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话水泊梁山 第十二回：豹子头大战青面兽

    林冲给朱贵带到了聚义厅，寨主王伦坐在中间的虎皮交椅之上，左面是杜迁，右面是宋万，这杜迁绰号摸着天，宋万绰号云里金刚，都是高个子，坐在那里都比一般人站着高。

    朱贵介绍：“王大王，这位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

    王伦：“早有耳闻。”

    朱贵：“给高太尉陷害，刺配沧州。”

    王伦：“流年不顺，运气不好。得罪别人不好？偏偏要得罪高俅。王进都吓跑了，他为什么不跑？这叫不识时务。”

    朱贵：“到了沧州，又犯事了。”

    王伦：“是吗？又怎么了？”

    朱贵：“高太尉让人追杀林教头，火烧草料场，想把林教头给烧死。”

    王伦：“这个计策笨得要死，林冲是个活人，放火烧他他肯定会跑，谁会让别人烧死自己？奇了怪了，高太尉身边都是废物。”

    朱贵：“大王说的是，这林冲没被烧死。”

    王伦：“这个还用你说，纯属废话，烧死了还能来我这里吗？”

    朱贵：“大王说的是，这林冲非常非常恼怒，一怒之下，就杀了三个人。”

    王伦：“大丈夫，杀几个人也不是什么难事，杀了谁？”

    朱贵：“杀了牢城营是差拨，还有高太尉府里的陆虞侯和一个走卒富安。”

    王伦：“还不错，这就叫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有点意思，接下来呢。”

    朱贵：“林教头，你给大王说吧，我喝口酒。”到一边喝酒去了。

    林冲叩拜王伦，王伦让他坐了，说：“大王，我逃到了柴大官人庄上，柴大官人写了一封书信，推荐小人前来投奔王头领几位好汉。”说着话，掏出书信，递了上去。

    王伦接了书信，并不看书信，看着林冲问：“柴大官人可好？”

    林冲说：“好，好，每日都是喝酒，打猎，游玩。”

    王伦问：“林冲，你的本事如何？”

    林冲：“大王，我林冲自幼拜名师，学成十八般武艺，拿得起放得下。”

    王伦：“比我厉害。文呢，怎么样？”

    林冲：“也经常看书，会写诗。”

    王伦说：“好，现场赋诗一首，看看你的文采，就写你自己。”

    林冲说：“仗义是林冲，为人最朴忠。江湖驰誉望，京国显英雄。身世悲浮梗，功名类转蓬。他年若得志，威镇泰山东。”

    王伦一听，说：“好，颇有文采，也比我强。林冲呀，本来柴大官人举荐你来山寨，我也很高兴，就是让你做个寨主也不是不可能，你看看，你看看，你文才比我们强，武艺比我们强，豪情干云，我们自感什么都不如你，怎么安排你呀？让你做个小寨主，你会不甘心，让你坐我的位子，我也不甘心，难呀！你是真龙，我这小水泊怎么能安得下。这样吧，我资助你一笔钱，你投大寨歇马，我王伦派人纳降送孝敬贡品给你如何？”

    林冲一听，傻了眼，说：“王大王，我林冲是真心来入伙的，就是做一个小卒都是心甘情愿，怎么会有其他想法。”

    王伦说：“林冲，我这庙小，如何安得下你这座真神，你文武双全，我王伦怎么敢委屈了你？再加上这水泊梁山寨小房稀，粮少钱少，让你受委屈，就对不起柴大官人，勿怪勿怪。来人呐。”

    王伦说完，一个小喽啰端上来一个盘子，上面的一百两银子，王伦说：“林教头，收下吧，些少薄礼，不成敬意，以后发达了，可不要忘了我王伦就行了。”

    王伦这个动作，别说林冲，就连杜迁，宋万，朱贵都是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意思很明显，梁山不要林冲。

    杜迁说话了：“大哥，这是柴大官人推荐来的人，我们不要，可就要得罪柴大官人，传出去，江湖人会笑话我们没有义气，以前他可对我们有恩哪！”

    宋万也说：“大哥，这林冲是个有本事的人，咱山寨也缺少这样的人，不多他一个，就留下来吧，以后见了柴大官人也好说话。”

    朱贵说：“大哥，冰天雪地，林冲走了上千里，这样让他投奔那里去？留下他吧！”

    林冲见几位好汉给他求情，泪流满面，跪了下来，说：“王大王，您就收留林冲吧，我不想做大头领，就是做小卒喂马我也愿意。”

    王伦叹了一口气，说：“好吧，你既然真心投靠，我也不说什么了，三天之内，纳一个投名状上山，我就收留你，不然，不要怪我。”

    林冲说：“好吧。”

