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尔禅心念一动,“莫非那两艘星空舟的人马,是陈兄你派去的,被姓许的阴了?”
乌心善恍然大悟,“我就说这家伙连日来,怎么频频外出,根本不练缩头大法,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可这不对呀,姓许的哪里来的力量,来攻击陈兄的人马。”
两人颇有智谋,竟凭陈炳应主动找上门来,便将其中变故猜了个七七八八。
陈炳应显然无法理解这些,惊声呼道,“好哇,我还以为你们不知道,没想到你们是早就知道,却踏马的作壁上观,见死不救,故意看老子笑话。
好,好得很,你们给老子等着,老子定要将此事上报,奶奶的,本来老子还没辙呢,现在算是找对门路了……”
陈炳应先是咬牙切齿,继而暴声咆哮。
他是真怒了,本来急吼吼跟过来,就为了大大露一把脸,张扬一下他陈某人的士气,毕竟连武修贤那等牛皮哄哄的家伙都倒在了许易手下,若是他陈某人一举将许易干翻,他的名声岂不要惊动天下。
计划是好的,他也是认真在操作,族中有他的嫡系长辈也愿意支持他,甚至不惜出动家族力量,为他号集了一支实力可观的人马,并派遣了两名修为不凡的族老随同前往。
更为顺利的是,他竟然成功捕捉到了许易的踪迹,并趁其不备,发动了追击。
哪知道,这一追就追到了深坑里,许易忽然不见不说,竟然遇到了大队兵马,那帮家伙个个实力强悍,且人马众多。
他屡次报上陈家名号,人家也只当风吹,一场酣战,陈炳应号集的人马全部交待了,大部分战死,少部分被擒,他是拼着动用族中秘宝才杀出重围的。
事罢后,他恍然不知所措,念头三转,只能去找乌心善和班尔禅,好将烂摊子推他们身上,至不济也要将水搅浑。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两人竟然知道他去追击了。
这下,他的无明业火可就肆无忌惮地烧了起来,他不将这一切的过错归于自己的贪功,而是恨上了乌心善和班尔禅,认定是他两人见死不救,才让他倒霉的。
陈炳应好一通咆哮,乌心善和班尔禅从他那骂骂咧咧的控诉中,终于弄明白事由,本来还想分析究竟。
可一听说陈炳应要将这一切归咎于他们,甚至还要上报给陈家,两人立时就慌了。
他们绝对相信以陈炳应的无良操守,干得出此事来。
陈家人定然是站陈炳应那一头的,即便是未必全信陈炳应的话,可陈家的力量覆灭了是事实。
陈家肯定是要记恨他二人的,他二人只是乌家和班家的家臣,一旦陈家执意要整治他们,他们也只有甘认倒霉了。
所以,即便是看出来陈炳应纯属讹诈,两人也没什么太好的解决办法。
陈炳应吵吵半晌累了,取出一葫芦美酒咕噜咕噜灌了起来。
乌心善和班尔禅也用意念交流得差不多了,便听乌心善道,“陈兄,你事儿我和班兄不会不管,但事已至此,我觉得收拾许易才是当务之急,只要姓许的垮了,先前的那些损失,都不算个数,你说呢?”
陈炳应冷声道,“别跟我扯这用不着的,我现在就想听下一步怎么办。
反正许易必须倒,功劳我得拿大的,不然我立时就向族中反映情况。”
班尔禅恨不得一巴掌呼在陈炳应脸上,“陈兄,万事好说。
今番咱们是为同一个目的走到一处的,断不会让陈兄难办。
但现实情况摆在这里,谁也没想到咱一来就撞上三大不利因素。”
陈炳应终于被吸引了注意,“哪三大不利因素?”
班尔禅比出一根手指,“第一桩,便是误判了陆中一,这个陆府判我们接触过,态度不软不硬,明显是不想蹚这个浑水。
他这一步蹚浑水,咱们的事儿立时就难办了。
再一个,是误判了许易,没想到他竟然在星空古道也有偌大影响力。
能调动如斯力量诱害陈兄兵马,足见此人是有所依仗的。
现在的局势摆在这里,对咱们真的很不利。
陈兄若再闹分裂,咱们这一遭辛苦,注定是要白费了。
传出去,必定为天下笑。
我和乌兄也就算了,不过是人家的家臣。
可陈兄乃是陈家嫡脉,前程远大,将来说不定能继任家主之职。
若是因此小事而误了前程,那可就大大不划算了。”
班尔禅便是再傻,也只觉陈家绝不会将家主之位交给陈炳应这等人。
但陈炳应不这么想,他只觉班尔禅目光深远,分析得很有道理。
此事的确只能成不能败。
“罢了,今次的事儿就先按下了,你们有什么章程,可以说来听听,你们办不到的事儿,我可以办嘛。”陈炳应改了态度。
他眼下已经耗光了手头的资源,要想成事,只能依仗乌心善和班尔禅。
除非他想灰头土脸地回去。
乌心善和班尔禅对视一眼,向他传意念道,“终于把这位大爷劝服了,说实话,早知道他跟过来,我都不会来。”
班尔禅传意念道,“乌兄,凡事朝好的方面看嘛,他跟过来,至少在人脉资源上,远强过你我。”
乌心善深以为然,沉声道,“陈兄,班兄,我以为接下来,咱们主要任务还是先攻陆中一。
这家伙若不拱倒,咱们收拾起许易来,实在太束手束脚了。”
陈炳应道,“这个容易,找人将这讨厌家伙直接调走不就完了么?”班尔禅道,“陈兄玩笑了,陆中一好歹是正四品仙官,差一步就是大仙了,比天君也只有一步之遥了,岂可轻侮。
要调动他这个级数的,除非三省共议,动静太大。
等运作完成,也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陈炳应道,“既然挪不走,就想让他回中枢待一阵么,咱要的只是个空档,收拾个许易还要一年半载不成?”
此话一出,乌心善和班尔禅的眼睛齐齐亮了,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他们一直在想着怎么挪动陆中一,但又觉此事难度太高,几乎不可能,思维一下进入了死胡同。
反倒是陈炳应办事向来无所不用其极,只奔着目的去了,反倒思维更为开阔,一下戳破了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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