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水泊梁山大胜奸贼童贯,每日在山上开心快乐,晁盖是权力下放,让宋江管事,让他放开手脚干,闹得越大越好,自己每天和山寨里的头领喝酒吃肉,他娘的,这样感觉也很美,反正晁盖胸无大志,知足常乐,只要自己是这个大寨主,头领见了他,都要问好拱手。
忽然小兵报上山来,说郓城县的雷横都头到了山下,给朱贵头领留住了,正在吃酒。
晁盖闻言大喜,宋江闻报高兴,当下,晁盖带着宋江,吴用等人,亲自下山,过河到了朱贵酒店,去见雷横。
好久不见了,这雷横和晁盖,宋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朱贵见两个寨主都来了,顿时觉得这个酒店蓬荜生辉。
雷横行礼:“见过两位哥哥。”这就叩拜下去。
晁盖和宋江赶紧搀扶他起来,问道:“兄弟如何到了这里?”
雷横说:“我去寿张县办事,路过此地,朱头领留住了。”
晁盖说:‘既然到了山下,何不上去小住几日,我们兄弟很久没见了。“
好意难却,雷横和晁盖吴用宋江一起上山。
眼见梁山宛子城建设的高大坚固,蓼儿洼处处都是好房子,军兵喽啰个个精神,头领个个不凡,雷横简直不相信这是真的,如此气象,官军来进攻,无疑是自取灭亡。
晁盖说:“兄弟,我却是个甩手大寨主,山寨中的一切,都是你宋江大哥在操办,如今山寨有多少头领,我都不知道,就知道喽罗兵超过一万了。”
雷横说:“二位哥哥珠联璧合,厉害,小弟敬佩之至。”
雷横在山上住了几日,每日都是晁盖宋江吴用等兄弟作陪,好吃好喝,聊些闲话,开心非常。
晁盖说:“兄弟,你干脆也入伙如何?”
雷横说:“这可不行,一来兄弟是个官身,二家里还有老母。这个却万万不可,来日我就要回去。”
雷横要走,晁盖让宋江给雷横带一千两银子零花,雷横说:“大哥,这个就不必了,上次宋江哥哥让朱仝给我了一百两金子还没有花完,怎么再敢钱,再说,一千两银子我可拿不走,想累死雷横,真的是人为财死呀?”
晁盖说:“是我一时失了计较,来呀,给雷横兄弟那一百两金子。”
雷横客气一番,总算收了,晁盖吴用宋江等头领吧雷横送到水泊边,这才告辞。
话说这雷横去梁山玩了一圈,就像是做了一个梦,自己整天上班,维护社会治安,赚不了几两银子,而梁山贼人却送给他这么多的金子,慢慢花,一两年也花不完。自己整天抓贼,怎么贼人还有这么多,不但抓不完,而且越来越多,逍遥自在快活,雷横心一横,都想做贼,想起母亲,他叹了一口气。
雷横回到郓城县,交了差使,给母亲买了很多东西,这才出来。
新来的知县胡裘,原来是东京汴梁高俅手下的一个书办,花了钱,高俅就给他谋了一个知县的职位。
胡裘在东京的时候,就是一个小人,得了这个官职,安得不害民,收敛财物,县城百姓怨声载道,原来的知县时文彬倒是个好官,如今已经卸任罢官,回家乡务农去了,雷横朱仝虽说还在县里,却也施展不开。
话说东京汴梁有一个**名叫白秀英,色艺双绝,从前和知县胡裘有些来往,听说胡裘放了郓城县知县,就和父亲商议,来到郓城县,**上门,胡裘肯定开心,当下春风一度,给白秀英帮忙,搞了一处勾栏,就让白秀英和他父亲在此营运勾栏生意,他寂寞了,就会来找白秀英,乐哉悠哉。