    投名状是什么？就是让你下山杀一个人，将头献纳，表明自己真心实意做贼人。王伦也有自己的想法，时值冬日，天寒地冻，处处没人，到哪里去杀人，三天杀不了人，没有脑袋献纳，你就自己走，也不用让我赶了。

    朱贵给林冲安排了房子，随后给了他一个小喽啰，让他下山去找投名状，林冲是唉声叹气，颓丧至极，杀陆虞侯自己是一股怒火，如今让他去杀好人，这个刀却如何能砍下去？真难为林大哥了。

    林冲下山，准备杀人，唉！命背不能怨社会，命苦不能怨政府，林冲下山一天，冻得浑身打哆嗦，看不见一个人经过，只得回去，讨了一些剩饭吃了。

    第二天，林冲又下山了，等到中午，终于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了，却见有一百多人结踪而过，前面是十几个人，个个都拿着朴刀，林冲吓得不敢出来，眼睁睁地望着他们离去，越走越远，这一天又白等了，又冻得浑身哆嗦，回到山寨，给了厨子十两银子，才换来一坛酒和一盘牛肉，赶紧先填饱肚子再说。

    王伦串门来了，见了林冲，说：“林教头，两天过去了，没看见你杀一个人，看来你不是菩萨心肠就是没本事杀人，我山寨不要吃闲饭的。明天若还没有投名状，你也不必上山来了，再见，祝你幸福。”

    林冲很沉闷，都想发疯：娘的，我怎么这么背，好像吃了贝贝牙膏，做军官让人家把我刺配，做强盗还让人赶走，我是不是个废物呀？端起碗来喝酒，又呛了鼻子，剧烈地咳漱起来。

    第三天，林冲跟一个小喽啰下山了。等到中午，看见一个人，挑着一副担子走来，林冲看看近了，从树后蹦了出来，手握朴刀，这就要杀人越货。

    挑担子的一看有人挥刀冲了出来，不用问，贼人无疑，保命要紧，丢了担子，撒腿就逃，用的是百米赛跑的速度，林冲去赶，竟然没有赶上，说：“晦气，好不容易等到了一个，还让他给跑了。看来我林冲的确不是一块做强盗的料子，黑白两道，我就是一块废物，人嫌狗不爱，背到家了，我还不如死了呢。”

    林冲这就想自杀，眼前又闪现出王祖贤的面貌来，心里犹豫，是死还是活，木木的，发呆了，小喽啰上前打开担子，妈妈呀，一担子金银财宝，就对林冲说：“林教头，虽说没有杀人，却劫到了一担子财物，可以抵当，说不定王头领见了喜欢，就留下你了。”

    林冲叹了一口气，说：“你先拿回去，我再等等看。”小喽啰挑着金银上山去了。

    林冲也不躲了，手拿朴刀站在当道，忽然看见一个大汉，手拿一柄朴刀赶过来了，嘴里骂道：“泼贼，杀不尽的强盗，敢抢我的行李，纯粹找死，真不知马王爷有三只眼，我要扫平山寨，杀尽贼人，让你们这些贼人后悔都来不及，惹我，就是惹阎王爷。”

    看见林冲横刀站在当道，就问：“是你抢了我的行李吗？”

    林冲说：“是，又能怎么样？”

    那汉子说：“是，我就让你死。”

    林冲：“不要说大话，谁死不一定呢。你来，就是送死来了，是成全我，我也成全你，来吧，我看看你是不是一个说大话使小钱的。”

    那汉子见林冲不惧，英雄气十足，就说：“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林冲说：“想打就打，老爷没名。”

    那汉子说：“你不想知道我是谁？”

    林冲说：“不想，你马上就要死了，你的爸爸是李刚也没用。看看你的脸，印堂发黑，脸有黑记，一看就是个倒霉的货色，跟我林…练一练，看看你的本事。不要口出狂言，我有狗吓的病呢，不要吓唬我。”

    几句话说出，让那汉子变了脸，说：“不是你，就是我。”挥舞着朴刀，上来就砍。

    林冲一见，说：“来得好，天赐其便，死了是你自找的，不要怨我。”真的是忙者不会，会者不忙，挥着朴刀迎了上去，二人杀在了一起。

    但见：

    两口朴刀快如风，刀刃划过寒光明。

    一个出刀要你死，一个砍去要你命。

    一个本事无差池，一个自幼练武功。

    千里大地一片白，猛虎发怒战苍龙。

    你说这林冲本来武艺超群，而且是孤注一掷要杀人取头，这汉子也是怒火填胸，想追回自己的财宝行李，他们俩不是在打，而是在拼命，拼个你死我活才能有结果。

    一夫拼命，万夫莫敌，这两个人都是有本事的人，都在拼命，但见这两柄朴刀朴刀上下翻飞，寒光万道，两个人的身子被两团刀光所包围，都是武功高手，就好像在切磋武艺，谁要赢谁还真的不容易。

