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又是一声大而凄厉的叫声,一只紫色鸩鸟急速冲进了厅内,径直盘旋在宫无眠上方,拍打着翅膀。一笔阁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说
宫无眠一抬头便看见了它圆鼓鼓葱绿色的肚皮。
“哗啦”一声,两列身穿紫甲软胃,长戟铮铮的官兵整齐划一的在厅前排开。
一时间信国公府竟是杀气腾腾。
“鸩骨!”
随即一抹挺拔的身影出现在大厅。
一袭左绣金丝麒麟紫底华服,外披玄色肩甲披风,负手而立,银色面具下的一双眼睛如古境幽谭,不怒自威,睥睨天下。
鸩骨闻言拍了下翅膀,转头飞到男子的的肩甲之上。
京都盛传:鸩骨出没,摄政王临。
“微臣恭迎摄政王……”
“臣妇参见摄政王……”
“下官参见摄政王……”
众人皆是茫然惊恐的埋头跪在地上。
除了有些精神恍惚的静月,唯独宫无眠虽是跪着,却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来人,谁能想到,她重生遇见的第一个人竟是摄政王夙冥呢?
前世一心想害他,今生却救了他,孽缘这东西,真是不可说。
昨夜,看到那张面目全非的面孔时,宫无眠便已经将他认了出来,替他解了一半的毒,又特意将身份告知,目的就是等他今日找来,一想到他能在一夜间威风凛凛的出现在这里,得益于她一身的好毒术,嘴角就抑制不住的微微上扬。
夙冥脚下生威的走近,居高临下的看着宫无眠,见她双眸灿若星辰,一身的戾气瞬间便卸去了一大半,却又忽的心烦意乱。
明知道此她非彼她,这样的意识却还是让他生出一丝怒意。
宫无眠轻语:“王爷,你……”她想说你来了,因为她一直在等他。
夙冥却一手掐住她白皙如玉的脖子,将人给提了起来,冷言道:“大胆!”
仅仅两个字彻底断了跪在地上的一众人想抬眼看个究竟的心思,个个如临大敌。
宫无眠只觉呼吸越来越困难,痛不欲生的死亡再度袭来,只觉眼前的人与某人越来越像,最后竟真的重合为狼心狗肺的模样。
“若有来生你……不——得——好——死!”嘴巴微张,挤出一丝沙哑之音,双目染血,一字一字恨意滔天。
夙冥眸光骤紧,周身气温速降:“就凭你?”
宫无眠一张小脸涨的通红,想笑自己本不是善茬,这一生原可以过的肆意潇洒,却偏偏错信他人,落得惨死的下场,可笑,实在可笑。笑着笑着,眼角有泪水落下,不甘心啊。
眼泪砸在夙冥握住脖子的手臂上,手背温热,夙冥猛然惊醒,忽的放手。
宫无眠身子一软仰面倒在了地上,整个人依旧是笑着流泪的模样,仿佛死在了这个瞬间,脸上的红晕渐渐退去,换上一袭惨白。
“宫无眠,醒过来!”
恍惚间,宫无眠感到整个人被摇晃的厉害,头似炸裂,又听见一个低沉的声音,不是夙焱却又觉得有些熟悉。
缓缓转头,便看到一双思绪复杂的双眸,呵,原来是亡命徒啊,那个从连理枝上掉下来的青毛大野马。
这样想,宫无眠便这样说了出来:“是你啊,大野马。”
夙冥抓着宫无眠的肩头,竟生生将她提起来,带着怒气摔在了最近的椅子上:“宫无眠!”
“疼。”
这一摔,宫无眠也清醒了过来,这才想起来自己差点被夙冥一只手掐死。
身子僵住,盯着他的大手,宫无眠只觉后脊梁嗖嗖直冒冷气。
随即意识到,日后还是要学点功夫,只有保住她自己的小命才能护阿娘一生无忧,今日这样的事,她觉不允许在发生!
“你这是被谁打了?”夙冥咳了一声,似乎才发现宫无眠脸上的异样,眼睛却没有看她。
宫无眠坐在椅子上也没有看夙冥,而是回想着,京都都什么人可以配做自己的师父。
东边的铁十七,铸的一手好剑,听闻是铸剑第一百一十七代传人,却不知武功如何?
还有南边的李太飘,生的一双好腿,听闻在死人谷与一头黑熊斗智斗勇了七天七夜,出来时身上愣是没有一丝伤痕,可不知与夙冥这种人对打胜算多少?
还有还有北边的刘一手,射的一手好剑,箭无虚发,听闻闭着眼睛都能射死一只拼了命跑的蚂蚁,可就是不知这传闻有几分真假?
忽而一拍脑袋,她怎么忘了杀手楚佑,使得一手好暗器,关键警觉性极强,虽然过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倒不如将本事交给她一些,免得死了失传。
这样一想,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挖出来,没有比楚佑更合适的人选了,何况他还欠自己一个承诺。
夙冥等了半天,却见她拍完脑袋又不说话了,只好转而看向众人,目光锁在虞容音身上,幽幽开口:“谁打的?”
