“这何小子,有爱心,瘦不拉的,却也有两下子!是个好小子。唉,就是可惜,上天降给他无妄之灾,毁了一个好好的苗子。”
钟爷爷说:“那不一定,或许会出现奇迹。”
何道望背着曹爷爷将近疗养院后门时,就见着救护员抬着担架出得门来,救护员接过曹爷爷放到担架上去。曹爷爷说:“何小子呀,你就不用跟着啦。你回去洗澡吃早餐去吧。”
何道望对曹爷爷摇手再见。
回到疗养院宿舍前的大树下,看看时间还早,就打起跟钟爷爷、苏爷爷、荆爷爷、夏爷爷后“偷”学来的太极拳来。一直到钟爷爷、苏爷爷、荆爷爷、夏爷爷他们回来才收拳。
吃过早餐后,又是公式化似的针灸,学习学校课程规定的内容,更多的时间还是到阅读阅览馆去。午饭,午休,针灸之后,或是与老爷你下棋,或是看书学习。晚饭前又登山去。晚饭后,或是找钟爷他们聊天去,或是自个儿散步去。洗过澡,不是认真翻看从钟爷爷、苏爷爷、荆爷爷、夏爷爷他们那里弄来的各种书籍,就是阅读在阅览馆借来的大部头,直到深夜才上床去,静静地躺在床上,脑里“放起电影”来。
这样的平静而又有规律的日子,除了针灸、下棋、看书学习是不可缺少的之外,何道望的运动量在不断加大,登山、下山变成了慢跑,引来沿途人们的注目。
钟爷爷一见到何小子,总是说:“小子,悠着点,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
何道望挥舞着双手,意思说是没事。
还有,打起太极拳来时,何道望就把钟爷爷、苏爷爷、荆爷爷、夏爷爷的各不一样的打法柔在一起,打起来又是一个引人注目:浑然而成,圆柔连贯,一招一式绵绵不断,并且是柔中夹着刚猛的气势,一时温柔若处子,一时勇猛如虎狼。打到好之时,老人们异口同声都说个“好”!
钟老师长又有话说了,他说:“好!不拘一格,贵在创新。不过,根基仍显不扎实。如持之以恒,勤练不辍,定会突飞猛进,待以时日,会如星将耀眼。”
老人们哈哈地大笑起来:“好小子,看你的啦!”
何道望登山不冒汗,但打起太极拳来却是出了汗。
还不止于此,何小子在双杠、单杠、攀杆等,都玩出个花样来,令人眼花缭乱。
钟老师长又有话说了,他说:“何小子,花架子中看不中用哩!”
范主任可提着一颗心,满肚子腹诽:看你能的,出风头啊?
每天下午,当何道望运动后,范主任都把他叫到办公室来,给他作一次常规性的又是简单的检查。结果是没什么异常变化。
范主任对何道望如此状况,也落进了迷一样的思考之中。
又是说到针灸的事。美女叶主任每次都是背着双手,提前几分钟站在治疗室门前,笑迎何道望的到来。
美女叶主任芙蓉般艳丽的笑脸,何道望想看也不敢多看,乘乘地低下了头,进了治疗室,乘乘地坐到椅子上去。
美女叶菁芸主任拿起银针,手有点轻轻的微抖。她心里有点兴奋,更有着期待,期待那种令她的酥麻麻的颤栗,期待着即将到来的享受。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平静了一下心情,手也没有了轻微的抖动,在轻声地问:“晨练后有没有洗澡?”
她问了之后,忽地感觉到大为妥当,会引起小家伙想到别的事去,于是就赶紧地再解释性地问:“别误会,我问的是有没有洗头。”
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说,别人本来没有的想法,也会给这种解说真正引出个“误会”来。何道望的脸禁不住腾的一下红到了耳根。
站在何道望背后的美女叶主任,俏脸也跟着绯红了,鲜艳夺目,但何道望看不到,要是看得到,那才令美女叶主任要找地缝钻了。
她轻轻地拍了一下何道望的红脸,轻轻美妙婉转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别胡思乱想,更不要想到别处去,要集中精神,不,要放松,配合治疗,要不,会影响针炙效果的。”
这、这、这,好你个美女主任医师,你不说还好,你越说,别人不乱套,你也就越乱套了。
何道望摸了摸被美女主任医师轻轻地拍过的脸庞,之后,还把手放到了鼻子底下去闻了闻,一阵酒精气味中夹杂着馨香!
何道望这个小动作,令美女主任更是尴尬不已。她忍不住的又是捏了捏何道望又长又厚的软乎乎的耳垂,令何道望一阵颤栗。何道望又不是情商低下的木头!
“注意啦,我开始进针啦。”小如蚁声。
何道望深深地吸气后又长长地呼出去。脑子里翻出了几行字来:
“错、错、错!”“莫、莫、莫!”和“难,难,难!”“瞒,瞒,瞒!”
他的心在苦笑:痴心妄想的事!
这可是陆游与唐婉 “风流千古”的人生苦酒:
陆游向天说:“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唐婉低头叹:“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乾,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栏。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何道望这么一想,就心无杂念,很快就处于入定的状态来了。谁又知道,他何道望是自比陆游,还是男扮女的自比唐婉来?
他打死也不敢把身份高贵的美女叶菁芸主任医师比作唐婉!
他感觉到一只晶莹的小手按着他的头,“红酥手”轻轻的按着他的寸头,一阵阵的又曾有又新感觉的麻酥流遍了全身。
但是,何小子就越来越不老实了!他虽然像是入定的样子,但他的头还是慢慢以地转着,让人受到扎针时就有的反应似的,转得没让人感到他有所企图!他的眼睛很不老实,情以难禁地偷偷地看,看到了美女叶主任给他扎针时,芙蓉脸总是从白里透红,到粉红,再到绯红,煞是好看极了。之后,就急急地收针,急急地坐到椅子上去。
针灸完后,他还是乘乘地留下了,洋洋洒洒的两千多字的、真实得“无与伦比”的感受。
“罢、罢、罢!”何道望夹着“尾巴”,逃也似地离开美女叶主任的“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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