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洋干爹笑了,“既然如此,你爸为什么要布下五岳阵?”
我张张嘴,再也说不吹反驳的话,因为他没说错,我确实不是有福的人。
我出生于一九九三年十二月九号,我爸特地推算过,那天正好是葵酉年甲子月甲子日,五行属木,而且我是丁卯时也就是凌晨五点半落地,这本是个富贵命。
可因为我命里有东西被人拿走了,注定要多苦难,具体拿走了什么,我爸没说,也不让我问。
“袁从从,这是个机会。”于洋干爹声音平静,却带着种诱惑,让我不自觉的按照他的思路走:“或许,你父亲是想要你通过这件事发现些什么。”
本来我还在犹豫,不想再进张旺家后院,现在听他这么一说,又觉得是得进去看看,没准还真是像他说的那样。
他走到我跟前,接着说:“况且,我会帮你。”
我皱眉,警惕的问:“你为啥帮我?”
他嘴角带着一抹笑,说:“你如今供养着我,我自然要帮你,否则你恼了我,我不就又成了孤魂野鬼。”
我一个字都不相信,“你少骗我,你是于洋的干爹,他那么有钱,你会看得上我那几块钱的香烛?何况,于洋对你很尊敬,这些年一直在帮你找媳妇呢。”
最后面那句,我在试探他,我觉得他跟于洋的关系不简单。
他脸一黑:“找我媳妇?”
“昂,他说你跟你媳妇意外分开了。”我说。
他摇头失笑,说:“他说你就信了?我根本没有结婚,我也不是他的干爹,他本是我的司机,为了我的钱,设计把我害死。”
“真的?”
他点头,“他要是真对我好,为什么不给我立坟?把我埋在荒山里,还用水泥封坟头,再用土盖住,就是为了压住,不让我出来。”
这么说,于洋从头到尾都在骗我。
他凑近我,循循善诱:“你父亲叫你来这里,定是想要让你亲自破了这夺寿的道场,我的手指骨还在五岳阵里,若是你出事,我也会魂飞魄散,所以就是为了我自己,我也会帮你。”
“那……那我勉强信你一次。”他成功说服了我。
他嘴角勾起,笑着说:“尽可信我,我不会害你。”
“那行,于洋他干爹,咱们走吧。”我冲他客气的说。
他脸色又是一僵,“我说了,我不是他干爹。
“那我该怎么称呼你?”
“郁灏。”他缓和了脸色,说:“我名字是郁灏。”
“这名字好听。”我顺口夸了句,下山往张旺家去,“对了,在桂花婶家里时你为什么要上二傻子的身,不自己出来?”
他解释说:“她家供奉供奉着菩萨,我不便现身,何况我也没上二傻子的身,只是迷惑了他的神智罢了。”
说着话,我俩又来到了张旺家后院。
郁灏叮嘱我说:“你翻过墙后立即跑到石板上,找到安安的蜡烛拿在手里,我会替你把阵法毁掉。”
“好。”我应了声,翻进院子,忍着心慌,往石板那快跑,那就按十来步的距离,我竟然跑了两三分钟。
玉米杆扎的草人背后都贴着一张红纸,上面写着地点、人名和生日,最左边写着安安的名字,我把蜡烛拿在手里后才有心思细看另外两张纸。
中间草人背后的红纸写着:大营子村,赵华,一九九九年八月十八日;最右边蜡烛已经烧完的那个草人身后的红纸写着:难河岸,刘青,一九六八年三月二日。
我知道大营子村,在北边山沟里,难河岸却没听过。
而且这刘青竟然跟我妈妈同一天出生,不过我妈妈是一九六九年生的。
四面水沟里的水开始咕咚咕咚的冒泡,院子里平白的窜起一道道阴风,吹着小黄旗子沙沙响。
仔细听的话,呼呼风声中还夹杂着女孩稚嫩的嚎哭,石板上那根烧到一半的蜡烛快速的烧了起来,而我手上的蜡烛只剩下个火苗。
郁灏突然出现东南角,一脚踩在那小黄旗上。
黄旗折断,院子里的风瞬间停下,水沟的水恢复平静,我手上的蜡烛恢复正常,石板上的却熄灭了。
郁灏跟我说:“快带蜡烛回田国涛家。”
拿着蜡烛没法骑车,我只好小跑着,等我跑到田国涛家的时候,蜡烛也剩下手指肚那么点,我把蜡烛放到安安床头,咬破指尖在她的印堂和人中点了一滴血。
等到蜡烛烧完,安安脸上的血色逐渐恢复。
郁灏说:“她被夺走的寿命找不回来了,不过她本就长寿,影响不大。”
我把他的话转述给田国涛。
田国涛感激道:“人没事就好,少活几年就少活几年吧。”
我们说话的功夫,安安已经醒了过来。
她怔怔的看着我,脸颊泛红,害羞的别开头,脆声说:“姐姐,你身后的哥哥真好看。”
我诧异不已,她竟然能看见郁灏。
郁灏丝毫不惊讶,“她刚醒,身上阴气重,加之年纪小,能看见我很正常。”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安安是阴阳眼呢。
“袁大师,这地方不干净,咱们还是区别的地方住吧。”田国涛被安安这话吓到了,搓了搓胳膊,抱着安安往外走。
我跟着田国涛来到他在县里的楼房,谢绝了留宿的邀请,再次回到桂花婶家。
虽然道场破了,但张旺家的事还没搞清楚。
而且被夺寿的另外两个人,我还不知道是谁。
后半夜我也没睡,听着桂花婶起来了,我就出去帮她干活。
“婶,我昨天夜里去张旺家了。”我没绕弯子,直接说。
她倒吸口凉气,“你咋去他家了?”
我没回她,反问道:“婶,张旺家到底是咋了?你就把你知道的跟我说说呗。”
“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听我的呢。”桂花婶重重的叹口气,小声说:“张旺家不干净,你也知道这村的男人都懒,家里也穷,没姑娘愿意嫁过来,前年村西有一家兄弟四个,凑钱从外头找了个媳妇。”
我攥紧拳头,知道桂花婶口中的找,实际上就是花钱买。
“那姑娘聪明,来村里之后也不闹,待了三个月,在年三十晚上,趁着那四兄弟喝醉跑出来,也不怎么的就跑到张旺家了,等到第二天那四兄弟在张旺家后院把人找出来的时候,已经疯了,身上一点伤没有,衣服也穿得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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