跪着的一众人吓得不敢抬头,只囫囵吞枣的将他们二人的话听了个大概,倒是在摄政王问那句‘你这是被谁打了’时努力翻着白眼看究竟是问的谁,以免答错。
可这一看都是心中一惊,摄政王的身前摆着一把椅子,椅子上坐着宫无眠。
关键摄政王站着,宫无眠坐着。
更要命的是,宫无眠似乎在想什么,都未正眼瞧一眼他们怕的要死的人。
宫瑾之跪着拜了一拜,心中似有不安:“回王爷,是微臣所打。”
宫瑾之十分确定坐在椅子上的是自己的二女儿,摄政王也没有生气,两个人应该认识,可这个女儿是如何认识的王爷呢?要知道,他们这位青夙的摄政王那可是位了不起的人物。
夙冥点头:“既然是信国公所打,必然是她顽皮了,本王自然不能追究,都起来吧。”
顽皮?
虞容音心里一阵狼嚎,哪个庶女敢顽皮的把嫡母耍的团团转,你满京都找找,没有,是没有啊!当然她可不敢说出来。
夙冥一拍桌子。
宫无眠身子一抖,从自己的思绪里走了出来,看着夙冥,不知他想做甚。
“让苍大公子进来。”
话音一落,苍黎便自带草药味的走了进来。
众人一惊,看看走进来的苍黎,又看看麻袋里的‘苍黎’,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夙冥指了指不远处的麻袋:“抬过来。”
守在麻袋旁边的官差刚要动,却见摄政王的侍卫慎独已拎着走到了摄政王身前。
“揭开。”
慎独得令手一动,“撕拉”一声,麻袋里‘苍黎’的脸被揭下来,出现了一张伤痕累累的面容。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是易容!
静月瞪着眼睛看着麻袋里的人,一阵干呕。
宫无眠从椅子上站起来,目光锁向虞容音:“大夫人不是想替我洗去罪名吗?您瞧,苍大哥好好站在这,至于麻袋里的是谁?”
转而又看向小莲,芊芊手指着她:“小莲应该最清楚,你来告诉大家,此人是不是你亲自领进院子的的那个男人?”
小莲呲溜又瘫在了地上,连连摇头:“我,我,我记不清了,可能……”
夙冥大手一扫,一个杯盏在小莲身前碎成渣。
小莲大惊,爬起来连连给宫无眠磕头:“奴婢不记得了,奴婢真的不记得了。”
那静月却好似发了疯,拾起宫无眠丢在淄衣上的飞刀,冲着小莲就扑了过去。
小莲听见动静一回头,就见静月一脸狰狞,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尖叫着闪躲,虽然躲开了致命的地方,那把飞刀却是生生扎在了她的脸上。
贾捕头刚要上前,却瞥见了摄政王的冷眸,再不敢妄动。
小莲心都碎了,完了,这辈子再也做不了大夫人了。
宫无眠蹙了蹙眉头,没死啊,那便换个人吧。
未曾想,便听到夙冥漫不经心道:“本王昨夜血洗曹、鲁两大将军府,出了一条漏网之鱼,易容成苍府大公子的模样,机缘巧合混进了尼姑庵,本王杀一漏网之鱼,你们胆敢说,本王是杀人犯!”
众人惶恐的跪了一地。
“微臣不敢。”
“臣妇不敢。”
“下官不敢。”
夙冥站起身,走到宫瑾之身边,亲自将他扶起:“本王听闻,宫家自祖辈便传下来一条金鞭,信国公,不知本王可有机会开眼?”
宫瑾之弯腰听训。
宫无眠眼睛却时一亮,也想起夙冥所说的那条金鞭。
正如夙冥所说,那金鞭是太后亲赐,长五尺,本是为了惩戒那些背叛宫家的人,前粗后细,还有微微可见的倒刺,即便是身体壮硕的男子挨上一下,只怕也是要阎王殿上走一遭。
宫瑾之颔首领命,赶紧命管家去取金鞭来。
笑话,摄政王说想开眼,哪个不要命的敢回绝。
宫无眠却走到虞容音面前,扑通跪下来:“大夫人,眠儿虽是信国公府的庶女,却也是父亲的骨肉,不知,这丫鬟陷害国公之女,该当如何惩罚?”
虞容音声音不大的回道:“上家法,鞭刑。”
宫无眠又道:“那若丫鬟勾结他人,损害佛门之人清白,又该当何罪呢?”
虞容音只好再答:“上家法,鞭刑。”
宫无眠终于笑了,不怕死的又问:“那若丫鬟胆敢诬陷当朝摄政王,是何罪呢?”
虞容音心里将宫无眠骂了一个遍,却又不得不说:“上家法,鞭刑。”
后又惊觉,不对,诬陷摄政王,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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