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沛霖见她遣走了宫人,丝毫没有防备自己,所以哪怕语气凌厉了些,心里还是感动的。笔神阁 www.bishenge。com
“皇后娘娘总是说,母亲曾经救过娘娘,是娘娘的恩人。所以这段日子,您包容过妾身,纵容过妾身,劝告过妾身……权当是偿还当年母亲的恩情。可是皇后娘娘从未提及,母亲当年到底是怎么救过娘娘。”
文心兰微微挑眉“你冒险过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
“自然不是。”甘沛霖微微扬起下颌“只不过我见了苏夫人,就明白了一件事。”
“什么?”文心兰略微一想,道“罢了,你还是别说了。”
她转过身“朝廷现在的局面,本宫没时间听你说这些事。”
“有人。”燕子警惕,察觉到外头有人来,不禁皱眉。
“你去看看。”甘沛霖谨慎道“自己当心。”
燕子有些犹豫,但与甘沛霖眼神相触的一瞬间,她就点了头。
“如果我没猜错,是你的人故意引开燕子吧?”文心兰饶是一笑“她是姜域的人,而你要对付姜域的母亲,你怎么会不担心她走漏消息。”
“其实……我也没有那么担心。”甘沛霖已经横了心“我没想过纸能包尊。”
她勾唇一笑,语气微凉“但皇后娘娘既然能这么问,想必已经知道我母亲是折损谁手了。”
“是啊。”文心兰点头“当年的事情,我早在你之前就追查过。薛苞芸一直隐藏的很好,我知道真相,竟也就比你早那么一点点。可是我原以为,你会为了姜域选择隐忍。反正人总是要死的么,她迟一点死,换回来是你与姜域和睦太平的生活,不好吗?”
“可能……已经来不及了。”甘沛霖语气有些沉重的说。
“什么意思?”文心兰不禁一惊。
“这事情,还得从薛苞芸让我调制香料说起。”甘沛霖微微一笑,牵动唇角“她明知道我在给她的香料里动了手脚,却因为要取信于我,故意用过那种香料。并且还将香料转赠旁人。我猜到她自己是一定会用的,发现她懂药理之后,我就知道她会用什么方法解决……祯公主今日拿去的糕点,是祯公主自己准备的。”
“你……”文心兰有些听不明白。“你到底……”
“当你知道别人会因为你的决定,而做出相对的化解之法,那么要达到目的,就再容易不过了。”甘沛霖微微勾唇“薛苞芸会怎么救皇子的命,皇子又是为何身子抱恙?祯公主会拿什么东西给薛苞芸吃,而薛苞芸身子里又残留了什么样的药……咱们四个,缺一不可。”
“你疯了。”文心兰饶是一惊“你要她在宫里丧命,你是故意挑起皇上和大都督的仇怨。甘沛霖,你知不知道这会是一场轩然大波。你……”
“我知道。”甘沛霖微微挑眉“我的本意,一直是在等薛苞芸亲口承认,是她害死我母亲。我要她向我母亲忏悔,我要知道当年的真相。可是这件事并不容易做。或者说,要做起来,会有些困难。而我又没有那么大的耐心,一直等下去,所以我便走了个捷径。想来现在赶去贵妃宫,兴许还来得及。”
“你……”文心兰真是没想到,她竟然会花这么大的力气,做一个这么大的套,让这三个人都钻进去。“甘沛霖,好好日子不好过吗?你为什么非要搅得翻天覆地?”
“我也想好好的过日子。”甘沛霖冷笑了一声“你们谁把我母亲的命赔给我?”
文心兰顾不得别的,赶紧唤宝鹊进来。
而这时候,燕子也原路返回,听见宝鹊开门的声音,她一个箭步冲过去,用手里的匕首抵在宝鹊的脖颈上。“别出声,否则要你的命。”
宝鹊一惊,看见皇后对她使眼色,她才迅速点头“只要皇后娘娘平安,奴婢绝不会乱来。”
“去准备辇车,去贵妃宫。”文心兰微微挑眉“别惊动旁人,知道吗?”
这事,是不能惊动旁人。否则,会有怎样的牵扯谁也说不准。
“是。”宝鹊读懂了皇后的眼神,紧着准备好了辇车。
文心兰和甘沛霖都上了车,燕子才紧跟着上去。
宝鹊这才唤了车夫进来,一行人匆匆往贵妃宫去。
车从贵妃宫的侧门驶入,直接停在了内院之中。
因为是皇后的牵扯,没有人敢阻拦。
文心兰先下车屏退了旁人,才让甘沛霖下车。
燕子禁不住奇怪,皇后为什么这么配合。只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她没吭声。
“燕子,你在这里守着。”甘沛霖不想让她进去,面对薛苞芸的死亡,她若不说,姜域绝饶不了她。可若说,她确实没有参与。这么做,也是为了能保护她。
“夫人……”燕子并非看不透,心里有些不得劲“是……非走到这一步不可吗?”
