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相话已至此,清宁只得顾全其面子,顺势端起酒杯:“那属下就代两位妹妹敬大人一杯”,话毕一饮而尽。接着,清宁又端起酒杯“雪妹、姝妹,为兄在此敬两位妹妹”,又是两杯接连饮下。一下子与清宁成了兄妹,星姝的心里还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然而比起星姝,公主的心里更是难受不已,她在心中默默忿恨不平:好个金相,真是狡诈阴险,这一招一石多鸟不说,倒是将我逼上了绝境。
原来公主此前的不悦正是金相引发的,数日前,金相再次向公主提出联姻一事,公主自是百般不情愿。“相父可曾忘了赤城联姻一事的惨烈,我已是没了这番心思。再者说,我上次就杀了自己的夫君,现在又有谁敢娶我。”“杀了就杀了,不就一个冒牌货而已。况且,上次我们已然是与熏凛公然决裂。常言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那熏凛的另外两位哥哥也就非常有可能成为我们的盟友。黑城的原天早有妻室,而云城的流玫虽说其母出身不高,但据传本人倒是能力不凡,很有魄力。况且,我已派人与云城接触,反馈的消息对我们还是相当有利的。”紧接着,金相竟又对着公主絮絮叨叨的长篇阔论起嫁人生出继承人那番老论调。这自然触发了公主的极大反感,她鲜有的粗暴打断了尚在滔滔不绝的金相:“相父,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算是没了这个心了。”
公主的心思,金相岂能不知,这小妮子一是心里还惦记这清宁,二是十分抵触与铜帝儿子们联姻的事情,再者上次赤城一劫确是死里逃生,令人后怕。然而,政治就是政治,没有你情我愿,只在借力打力。如今,銮城仍是实力最弱的,若不依傍上一个强大的盟友莫说是打败铜帝,只怕单凭熏凛这个毛头小子灭了銮城也并非不无可能。熏凛的大手笔如今是人尽皆知,令人闻风丧胆的猛将附木处心积虑这么多年,竟被熏凛干净利落的连根拔起,这即使是其父铜帝也未必能将此事做的若此漂亮。熏凛的帝王风范逐渐显露,成为銮城最大的威胁,吃掉銮城是迟早的事儿。而如今最好的办法只能是与熏凛的竞争者流玫联姻,而最快的捷径就是诞下继承人。
公主的心里对清宁确是有想法,然而经历了这么多事,公主已经成熟起来,她的心不再是那颗幼稚的少女心。她深知自已与清宁没有结为夫妻的可能,自己的路那么长那么难,需要的是一个出身和地位都与自己相当的男子,若是选清宁为夫君,自己必将丧失大批的拥护者,甚至可能丢到头上的王冠。自出生起,公主一直在追逐皇帝的宝座,她从未想过做个平凡的女子,她的一生注定是在厮杀中,踏着无数人的尸体走向最终的宝座。然而,清宁又的确是她在少女时期的初恋,在情感方面对他极为重要。当年懵懂的她甚至想过二人共掌天下的美景,如今她早已看透,清宁是自己的一把利剑,是一件强大的杀戮机器。即使自己荣登大宝,与自己坐在一起的也断不会是他。若是真有这太平的一天,清宁或许能成为自己的情郎。
而一提起联姻,公主的脑子中立刻回浮现出蕊嫣惨死的场景,她始终认为是这场联姻最终导致了蕊嫣的死。再者说来,公主对联姻早已不抱希望,这种互相利用的关系实在不牢固。
意见上的极大分歧,让公主金相这对父女渐行渐远,两人相互之间的不满情绪越越发加重。在这场家宴上,二人更是貌合神离,这一顿饭让人吃的好不尴尬。
面对金相的提议,清宁也是进退两难。金相通过收义子这件事明摆着告诉清宁:以后公主你小子就想也别想。这层意思,公主也是看的透透的,对金相自然是恨得咬牙切齿。与此同时,金相通过这件事变相笼络了清宁与星姝,这对于公主来说自然不是什么好事。
但是这件事对星姝来说倒算是个解脱,一来与清宁已是兄妹,自然无需再被那些烦乱的心绪打扰 ,再者自己也可以名正言顺的与金相这个亲叔叔有亲密的接触。
这一桌人,各怀心思,各自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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