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勔下楼之后,吕望和陆谦也起身离开,没有吃饱的花荣伸手拿着一只烧鸡,抓在手里撕着吃,其他两个都装作不认识他,低着头快步下楼。
走到长廊前,站定了身子,在下面护卫。
杨霖笑吟吟地勾了勾手,盼儿花一样地俏美娇颜上带着浓浓的红晕,修长而有些青涩的身子微微颤抖,这些都让杨霖更加意动。
被哥哥送给朱勔之后,杨盼儿本来少女的心性使然,有一些哀怨伤感。但是自从一顶小轿进了这同乐园,她才知道世上竟然还有这样一种活法,往日里心疼不舍得买的首饰,在这里直如破烂一般,伺候的下人都不惜的要。
从那之后,杨盼儿专心伺候朱勔,可惜朱勔侍妾多的吓人,轻易轮不到她。
今天终于因为自己这个小妾的妙容姣好,被朱勔叫来撑面子,没想到就来了这么一幕。
杨盼儿当然知道朱勔的能量有多大,说扒了自己全家的皮,绝对不是吓唬自己玩的。
看到对面的年轻的贵客,狰狞的笑脸,一双眼睛毫不遮掩得放肆打量自己的身躯,一种羞辱感充盈着她的心房。
双腿灌了铅一样,怎么也挪不动,杨霖哈哈一笑,起身将她扛在肩头,往栏杆处一放。
身子软绵绵,轻飘飘的,没有多少重量。
杨盼儿惊呼一声,还来不及反应,美丽的甄首就被推出垂下的珠帘,身子则屈膝弯腰趴伏在栏杆上。
远处朱府下人熟悉的身影走来走去,羞的她身子随颤栗而轻抖。
在朱勔精心设计的小楼上,四周花草茂密,绿植遍地,清风徐来,夹带着酒香。
一声清纯含着娇媚的少女春啼呜咽,声音非但动人心魄,竟然还带有几分稚嫩之气
朱勔面色不善,坐在大堂中,身边是他的心腹狗腿子董建。
看到主子神色不好,董建凑上前,硬着头皮问道:“朱爷,杨少宰呢?”
这句话问到了点子上,朱勔的脸瞬间变得青紫,一巴掌抽在董建得脸上,肿起个红印。
无故被打的董建一句话也不敢说,脸都不敢捂,站在一旁垂首领命。
“召集你的手下,几天后到城郊领盔甲,但是你要记住,你们只听我一个人的命令,知道嘛?”
董建赶紧大表忠心:“小人们生是朱爷的人,死是朱爷的魂,谁要是敢朝三暮四,小人第一个拧下他的狗头,打断他的脊梁,抽了他的血,剥了他的皮。”
朱勔点了点头,刚要说话,外面跑进来一个小厮,扶着双膝大喊:“不好啦!杭州被贼人攻破了。”
朱勔蹭的一下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扶着他的肩膀,喝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老爷,不好了,杭州城的守军里出了奸细,给方腊打开城门,杭州城失陷啦。”
朱勔迈不出门,赶往小楼,走到楼下被陆谦拦住:“朱应奉,少宰在上面休息,有什么事一会再说。”
朱勔哎吆一声,没有心情解释,走到外面抬头一看正好看见自己小妾。
她的甄首高抬,一看就是头发被人扯住,这般情景还说杨霖在睡觉,纯属放屁。
朱勔大声道:“杨少宰,不好了,杭州陷落了。”
不一会,噔噔的脚步声传来,杨霖从长廊走出,脸上带着一层薄汗,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夜里,贼人趁夜攻城,守军里有方腊信徒,他们让乱民生事吸引守军注意,乘机打开城门,现在杭州已经落到贼手了。”
杨霖往旁边一坐,凝神思考起来,没有想到提前逼反方腊,还是陷落了杭州,这个邪教头子到底是准备了多久了。
杭州城一丢,贼势已然做大,但是自己着急也没有用。
禁军还在路上,估计明日能过江抵达苏州,从童贯那调来的轻骑兵更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现在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苏州等,等着大军到来。
至于两浙路的厢兵杨霖觉得没有必要去给方腊送人头,助长他们的士气。
沿途的州县也早就严阵以待,现在贼人打破杭州,吃了口大的,估计需要一段时间消化。
两手空空的杨霖,继续在苏州等待自己的兵马,这一夜苏州的官吏,没有一个睡着。
翌日,禁军前锋终于抵达,宋江下令安营扎寨,然后带人直奔城内。
大军一到,苏州城所有人长舒一口气,杨霖更是直接宴请朱勔和苏州所有的士绅官吏,勉励大家齐心抗敌。
酒宴上,大家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一点也看不出大战将起的模样。
此时董建遵循主子的指示,带着朱府纠集的一众泼皮闲汉,怕不有三千多人,来到城外的营内,讨要装备。
一行人走起路来,一个有正样的都没有,寨内的禁军都侧目而视,心里有些看他们不起。
董建暗啐一声,大头兵,老子们享受的金钱美人,你们这些贼配军鸟汉子,见都见不到。
陆谦听闻之后,笑呵呵得走出大帐,搂着董建得肩膀,十分亲热地把他们迎了进来。
“哈哈,好兄弟,你们在此稍微等候片刻,我让那些大头兵把衣甲兵刃拿来。”
董建不疑有他,笑道:“有劳指挥哥哥,等到这件事办完了,小弟请哥哥吃酒。”
“哈哈。好说,好说。”
陆谦前脚刚迈出去,周围一群群士兵慢慢围了上来,一个泼皮跑到帐中,叫道:“哥哥,不对啊,我们被点了,你看外面。”
董建出门一看,自己这些人已经被团团围住,刚说要去给他们催衣甲兵刃的陆谦,抱着双臂狞笑着看着自己。
“指挥哥哥,这是何意?”
“你们这些打脊泼才、含鸟猢狲,仗着朱勔的势,将好端端的江南搅得地覆天翻。今儿个就是你们的死期,我等奉少宰之命,先杀你们这帮腌臜畜生,再斩朱勔老狗的脑袋。”
众泼皮顿时慌作一团,他们平日里仗势欺压小老百姓,凶恶如狼似虎,一旦失去爪牙,也是一群怕死的货。
有几个心狠的,高声叫道:“反正是出不去,不如跟他们拼了!”
迎接他的是一支破空利箭,箭雨簌簌落下,收割着这群人的姓名,血很快染红了姑苏城郊的这片沃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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