这郓城县却是乡野县城,百姓都是土包子,勾栏行院在郓城县却也算是新生事物,因此,百姓商贾前来捧场,倒也热闹,白秀英父子赚了很多钱,浑不知东南西北了。
雷横出门,碰见混混李小二,小二说:“雷都头,这几天你没在家,城里来了一对父女,开了一处勾栏,在里面表演说书,唱曲子,每日人山人海,非常热闹。那妞,白里透红与众不同,听说是汴梁来的**,色艺双绝,值得一看,想不想去瞅瞅热闹。不去可惜,去了保险你不想再走。”
雷横正在烦闷,说:“跟你去看看。”
李小二引路,雷横跟着他去勾栏行院玩耍。
雷横进了勾栏,便去那青龙第一位坐了,李小二喝豆腐脑去了。
一会儿,戏台子上出来一个老者,打扮的很新鲜,一个女儿,果真是个绝色,观众鼓掌,这老儿就和女儿白秀英说唱豫章城双渐赶苏卿,说的唱的都很精彩,观众掌声如雷。
白秀英见观众热烈,就托着盘儿下来,说:“小女子就这些本事,就是为了让看官开心,请大家赏,随后再给大家表演。”
这白秀英托着盘子到了雷横跟前,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看着雷横。
雷横知道这戏文不能白看,要赏钱的,他也懂得,手去掏钱时,才知道出门没有带一文,当时神情就不自然,说:“姑娘,今日出门不曾带钱,明日加倍奉送,如何?”
白秀英说:“今日都没有,安敢指望明日?官人坐在第一位,你不出钱,谁肯出钱?还是请官人赏吧。”
雷横的脸红了,说:“我就是赏你十两八两也不是个问题,关键是今天出门没有带钱,你让我如何赏你?”
白秀英挖苦雷横说:“一文都没有,我还指望十两八两?你让我望梅止渴,还是画饼充饥?头醋不酽彻底薄,你让我们父女喝西北风去。你做首位,都不出钱,后面的看官谁愿出钱?”
雷横尴尬,恨不得钻进老鼠洞里去,正要开口借钱送给白秀英,哪怕是失了面子也顾不得了,忽听台上的老儿语言尖刻开言了:“我儿,你怎么不长眼睛?看不出这家伙不晓事,是乡里的土包子冒充大头,理他干嘛?你下去讨赏,自然有晓事的恩官赏你。你跟一个穷酸混混纠缠什么?”
雷横一听这话,火冒三丈,站起来说:“我怎么不晓事?怎么是土包子?”
那老儿不知进退,说:“一看你就是个土包子,冒充大头菜,你若晓事,狗头上长角。估计你这狗头,都没有进过城。”
雷横愤怒,骂道:“你这奴才,怎么敢骂我?”
那白玉乔在台子上骂道:“我就骂你这三家村使牛的,怎么了?你能怎么我?”
有那认识的说:“骂不得,他可是本县的雷都头。”
白玉乔说:“什么雷都头,只怕是驴筋头。看着穿的整齐,还不知道是在哪里借来的衣服,一个穷酸奴才。”
雷横怎么能忍得住,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直接跳上戏台,揪住白玉乔这老儿,就下手了,两耳光,分外响亮,一拳一脚,将这老儿打倒在台上老儿的牙齿都让雷横打掉几个,鲜血直流,雷横说:“狗奴才,你再骂一个试一试。”
老儿倒在地上喘息,诸人见打得凶,就上前劝解,雷横气愤愤地走了,勾栏里的人一哄而散。
白秀英见父亲让雷横打了,马上到县衙去找知县胡裘告状。
白秀英见了知县,跪下大哭,知县赶紧搀扶起来,问:“秀英,怎么了?”
