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挂满耳钉的男人着急的跑近,看着宁修远心情不错的样子,犹豫片刻,下定决心一般的开口道。
“宁先生,我们的货在海上被海盗截了。”
宁修远此刻的注意力一心扑在傅承乾的身上,丝毫不在意来人的说辞。男子见宁修远无动于衷,继续说道。
“泰国的生意被白爷接手了,说是你之前破坏了他的规矩,还有就是,斐然小姐,失踪了!”
宁修远听见那个名字,神色顿时变得不敢置信,嚯的站起身,推开身边的人,顾不上其它直接驱车离开。众人一看宁修远都走了,便都跟着走了。
此刻的别墅区。
傅承乾坐在床前,手指摩挲着还没转醒的我,已经回国三天,我还没有一点苏醒的迹象,这让傅承乾悬着的心产生了害怕,莫谦说命是保住了,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有并发症,毕竟当时手术条件太差。
阿秀和倾姨正好端着吃的进来,看着自家少爷依旧沉默不言的样子,虽然担心,但视线移到床上脸色苍白一直昏睡的我,心情越发难受。
古叔正好推门进来,微微俯身,态度认真的说道。
“少爷,有客人找您。”
古叔话里有些不悦,却被他很好的隐藏,傅承乾一听,并没有表态,只是握着我的手不由得握紧,内心挣扎许久,久到古叔准备离开,傅承乾站起身,阔步走出了房间。
傅承乾不知是何心情,走到花房前,却不愿再迈开脚。
他看着花房里背对着她站立的单薄身影,想起这五年自己放她离开,又忍不住去在意着她的行踪。傅承乾矛盾的,不止是想见不敢见,想起为他受伤还没醒过来的我,今天若他进去了,算不算一种背叛?
古叔站在傅承乾身后,微不可闻的一声轻叹,脚步有些沉重的走了过去。
踩上最后一阶台阶,示意古叔倒茶。古叔在傅家多年,一切都看在眼里,却不愿意多言,只是听从傅承乾的吩咐办事。
“承乾,好,好久不见!”
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子,听见响动,动作缓慢的转过身,眼睛有些酸涩的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傅承乾。傅承乾看着眼前多年未见的女子,还是那般瘦弱,面容清秀依旧不喜涂脂抹粉。
“这次又来干什么。”
傅承乾语气有些不悦,掺杂着隐忍的微怒,女子一听,有些愧色的低下头,整理好情绪又故作微笑的抬起头。
“狼牙说,你受伤了,所以我来看看。”
傅承乾一声嗤笑,表情冰冷的看向远处,语气嘲讽的说道。
“五年前你主动找我,甘愿躺在我身下,只为了让我帮你救出宁修远,你我银货两讫。五年后你又主动找我,却说是因为担心我,宋斐然,我可以理解为,当初你是为了和我欢好才借口寻来吗?”
傅承乾突然俯身凑近宋斐然面前,试图从她的眼中看见什么。宋斐然不知什么心理,默然的沉受着傅承乾的出言讽刺。
“狼牙没有告诉你,我已经结婚了?”
宋斐然睁大漂亮的双眼,不敢置信的跌坐在冰凉的地上,瞪着双眼,任由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不!你说过,你只爱我一个,你怎么可能会结婚!”
宋斐然低声低喃,在古叔的眼里,丝毫不像个受害者。
这个女子他不是第一次见,至今觉得她徘徊在宁修远和自家少爷身边,心思摇摆不定,才造成今天的局面。
傅承乾脚步沉稳的走近蹲下,伸出手抬起宋斐然的下巴,字正腔圆的说道。
“我曾经因为你做了许多恶事,你应该没忘,宁修远的脸,也是我毁的。我放他走之前,你在地牢里用自己的性命诅咒,让我这辈子爱而不得,孤独至死,你既然都还好好活着,我傅承乾结婚不是理所当然?”
傅承乾知道自己今天的话确实有点多,只是自己苦苦追逐了多年的女人,此刻才明白,原来他一直都没有放下过,看着她好好的待在宁修远的身边,他就想让她尝尝自己这些年来的痛苦。
宋斐然轻笑的看着傅承乾,同情又可怜的看向他,这种眼神,许多年前宋斐然就这样盯着他过,这样傅承乾心里十分不舒服。
“你的妻子,应该不知道,傅少的手段不比宁修远差吧?像你这种没有心的人,你说她会在你身边呆多久?”
傅承乾一听,嚯的站起身,转身大步离去。古叔一看,语气疏离的对还坐在地上的宋斐然说道。
“宋小姐,您该离开了!”
