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了吗?为何心里那样真实,怀里那样温暖,仿佛再也不会孤单?这样真好......
——题记
“咳......”实在忍不住了,姓段的少年小心翼翼的咳了出声,他的四周已经站满了士兵与仆人,却没有人敢发出声响,都噤若寒蝉的站着,等着。一位身份略微不同的侍者将一杯热茶递了过来,他刚想伸手去端,却发现手在易安身下,他皱了皱眉,示意侍者下去,生怕吵醒了怀里躺着的人,易安轻轻浅浅的笑着,一夜似乎都做着一个很好的梦。
秋日的清晨里格外的冷,更何况是这样的山里。他早已吩咐人为怀里的人披了裘衣,全然不顾已感风寒的自己。他静静的看着那稚嫩却坚毅的脸庞,笑意下却满是悲伤,他知道自己本不该接近他的,尽管那种惬意与舒服让习惯了勾心斗角的自己那样迷恋,但自己出现的地方、接近的人无处不透露着危机。
易安翻了个身,舒展了一下,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他做了个好梦,梦里的他只是个小孩子,依赖着一个模糊的身影,看遍了万水千山,走过了海角天涯,那里有无穷无尽的森林,有善良淳朴的人们,溪水清澈,天空明朗,万物欣欣向荣......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然而睁开眼后,看到的不是床头,而是一张苍白无力的脸在微微的冲自己笑,他的嘴唇早已发紫,额头有晨曦凝结的露珠,易安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看着,脑袋里飞速的回忆昨夜的一切,自己仿佛是在师傅的怀抱里睡着了的,难道是......他一夜都没动,只是为了我一个甜蜜的梦?他伸手擦了擦他额头的水珠,摸着他微微发烫的脸庞,一抹担心的神色悄悄的浮现眼底,拽过自己身上的裘衣披在他肩上,他刚想说何必呢?便听到了那玩世不恭的声音:“哥哥照顾弟弟应该的!”
“冷吗?”
“你一直抱着我,都热得出汗了”他笑着看着他,易安又怎么会不明白那分明是更深露重。
“我想喝水.....”少年看着易安恳切的说道,那侍者急忙端来热水,少年白了一眼“我手都被你压麻了,不能动了。”
易安接过热水,要了勺子,一口一口喂给他喝,也许是出于感激吧,易安心里居然没有丝毫的不愿,只是怎么也不明白,自己如何值得他这样。
喝了些热水,少年脸色微微红润了些,当他看着为他揉搓手腿的易安呆呆出神时,易安平静的问道:“他们是谁?”看着院子里站满了人,都直直的看着他们二人,仿佛盯着怪物一般。
“他们是我的属下。”他依旧盯着易安,看都不看那些人。
“那你呢,你是谁?贵族?”
“恩,很大的贵族,了不起吧。”看着头也不抬的易安,少年故意显摆着。
“好了,可以了,你的下属来了,我也就放心了,你随他们去吧。”易安起身,看了看院子里数十号人,又看了看依旧坐在那里的少年,“你叫什么名字?”
“段......”少年思索片刻后,欣喜的说道“思安。”
“段思安......既然你是贵族,还希望你能尽力做到如你的名字一样,为天下人思安,否则我便不认你这兄长!”易安转身准备离去时被一双手激动的拉住“你说什么?兄长,这是真的吗?你认我做兄长了?”
易安扭头看到那双激动地双眼中满是热切的企盼是竟不由自主的点点头,叹了口气,“他们等了一夜,想必有什么要事,你若再不理他们,我怕此地会被拆了。”
少年这才松开手,脸色骤变,仿佛从春季进入冬季,看着那群人,狠狠道:“他们敢!”
只一句话,数十人纷纷下跪,一言不发。
“什么事,速速奏来。”
“启禀主上,此乃边关急奏,司马大人已等候您多时。”那名为首的侍者恭敬地答道。
思安接过奏折,大致看了一眼,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这样吗?知道了。”好一个司马大人,看来掌权已久便不知天高地厚了,边境战事、昨日刺杀,绝非偶然,今日前来的人中大概也有你的眼线吧。他心思急转,目光冷冽的扫过众人。
“哥哥有急事要先走了。”思安看着易安,不舍得说道。
易安点点头,也不说话,他知道此人身份不凡,但他乃是乡野村夫,也就不去关心了,只是看着那个人群拥簇下孤独的身影渐渐地出了篱笆闷,绕过山路,渐渐远去。
他,手里握有天下人,他,本身就是一浮萍。他们本不该有丝毫联系,可是命运最爱捉弄人。偏偏遇到了,相识了,还有了一丝丝的情分。
回到屋内,哑女尚在昏睡中,她似乎伤的太重,连睡觉的呼吸都异常沉重,易安用湿了的毛巾轻轻擦拭她的嘴唇,想让她吸收一些水分,将出血过多的纱布换了,易安才去准备早饭和为哑女煎药。
一番忙碌,安排妥当,他走进院子后的竹林中盘膝坐下,好久没有这样静静的冥想了,树叶婆娑,微风轻抚,阳光暖暖的照在背上,鸟鸣山涧,恍惚天地在一念之间,云可静可动,路可近可远,树叶飘落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如果故乡也是这样......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3282s 3.664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