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昧一愣,向来人看去,却是个貌美少年:
衣袂飘扬,白衣似仙,墨发如缎,玉面明眸,朱唇似血,皓齿如珍。笔神阁 www.bishenge.com
世间之人,竟能如此好看?一时间,沐昧有些看呆。
再看向苜蓿,早已愣愣不知所以,蜷在来人怀中,久久不能挪动。
“姑娘,当心。”那人朱唇轻启,低眉看着怀中的苜蓿。
苜蓿脸“腾”蹿红,从那人怀中跳落脚,低垂着眉眼拨弄着衣带。
“苜蓿?沐昧?”有声音从不远地方传来,迟律另带着个白衣公子快步来到身旁。
“迟律……侍卫?”沐昧愣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迟律看了眼苜蓿和身旁的公子,说:“我奉王爷命,带卫际与卫阮两位公子去千机院。”
“什么?”沐昧与苜蓿闻言,纷纷一惊,忙双双转向身旁貌美少年。
原来,他就是京都第一公子卫阮!怪不得,如此温润如玉!
“两位姑娘,叨扰了。”卫阮向沐昧和苜蓿作揖,依旧温润如常。
苜蓿脸颊依旧发红,拨弄着衣带嗫喏:“没什么……我们也不觉叨扰……”
“苜蓿!沐昧?!”温柔的女声焦急传来,千窍跌跌撞撞找到跟前。
千窍看到迟律众人,也不由得一愣。迟律见状,又把方才的话再说一遍,千窍闻言,忙向卫阮、卫际作揖,众人又寒暄几句,一并同行,前往千机院中。
“嚯!人人都传京都第一公子卫阮,是世间第一美男子!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晚上吃饭的时候,百蕊惊讶中向沐昧等人赞叹。
“我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此气度,整个晋嵩,也不止他一人。”
沐昧拨弄着碗筷,脑中仍回想着今日在千机谷中,卫阮救下苜蓿的画面,不知怎的,却想到当日在竹林中,自己从竹竿上摔下,司空珩抱住自己的事情。
“卫公子家遭不幸,前来避祸,你们却有心这样嚼舌!”
苜蓿说着,微有些恼,红着脸批评沐昧百蕊。
百蕊闻言,略有些惊奇,上上下下打量着苜蓿:“什么时候见你这样正经?绿缬不在,木槿离开,杜若无能,千机院怎么又多了你这么个管事的?”
“算了,都别吵了!”留兰打断众人,让大家把头凑到一处,压低声音,“你们怕不知吧?此次迟侍卫来,除去护奉卫氏公子,还有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众人闻言,忙凑到留兰身旁。
“听闻,卢部被革职了!”
留兰消息一出,众人都惊发出声。
“怎么回事?”百蕊惊讶询问,“卢部那老狐狸,千年不倒翁,任凭凉州局势变化,总不见他有任何闪失,怎么今年马上要到告老还乡的年纪,却被革了职?”
“你说呢!卢部表面上规规矩矩,暗地里捞了多少油水?若非王爷都督凉州,怕也都没法抓住他的狐狸尾巴!前些时间,卢部与梁州刺史陆滕合谋,倒卖凉州府库,琮王爷都督梁州,木槿跟入梁州,顺藤摸瓜拿到证据,交给绿缬。绿缬与袁冉崇暗中运作,借助吕皇后最宠溺的表侄吕秘上交吕后,王爷又命皇甫盛参奏卢部,四方助力……”
“嚯!”百蕊不由得惊叹,“王爷好谋算!”
“所以,卢部革职,凉州刺史位置空缺,京中便有人动心,洛阳名士向鸿儒得意门生章贵圭,便毛遂自荐,请求前往凉州。迟侍卫此行,便要在千机院等他入凉州!”
留兰说罢,沐昧却有些不解:“凉州局势,王爷等他做什么?”
“听闻那章贵圭,与皇甫盛一样,都是关西贵族,原本就在秦、凉两州有家族势力。因为推崇儒学,此前被举荐入洛阳拜向鸿儒为师,在京中为官多年,虽然不算十分得意,官路却也算安稳。如今,京都纷乱,卫铮被杀,向鸿儒备受排挤,京中名士纷纷贬谪,章贵圭心中有怕,便想回归故里,王爷自然也是有意笼络的。”
“皇甫盛、章贵圭,都是关西贵族,王爷有意依靠关西势力……”
风信听留兰说完,沉吟了片刻,“也是不得已的险招。”
沐昧听留兰与众人所言,心中想着前段时间在长安颐王府见闻,又想着自那日一别,半年时日已没看到司空珩,又不禁有些担忧:西北局势纷乱,也不知他近况如何?
当晚,各自散去,沐昧与苜蓿回房休息。
路上忽然碰到卫际与卫阮,两人向沐昧、苜蓿作揖,问:“两位姑娘,要去哪儿?”
苜蓿看到卫阮,脸颊又微发红,作揖还礼,回答:“晚饭结束,正准备回房休息,两位公子不知要去哪儿?初来此地,不知安顿了没?住得是否习惯?”
卫阮闻言,忙向苜蓿答谢:“承蒙姑娘关心,卫阮已与家兄入住下榻。家中遭遇意外,承蒙王爷不弃,多谢贵地收留,我兄弟二人,正准备找个地方散散心。”
“两位姑娘,可要同去?”卫际向沐昧与苜蓿询问。
“我们……”沐昧刚怔了一下,却见苜蓿拉了她衣袖一把,轻轻摇头暗示。
沐昧瞥向苜蓿,见她脸色绯红,不禁挑了挑眉:“好啊,非常乐意!”
“苁蓉!”苜蓿抬眼,焦急看着沐昧,想拒绝却又无从开口。
沐昧向她眨了眨眼睛,与卫际、卫阮一同来到竹林红亭。
“卫氏自诩名门世家,却不想千里之外,西北边地,却有如此雅客所居之地。卫氏还妄称什么诗书礼仪之家,真是井底之蛙了!”卫阮步入红亭,抚摸着摆放在红亭案旁的棋、琴、书、画,不禁赞叹,满眼赞赏地上下打量着红亭。
“我们苜蓿,于琴瑟奏御间也是高手,卫公子可愿一闻?”
沐昧说着,冲苜蓿眨了眨眼睛,却见苜蓿冲她挤眉弄眼,忙不迭摆手制止。
谁知卫阮闻言,却来了兴致,一双明眸如墨,盈盈看向苜蓿:“果真?不知姑娘擅弹什么器乐?奏什么曲?小生倒可与姑娘一合。”
“我……”苜蓿脸颊绯红慌张嗫喏,沐昧却已把她的话截断:“我们苜蓿,琴、瑟、笙、筝,没有她不能弹奏的。至于乐曲,任公子随意挑!”
“哦?”卫阮眼睛愈加发亮,“如此,我便以箫声入姑娘琴音,可好?”
“自然!”沐昧说着,早已把苜蓿推到古琴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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