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堡坐落在阿斯兰帝国的最北疆,兹邻松嘉湖。是帝国的北方哨所,和克里族最主要的冰湖鱼类产地之一。据说原来只是一个小渔村,但在“堕沉之殇”时期作为军事要塞被重建。极具有那个时代冰冷铁血的味道。
刘离开始时还很疑惑为什么要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建一座军事要塞,看到这里坚不可摧的黑色城墙时才明白,是为了防止叛军逃入唐吉古拉山脉休养生息的。这个位置是一个很极好的入山通道。
由此观之,阿斯兰神圣帝国也是蛮狠的。拼上国力的永久消耗,国运的一蹶不起也要把“异端”赶尽杀绝。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森堡中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猎人。他瘦小的身子裹在黑色的兽皮长袍子里,看不见他的脸,但似乎只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背后背着各种唐吉古拉山脉特产野兽的皮毛和犄角。他慢悠悠的地走在森堡的黑石板路上,像初来乍到的旅行者,到处张望。
“天啊,那是绒尾狐的皮毛,那是哈士奇的牙,居然还有獠豚的尾巴和盘白羊的角。乖乖,这些东西,得卖到多少钱?”
“这是谁家的孩子?我家那个在这么大的时候还在玩泥巴呢。”
“看到没,那家伙用袍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肯定是血脉能力的异化太严重了,自己那个不人不鬼的样子都不好意思见人吧。”
过往的路人私底下议论纷纷,可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询问。那个人身上的血腥气浓郁的令人窒息。
但是很不好意思,刘离全听见了。只要他愿意,路边的蚂蚁触角相碰的声音他都听得见。这么多年过去,他对别人异样的眼神已经很习惯了。他随便逮住路边一个看得比较顺眼的大姐,问这附近有没有地方可以卖猎物。
大姐战战兢兢地给他指了一个地方。
刘离道了声谢,从龙皮小书包里面掏出一个雪刀猫眼球递给大姐。
在失落的某本野外探险书籍上,说雪刀猫眼球是一种很宝贵的药材。因为雪刀猫凶狠危险,数量又极其稀少,所以一个雪刀猫眼球的价格等于等质量的白银。
大姐连连推手,没敢接。
刘离只得作罢。被自己的同胞当做异类,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他为了混入人类社会,在赶往森堡的途中,顺手打了几头猎物,**下它们值钱的部分背在身上,扮作一个归猎的猎人。把这些东西卖掉以后,赚一笔钱留作以后的生活需要。
但刘离实在不愿意去适应这个时代人类的外貌体型。平均身高两米的人类,只有白种人外貌的人类,还算是人类吗?即使被人当做异类,也要坚守着原本的相貌。这应该也算是一种变相的偏执吧。
过了几个转角,到了一座普通的石质建筑面前,建筑前面的横栏上挂着一个木牌,上面写着“老雪原的旅店”。
(旅店?是这里没错啊。)
旅店可以卖东西吗?刘离疑惑地推门进去。
店里面很暖和,充满了一种松脂的味道。壁炉再在熊熊燃烧着。墙上挂着动物的皮毛和鹿头的标本。地上铺着不知什么兽皮做的地毯,踩上去很舒服。木头柜台后面坐着一个秃顶的小老头,躺在摇椅上看着一卷羊皮卷宗。
“有事儿吗?”小老头放下卷宗,和蔼地微笑。
“别人说你这里可以卖些东西。”刘离卸下身后背的猎获。
“听口音,您好像是南方人呢。怎么想到要来这里啦,温暖舒服的南方可比这种天寒地冻的鬼地方好多了。”小老头一一清点木柜台上的东西。脸上的微笑越来越盛,眼中露出赞许的神色:“哎呀 ,都是一些难得一见的好东西呢,只是我手头上的流动资金没有这么多。不如……客人您先在我们旅店歇着,过会儿我叫人给你送去?”
看来失落以前是南方人。南阿斯兰帝国?拜尔帝国?还是……奇迹之城?“好的,请尽快。”刘离颔首,压低了声音说。他不太想和人多打交道。
“客人能否摘下兜帽,一会儿认错了人就不好了……当然,如果不方便的话,那也没关系。”
“嗯。”刘离把黑色长袍的帽子放下了来。
“哦!天哪,难怪呢。”小老头不笑了,睁大了半眯的眼睛,神色变得严肃起来:“那客人您可以深入唐吉古拉山脉也不奇怪了。”
刘离也不想辩解什么。小老头肯定知道什么东西,但多半是他误会了。如果小老头也姓雪原的话,那么他就和这里的领主有一定的关系。收购猎物,做生意什么的会很方便,在一定程度上还代表了官方的势力。这种信息在招牌上面便打出来,一方面是为了威慑那些图谋不轨的人,另一方面也增加了他的信用度。使这里成为出山的猎人们出售猎获的不二选择。作为帝国的贵族,小老头知道什么不为人知的内幕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刘离不想去了解。
刘离刚想转身上楼,旅店的门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有四个年轻人推门进来了。
领头的是一个黑发冰眸的沉稳少年,后面跟着一个有些婴儿肥的可爱少女。再后面是两个相貌根本让人记不住的路人甲。
“呼,感觉从地狱到了天堂。”少女抖了抖身上的雪末,把绕再在脖子上把围巾解了下来:“到这里,我们的任务算是圆满完成了吧。”
“是的是的。”那两个路人甲附和着少女的话:“禁咒级的法术波动。也不知道是哪位大能干的。”
“哎,别说了。甭管对方是谁,反正现在也不关我们的事儿了吧。”少女秀气的眉头皱了皱,随即又轻松地笑了。
走在前面的少年突然停下来,死死的盯着正在上楼的刘离。
北邙怎么可能会忘,那天在雪山中,那个有黑洞一样瞳孔的怪物,潜伏在一行人身后,悄无声息的窥伺着他们。那张精致却令人恐惧到如坠冰窟的脸,他怎么会忘。
该死,北邙心里骂道。从别人的角度可以看到,他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身体紧绷,如临大敌。
“那个人怎么啦。”贝拉不明所以地捅捅自己的队长。
北邙张开手臂挡在只自己队友面前,对他们喊:“你们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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