白秀英哭诉:“县里雷横,看戏不给钱,搅散勾栏,仗势欺人,殴打我父亲,说我是**,知县是贪官污吏害民贼,让我陪他吃酒睡觉,我不肯,他就说要砸烂我的勾栏,看看谁厉害。还说这郓城县是他家的,知县大人也不在他的眼睛里。”
知县一听大怒,说:“他不过是一个步兵都头,怎么敢如此放肆,真的贼心贼胆,快些状子来,看我怎么收拾他。我的人也敢动,不想混了。”
白秀英写了状子,知县准了,当下派人去调查,果然打了白秀英的父亲,掉了几个牙齿,知县下令,马上捉拿雷横到案,先打了三十板子,随后让给雷横带了一副木枷,让把雷横号令在勾栏门外,以儆效尤。
雷横的母亲听说儿子被知县抓起来挨了打,枷号在勾栏门外,就过来看望儿子,看见儿子受苦,老泪纵横。
老人指着几个衙差说:“我儿子和你们一样,都是衙门里的人,平时对你们怎么样?怎么钱财就那么好使?你们就要这样对待我儿子,谁能保证自己就不出事,永远太平?”
几个衙差说:“老太太,这是原告让在这里枷号示众,我们也没有办法。”
老太太说:“哪里见过原告自己惩罚犯人。我就解了我儿子,看这**能怎么样。”
老太太去解儿子,把白秀英出来了,说:“你这个老乞婆,刚才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雷横母亲说:“你这贱母狗,臭**,千人压,万人日的臭**,怎么敢欺负好人,怎么敢骂我?”
白秀英说:“老咬虫,吃贫婆,贱人,没人日的母狗,怎么敢骂我?”
老太太说:“我就骂你,怎么了?你又不是知县,不过是知县的**,臭狗屎,京城里没人日了,跑到这郓城县来发骚,赶紧死去,活着也丢你十八代祖宗的脸。”
这老太太很会骂人,骂的白秀英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呀呀切齿,上来就打老太太,耳刮子只顾打,谁敢来劝?
这雷横却是个孝子,见母亲挨打,怎么能袖手旁观,怒火就从心里发出来了,扯起枷来,往白秀英的头上砸去,这一下正好砸上,劈开了天灵盖,扑地倒了,不动了,也不能唱歌唱戏了,也不能卖弄风骚了,长了一副美貌,到地府伺候阎王爷去了。
阎王爷一见,说:“你这女子,面貌不错,怎么头破血流,天灵盖怎么没有了,着实难看。”
白秀英说:“我打人家老娘,被人家的儿子打死了。请大老爷给我报仇。”
阎王爷说:“你年纪轻轻,为什么要打人家的老娘,你这就是叫寻死,活该,给我拉下去,赏给那些没有老婆的穷鬼们享受。”
白秀英万万没有想到,死了还要给千人上,万人日,真是命苦不能怨官府,命背不能怨社会,看来就是这个命。
雷横打死了白秀英,不想连累母亲和差役,投案自首,给抓进县衙。
县官胡裘一听,什么,雷横胆大包天,打死了我心爱的**,这还了得,当时升堂。
知县:“雷横,你可知道……”
雷横:“知道。”
知县:“雷横,既然知道,为什么要草菅人命,打死白秀英?”
雷横:“白秀英和我娘口角,本来也没什么,她竟然打我娘。”
知县:“女人打架,无非是你挠我,我抓你,你拽我的头发,我骚你的痒痒,有什么大不了的?”
雷横:“小人忍气不住,这才轻轻地砸了她一下,没想到这婊……女人就跟纸糊的一样,就死了。”
知县:“谁跟你一样,壮实的跟个牛一样?你打了人家的父亲,又打了人家的女儿,你究竟想干什么?他们和你有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还是你看本县和她来往,心里不快,嫉妒,妒火中烧?雷横,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可知晓?”
