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车后座和夏雨生闷气,任凭她如何承诺改过自新,我也依然视若无睹。
今天早上,我在床上半梦半醒的侧过身,早上醒来口渴的习惯,促使我伸手去床头柜摸索昨晚事先准备好的凉白开,水刚一入口,又直接从鼻腔里喷射出来,浓烈的辣味呛得我鼻涕眼泪横流。
谁把凉白开换成辣椒水?还用想吗?
“夏雨!”我狂吼,“你丫给老子出来!”
夏雨和唐芸这才打开门,小心翼翼的探出她们两个的小脑袋瓜,唐芸还问:“成功了?”
“多此一问呀,”夏雨望着我,“不成功能发疯吗?”
我用唐芸给我的洗鼻器,活活冲了有半个小时,才勉强把鼻腔里面的辣味冲淡,过程有多残忍我不想再提。
夏雨和唐芸被我责令在墙角罚站,她们两个低着头,好像多委屈似的,唐芸竟还有脸对我说:“夏雨很体贴的,在使这招之前,事先问过我有没有洗鼻器,可见她有多心疼你,你这个人咋不知好歹呢……”
我背着手在她俩面前踱步:“敢情是我冤枉了你俩,是不是杀手在杀人之前,事先给受害者刨个坑就算仁至义尽,最后受害者还得感激他?”
夏雨啥都不说,身体一抽一抽的,只顾着在我对面低着头偷笑。
我恨得牙痒痒:“夏铜锤!你还有脸笑!”
最终夏雨还是笑出了声:“佟雷,有辣椒末从你鼻子里流出来了……”
我们这边正开着批斗大会,忽听门铃大作,唐芸似乎想到什么事儿,转身飞奔着去开门,夏雨也想跟她走却被我拽住胳膊:“你还有没有点儿组织纪律?”
夏雨一把甩掉我的胳膊:“咱们估计马上要启程去唐芸家了,谁还有心情陪你在这儿玩过家家,你也赶快去收拾包裹。”
昨天在饭桌上,唐芸见我沉得住气,整个人特别焦躁,是那种自己有八卦却无人问津的难受,她显然对我的表现很不满意,过不多时不惜自爆:“接下来几天都去我家玩,本来我只邀请夏雨的,谁料你不偏不倚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反正多你一个不多,索性打包一块儿去,至于去了干嘛,赶明儿再说,非要憋死你!”
半晌,等我和夏雨准备妥当去到客厅,只听唐芸在跟来人抱怨:“我说林管家,昨晚不是跟你强调过不要来接我的吗?我自己有车,你亲自过来简直多此一举。”
唐芸对面是一个高大健壮的男性,但是给人的整体感觉却是文质彬彬,他二十五岁上下,皮肤成黄褐色,头发微卷,上身穿着一件棕褐色的休闲西装加利落的白衬衫,下身是蓝色的牛仔裤,从我这个位置看来笔直挺拔,说起话也是慢条斯理,与他五大三粗的外形特别不搭。
“小姐,让你自己开车我实在放不下心,老爷他三个月前刚刚……”
听到此处,唐芸脸色突变:“爸爸的事儿别再提了。”
说罢,独自走进卧室。
她话没讲完,我也不便深究,自己又不想去问夏雨。正在纠结的当口,夏雨小声的告诉我:“唐芸父亲三个月前车祸去世了。”
小样儿,还挺会察言观色,不过我才不领情。
唐芸虽然百般不情愿,最后我们三人还是坐上林管家的车,这个林管家全名叫做林若谷,三年前唐家的老管家退休,他也是在那时接替的职位。
“现在可是二十一世纪,怎么还存在管家这种职业?”
我在车后座不甘寂寞,故意挑起一个话题解解闷儿。
夏雨往我身边挪了一屁股:“那是因为你没生在大户人家。”
我往车窗边躲:“我又没问你,你过来干嘛?辣椒味儿还没闻够?”
夏雨变本加厉的向我这边挤,然后哼哼唧唧的撒娇:“瞧你话说的,哪里有辣椒味儿?“”这是男性荷尔蒙的味道。”
我不愿承认自己的得意:“夏雨,马屁会不会拍的有点儿晚?”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只要你满意,马屁永远在路上。”
坐在副驾的唐芸看不下去:“夏雨,早上是谁信誓旦旦的保证事后绝对不道歉?”
夏雨狡辩:“你理解有误,我们这是在友好协商。”
始终默默开车的林管家忽然笑道:“妹妹能屈能伸,想来许多大丈夫都自愧不如。”
“咦,”我饶有趣味的问:“林管家,你的口音好奇怪。”
林若谷笑而不语,唐芸说:“我们林管家有一半蒙古族血统,小时候是在草原长大,不仅力身强力壮会骑马,还有一手布鲁绝活,在那达慕大会还拿过名次呢。”
原来是蒙古人,这样想来,他的样子和口音何止对的上号,简直毫无违和感。
“那达慕我倒是有所耳闻,布鲁是个啥?”
夏雨为我答疑解惑:“中考体育的时候扔过铅球吧?林管家就是扔的最远最准的那一个。”
我瞬间理解:“哦,怪不得只用右手开车,原来一只手就已足够。”
“不是的,”他象征性的将左手放在方向盘上,“早年套马的时候出过意外,左手腕曾经骨折过,愈合后始终不太灵便。”
夏雨的电话声将我们的对话打断,撂下电话后,她说:“小芸,拐道去一趟警察局,佟雷的手机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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