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庆傲气凌云,斜睨四方。
没有把在座的任何童生放在眼中。
他已经把眸光,放在了整个大汉朝,希望在整个大汉朝的童生比试中,也能够名列前茅。
目空一切!
傲慢无礼!
却是没有一人敢在此刻作声。
因为他们都知道,能够名列大汉神童榜的欧阳庆,确实是名至实归,有着真才实学。
交州府学政魏世昌见了欧阳庆这样谁与争锋的昂扬斗志之后,却是有些不太高兴,他是个稳重的人,喜欢稳扎稳打,步步为营。
不喜欢性格飞扬,狂傲无边的年轻人。
可是欧阳庆不在乎,他心中有才学,自觉凭着自己的真才实学,定然是可以纵横天下,唯我独尊的,何须在乎其他人的看法。
十岁稚龄,便已经名列大汉神童榜,且上榜之后不久,便已经领悟文气。
这样的才华,足以让他傲视同龄人。
但是,这已经惹得魏世昌不快,只是见他是个孩子,不忍过多的苛责,但仍是开口,“我辈读书人,要沉稳处世,干练处事,可以有傲骨,不可有傲气,骄傲自满,狂妄自大,会伤了自己的根基,断了自己的前途。”
“你们都是九真县各大私塾的优秀童生,将来是要为我大汉朝效力的人才,都要记着磨砺性子,沉下心来,认真做事,不可目空一切,俯视天下人,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站在那里的吴光辉顿时心中一沉,他可是个明白人,听得出来,这魏世昌看似是教育在场的童生,实际上却是冲着欧阳庆去的。
欧阳庆是真正的天赋奇才,三岁识字,五岁懂文,六岁断句,七岁作诗…
一路走来,尽是鲜花和褒扬,心中满是傲气,自觉九真县中,再无一敌手。
这样的性格,为魏世昌所不喜。
但是只要遇些挫折,稍加打磨,便也是一块绝世美玉,能够绽放出来耀眼的光芒,为九真县增辉。
忙把眼睛转动,向着欧阳庆看去,却见欧阳庆的嘴角上扬,带着一丝不羁的笑容,高冷而傲慢。
心中便是一叹,“世间有才华的人,如同过江之卿,何其之多,但是能够高登大位,成为牧守一方的高官的人,光凭借才华,还是不够的。”
魏世昌自然也是把一切看在眼里,心中要压一压欧阳庆气焰的想法,越发的坚定了起来。
这样的一块绝世美玉,他可不想毁在了自己的手里。
“好了,欧阳庆坐到我这里来,咱们今天的青山春游诗词文章论道大会,现在便开始了,大家可以各自讨论,相互学习,当然我和马县令,也会偶尔出上几个题目,还希望大家能够认真对待,让我们见识一下九真县的各位大才的惊艳实力。”
“好了,我不多说了,大家都开始吧。”
六大私塾的人,当即时遵了马县令、魏世昌的令,开始了三年一度的青山春游诗词文章论道大会。
许多人,都开始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
彼此讨论,聊着自己感兴趣的诗词文章,邀月私塾刘洪洲,在九真县的六大私塾中的童生中,也是个很有名的人。
此时他的周围,就围绕着不少的童生,可是他的眉头却是紧紧皱着,不发一言,心中满是恐惧,好像是他丢失了什么极为珍贵的东西的一样。
只能听着别人高谈阔论,自己心中有千般话,此时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仿佛往昔所读的文章,在这一刻,变得非常的陌生了起来。
书籍、文章、诗词,离他好像非常的遥远,明明就在心头,明明就在嘴边,可是怎么都说不出来,怎么都想不清楚。
而且,他也想不通的是,明明将军庙的神女婆婆已经出手,为什么周灿还可以活蹦乱跳、聪明伶俐的站在这里。
这样的情景,这样的疑惑不解,让他的情绪显得有些暴躁了起来。
“注意仪态,如今是学政选拔优秀人才的时候,你这样的表现,会大大的失分的。”
名扬私塾的夫子甄建仁,也是注意到了刘洪洲的暴躁不安,慢慢的走到了刘洪洲的身旁,暗暗的训斥一声,随即脸上挂笑,向着其他的各大私塾的夫子群里面走去。
众人中,除了刘洪洲明显的有些暴躁不安外,还有两个人,显得特别的格格不入。
一个人是欧阳庆,名列大汉神童榜第一百名,如今修行出来文气,若是重新排定榜单,肯定名次会更靠前。
他的气场强大,周围没有一个人,他坐在那里,骄傲的如同一只麒麟,看不上任何的同龄人。
在他看来,在场的童生中,没有一个人,有资格可以可以和他并肩而坐,更是没有资格可以和他谈诗词,论文章。
往那里一坐,便依旧是鹤立鸡群,无人能比。
另外一个人则是周灿,他此时并没有和任何人讨论什么诗词文章,他以前神魂沉睡在至道学宫中,是附近有名的痴傻儿,根本没有任何朋友。
放眼看去,全场都是陌生人,根本没有什么可聊的,而且他的神魂、见识是个毕业了,还工作了的青年人,和一群小屁孩,也没有什么好聊的。
此时的他,低着头与梦冰云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并没有理会外面的热闹,一心沉浸在他们的世界中。
别人聊是在私塾中的诗词文章,沟通是彼此的关系,建立的相互的人脉,了解的是各自的家庭背景,为以后的路做准备。
而周灿聊得,则是五鬼御神诀的正解,聊得的是保养身体,强大筋骨,滋养五脏六腑的法门,以及有关修行的一些东西。
梦冰云修行多年,见识很广,周灿是青年人的神魂,又有着至道学宫相助,许多问题,都可以一针见血,犀利无比。
越是深聊,梦冰云越是惊讶着周灿的非凡。
周灿的许多见解,比她都要有深度,这根本不是一个孩子应该能够具备的。
聊着、聊着,梦冰云甚至忘了周灿现在是个孩子,而是把周灿当做了一位名师,她是学子。
她在认真的向周灿请教修行中遇到的问题。
青山上,一片热闹不凡。
“这也是个有意思的人,听人说,他曾是痴傻儿,一朝清醒后,便力压刘洪洲,成为了朝阳私塾中最为优秀的童生,却是值得见识一下。”欧阳庆把眸光,向着周灿望了过去。
周灿若有所感,回头一望。
二人的眸光在空中相遇,似乎发出了剧烈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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