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好毒!”
陶景山一边呕血,一边咬牙切齿怒骂。
他从没见过这等阴险之人,所有的步骤都让他想到了,甚至连自己会叫人也想到了,早早布下了后手。
对上如此阴毒之人,他心中顿时涌起一阵阵绝望和无力。
然而,他却是想错了。
许易的此番布置,根本不是冲他,而是冲明立鼎来的。
这里毕竟是明立鼎的地头,一个府令有多大权柄,多大能量,许易很清楚,他岂能不妨。
人马正是他从暗卫调来的,十三樽灵炮一摆,他已稳如泰山。
滚滚硝烟散尽,满场死寂无声,忽的,一道身影狂飙而来,遁速惊人,转瞬到了近前。
明立鼎一系人马,齐齐向来人行礼,叫着“四长老安好”。
来人正是明家的族老,神胎境强者明四火。
童颜老者的突然杀入,成了明立鼎以为的最大变数,不得已,他知会了家中的族老,前来驰援。
哪里想到,最大的变数不是童颜老者,还是许易,此人竟准备得如此周全,不仅准备了大军,连灵炮也布置了。
明立鼎深知,眼下已事不可为,不是灵炮威慑太巨。
作为神胎强者,遁速无敌,灵炮调转不便,根本不可能对神胎强者,造成多大杀伤。
关键是这些暗卫大军的到来,让整件事根本不可能悄无声息地进行。
原本,若只许易一人,不管是擒是杀,明立鼎相信努力努力,还是能将此事压下来的。
如今,整个暗卫成建制到来,他再疯狂,也不敢动灭掉整支暗卫的念头。
明立鼎飞速向明四火传音,告知了眼前的情况,唯独隐去日曜令的情况没说。
因为,他谋夺宝藏,根本就是奔日曜令去的,因为他清楚,他的家族亦有一枚日曜令,隐为重宝。
如今,因为他的私心,让日曜令彻底落入许易手中,他若承认早知道宝藏里面有日曜令,不是主动往自己身上揽罪名么?
“诸位,还是那句话,我新得三阳山,还有许多地方需要打理,诸位若要造访,还是改日。”
许易再度下起了逐客令。
“小辈,你当知我身份,事情到了这一步,我给你一个选择,交出日曜令,功名还是富贵,任你择取。”
童颜老者换上一袭白袍,盯着许易,平静说道。
“日曜令,什么,他手中有日曜令?”
明四火惊声喝道。
童颜老者立时沉了脸,冷声道,“怎么阁下也想横插一杠子,不如你我先试试本事?”
陶景山道,“我韩师叔乃是碧游学宫的有数人物,怎么,就凭你也想和我韩师叔交手?”
童颜老者瞪了陶景山一眼,脸上颇不自然。
明四火惊讶非小,抱拳道,“原来韩兄出自碧游学宫,失敬失敬。”
碧游学宫大名鼎鼎,当真非同小可,明四火才腾起的战意,立时消了不少。
童颜老者并不搭话,依旧盯着许易,“何去何从,速速定夺。”
许易道,“既如此,我得考虑考虑,陶兄,你父亲给你留了密信,我领你下去一观如何?”
陶景山做梦也没想到,许易竟又把战火烧到了自己头上。
他正待拒绝,童颜老者道,“跟他去,亡父遗信,岂能不观?”
童颜老者暗自盘算,是自己威压太重,许易不敢和自己谈判,盯上陶景山也是正常。
陶景山万分不愿和许易再打什么交道,奈何韩师叔发话了,他又推脱不得,只好应承了,朝许易腾去。
二人入了洞窟,许易引了陶景山入了密室,取出如意珠,盈出界障,传音道,“陶兄,你当谢我。”
好没由来,许易弄了这么一句,登时,陶景山直气得三尸神暴跳,破口大骂起来。
许易也不还口,静待他发泄。
待得陶景山发泄完毕,他取出一枚斜月三星印,“这玩意儿你总该认识吧?”
陶景山眉目陡然严肃,沉声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教宗的斜月三星印,他当然认识,便是在碧游学宫内,暗夜行者也是禁忌。
许易道,“此物乃是我在令尊遗物中觅得的。”
“我¥#@%……”
陶景山气得两只耳朵,生生排出真气来。
他根本就认为许易这是在栽赃,可偏偏若真让许易宣扬出去,他的前程就全完了。
若他亡父是暗夜行者,他必定会被彻查,他在碧游学宫的地位极端低微,弄不好便会被辞退,若到了那时,可就真成了灭顶之灾。
“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他马地欺人太甚!”
陶景山狰狞了面目,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吼道。
许易道,“陶兄不必着急,许某将陶兄喊到下面来说,便是不愿将此事声张出去。”
陶景山冷哼道,“你到底想说什么,别跟我卖关子,和你这种人多待一息,我都会犯恶心。”
许易颇有唾面自干的风度,含笑道,“若我能让你那位韩师叔,收你为弟子,你以为如何?”
陶景山激灵灵打个突突,瞪圆了眼睛。
许易道,“立时会见分晓的事,许某犯不着骗你,你若是不信,许某可以起心誓。”
陶景山摆摆手道,“别跟我说什么誓不誓的,我先听听你有什么说道。”
许易道,“你也看明白了,日曜令在我手中,你那位韩师叔想要,他既想要,就得看我给不给了,你说这个时候,我帮着你提要求,对他而言,收不收你做徒弟,不过一句话的事儿,根本没什么成本。”
陶景山略略沉吟,道,“说说你的条件吧,你这个人,鬼心眼子太多,和你打交道,我睡觉都得睁着眼睛。”
许易道,“你应该猜到了,我想知道日曜令的作用。”
许易知道日曜令是宝贝,交出去也不妨,但总不能螃蟹卖出白菜价。
陶景山哈哈一笑,指着许易道,“你当真是又奸又滑,半点亏也不肯吃。行了,你立心誓吧,我不想成他的弟子,你让姓韩的帮我从黑旁听生的期限延长两年便可。”
说完,陶景山白净的面皮忍不住闪过一抹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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