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却道这王婆为武大郎说媒,说的姑娘是谁?却是潘老儿之女潘金莲,年方二九,家中的确贫穷,她父母生病,借了张大户的银钱,连本带利也有一百余两,张大户经常来逼债,而一百两银子让潘老儿夫妻来还,确实很难,他两口子都是裁缝,每日辛苦,除了生活所需,也能省下不少,但要攒够一百两银子一次还清却不容易。
你却道张大户为何经常来逼债,其实,当初他出钱给潘老儿夫妻看病,本来也没有安好心,他是看上潘老儿家的姑娘潘金莲了,借钱只是个引子,他要要用逼债这种办法,使潘老儿夫妻最后用潘金莲抵债了事,他就可以享受这个黄花闺女了,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有诗曰:
有女千万别借账,当心上了恶人当。
逼债滋味不好受,父母抵债最心伤。
张大户见潘老儿夫妻还不出银子,这才让人来说说话,说他看中了潘家金莲,如果潘金莲能够给他做小妾,所欠银子一笔勾消,并在送给潘老儿夫妻银子五十两养老。条件倒是很诱人的。可是,潘老儿夫妻并不开心,你却道为何?一来,张大户是个糟老头子,而女儿金莲是个黄花闺女,这不般配,还有,张大户有老婆,而且是有名的母老虎,醋坛子,女儿如果跟了他,早晚给那个母老虎折磨死,这不是为了钱,应把女儿往户口里送吗?谁家的父母再狠心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潘老儿夫妻一商量,回绝了张大户的无理要求,没有答应。张大户恼羞成怒,前来逼账,要潘老儿夫妻半个月内还清他的银子,不然,就要收潘老儿夫妻的裁缝铺,绝不手软,潘老儿夫妻和女儿潘金莲相拥而哭,真是恓惶。
正在这个时候,王婆上门了,要给潘金莲说媒,潘老儿道:“王阿姐,目下张家逼债,你来说亲,唉!我女儿也不小了,也该出嫁过自己的日子了,你给我找一家没去过妻子的对子,只要能给我还了张家的债,我就把女儿嫁给他。"
王婆满脸是笑,道:“潘家兄弟,我这里正好有一个主,名叫武大郎,为人忠厚义气,开着几家店铺,家里有钱,从未娶妻,金莲如果嫁过去,进门就是主人娘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绝对吃不了苦。虽说长得不是很英俊,但庄户人家过日子,英俊也不能当饭吃呀,只要有钱,金莲的日子过得好,你们两口子也就放心了对不?你家的债就由他来还,我就让他出二百两银子的彩礼,除了还债,你们夫妻还有结余,可以过好日子,女婿有钱,还可以继续孝敬你们二老,不亦乐乎?你们考虑一下,如果觉得可以,我就去说。”
“女儿啊!你觉得怎么样?”潘老儿问女儿。
善良的金莲道:“爹娘,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听父母安排就是。”金莲心里也很难过,回屋里去了。
潘老儿妻子落泪道:“真是个孝顺女儿,若不是张大户逼债,我们夫妻绝对不会,也不忍心这么快嫁女儿。”
“王阿姐,彩礼二百两是不是太多了?哪家能出得起?”潘老儿也不放心,问道。
王婆道:“没问题,出不了二百两银子,就不要想娶我们的金莲,我们的金莲多俊呀,张大户个老色鬼,用一百两银子就敢逼你们,这回让他彻底死了心。”王婆倒显得很正气,潘老儿夫妻认为。
王婆潘老儿商议已定,武大郎和潘金莲就定了婚约,王婆满口答应随后先纳彩礼二百两,然后选良辰吉日娶亲,倒是很快,潘老儿夫妻没意见。
这才是:
张家不该债逼亲,王婆乱配苦丽人。
只为几个造孽钱,闺女丑鬼度光阴。
王婆告辞潘家,赶紧回到武家,把好消息告诉了武大郎,武大郎很高兴,当下决定由王婆带了自己的心腹泼皮笑面虎李英俊冒充自己去潘家下聘,取了三百两银子交给王婆,另外又增加五匹绸缎做礼物。王婆开心死了,先把一百两揣到自己怀里,借故回家一趟,随后和泼皮笑面虎李英俊去潘家下聘,事情倒是很顺利,没出一点岔子。潘老儿见了李英俊,也很满意,告诉了潘金莲,潘金莲此时是听天由命,听说对方很英俊,心里也喜,一个美貌姑娘,怎么愿意陪伴一个丑夫眠呀?
