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的荒原里,夕阳渐下,一片橙红。
陈兴看了下黑表。
[dr2612-6-7,pm6:32]
[生命状态:亚健康]
[精神力水平:-10]
[防护等级:0(普通防水布军服)]
[提示:不在卫星信号覆盖范围内]
从早上出发到现在,他们已经行驶了七百多公里,进入一望无际的荒野。又开了半小时,天色渐晚。在陈兴的命令下,两辆车停了下来。
在一块灌木丛的旁边卡车和吉普车停在两侧,围成一个简易的营地。接下来就是煮晚饭,亚伦做佣兵前是个厨师,所以任务就落在了他身上。
只见他从卡车上提着煤油炉和大锅跳下来,在营地中间架上,烧上一锅水,然后下米。等饭煮得差不多了,又下肉类和蔬菜干。半小时后,一锅香喷喷的“杂烩饭”就做成了,大伙吃得津津有味。
“你们以后跟着我混,保准有新鲜菜吃。”吃饭的时候,萝卜拍着旁边队友的肩膀,大言不惭地说道。
晚上九点多,临睡觉前,陈兴把亚伦叫到一旁,暗示他“关照一下”萝卜,让对方学会守规矩。亚伦点头会意,走向了萝卜的帐篷。
陈兴发誓,他的意思绝对只是让亚伦教训一下对方,略施惩戒,好让对方守本分。却没想到,第二天早上起来,就看见萝卜表情麻木、眼睛红肿,而且似乎很怕人,那畏畏缩缩的样子,就像一只小仓鼠。
坐在吉普车上,萝卜一言不发,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似乎遭遇了非常大的打击。看着他精神恍惚的样子,陈兴不由得想起了家乡一位作家的名言:有些人活着,却已经死了。有些人死了,却还活着。
萝卜的情况,自然说的是前半句。
或许觉察到了萝卜的异状,颠簸摇晃之间,叶阳白柳投来了疑惑的目光,陈兴只当做没看见,自动忽略了。
这事能解释吗?显然是越抹越黑的,所以沉默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前面有人!”
中午,开出一片灌木林时,小杨忽然指着前方的土坡叫道。
陈兴比前者更早就发现了状况,正端着望远镜观察。前方的土坡上,停着几辆三轮长柄机车,上面都坐着衣着破旧的流民。这种车俗称“三脚龙”,是荒野上最常见的机车。既有一定的运载能力,又有较好的灵活性,能行走于各种各样的地形。
“嘭嘭嘭!”“哒哒哒!”
双方人数差不多,战斗一触即发,但流民很快就撤了。这是一种试探性的攻击,如果双方都有火力,战斗很快就会结束。而且陈兴的卡车没有装载任何货物。没有肉的硬骨头,是没有人喜欢啃的。
再者,虽然这些人的装束看起来是流民,但实际上未必,也可能是伪装的佣兵团,甚至是其他地方的守备队。
在这个世界里,没有证据的犯罪,就不是犯罪。离开了卫星信号覆盖区,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就算陈兴队伍里新招募的队员突然叛变,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过他们都在龙石镇做过注册,如果真发生了这种行为,肯定是要面临严厉的审查的。
在刚才的战斗中,有一名新队员被流弹击中了大腿,还好双方距离较远,子弹的杀伤力有限,卡在肌肉里,没伤到血管和骨头。战后,做过护士的李柔剪开他的裤管,取出弹头,做了简单的消炎处理,包扎起来。
荒野上,随时可能出现意外。第三天的时候,队伍又遭遇了三只镰刀甲虫。最初的时候,它们就像天空上的三个小黑点,逐渐放大,然后朝他们俯冲而来。
“下车!”陈兴朝着对讲机一声大吼,翻身下了车。
“嗡!”
强劲的气流从头顶掠过,那是镰刀甲虫鼓动膜翅所造成的罡风。
陈兴缩在吉普车的侧面,前面是半跪着的叶阳白柳,后面是小杨,再然后是萝卜。
抬眼看去,一只镰刀甲虫正在做弧线飞行,准备再次发动袭击。它的两个镰刀状的前肢在阳光下寒光闪烁,泛着一层银色的光泽。
与此同时,黑表上自动浮现出镰刀甲虫的数据。
[镰刀甲虫(普通)]
[生命力:48/48]
[天赋能力:飞行、镰刀节足、坚硬甲壳]
[可能携带的病毒:无]
“射击!”趁着镰刀甲虫掉头的空隙,陈兴一边叫着,一边端起突击步枪,朝空中扣下扳机。
“哒哒哒!”
小口径步枪的火舌又长又细,三颗灼热的弹壳接连弹射出来。半空中的镰刀甲虫冒出一连串火花,顿了顿,再次俯冲而来。
“叽!”
它发出尖利的叫声,表达它的愤怒,两只标志性的虫镰高高抬起,在掠过吉普车的一瞬间,挥了下去。
“嘎吱……”
眼看镰刀甲虫飞来,陈兴当机立断,放弃掩体,向侧面扑去。紧接着,耳边就传来一阵锐器划过铁皮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
避开攻击后,陈兴立即爬起来,朝弧线上升的镰刀甲虫射击。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陈兴不断点射,弹壳四处抛飞。镰刀甲虫浑身冒出火花,越飞越慢。在空中停滞了一下,垂直掉落。只听见“啪嚓”的一声脆响,摔落在地上,扬起大片烟尘。
“叽叽叽!”
它愤怒不已,蹬着粗大的后肢,翻转虫躯,四肢着地,猩红的复眼锁住了向它射击的人类,急速冲去。拖着滚滚烟尘,就像一头发狂的公牛。
陈兴自知无法硬碰,紧盯着镰刀甲虫,一边射击,一边绷紧身体,随时准备扑向另一侧,避开正面冲撞。
而就在镰刀甲虫抬起钳子,气势汹汹地冲动身前时,陈兴还没来得及扑开,一道身影就迎了上去。
只见她手持盾牌,迎上横扫过来的虫镰,“铛”的一声巨响,稳稳地挡住了攻击,然后抡起铁锤,朝它的头部狠狠地砸了下去。
“啪嚓!”
镰刀甲虫的头壳顿时四分五裂,黄色的浆液溅了叶阳白柳一身。可她却毫不在意,一脚踹出,立即将公牛般大小的镰刀甲虫踹得向后滑行则,镰刀在红土地上拖出了两道长长的深痕。
“别,别过来!”陈兴刚松一口气,就听见卡车那边传来惊骇的叫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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