雷横:“知道。”
知县:“画押,雷横,你身为县府都头,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来呀,给我将雷横重打四十,押入大牢,听候判决。”
这知县恨雷横打死了自己的**白秀英,要雷横抵命,做成文案,做死了。
雷横被关押在牢房里,值班节级却是朱仝,他们俩本来就是好朋友,到了这时,朱仝也没办法,只得先将雷横案子在干净的牢房里,买一些酒肉让他吃。
朱仝回家,雷横的母亲来找朱仝,哭着跪下了,说:“朱贤侄,平时你和雷横喝酒吃肉,是最好的朋友,现在雷横活不了了,老身可就这么一个儿子,你可要想办法救救我的儿子,不然,雷横死了,老身也不活了。”
朱仝搀扶起雷横的母亲,说:“老人家,我又不是知县,只是一个都头,节级,有职无权,就是想救雷横,也有心无力呀。这样吧,你先回家去,不要多说话,耐心等待,收拾好东西,雷横要是逃回家,你们母子就一起逃命去,我尽量想办法救他。”
老太太知道朱仝的意思,儿子还有救,就回家去了。
四十天后,知县让朱仝带着两个公差带了雷横招供杀人的招状和县里判决的公文,让他将雷横押解到济州府去,文案已经做死了,雷横去济州就会被砍头,朱仝心里比较沉重。
半路上,遇见一个酒店,朱仝停了下来,和两个公差吃酒。中间他要上厕所,将雷横带了出来,解开枷锁,说:“兄弟,到了济州你就是个死,我放了你,你赶紧逃吧。”
雷横说:“我逃了,你怎么办?”
朱仝说:“你是杀人偿命,非死不可,你打死了知县的**,知县已经把文书做死了,没有一点活命的机会。我私放犯人,谎报犯人逃脱,大不了是个失职之罪,死不了。你赶紧回家,带了老太太,逃命去吧。梁山的晁盖宋江都很喜欢你,那里倒是可以落脚。”
雷横说:“既然如此,朱仝大哥何不随我一起去落草,也不再受那贼官的气。”
朱仝说:“话不能这么说,你是犯了死罪,我朱仝却是个好人,况且我家里富裕,不缺吃穿,我还不想落草去担惊受怕。我是个都头,节级,抓贼的,你却让我投奔贼人,岂有此理?都叫我美髯公,美髯公是谁呀?关公关云长呀,义薄云天,汉贼不两立,你想让我投奔梁山做贼,岂不玷污了我的美名。你是无奈,不逃就要死,我是不愿意做贼,落下骂名,你赶紧走,不要让我改变主意。”
雷横不敢勉强,翻过墙头逃回去了,也不敢耽误,带了母亲,投奔梁山泊去了。
朱仝回来,对二位公差说:“雷横逃了,怎么办?”
二位公差说:“谁不知道你和雷横是朋友,是你放走的对吧?”
朱仝说:“不错,是我放走的,我怎么能眼看着朋友被砍头,因此我放了。”
公差说:“现在怎么办?”
朱仝说:“我放了雷横,不会连累二位,自己承担责任就是。现在不管他了,我们吃酒,等雷横跑远了,我们再回去。我自首投案,私放犯人,也不会是死罪,我认了。”
两位公差说:“也不枉你叫美髯公,果然义气过人,豪气冲天,好,听你的,我们也不做小人。”三个人开始吃酒,聊些闲话。
朱仝和公差回来,自首投案,说不小心让雷横走了,知县大发雷霆,说:“你知道不知道那白秀英是……”
朱仝说:“大人,我知道。”
知县说:“雷横杀人,目无王法,你却放了杀人犯,岂有此理。”
雷横说:“是我不小心,让他走了,我愿意认罪伏法。”
知县说:“知法犯法,包庇罪囚,既然你不把国家刑律当回事,我也就不客气了,判你个私放罪囚,脊杖四十,刺配沧州。”
朱仝说:“谢谢知县,此判虽说重了点,朱仝感激不尽。”
知县很愤怒,当下轻罪重判,将朱仝判了,发海捕文书悬赏捉拿雷横,拂袖退堂。
话说这雷横背了母亲,躲躲藏藏,到了梁山下朱贵酒店,朱贵一见,大喜,说:“雷都头,你可来了,晁盖大哥和宋江大哥经常念叨你,怎么想起投奔梁山了?”
雷横说:“不小心打死一个娼妓,给知县判了斬刑,不逃岂不死了?”