王婆趁热打铁,把二百两银子,绸缎五匹交给了潘老儿夫妻,并定下了迎娶的日子,真是一切顺利,王婆自己都觉得满意。随后,张大户得到消息,赶紧过来,又逼这笔账,希图搅散这门亲事,潘老儿当众还清了张大户的本利债务,要回了借据撕碎了,张大户的目的没有达到,气呼呼的回家了,倒在床上,一病不起,且不管他。
却说潘老儿夫妻见武大郎倒是长的很英俊,却不知道是个冒牌货,又见彩礼二百两银子外还多了五匹绸缎,心里更喜,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金莲嫁过去,肯定很放心,是不会受苦的,而他们却不知道,王婆说的这个媒,就落了一百两银子,够大小伙子干三年了。
过了几天,武大郎家悬灯结彩,他亲自带着武二郎的手下一帮泼皮无赖混混抬着花轿去潘家迎亲,吹吹打打,炮仗齐鸣,很是热闹,武大郎披红带彩骑到高头大马之上,也很是威风。
到了潘家,潘老儿夫妻见新郎变了,却是一个个子不高很丑陋的男人,手下一帮人却是地痞流氓,后悔也来不及了,这些人比张大户还恶,怎么敢惹?只得任由他们把女儿金莲用花轿抬走。
武大郎成亲,多亏有武松的一帮哥们给帮衬,虽说花了不少银子,倒是称心如意,婚礼也热闹非凡,武大郎虽说过去也经常作恶,但是在街坊上也没有得罪多少人,如今他有钱有势,街坊上的人也不愿意和他为仇,也来了很多贺喜的,倒是为婚礼增色不少。
拜过花堂,送入洞房,酒席宴就开了,大吃大喝,猜拳行令,昏天黑地,群魔乱舞,倒是热闹非凡,不同于普通家庭的婚礼。
婚宴结束,客人散去,武大郎才步履踉跄的回到自己房里,洞房花烛夜,人生得意时,武大郎也很开心,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来到房里,首先把潘金莲的红盖头给拉掉,但见:
美貌迷人一佳丽,浑身上下人心醉。
白里透红一张脸,出水芙蓉好妩媚。武大郎都看呆了,怀疑自己做梦。
这时候,潘金莲才看清自己的新郎原来是:
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
一个大脑袋,一张厚嘴唇。
身高五尺三,活像土行孙。
金莲原以为会嫁给一个好人家做媳妇,谁知道进了土匪窝,而且丈夫竟然是这么一副尊容,难怪他会出高价聘自己,好人家的姑娘谁肯嫁给他呀?金莲想到自己的命好苦,泪水夺眶而出,哭了个不停,新房里那里还有喜气?
