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严只好抗着弹箱小跑过去远处,把手榴弹一颗颗捡回弹箱里。
“唉哟!我说远远就看到有人在投弹场上,我以为哪个班那么积极,中午都不休息了出来训练,原来是我们炊事班的兄弟啊!?”
陈清明怪声怪气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庄严正在距离标记线上捡弹,听到三班长的声音,忍不住停了下来,回头一看,果然是一排的人。
冤家路窄!
庄严心里暗道。
庄严很不愿意和二班长三班长碰面,于是又低下头捡那些手榴弹。
“哇!原来不光是我们老李亲自出马,还带了个被踢走的废物啊!”
陈清明看到庄严,气又涌了上来。
庄严默默捡东西,没吭声。
他的脾气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冲了。
更何况,现在陈清明其实在自己的眼里是个不折不扣的失败者。
说到生气,陈清明的确更值得生气。
因为庄严的事,他受了处分,虽然并不严重,可惜提干的事已经彻底黄了。
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连长张建兴和指导员蔡朝林都不是傻瓜。
尹显聪一旦无法正常参考军校,那么连队肯定会将他留队提干,在陈清明和尹显聪之间选择,连队更愿意选择尹显聪这种既有文化又有军事素养的士兵。
李闯成尴尬地挤出笑,说:“三班长,我就是中午没事,和兵来这里练练。”
陈清明笑着,阴阳怪气地说道:“哟!什么时候炊事班的也开始注重军事训练了?你当炊事班长之后,好像也没组织过什么训练嘛。”
一边说,一边走到树下,拿起靠在树上的自动步枪,熟练地卸下弹匣,又哗啦哗啦地拉了几下枪栓,看了看枪膛。
“枪是好枪,比我们战斗班排的新不少,你们保养得好啊,当宝贝一样供着,真够新的。”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讥讽的是炊事班没怎么搞训练。
李闯成不想跟陈清明这种人纠缠。
也是冲着远处的庄严喊道:“收拾好没有,收拾好赶紧回去,下午还要准备晚饭呢!”
庄严抗着弹箱一溜烟小跑过来。
陈清明拦住庄严,说:“把弹箱放下。”
庄严看了一眼李闯成,李闯成一脸的无奈。
他只好将弹箱放下。
陈清明说:“练投弹是吧?庄严我记得你离开班排的时候好像也只能投个40米对吧?”
他从弹箱里拿起一颗手榴弹,走到了投掷线旁,活动了几下手腕。
“你们李班长投多远?”
庄严只能老实地回答:“49米。”
陈清明冷冷的笑了声,说:“看着点。”
说罢,也没助跑,原地猛地向后引弹,然后嗖地将手榴弹投了出去。
所有人的目光跟随着和在空中旋转的手榴弹,一直到落地。
手榴弹落在大约45米的地方。
“不行了,退步了。”陈清明一脸虚伪的谦虚说道:“也就只能投个45米了。”
他嘴上这么说,可是所有人都知道,远投和立定投掷是两回事,远投可以助跑,立定投掷是原地。
立定投掷能够达到45米,已经很牛逼了,绝对比李闯成助跑投出49米高一个档次。
“行了,就不打搅你们做饭了,炊事班嘛,做好自己的饭菜就行了,打仗又不靠你们!”
这话让李闯成彻底下不了台,忍不住说:“三班长,打仗没我们炊事班给你们做饭,你们连冲锋的力气都没有!”
陈清明说:“是呀!所以我让你们赶紧回去做饭,你们的战场在灶台边不在这里,炊事班的水平谁不知道?都是咱们战斗班排挑剩的才往里头放嘛!能力问题,就不要充啥大头凑啥热闹了,到时候炊事兵大比武,炒菜炒好了不同样可以立功嘛!”
说完回头问牛大力:“是不是?”
牛大力笑哈哈道:“哈哈哈,有道理,打仗杀敌这种事,还是我们战斗班排的事,炊事班的同志炒好菜就行,咱们吃饱了,就有劲冲锋了。”
陈清明得到了附和,得意洋洋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一副洋洋自得的表情说:“走吧走吧,别碍着我们训练,我们要用投弹场。”
这会儿,彻底把李闯成激怒了。
正所谓佛都有火。
当兵的谁不是个血气方刚的小年轻,虽说李闯成只是个炊事班长,可是班长还是班长啊,当着这么多兵的面奚落自己,他怎么都抹不下面子。
“三班长,连长也没说过咱们炊事班不能进行军事训练吧?哪个条令规定炊事班只能炒菜?今天这训练场,我们先来的,我们先占的,你们要用,就等我们用完了再说!”
说罢,对庄严大声道:“屌兵!把手榴弹放回去,我们就在这里训练!”
个子矮小的李闯成,仿佛忽然变得魁梧起来,平时见谁都微微弯腰笑哈哈地,忽然腰板全挺直了。
陈清明彻底把他惹毛了。
“好咧!”庄严闻言,立即将弹箱搬到了投掷线上。
“嘿!还来劲了!”陈清明眉头一皱,笑容变得更加冰冷起来,“训练场就是该给最有本事的人用,李闯成,你就那点儿尿水,你敢跟我比比谁投得远吗?你比我投得远,我立马没二话离开这里!没本事,你装什么大尾巴狼啊?!”
李闯成憋了一肚子火。
可惜,还是技不如人。
他深知自己在军事上绝对比不过担任战斗班三班的班长陈清明,可是就这么让步,他又绝对不甘心受辱。
“敢来吗?”陈清明又占了上风,得意洋洋的笑着,绞着手看着拿自己毫无办法的炊事班长李闯成。
李闯成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气氛顿时变得尴尬起来。
庄严心里暗暗着急,却也没办法。
自己这点水平连李闯成都比不上,何况是三班长陈清明?
实力就是实力!不行就是不行!
正当庄严和李闯成俩人垂头丧气的时候,事情突然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一声散漫又油腔滑调的声音从场外传了过来。
“我说怎么在山坡上都闻到了臭味呢!原来有人在这里放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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