“别问了。”甘沛霖轻微一笑,随着文心兰走了进去。
清宁公主端身正坐,似是正在等着她们来一样。
抬眼见文心兰也过来了,她的笑意就更浓了些。“我管你们要什么,但是谁算计我的孩子,谁就得付出代价。”
她正说着话,婢子将她的孩子抱了出来。
明黄色的襁褓,包的并不是很厚,孩子雪白的肌肤映着那片黄,越发显得白皙可人。
“皇后娘娘,我想大都督人的手再长,也不是那么轻易能伸进后宫吧?”清宁抬起头,看着文心兰。抚了抚孩子的脸颊,将那孩子交给身边的婢子。“惺子几日不曾见过皇后娘娘,想必思念得紧,让娘娘抱抱。”
“是。”婢子接过皇子的手,一直禁不住颤抖着。
文心兰看出那婢子的不自然,眉心蹙紧。
宝鹊怕有什么猫腻,先一步上前,要接过孩子。
“我的孩子,不是谁都能碰的。”清宁不悦的说“怎么?皇后娘娘就这么不待见我们母子吗?”
文心兰沉了口气,从婢子手里接过襁褓,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轻松。
可是当她将孩子抱在怀里的瞬间,才觉得是哪里不对劲了。
就连甘沛霖的眉心也蹙了起来,看着那孩子的脸时,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
“怎么……怎么没有呼吸?”文心兰猛的看向清宁“他……”
“没气儿了。”清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皇后怎么那么诧异啊,这不是您预期的好事吗?你从来容不下后宫里的孩子,我也料到了。但是没想到,无论我怎么设防,你还是能下手,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胡言乱语。”文心兰拧着眉头将那个孩子交还给刚才的婢子。
可是那婢子却硬是不接。
宝鹊咬着牙接过来,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整个怀里都是凉的。
“大都督夫人,你能告诉我原因吗?”清宁转而看向一旁的甘沛霖。
甘沛霖微微挑眉,看了看皇后,又看了看那孩子。
“是风。”甘沛霖得出一个结论。
“风?”清宁公主不解“风怎么能杀人?”
“药粉磨碎,只在皇子透风的时候,让风将药粉吹过来……”甘沛霖低眉“这法子除了好用,还没有痕迹。谁能去风里搜集散落的药粉?”
她转而看向文心兰,无法形容这时候的心情。
“原来如此。”清宁抿唇而笑“不愧是皇后娘娘,怨不得防不胜防呢。”
从她的表情和声音,甘沛霖没找到一丝一毫的伤心。这让甘沛霖产生了怀疑,禁不住问“这孩子……是哪来的?”
她这么一问,文心兰和清宁都愣住了。
前一个是没想到,后一个是没想到甘沛霖竟然这么快就猜到了。
“他不是皇子?”文心兰不禁大惊“贵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当然得好好保护自己的孩子了。不找个赝品在眼前迷惑你,你真当我能安心。”清宁笑吟吟的说“皇后娘娘,臣妾拥有的,不仅仅是年轻和美貌,还有这里。”
清宁敲了敲自己的头脑。
“不过我得多谢你,无所不用其极的来算计我们母子,我才知道原来我可以这么聪明。”清宁冷笑了一声,打了个响指。
随即边有人将祯公主和薛苞芸一并带了出来。
两个人都被用绳子捆了,堵住了嘴,看想去狼狈的不行。
“你还真以为我会信她们?”清宁冷蔑道“这太尉夫人,打从一开始就打算利用你来害死我的孩子,让我们反目成仇。可惜你棋高一着,逼着她陪我待产。我可是好不容易在她眼皮子底下使了掩眼法,成功的换了个别人的孩子来了事。大都督夫人,我就好奇了,你的婆母,为什么那么恨你啊。都不惜让你牵扯上谋害皇嗣的罪名,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
“我也想知道。”甘沛霖沉冷的目光,落在薛苞芸脸上。
祯拼命的挣扎,想要摆脱束缚。
清宁被她烦的不行,皱眉道“还没轮到你呢,安静点。”
言罢,她示意戍卫摘了薛苞芸嘴里的布。
布被扯下来的一瞬间,薛苞芸一口鲜红的血水喷出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甘沛霖,你想要我的命,域儿不会饶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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