武大郎见新娘子美若天仙,竟然良心发现,也觉得委屈了人家姑娘,嘿然不语,坐在一边继续喝酒。
这真是:
好汉难娶如意妻,美妇常伴拙夫眠。
人间姻缘无一定,月老牵线不长眼。
俊男常娶丑女人,好花偏让恶人摘。
生米已经做成饭,命苦天意此安排。
武大郎喝醉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金莲哭罢多时,心想:不是这个人,我就要嫁给糟老头子张大户,还不给人折磨死,爹娘也会伤心而死,如此说来,这个丑汉还真的与我家有恩,再说,虽说他长的丑一点,可是家里有钱,也不愁过日子,至于钱是怎么来的,不是女人家该管的事情,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是主人家娘子,也不会受苦的。认命吧。想罢,金莲不哭了,她过来把武大郎搀扶起来,檫洗干净,放到新床之上,自己在一边看守,红烛高烧,这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如今却说武松,他在半路上遇见了一个家乡的混混王凯子,很久没有听到家乡的消息了,见到家乡人,很是激动,请进了酒馆,好酒好肉招待。说:“凯子,什么风把你这家伙吹来了,让我碰见,快给我说说家乡的事情。”
王凯子见武松很亲切,道:“恭喜小爷。你可让小的找得好苦。”
武松道:“找我干嘛?西门庆如何?我的官司如何?我哥哥如何?快讲。"
王凯子道:“好叫小爷知道,那个西门庆还真的是命大,救得活了,不曾死。官司已经结束了,大爷花钱给县府摆平了,已经没事了。另外,还有一件喜事。”
“什么喜事,赶快道来。”武松一听,顿时来了精神。
王凯子道:“小爷,你在孟州快活,清河兄弟们可没有忘记你的好,都帮衬武大爷,每月的收入都送到武家,一点也不干怠慢武大爷。”
武松道:“难为众位兄弟了。却不知有什么喜事?”
王凯子道:“小爷,且听小的给你慢慢道来。小爷你走以后,县衙两个都头带了二百人包围了小爷家,说是你打死了西门庆,我们兄弟就准备帮忙,准备了好多人,刀枪棍棒,斧钺钩叉都有,准备一旦他们对大爷不利,我们就和这帮狗日的衙差拼命,这一帮见了恶人怕,见了善人欺的坏货,早该收拾了。谁知大爷倒没事,一顿饭把他们打发了,就是损失了一切钱,也没什么关系,几天就从那些赌客手里弄回来了。大爷听说西门庆没死,就花钱到县衙要求销案,县太爷这个狗东西,也不敢得罪小爷,也就含糊一下说算了,这件事情就结束了。我们哥们帮助小爷打理店铺勾栏,日有进项,月底就送到大爷家去了,大爷活的跟神仙一样,继续做他的员外,倒也快活自在,怎么样,小爷."
武松听了自然高兴,道:“凯子,谢谢你和一般义气兄弟,没想到,我哥哥还有这等福气,都是你们兄弟照顾之功,等我回去,好好感谢弟兄们,来,喝。”二人端起大碗喝酒,倒是快乐。
“还有一件事情,小爷,可真是大喜。”凯子道。
“真是个凯子,说呀。”武松可不愿意给人吊胃口。
王凯子笑了,道:“武大爷成亲了。”
“什么,你说我大哥成亲了?他那么丑,谁肯跟他过日子?”武松听闻,还真的不相信,但看见凯子的神色,又不像是撒谎,只好耐着性子听他说。
王凯子又喝一碗酒,拿起鸡腿啃了一口道:“小爷,好教你得知,大爷娶的可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要多美有多美,王婆给说的媒,笑面虎兄弟给帮忙相亲的,那个小娘子长的那个美呀,没办法说,大爷前后只花了五百两银子讨得,也不算多,成亲那天,兄弟们都去喝喜酒了,很热闹的,相邻都去了不少,只有小爷不在,真的很遗憾。小爷,我们兄弟也是讲义气的,那是大爷的娘子,冲着小爷的面子,我们兄弟可不敢动坏花花肠子,如果是别人家的女人,他妈的,早给兄弟们压翻了。你说是不是?”