    二人边打边开始聊天，杨志说：“英雄，你绝对不是山贼草寇，山贼草寇没有这等本事，你究竟是谁呀？”

    林冲说：“青面汉子，你也不是等闲之人，你是哪位？”

    林冲刀劈华山，杨志架住，说：“我乃杨家将后人，杨令公之孙，青面兽杨志是也，你呢？”说着话，朴刀拦腰砍去。

    林冲身子一侧，挥朴刀拦住，说：“我乃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豹子头林冲。”

    杨志朴刀斜劈，说：“原来如此，我说呢，这荒山草寨哪里会有如此英雄真的奇了怪了。”

    林冲架住，说：“敬佩之至，我说你怎么会有如此本事，原来是名将之后，看来我想取你的脑袋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杨志叹息，说：“纵然你取不了我的脑袋，我想夺回自己的财物，有你在，只怕也是痴心妄想。山寨里那些贼人，我杨志是一个也没有看在眼里，但是要想胜过你豹子头，却不容易。”

    林冲说：“杨英雄，我不是山寨中之人。”

    杨志说：“那么请英雄纳还我的行李。”

    林冲说：“我走途无路，是投奔梁山的落魄之人。王大王让我献纳投名状。”

    杨志说：“拿了我的财物，又要我的脑袋，这是什么狗屁规矩道理，都说林冲义薄云天，看来也是假话。”

    林冲说：“英雄末路，自己的命都保不住，还谈什么义薄云天。杨英雄，求您了，你就把脑袋借给林冲，给林冲一条活路吧。”

    杨志说：“胡说八道，我成全了你，谁成全我？你既然走途无路，何不让我杀了你，我再去杀梁山强贼，夺回自己的行李。”

    二人虽然说得都毫不留情，两把朴刀却明显慢了下来，这也是惺惺惜惺惺，好汉惜好汉，二人的本事一般，已经杀出感情了，又不能停下来，因此，就这么耗着，一场生死拼杀斗朴刀，杀了一个时辰竟然没有结束。开始是生死拼杀，后来是武艺切磋，再后来也就是在玩，为了聊天说闲话。林冲简单地说了自己的经历，杨志也把自己的经历谈了，二人都是混背的人，都是倒霉的人，只是杨志还有一丝希望，而林冲是彻底没希望了。

    林冲说：“杨英雄，人，是要在希望中活着的。”

    杨志说：“是呀，林英雄，你也不要萎靡颓丧，总会有办法的。”

    二人说着话，都很恓惶，同病相怜，慢慢地在拼杀。

    王伦听说林冲截了一担财物，又和财物的主人拼命杀在了一起，吃了一惊，林冲走途无路，已经动了杀心，再不收留，林冲就可能给自己带来危险，谁知道后面林冲会干出什么事情来，赶紧带人下山观看。

    王伦一行下了山，老远就看见林冲和杨志在斗朴刀，开始是拼命，后来是切磋，接着又开始慢慢玩，好像在聊天，王伦心想：不好，这是两个武功高手，打出感情了，再不阻止，只怕二人会联合起来，梁山不保。

    王伦和杜迁，宋万，朱贵走出来了，王伦说：“二位不要斗了，两口好朴刀，神出鬼没。”

    林冲和杨志跳出圈子分开，站在一边。

    王伦说：“这是我的兄弟林冲，青面汉子，你是谁？”

    杨志说：“我是杨志，杨门之后。”

    王伦说：“原来是杨家将的后人，难怪武艺超群，连我这位林冲兄弟都胜不了你，别打了，请到山寨喝一杯水酒如何？”

    杨志说：“既然寨主客气，何不纳还我的行李？强过请我吃酒。”

    王伦说：“英雄大名，早有耳闻，既然来了，我王伦岂能不尽一下地主之谊？纳还行李是小事，杨英雄放心就是。”

    杨志看看林冲，说：“我听说没有投名状，林兄弟不能上山，我上山，林兄弟怎么办？”

    王伦心想：不让林冲上山，马上就有一场祸事。这二人联合起来，别说杨志的行李要归还，只怕我的金银财宝也会变成他们的，我的山寨不复存在。马上哈哈大笑，说：“杨英雄，投名状之说，我只是为了看看林英雄的本事，并非真的要他杀人献头，请你们二人一起上山，我王伦会热情招待，绝不虚伪。”

    杨志说：“既然如此，寨主请。林兄弟，请。”

    王伦带人在前，杨志和林冲随后上山，进了聚义厅。

    杨志和林冲落座，王伦让小喽啰上酒肉，这才问杨志的经历，杨志说：“小人是殿司制使官，奉皇命去江南运花石纲，黄河里遇到了大风，大船翻了，人也死完了，就剩下我自己，这可是大罪，真要命，回京城，肯定要坐大牢，因此我就逃了。逃了几年，在黑山做无本钱买卖，积攒下无数财物。如今听说朝廷赦罪，我想，我本来是忠烈之后，岂能玷污家族美名，因此想回到东京，想办法恢复自己的职位，继续为朝廷卖力。”