朱贵大笑,说:“打死个娼妓算个屁呀,我们梁山的好汉,最讨厌这些娼妓了,人常说:**无情,戏子无义,宋大哥就是杀了一个娼妓阎惜娇,杨雄还杀了老婆潘巧云,你杀了一个娼妓,也算不了什么,**的命怎么能和我们这些人的命相比,他们不值钱呀。来来来,赶紧坐,我准备酒肉给你们母子接风洗尘,随后送你们去大寨和二位大哥见面。”
雷横上山,晁盖宋江大喜,安排了房子请雷横母亲住了,拨几个小喽啰伺候,这才和雷横在聚义厅喝酒。
晁盖说:“兄弟,你做都头,怎么犯罪了?”
雷横说:“大哥,那重视我们兄弟的知县时文彬卸任走了,新来了一个知县叫胡裘,胡整他娘的裘,是个贪官污吏,坏事做绝,在东京时,爱一个**白秀英,也给带到郓城县来了,这**,模样俊,心肠歹毒,仗着知县罩着她,说一段书,就要客人给钱,给少了都不依,父女俩早上不刷牙,都嘴臭,随便骂人,我去勾栏看看,偏偏身上没带钱,就给这两个狗东西侮辱,脸上滴血,娘的,一时不愤,打了那个老家伙,谁知知县偏向那个**,倒把我枷号示众,我忍了,我母亲去看我,那个**竟然骂我母亲,打我母亲,这我如何能够忍受,一枷砸在那**的头上,谁知就把头砸碎了,死了,死翘翘了。”
晁盖说:“打得好,该死,我们也是他们欺负的,岂有此理?”
雷横说:“那贪官判了我死罪,却让朱仝大哥押解。祝童大哥义气过人,放了我。”
晁盖说:“那朱仝兄弟岂不倒霉?为什么不让他跟你一起上山?”
雷横说:“这朱仝大哥不愿意落草,我也没办法。倒霉是肯定的啦,肯定会给刺配。”
宋江说:“晁盖大哥,没事,迟早我会让朱仝上山。”
朱仝被刺配沧州,两个公人押解,数日后来到沧州牢城营,也就是当年林冲住过的牢城营,别看朱仝是个罪犯,却也威风不减,知府看过公文,再看看朱仝,很吃惊,说:“你是个都头,就是走脱了罪犯,也不可能判的这么重,是你私放了罪犯,对吧?”
朱仝说:“不可能的事情,我怎么可能私放罪犯,让自己成了罪犯,傻子呀?”
知府笑了,说:“看看你,跟个关云长相似,肯定义薄云天,宁愿自己受罪,也不愿意让朋友受屈,这样吧,我也不处罚你,你就留在我府里做个亲随吧。”
朱仝跪倒感谢知府恩义。
知府有个小衙内,只有六岁,看见朱仝,马上上来依偎,说:“爹爹,我喜欢这个胡子,让他陪我玩。”
知府说:“好吧,朱都头,你陪孩子玩去吧,不要走远。”
朱仝说:“好。”
话说这梁山的晁盖,觉得山上郓城县的朋友不多,雷横和朱仝是一对,都是自己的朋友,要上山,也要一起上山,怎么可能让朱仝受罪,就和宋江吴用商议,想请朱仝也上山来,宋江说:“大哥,小事一桩,就请吴用兄弟下山一趟,把朱仝兄弟带上山来。”
晁盖说:“何以为计?”
宋江说:“很简单,就让张军师带着黑旋风和雷横兄弟下山,直接去沧州,张军师足智多谋,朱仝上山,指日可待。”
晁盖答应。
话说这吴用带着李逵和雷横下山,往河北而去。
李逵下山,非常高兴,就说:“军师,我们怎么才能让那个朱仝上山?”
吴用说:“这河北地面上,我听说有两个武艺高超之人,我们顺道都让他们上梁山,飞毛腿李洪,草上飞陆羽,都是镖师,这两个人若上了山,以后有用。”
李逵说:“却有何妙计?”