武松见王凯子喝多了,开始胡说八道,也不见怪,道:“真该感谢我们这些兄弟们,尤其是笑面虎兄弟,竟然做了这么一件功德,真的想不到。我的大哥能过的好,我也就放心了。来,喝,凯子。”武松心里高兴,又陪凯子喝酒。
凯子道:“小爷,大爷其实也是个性情中人,听说和嫂子过的挺好,也是大爷有艳福,艳福不浅,嫂子真的像月宫里的嫦娥呀,名叫潘金莲,裁缝的女儿,听说欠了大户的钱还不清,大爷慷慨解囊给还清了,王婆说媒,婚事自然一切顺利。大爷成亲后还经常扶帮潘家,他们家的日子也过好了,亏得我们大爷。一来二爷没事大吉,二来大爷成亲大喜,可谓是双喜临门,哈哈哈哈。”
武松也开心,心里一直嘀咕,我的哥哥真的会娶一房绝色女子为妻吗?该不会是这个凯子在胡吹冒聊吧?但他心里的确高兴,心花怒放,激动不已,原来所有的担心统统没有了,好久不回家,想得慌。
话说武松和王凯子上路,回到了清河县,老远看见自己的家门,武松这个硬汉子居然也会难过,滴下了几滴鳄鱼泪,心里激动,催车马快行。
王凯子赶紧道:“小爷真是性情中人也,对大爷可真的有心,我们兄弟跟了你,就是抛头颅洒热血,也在所不惜。”
早有消息报到了武家,武大郎听说兄弟武松回来了,亲自在门前迎接,还有一帮泼皮无赖混混,都到了武家,迎接场面倒是很宏大,武松知道王凯子没有骗他,心里也很高兴。
武松见了大哥,马上跪倒,泪水长流,武大郎也是泪水滚滚,分别几年,武松也长结实了,今日相见,有恍若隔世之感,怎么能不难过呢?
大郎道:“兄弟,我只说再也见不到你了,没想到你还能回乡,哥哥每天都在想你,现在哥哥也娶亲了,日子过得很好,多亏了你一帮兄弟在帮衬哥哥。”
武松听说,放心了,心里酸酸的,都怪这个可恶的西门庆,妈的,逼得小爷流落江湖很久,他却是在装死,下来再和你理论。这真是:
紫石街上耍威风,恼死恨死西门庆。
装死吓坏小爷我,狼狈流落沧州行?
武松回乡的消息很快就在清河县街头传开了,很快,清河县家喻户晓,都对武松的回乡感到害怕,心惊,道:“怎么这个煞星又回来了,这下子,清河县又不得安宁了。”
“害人的东西走到哪里不害人呀,老天爷也不报应他!”
县乡众人议论纷纷,好像是一件大新闻,处处流传。
却说武松随哥哥大郎进院进入客厅,坐下,自有下人倒上好茶来,兄弟二人互叙别离清景,这才明白王凯子说的一点不假,只是县衙来人抓捕武松,没有来二百人,这有点夸大其词,别的倒还真实,当下把王凯子叫进来,赏了他二十两银子作为酬谢和这一路的奔波费用,又把王凯子乐的屁滚尿流,跪下谢过武松不提。
武大郎请出娘子潘金莲,请兄弟拜见,长嫂如母,武松可不敢马虎,跪下拜了几拜站起身来,偷眼一看:哇!这女人长的真是绝了,堪称国色天香,勾栏里的娼妇是不可以和她比的,但见:
黑发盘云髻,貌美若桃花。
含情脉脉一双眼,微含哀怨美难言。
唇儿红,魅力无限,出声甜美绝世间。
红衣绿衬花边绣,仙子下凡步蹒跚。
武松见了,傻了眼,呆了,半晌没有回过神来,心道:我的哥呀,你怎么把菩萨娶到家里来了,这不是亵渎神灵吗?真是暴殄天物,哥呀,兄弟服你了,何曾见过这样一个妇人?