    王伦心想：若留下林冲，其实难治，不若做个人情，留下杨志，收为心腹，专门和林冲作对，这样山寨就会平安，我也就安全了，也放心了。就说：“杨制使，如今朝廷，贪官污吏当道，皇上爱的是一帮奸佞，高俅蔡京童贯梁师成杨戬等奸贼把持朝政，不瞒你说，我王伦也是十载寒窗，满腹经纶，何尝不想为朝庭效力，没有机会呀，只好弃文从武，占山为王瞎混。林冲兄弟怎么样，脾气好，能忍能让，武艺也好，禁军中那个教头能和他相比，却也给高俅陷害，走途无路，来山寨落草。你杨英雄虽说本事好，我看朝廷也不会重用，只怕你这一去，没有什么结果，枉费心力财物。你是有罪的人，虽说被赦免，难以再用，高俅如今是太尉，执掌兵权，他都不能相容林冲，如何能相容与你？我看你不如和林教头都入伙梁山，和小可王伦一起，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岂不美哉？”

    杨志说：“王头领说得有理，但是我杨志乃忠良之后，岂能落草为寇？再说，人都应该在希望中活着，高俅不能相容林兄，未必也讨厌我杨志，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东京之行，我意已决，不必相劝，我的行李若能归还，再好不过，若不归还，因为有林兄弟在，我也没本事讨回，我也就不要了，空身上路就是。”

    王伦叹息说：“该留的留不住，不该留的却要留下来。唉，这世上真的是月圆月缺，没有十全十美的。好吧，既然杨英雄不愿意留下来，我也不勉强，好吃好喝，住上一夜，明日纳还行李，送杨英雄上路。”

    杨志这才高兴，敬过三位寨主三大碗酒，这才和林冲推杯换盏，对饮聊天，二人相见恨晚，当夜歇在梁山寨中，和林冲作伴。

    第二天，王伦又请杨志和林冲一起喝酒，随后纳还杨志行李，热热闹闹把杨志送出梁山，杨志告辞，去东京了。至此，王伦才让林冲坐了梁山泊寨中的第四把交椅，在杜迁宋万之后，林冲心里暗叫惭愧：终于有了落脚之地了。

    林冲上了梁山，成了头领，王伦并没有改变对林冲的看法，他让手下心腹对林冲的经历做了调查，得出以下结论：林冲其人，武艺高强，窝囊尿床。自己男性不孕，老婆红杏出墙。胆小怕事，龌龊心肠。欺软怕硬，献媚上司。为保富贵，不仁不义。不念情义敢休妻，任妻嫁给高衙内。貌似忠义，暗藏不良。鲁智深救命千里相送，林大哥过河拆桥出卖和尚。为人自私歹毒，来往谨慎提防。

    还有很多事例，王伦一看，说：“可怜之人，果然有可憎之处，我就没有看错你，留下你，是我终身之大错。柴大官人对我有恩不假，但我留下你，却睡不安稳了。”

    王伦当面对林冲说：“林冲，梁山基业是我王伦闯下来的，你在山上不可以拉帮结伙，不可以自作主张，不可以私自下山，不可以私自调兵，有事必须向我报告，我王伦也不是针对你林冲个人，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是山规，你记住了没有？”

    林冲低头，说：“王大王，林冲记住了。”

    王伦说：“我也不怕你林冲给我玩阴的，让我抓住把柄，我也不得罪你，你从那里来，还回那里去。我王伦留下你是担了风险的，你若受不了，觉得太过分，你有两条路可走，一是杀了我，二是自己走，随便你。”

    林冲低头说：“小人不敢。”

    王伦说：“谅你也不敢，我经营梁山好几年了，就算你想反我，我的上千喽啰和几位好兄弟也不会答应你。”

    王伦说完了离开，林冲觉得很沉闷，他不知道王伦为什么不喜欢他，而且很讨厌，看来在梁山也没有好日子过。林冲心想：王伦，我走途无路，只能先卧薪尝胆忍受，机会来了我绝对不会放过你这小人。

    这就给王伦之死埋下了伏笔，自从林冲上山，王伦已经是个死人了，这也是柴进给自己埋下的一步棋子，是留给自己倒霉时候的后路。洪教头不能为自己所用，就让林冲打败而驱赶之，王伦不能为自己所用，就让林冲杀死而取而代之。因为柴进知道，自己对林冲有大恩，再造之恩，林冲就是自己的一杆锋利的大铁枪，听话，好指挥，也很好用，林冲是自己需要的最佳人选。谁最高明？柴进也。梁山基业是谁的，是柴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