吴用说:“要他们上山,肯定不肯,这两个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样吧,我们见机行事。”
三人人日行夜宿,到了西河县城,吴用说:“这两个人都住在西河县城,我们先进城打听他们的行止再说。”
三人进了县城,去酒店吃饭,旁边有一位差官说:“大人准备了金银珠宝,让我们俩押送到京城送礼,送去就是了,却要请什么李洪和陆羽一起去。”
一个说:“如今世道不安宁,到处是贼人,小心没大错。”
那个差官说:“明天就出发,我们这就去请他们吧。”
另一个说:“好。”二人算账走了。
吴用说:“机会来了,我们吃过饭在城外树林等待,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就可以。”
李逵说:“军师,可真有你的。”
话说第二天,飞毛腿李洪和草上飞陆羽,带着两个公差和两个府里下人,带着礼物出发,刚走了不到二十里,树林里出来一个黑大汉,大喊:“此树是我开,此山是我栽,我就要财,不给财,杀了我不埋。”
李洪和陆羽一见,并不怠慢,拿着朴刀上来,李逵挥动双斧,就和这二人杀在一起,这二人怎么会是李逵的对手,很快,两柄朴刀都给李逵的斧子磕飞压住了。雷横出来,挥动朴刀赶过去把那两个公差和下人都杀了。李逵对那两个人说:“我知道你们俩押送的是赃官的财物,怎么样?我们把财物分了。”
这两个好汉说:“我们不是贪财的,今日栽了,却如何去交差?你把我们也杀了吧。”
雷横过来说:“豪气,二位的大名我们早有耳闻,不是飞毛腿李洪和草上飞陆羽吗?我们山寨早听说二位大名,想请你们上山,怎么样?考虑一下。”
李洪说:“你又是何人?什么山寨?”
吴用从树林走出来了,说:“二位好汉,这位就是梁山好汉黑旋风李逵,我是军师吴用,这位是插翅虎雷横,二位,如今死了公差下人,二位难脱干系,不如上山,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人生一世,求个半世快活有何不可,为什么要给赃官卖命?”
二位低头,无言答对,吴用说:“就算我们饶了你们,你们又去哪里容身,还不如上山落草。”
二位叹气,很无奈,说:“好吧。”
吴用说:“这些金银珠宝,我们取一点用,剩下的你们都带着做盘缠,用不了,带回山寨公用。我早写好了推荐信,晁盖大哥和宋江哥哥见了一定会收留你们。”
吴用把推荐信给了他们,说:“我们还有事,你们这就去吧,回头我们山寨相见。”吴用让李逵拿了一些金银,带着李逵和雷横走了。
李逵问:“军师哥哥,他们俩会去山寨吗?”
吴用说:“没问题,你们杀了四个人,已经斩断了他们的后路,没法回头了,他们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山寨邀请还不乐死了?”
李逵说:“军师,好计,要请朱仝上山,也要斩断他的后路。”
吴用笑了,说:“黑厮也会动脑子了,难得。”
朱仝被发配沧州,却没有受罪,知府见了朱仝就爱,给了朱仝一个很惬意的工作,没事了和我儿子玩,做男保姆,谁让我的儿子喜欢你呢?
朱仝也很喜欢这个小衙内,于是没事了带着小衙内在沧州诚四处闲转,他有的是钱,只要知府高兴,他宁愿倒贴,一个小孩子,也花不了他多少。
吴用和李逵雷横迤逦到了沧州,晚上住在小旋风柴进家里,白天打听朱仝的消息,还真打听到了,其实也没有打听,无意中碰见朱仝带着小衙内在沧州大街玩,一会儿背,一会儿架,一会儿抱,看来朱仝真的很喜欢这个小朋友,没有受什么罪。
吴用说:“李逵,你知道怎么才能让朱仝上山?”
李逵转了转牛眼睛,说:“好办,我把那个小朋友给杀了,断了他的后路,让朱仝走投无路,他非上山不可。”
吴用说:“你这个黑厮还真有心眼,听你的,就这么办。”
吴用吩咐:“雷都头,你去和朱仝见面,他一定会大吃一惊,和你说话,黑厮你趁机抱走孩子。朱仝若找孩子,你就把朱仝带出城来。”
雷横答应,去了。
话说这朱仝正在和小衙内玩耍,追逐,忽然看见雷横了,对小衙内说:“小衙内,你先一个人玩,我和这位叔叔说几句话。”
小衙内说:“好。”一个人玩去了。
朱仝说:“兄弟,你怎么在这里?”
