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曹致远一路飞奔,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一笔阁 www.yibige.com
长公主不紧不慢道:“慌慌张张做什么?”
“宫里传来消息了,说要彻查郡主被辱之事。”
长公主眉头微皱,轻轻一笑:“怎么可能。”
凶手就是叶荣没有什么可说的,削爵抄家那是板上钉钉的事,不悦的瞪了儿子一眼:“堂堂一个世子,别总是草木皆兵。”
就算有人提出要查,楚怀王能愿意吗?他那么疼爱郡主,舍得让女儿名声扫地。
“娘,您不知道,就是舅舅让人彻查的。”
“他疯了不成?”长公主猛地站起来,满脸的惊讶。
曹致远围着木桌转悠来转悠去,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万一查到咱们身上,那岂不是自讨苦吃,怎么办?怎么办?”
长公主闭了闭眼睛,安慰自己也在安慰儿子:“他们怎么可能查到我们身上?”
玷污郡主的侍卫已经被他们处理掉了,哪怕是三只眼的马王爷转世,也不可能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曹致远忽然想起什么:“娘,您不是说郡主已经同意指认叶荣是凶手了吗?为何迟迟没有动静呢?”
提到这个,长公主也十分疑惑,那个傻丫头被她唬得团团转,按理说太后应该晓得此事了。
为何突然要彻查,难道,她没有说?
为了求证,长公主立刻差人准备马车,她要去一趟王府。
可让她感到意外的是,守在门口的侍卫竟然把她拦在了外面。
理由是,郡主优思过度,不想见任何人。
“娘,郡主妹妹怎么了?”曹致远见她这么快就回来了,心里不免疑惑。
长公主伏案苦思:“那个傻丫头到底吃错了什么药,居然连本宫都不愿意见了?”
曹致远暗抽了一口凉气:“该不会郡主想起了什么吧?”
长公主目光一凛:“你说什么?”
“当时我一直都在旁边守着,就是中途郡主醒了……”
“她看见你了?”
“没有,我蒙着脸呢,倒是郡主用簪子刺了侍卫一下。”
长公主捂着心脏:“这算什么事,吓我一跳。”
入夜,曹致远在府邸用完膳,领着小厮出去逛,长公主叫都叫不住。
“公主,还是给世子娶个侧妃吧,总是往外跑不好。”管家婆子在她耳边嘀咕。
世子爷最近去花楼的频率越来越频繁,这不是什么好事。
长公主道:“现在娶侧妃,左不过是从四品官员家里挑选,若他继承了侯爵,又能在朝上混个一官半职,那就不同了。”
管家婆子立刻懂了。
长公主是个心高气傲的主儿,四品官员的家眷,跑到府邸当侍妾都不够格。
“本宫也乏了,歇息去吧。”
曹致远在青楼里花天酒地,左手搂一个,右手搂一个。
“世子爷,奴家给您倒酒。”
今儿新来的货色,还没**,曹致远垂涎欲滴的望着对方勾人的容颜,恨不得立刻压倒。
“嘶……”胳膊上突然传来一阵扫刮,虽然不怎么疼,却着实吓了一跳。
“世子爷恕罪,奴家身上的首饰刮着您了。”对方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一张脸楚楚可怜。
“没事没事,来,让世子爷香一个。”
对方顺从的偎依过去,眼底闪过一丝嘲弄。
次日一早,长公主在府邸找遍了,也没看见曹致远,急忙招来管家询问,管家婆子一吓:“难道世子没回来?”
长公主板着脸:“还愣着干什么,去找啊。”
婆子还没到门口,被迎头进来的侍卫拦住了。
“启禀长公主,世子是重要人证,所以一早就被摄政王请进宫里了。”来的侍卫是曾靖,韩砚的意思是,把长公主也一起接过去。
长公主感觉受到侮辱似的:“你们请世子进宫,为何不提前通报一声?”
“请公主体谅,为了郡主名声,摄政王的意思是不想太张扬。”
这么解释倒也合理:“本宫知道了。”
“公主殿下,摄政王口谕,也请您进宫一趟。”
她脸上浮起一丝疑惑:“请本宫过去干什么?”
曾靖不卑不亢说:“公主一去便知。”
虽然有疑虑,但也没有往旁的地方想,毕竟那晚的事他们处理的很干净,除非侍卫重新活过来。
“带路吧。”
进宫后,长公主由曾靖引领到三司会审地点。
高悬在头顶上的匾额已经有些陈旧了,可是,匾额上的字迹却还是老样子。
——清正殿。
这是太祖皇帝亲笔题的,专门用来御审的地方。
长公主记得,她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是在旁听审叶横波。事隔十九年,她又一次来到这里,却是听审叶横波的儿子。
这难道是巧合吗?
官员跟宗亲都已经到齐,左右两排座椅,朝臣一排,宗亲一排。长公主进殿后,看见旁边只有一个空位置,想来是为自己准备的。
楚怀王的表情看起来十分严酷,长公主对他点头示好,他都视而不见。
三司,是西京主要的司法机构,由太尉、司空、司徒三法官。
三人分别都是被先皇倚重的老臣子,先皇在世的时候说过,这三人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无论是谁都拿他们没办法。
长公主就领教过这三人的厉害,当时审理叶横波叛国案,为了营救叶横波,她试图收买这三人,却被他们当面驳斥,幸好他们嘴巴严,并没有把事情抖出来。
“人都到齐了吧?”太尉问。
“都到齐了。”
“好。”
太尉一拍惊堂木:“带嫌犯。”
长公主幸灾乐祸的朝门口看过去,叶荣被两名侍卫押解着,在牢房里待了两天,叶荣神态随和,一点没有阶下囚的狼狈。
“永安候叶荣见过各位大人,各位宗亲族长。”叶荣抱拳,恭敬的对周围长辈行礼。
楚怀王虽然没有搭理,可他的眼神已经不像以前那般嫌恶了。
“侯爷无需多礼。”
叶荣挺直了腰板,乖顺的站在一侧,她的侯爵还没有被撤掉,所以不用下跪。
“叶小侯爷,事发那一晚,你在做什么?”
叶荣道:“本候在招待北翟来的贵宾。”
廷尉跟其他二人对视了一眼后,司徒大人冷声问道:“谁能证明?”
“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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