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平领人给罗术五人安排住所,中都城茶庄后,不远一处房屋,归属茶庄所有,独门独院,装饰虽不考究,却强调一个大。
跟随来的伙计说明,南方人绸地薄,北方人稀地广,周围也尽是宋人,如今归属金国,以前过得贫苦,自从金世宗当政,难得下等人也有耕地,虽然依旧贫苦,地位却在提高。
罗术也看到,中都城虽然无临安府的繁华,市面还算安静,来往人流众多,不少宋人、西夏人、蒙古人及异域人也有往来,他也看到类似临安的“香汤”赫然其中。
一路行走,小妮子特立独行,面目冷淡,罗术虽也上前亲近,不知何故,都被她甩掉胳膊,不声不语。
所居宅舍不如临安府规整,两进小院,正厅后两处房屋皆属偏厦,到是前院右侧仓库,闲置放了数张桌椅,还有不少布满灰尘的瓷瓶,细看才知这里就是厨房。
毕清君也不吱声,撸起袖子就干,在家是小姐,出外就随意,她适应很强,与小妮子一前一后,片刻房间已被打扫干净,刚巧正进院的宋平,身后带来两个丫头。
“哎呀,两位夫人真乃贤人,看起来娇贵,没想到如此勤快,这不刚找来两人伺候。”
站在罗术身后的毕清君上前作揖,“谢谢宋老板!”
宋平忙拱手,言明已把两位裁缝安排住所,又请罗老板一起去看门店。
说是两个丫头,年龄要比罗术几人大上一轮,看得笨手笨脚,做起活儿来轻手轻脚,麻利得很,老实也本份,张嘴叫主人,躬身都去忙碌。
与宋平去看门店,两个裁缝已在店内守候,收拾停当,就差牌匾,屋内摆设与临安府不差分毫,且先把一切置办好,市场要一点点了解。
罗术抓住宋平,询问城外被劫持马匹一事,至于小妮子一节,被他忽略。
听到讲述,宋平吃惊,“金人与宋连年征战,马匹自然是稀罕物,向来由兵部管辖,不少蒙古采购,死伤很大,补给不足吧!”
罗术好奇宋人养马不兴旺,宋平长叹,“河湟开边是上朝约束夏国及吐蕃屯边政策,私人养马成本受限国策,金国约束较少,背靠北方骑射,汉隋两代对养马较重视,西北有养马场,不象当朝,重羊轻马。”
这也是罗术第一次听说,南宋所以无法加快马匹饲养的原因,到是官府被允许,只是优良种马皆被充了门面,只剩余些劣等种马。
“吾能否从北方进口马匹,如征得官府允许?”
罗术的想法马上被宋平否决,除双边开战外,种马以西北汗血为最,种种约束下,这种生意风险太大。
看来事情远不想想象那么简单,罗术想帮毕再遇将军的忙,怕还要再等以后。
回到裁缝店,看到不少女子挤入店铺,欣赏着他们从临安府带来的裙衣与装束,一个女人被他注意,正是在茶庄遇到的那个金国女,她也在摸着一件粉艳裙裤,爱惜不已。
罗术上前低声搭讪,“给汝八折,店内新货,也给汝折扣。”
细看女子打扮,外套锦缎小袄,边角缝制兔绒,一条段带围在腰间镶嵌一块美玉在段带左侧佩,锦缎长发用一支玉珊瑚簪子挽成,妩媚雍容,雅致的面容、清淡妆束。
女子斜睨数眼,不为所动,转而移到另一侧,被冷落的罗术无语,清冷女子,实在有点尴尬。
入店女子看得多,买的少,生意清淡,虽经宋老板提醒,也令罗术有点担忧。
店铺与茶庄在同条街,茶庄生意定货稳定,每年小有收获,裁缝店转眼门可罗雀,到是那个清冷女子到是兴趣依旧,只看不买。
罗术目光死盯女子胸前,那模样看起来很猥亵,加上他容貌丑恶,更令人有不好的遐想。
他是想听到中都金人对内衣的需求,样式,修饰,可又不好意思直接跟一陌生女子询问,一天又过去,罗术往家返,觉得这种事应该雇佣几个中都女子适合。
刚走到僻静处,两把剑,一把顶腰上,一把架脖颈。
“没,这人鬼鬼祟祟数日看我……快帮我杀他。”
“囊,告诉我,砍他哪里?”
“没,眼睛,这人相貌丑陋,想尽方法欺骗我,杀之而很快。”
男子手中剑刚动,罗术这回可不想当英雄,赶紧嘴上告饶,拱手想看清来人,听到男子厉喝,“别转身,想要饶你也简单,只要说出一个人名,就当你是本地人。”
“宋平,宋老板!”
听到旁边女子“啊”的一声,罗术缓慢转过身,赫然见到正是这数日被自己盯的女子。
看罗术在瞅她,女子禁不住捂住前襟,露出厌恶。
“你与宋老板什么关系?”
“我……”罗术在琢磨该怎么说,虽然他现在是茶庄老板,可还没确定宋平是什么意思,是继续做下去,还是回南方。
女子斜睨他,眼神露出疑惑,又把剑抽出,怼在他腰下。
“丑恶的宋人,快说,撒谎,小心闪了舌头。”
罗术不敢再犹豫,“现在我是茶庄老板,宋平应该是我的掌柜的。”
什么?
那男子与女子皆是一惊,此刻,罗术看清,男子绵布长衫,皮褂子。
与金人略有不同,尤其那剑柄上所雕刻花纹,再加上两人的听不懂的口语,不会是西夏人吧?
“没,把他带到茶庄,一问就知。”
两人架着罗术,走回茶庄,远远看到宋平愕然瞅着三人过来。
待知缘故,宋平忙向男子拱手,“阿哥,这位是在下老板,请问……”
女子这才回礼,也是宋女子躬身礼节,加上她略高大身形,如模特优雅气派,罗术看得愣住,这回她已不再怪罪。
旁边男子已明白是一场误会,忙向罗术回礼,“在下,愿与罗老板结为‘浪多’,可以吗?”
罗术正想这“浪多”是什么意思,却看到旁这的宋平已经脸色突变,一把抓住他,带到旁边,见男女较远,这才告诉他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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