金莲见兄弟呆了,抿唇微笑,借故上楼去了。
武松走神,回过神来的时候,嫂嫂已去,这才和哥哥继续聊天,这才知道哥哥去嫂嫂的缘故,心道:我哥哥真的是艳福不浅。
却说潘金莲上楼,一个人倚在床上想心事,她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娘生的兄弟俩,一个雄伟壮健,听说年纪不大竟是清河县的**老大,只看那帮痞子混混来家殷勤的摸样,就知道这个兄弟不平凡,可大郎这个哥哥呢,为何生的如此丑陋,令人厌恶,若不是与家有恩,早不想和他过了,只谈命苦,却没想到因缘却在这里。潘金莲一个人在楼上胡思乱想暂且不提。
却说这武二郎回家以后,和哥哥嫂嫂住在一个院子里,倒也平安,反正家里有的是钱,也没有必要为生计发愁,又时跟混混泼皮出去转转,还可以讹诈一些银子,他倒是很大方,大都散于泼皮们去花用,到落下个义名,提起武松,**人物都竖大拇指,说他年纪不大,倒是疏财仗义,很了不得。
武松知道自己的一切得益于武术,一点也不敢怠慢,在自家后院搞了一个练武场,苦练不懈怠,他也怕西门庆来报仇,不敢大意。
在家呆的时间长了,武松发现,嫂嫂潘金莲不但长得美貌,而且很贤惠,上的厅堂,下的厨房,针织刺绣,描龙画风,那是一把好手,你不服都不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很守妇道,对哥哥很是照顾,吃穿洗经常不用下人,自己亲自动手,就连武大郎的新衣鞋袜很多都是潘金莲自己做的,比买的还要好,把个武大郎伺候的跟神仙一样,武松都很羡慕,心生爱慕之心,只是有碍是嫂嫂,不敢造次,有贼心没贼胆,叹息不提。
武大郎近几日见兄弟一个人喝闷酒,默默无语,觉得奇怪,就问道:“兄弟,你不快活,有什么心事?”
武松摇了摇头,道:“没事的,哥哥,你不用管。”
武大郎道:“兄弟,我们是一个娘生的,打虎还不离亲兄弟呢,你若有事,就告诉哥哥,别闷在心里,纵然哥哥没本事,不能帮你,但给你出个主意总不错。”
武松不好意思给哥哥透露自己的心事,想了想,道:“哥哥,这次回家虽说没事了,但大哥,小弟也担心过去的仇人上门来寻仇尤其是那个西门庆,武艺高超,兄弟想起来心都颤抖,那次如果不是兄弟施暗算,只怕兄弟都死到他的手上了。”
这真是:
恶人心里想嫂嫂,却把西门说叨叨。
改邪归正做好人,英雄会让路一条。
却说武松兄弟二人闲聊,大郎道:“兄弟,自你归来后,倒也安分守己,没惹什么大事,西门庆那厮自诩正人君子,虽说厉害,他也不会上门寻仇的,你还有一帮兄弟,不要怕他。”
武松道:“但愿吧!”假装叹息一声,大郎见兄弟不快活,便让金莲搞了几个菜,和兄弟喝上几杯,以解烦恼。
却说这一天,武大郎出门讨账,武松在家没事,便漫步来到嫂嫂潘金莲的房中,金莲见兄弟来了,忙道:“兄弟请坐,你哥哥讨账去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你坐吧,待嫂嫂给你泡茶。”
武松道:“嫂嫂不用忙,兄弟觉得憋闷,来和嫂嫂说说话。”
金莲笑了,道:“兄弟神仙样的人物,也会憋闷呀!你有那么多的朋友伙计,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多潇洒呀,嫂嫂都羡慕得紧。”
“嫂嫂,那些人都是一帮浑人,关键的时候用不上的,狐假虎威狗仗人势咋咋咋呼呼可以,说到猜人心意,出谋定计,那是没有指望的。他们只知道斗狠使横,没人管住他们,这清河县还不闹翻天?兄弟也不容易呀!谁能知道兄弟的心?”武松言不由衷。
金莲道:“还是我兄弟的本事大,把这一帮人管的乖乖的,好多百姓都说兄弟是英雄。哎,我说兄弟呀,看你的样子,你是不是瞧上谁家的姑娘了?你说出来,哥嫂给你做主,嫂嫂让你哥哥找人给你提亲,没有不成的。你在外面跑了四五年,也长大了,壮实了,也该娶一房媳妇了,成上一个家,安分的过日子岂不是好?”
