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戴氏拿起那枚铜板,问道:“老学啊,奶奶考考你算术怎么样?”
“没有问题。笔神阁 bishenge.com”龚昌遇自信地点点头,他算数还是很厉害的,尤其是心算。
“一两黄金有多重?”戴氏说。
“一两黄金是十钱,等于十两白银,可以兑换十贯铜钱。”龚昌遇应道。
“那一两银子值多少铜钱?”戴氏绕着弯说。
“一贯或者说一吊啊。道历皇帝初年,一两银子换钱一吊,也就是一千文。到了道历二十年,一两银子可以换到铜钱一千六七百文了。”龚昌遇不假思索地回答。
“一两银子可以买多少粮食啊?”戴氏再问。
“老师说清和帝国的粮价各地不一样,就以荆南郡宝城府为准,以谷子、高粱、玉米三种粮食计算,平均每仓石计一两银子。”龚昌遇扳着手指头算了一下,“一石等于一百所以一两银子可以买一百斤大米斤(古代实行十六两制,一斤为十六两)。”
“嗯,没错。老学,奶奶再考你一个复杂点的,如果一斤猪肉是三文四厘一毫,三斤猪肉得多少文钱?”
“十文二厘三毫。”祖母一说完,龚昌遇就算出了结果。
“对。你能够算数,而且速度快,奶奶就放心了。”戴氏笑眯眯地说,“至少去做买卖,你不会被别人钻空子了。”
“奶奶,我虽然大字不识几个,但一般人心算是很难算计过我的。”龚昌遇握紧了小拳头,心花怒放。
“老学,做大买卖得和他人写合同的,你胸无点墨,咋办?”戴氏突然想到了这个棘手的问题。
“不是有天元老弟吗?”
“要是他不在你身边呢?”
“这个……以后再说吧,到时我自有办法的。”龚昌遇挠挠头。
“求人不如求己。你去了你姑父家里学武艺,空闲的时候要下点功夫多识字,肚子里墨水多,总有用得着的地方。”戴氏将那枚铜钱放回了昌遇的手中,“一个月一个正劳动力只能赚到两吊到三吊铜子,这年头有力气饿不死的。如果想赚大钱,就得有点真才实学。”
“奶奶,孙儿记住了。”龚昌遇低着头,拥抱了一下了祖母,“明天我娘送我去姑父家,您在家里要保重哦。我会常回来看您的。”
“老学,塘尾冲离我们不是很远,你要是想奶奶了,回来便是。”戴氏给昌遇整了整衣裳。
“嗯。奶奶、娘,我去睡觉了啊,明天得早起,去姑父家里蹭早饭。”龚昌遇吐吐舌头,准备回房去歇息了。
“娘,我们总不可能空着手进祝家大院,总得拿点什么东西去才行,拿什么好呢?”刘氏对婆婆戴氏道。
“也是哦。我们炕上不是还有两只刚刚烘干了的野兔子吗?”戴氏应道。
“奶奶,您不说兔子的事,我差点忘了下午我在后龙山上放了几个套,说不定这个时候有兔子已经被套住了。”昌遇又返了回来对母亲说,“我现在就想去看看。”
“天色已晚,上山不安全。”戴氏摇摇头。
“不怕,打个篝火就可以了。明天天亮,如果有人一早进山,被别人拿走了,多可惜呀。”昌遇说完,跑到了厨房点了槁火出来了。
“儿子,还是不要去了吧。”刘氏拉住了昌遇的手。
“娘,您别拦着我,要是不放心,您就和我一块去吧。”昌遇挣脱了母亲的手。
“好吧,你等等,我也去拿个槁火。”刘氏急忙进厨房取了槁火,拿着柴刀出来了。
“娘,取野兔子,您拿柴刀干什么啊?”龚昌遇大吃一惊。
“要是山上遇到坏人,可以防身用的。”刘氏举着柴刀说。
“哦,我明白了。村里的二赖子上次还抢了我一只山鸡,我真想一刀砍断他的手,好吃懒做的家伙!”龚继昌愤怒地说。
“儿子,别人抢了你的山鸡,你怎么不和娘说呀?”刘氏问道。
“看他那个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就饶他一次呗。如果今天晚上再来抢我兔子,我就一刀下去,剁了他的脚筋。”龚昌遇咬咬牙。
“孩子,你要是砍伤了别人,我家可没有钱出医药费的。再说二赖子二流子一个,天不怕地不怕,不好惹的。”刘氏忧心忡忡说道。
她记得自己去外面给地主家干活的路上,好几次撞见了二赖子,他那双贼溜溜的眼睛不怀好意地在她身上扫来扫去,看得她心里直发毛,要不是白天,很可能就被他给糟蹋了。回想起来,还真有点后怕呢!
“娘,我去拿把砍刀。”龚昌遇进了房间,从床底下抽出来一把明晃晃的砍刀,走到了母亲跟前,“二赖子要是再欺侮我,刀子说话。”
“儿子,不到万不得已之时,最好还是不要出手伤人。”刘氏看着那锋利无比的砍刀,劝说道。
“小孙子,我也赔你们一块去,多个人多个照应。”戴氏说。
“奶奶,您腿脚不方便,就在家里呆着吧,有我一个保护娘就足够了。”龚昌遇摆摆手,说什么也不让祖母去。
“不成,二赖子是个神经病,力气大,弄不好你们会吃大亏的。”戴氏从神龛下提了一只马灯,点上了火,接过刘氏手中的柴刀,“走吧,老学,你带路。”
“奶奶,外面很黑,您小心点啊。”龚昌遇将砍刀别在了腰上,一只手举着火把,一只手牵着奶奶,出了家门,刘氏则跟在后面慢慢地走着。
不一会,三人就爬到了后龙山上,只听见猫头鹰在“咕咕”地叫着,给人一种阴森可怖之感。龚昌遇举着火把,找到了设陷阱的地方。一只野兔正在地上觅食,见有人来了,猛地一窜,踩到了陷阱的机关,哗啦一声就被倒吊竹套上了,前腿在半空中扑腾着。
“好肥的一只大灰兔子啊!”龚昌遇小声叫起来,“奶奶、娘,您们快看——”
就在龚昌遇回头的一瞬间,只见十数步开外的地方,母亲刘氏被一个蒙着面的男子捂住了嘴,火把掉落在地,男子挟持着她正往灌木丛深处缓缓退去。
“不好,有坏人!”龚昌遇知道来人是想图谋不轨了,高高举起了火把,照亮了那人的脸,大喝一声,“快放开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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