有些不适的睁开眼,无力的坐起身,拿着花束正好推门进来的阿秀见我色憔悴的正看着她笑,一脸高兴的张着嘴半天说不出来什么话,转身便跑下楼叫人。
不多时,傅承乾阔步走了进来,见我真的醒了,不多言语,走过来抱着我高兴的吻了好几遍。
“莫谦马上就来,冥鸢你终于醒了。”
第一次见傅承乾这般模样,还真是有点不适应。
“是啊少奶奶,您都睡了五天了!”
阿秀说着,情绪涌上来的擦着眼泪,再说不下去了。站在阿秀旁边早已不似当初的倾姨,收拾得很利索,想来应该是好了。
只是自己此刻实在没有力气,只能轻笑着以示回应。莫谦似乎就在别墅里,所以很快就赶过来了。给我认真的检查过,对傅承乾说道。
“伤口愈合得很好,但天气还很炎热,依旧要注意。身体慢慢调养吧。只是当时条件太差,伤口处理得不是很好,以后疤痕会很明显。”
就这样,自己每天都被阿秀和倾姨悉心照料着,傅承乾放心不少,已经回公司上班。有些懒散的躺在院子里的榻榻米上晒着太阳,刚吃过早饭,又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傅承乾答应我,只要我恢复得不错,就让我参加下月初沫沫的订婚。睡到临近午饭时间才睁开眼。倾姨正拿着餐前药走过来。
“倾姨,你也刚好,应该多休息。”
“莫谦的同学说我已经没事了,倒是少奶奶您,要小心身子才是。”
倾姨是一位快五十的妇女,衣着有些复古,我曾经看过傅承乾母亲的照片,风格像极了傅承乾的母亲,只不过一个端庄优雅,一个复古持重。
“倾姨,您能和我说说承乾的母亲吗?”
倾姨一听,慈爱的看着我点点头,神情里有着惆怅的看向远处。
“大小姐的祖上便是书香门第世家,不论男女,都极力培养。民国时,老太爷与太夫人幸得一女,却重病死了,心情郁结便只养育了老爷一个儿子,后来老夫人只生育了大小姐,大小姐打生下来便一双眼睛极其漂亮,老太爷宠爱至极,你看少爷的眼睛,就是遗传了大小姐。”
看着倾姨愉悦的样子,不由自主的和倾姨相视一笑。
“大小姐和傅先生是自由恋爱,年少的傅先生,被大小姐满腹才华所吸引,傅家见大小姐品相端庄气质温婉,家世门第也不错,便同意了两人的婚事。年少时的傅先生,卓识一表人才,把家族生意打理的有条不紊。“
”傅家本就是大家族,自然也存在心存叵测之辈,傅先生因为一次酒醉,和一个歌厅小姐发生了关系,那个年代,加上傅家的身份,老太爷一气之下便撤了傅先生在公司的一切职务。”
倾姨一声轻叹,神色伤神的摸索着她手腕上的一只玉镯子,想来那只镯子应该是傅承乾的母亲送她的。
“那,后来呢?”
“后来,大小姐自是知道了,大小姐见自己的丈夫整日借酒浇愁,还和那个舞女终日厮混在一起,便宽慰傅先生,让他回归家庭,那个时候大小姐已经怀着二少爷。傅先生从一人之上跌落,始终不愿意面对,对大小姐的包容视而不见,齐家知道了,出于心疼自己的女儿,便把大小姐接回了齐家暂住。”
有些了解的点点头,一个疑惑微微蹙眉看向倾姨。
“那,承乾的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倾姨一听,双眼一红,噙着泪,深深呼吸着,有些怨恨的说道。
“那是因为傅先生酒色沉迷,和舞女生下了一个私生子,他让大小姐同意舞女进傅家门。他们的婚姻虽然只幸福了四年,但大小姐是一心一意对待傅先生,听见自己深爱的丈夫提出这样的条件,自是不愿答应选择离婚。“
”傅家人也是不会同意他们离婚,然后娶一个舞女进门,就这样互不干扰的在傅家住到少爷十二岁那年,傅先生看着傅老先生去世,执意让那个舞女和私生子进了傅家。大小姐似知书达理,但性情刚烈,在他们成婚当晚,大小姐心如死灰,割腕倒在她大婚时的床上,等我发现时,大小姐身体都硬了。”
听完倾姨的诉说,才知道一些事情的始末。
原来,这便是傅承乾从不与自己父亲来往的真正原因。
不难想象,虽然衣食不缺,但同住屋檐下,父母却没有最基本的寒暄,傅承乾怎会不知自己父亲的所作所为。直到自己的母亲自杀,那个女人和孩子现在还依旧住在那个家,他怎能不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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