武松连连摇头,叹息一声,也不说话,低下了头。
金莲觉得奇怪,又道:“兄弟,你今天怎么了?有什么话你就说嘛,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哪里像个英雄?”金莲说完笑了。
武松给嫂嫂一激,心里哪里还能藏得住话,开口道:“嫂嫂,你嫁给我哥哥,心里不觉得太委屈了吗?”
金莲闻听此话,大吃一惊,但她很聪明的,马上就猜出了武松的来意,心平气和的道:“兄弟,瞧你说哪里话来,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你哥哥虽说长相差了一点,可是我潘家的恩人,我就是受点委屈心里却热和着呢,算不了什么。街坊上谁不说你哥哥好,他的心眼好,我吃的是玉食,穿的是锦衣,也不受谁的气,就连你的那帮弟兄都对嫂嫂跟娘一样的孝敬,多美呀,这样过着挺好。”
武松一听听这话,心里凉了半截,但他仍不死心,干脆开口道:“嫂嫂,我看你嘴里不说心里话,我看你干脆。。。”
金莲知道武松想说什么,打上打断他的话,道:“兄弟呀,切莫胡说,我既已嫁给了你哥哥,就要遵守妇道,从一而终,不让别人说闲话,岂可有他念?兄弟,你不要再说了,嫂嫂困了,该休息了,你去吧!”她倒下逐客令了。
几句话把武松弄了个大红脸,尴尬无比,只得退出走出嫂嫂房间,回到客厅喝酒解闷。他可不知,他走了以后,嫂嫂潘金莲用被子捂住自己,大哭了一场,她不是不爱武松,而是不能,金莲美而贤,深通女儿经,她知道家里的一切都是武松带来的,他们夫妻的福气,都是有赖于这个横行霸道的兄弟,他不忍心他们兄弟为了自己反目,毁了这个正在红火的家,也给自己带来祸事,只怨自己命苦,一个人在背后凄哭。
却说武松心里不痛快,便出门闲走,不觉来到景阳冈下,看见一个酒店,门前挑着一面旗,上写五个大字:三碗不过岗。还有一首诗,写的是:
太白三碗醉写诗,酒仙闻香来品尝。
入口只知乾坤大,下肚哪晓日月长。
武松也颇识一个字,看了笑了,走进店里坐下,叫了一声:“酒。”
这武松在清河县谁人不识,哪个不晓?老虎呀!当下,店家就把店里最好的就搬了上来,又切了几斤熟牛肉,嫩鸡,果品,端了上来,摆在武松面前。
武松心情不好,当下也不客气,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这种家造的美酒倒也醇香可口,他吃的口滑,只顾让上酒,不知不觉竟然喝光十八碗透瓶香,吃光了盘子里的肉,早已是酩酊大醉。
武松吃醉了,眼里一片恍惚,看人都在飘,踉踉跄跄,立脚不稳,往外就走。酒钱没付,还把店里一根顶门的杠子拿在手里做拐杖,胡说八道着离店而去。
店家哪里敢讨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恶人扬长而去,只能心里大骂:醉死你这个狗东西,让你前面就遇见老虎,吃了你这个没人心的祸害。
武松趁着酒兴,偏偏要上山去转转,正是晌午时分,四外无人,武松走走停停,立脚不稳,倒也别有风趣,就行催眠,酷暑难耐,武松不觉睡意朦胧,有些困倦,看见了一块光溜溜的大石头,他躺了上去,想睡一觉,正在这个时候,只听见树林里一声虎啸,倒也难听瘆人,接着就看见一只锦毛老虎向他扑了过来,张牙舞爪,好不威风。
武松刚才让烤的火热的石头烫了一下,现在又看见了老虎,吃了一惊,吓出一身冷汗来,眼看老虎想自己扑来,想躲也没有地方去躲,拿起那根店里的插门杠子,使劲打过去,却抓不住杠子,杠子竟然飞出去了,落到了岩石下溪水沟里去了。
原来武松慌了神,加上酒喝多了,手里连杠子都抓不住,老虎已经到了他的面前,却也奇怪,就是围着武松转,却不下口来撕咬,武松心道:可能是一只生病的老虎,这倒好对付,吓杀小爷。当下心里平定,便不怕了,眼见老虎无威,不动手还等几时?当下纵起身形,一脚向老虎身上踢去,老虎中了他一脚,却听见有人叫了一声:“哎呀!”武松道吃了一惊,心道:这老虎成精了,还会哎呀。他的身形游动,更不怠慢,又是狠狠一脚,老虎又叫:“我的娘,好厉害。”武松又听见了,他也不管,上前把住老虎的顶花皮,拳打脚踢,把老虎打的躺在地上不动了,口里直叫英雄饶命。
武松酒劲已经泄了,心里也明白了,他遇见的不是真的老虎,而是一个披着虎皮剪径的强人,于是也不打了,道:“他妈的,你给小爷滚出来。”
那个强人果然听话,解开虎皮,从里面出来,跪在武松面前,听候发落,不住的叩头。
但见:
贼眉鼠眼一张脸,浑身上下倒精干。
窜林越涧应无敌,扮虎劫道景阳山。
武松见了他,倒不讨厌,道:“妈的,你差点吓死你武松爷爷,谁不知道爷爷就是老虎,横行清河县,无人可敌,你他妈的倒好,却扮个老虎来劫小爷的道,说,哪里的东西,不知好歹?”
那个人勉强挤出两滴眼泪来,道:“武爷爷,你的大名谁人不知,哪个不晓,给小的个胆子也不敢劫你,不是不认得嘛,不知者不为罪。早就想去投奔武爷爷去,只是无人引见。武爷爷,可怜家里有一个九十岁的老母,没钱侍奉,这才穿着虎皮,吓唬一些胆小的客人,抢得一些财物奉养老娘,没想到一直没有生意,今天碰到个人,却是武爷爷,惶恐的很。”
武松笑了,道:“没看出呀,你小子还是个孝子,妈的,你骗鬼去吧!欺负武爷爷不会算账,你母亲九十多岁了,你小子不过二十几岁,怎么你母亲七十多岁生的你,这不扯吗?简直胡说八道,就是撒谎也要学会让人不要看出破绽,明白吗?真的该死,吓得武爷爷一身冷汗。”
那人见武松和颜悦色,放心了,道:“武爷爷说的不错,小的瞎掰,小的没钱赌博,心里发慌,只好想出这个笨办法来,还没有发市,就给武爷爷打坏了。”
武松道:“看你小子鬼点子还不少,跳涧越岭倒是个好手,肯定是个练家子,如果你跑,武爷爷要是抓你还真的要费点事,好了,武爷爷我饶了你,以后你给武爷爷做军师吧,跟着武爷爷吃香的喝辣的怎么样?”
那小子一听大喜,再叩头道:"多谢武爷爷,你真是我的再生父母,再长爷娘。早就听人说武爷爷仗义疏财,喜欢结交人,今日一见,大人大量,武艺高超,无人可比,小人愿意跟着武爷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小人名叫吴用,外号假老虎,上山窜林算一绝,无人可比,以后就在武爷爷鞍前马后伺候武爷爷。”
武松虽然吃了一惊,收了个喽啰,倒也开心,吓出了汗,倒是解了酒,心里也明白了。当下坐在石头上唉声叹气。
话说武松一顿拳脚收服了假老虎吴用,当下吴用也很开心,总算找到靠山了,以后也不用辛苦的干这桩买卖了,这也叫臭味相投,便称知己,眼见武松坐在石头上唉声叹气,吴用迷惑不解,道:“武爷,你这般英雄气概,难道也有不顺心的事情?说出来,小的给您出一个主意,或许真能帮武爷的忙也说不定。”
这真是:
景阳冈上醉二郎,遇见老虎心里慌。
拳脚飞出喊饶命,却是强人好难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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