雷横说:“大哥,我自从被哥哥放了,深感大哥的恩德,带着母亲上了梁山。晁盖宋江哥哥也对兄弟很好。说起大哥的义气,晁盖哥哥和宋江哥哥也很感叹敬佩,想请哥哥上山。哥哥,你为了兄弟,刺配沧州,受这般罪,兄弟难受呀,因此来看望哥哥,哥哥,您也梁山吧。”
朱仝脸色一沉,说:“国有国法,犯了法就要受到法律的惩处,都去躲藏,国家就乱了套了。国家要国泰民安,百姓就要遵纪守法。我是看在你孝子的份上,义气放了你,你却来害我,陷我于不义。我可不愿意做贼,在这里呆上几年,天可怜见,我再回郓城县,再做良民,别的不要说,你走吧,不要连累了我。”
朱仝不想和雷横再说话,就去寻找小衙内。
朱仝找来找去,找不见小衙内,见雷横没走,还跟着自己,就说:“你和谁来的,我带是孩子哪里去了?”
雷横说:“我和梁山一个好汉一起来的,可能他见哥哥不愿去梁山,把孩子抱走了。”
朱仝大惊,说:“那个好汉?”
雷横说:“我也不知道,听说外号黑旋风。”
朱仝大吃一惊,说:“这个黑旋风名叫李逵,谁人不知,那个不晓,杀人放火,心狠手辣,孩子落到了他的手里,岂能有好?这个孩子可是知府是命根子,交给我来看管,你敢伤了孩子,我和你们拼命。”
雷横说:“一个小孩子,料定这黑厮不会下手,走,我和你去寻找。”
雷横带着朱仝出城,远远处,看见一个黑大汉,抱着一个孩子,朱仝大喊:“黑厮,快放下孩子。”
李逵故意走得慢,说:“朱仝,美髯公关云长,你追我,追上了我把孩子给你。”
朱仝发狠追赶,这李逵却是个惯常走山路的,朱仝怎么能追的上,追了一程,里县城远了,李逵慢下来了,朱仝喊:“黑厮,快把孩子放下来。”
李逵说:“朱仝哥哥,小弟有一句话,你答应了我就放下孩子,不答应,想都别想。”
朱仝累得喘气吁吁,说:“你讲。”
李逵说:“跟我上梁山。”
朱仝说:“想都别想,我不去,我不做贼。”
李逵说:“如此说来,我跟你说也是白说,你不上梁山,我为什么要给你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又不是你的,我摔死他,关你屁事。”
这李逵心狠手辣,经常杀人放火,杀人不眨眼,一个小孩子在他眼里,也就是个小猫小狗,当时举起来,就给摔下去了,往前就走。
朱仝走上前来一看,小孩子已经给这个畜生摔死了,当时气的绝望,都想自杀,恨上心来,这黑厮,一个孩子跟你有什么仇怨,你也要杀死,你这是逼我死呀。知府大人有恩于我,我却害了人家的儿子,我朱仝还是人吗?
朱仝怒发冲冠,目眦尽裂,咬牙切齿,说:“黑厮,我和你拼命。”当时就追下来了。
追来追去,李逵进了一座庄园,朱仝追了进来,却没有看见李逵,出来了一位官人,朱仝跪下,说:“官人,我是沧州知府的随从,给知府大人看孩子,有梁山贼人黑旋风李逵,我和他往日无仇,近日无怨,这黑厮却无情杀了孩子,让我如何给知府大人交代,这黑厮逃进了你家,请官人抓捕凶徒,绳之以法,朱仝感激大恩不尽。”
那官人说:“朱仝兄弟,我是沧州的小旋风柴进,我这里也是一个贼窝,经常来往的都是贼人,给你抓李逵,绳之以法,这可能做不到。梁山和我大有渊源,因此经常往来,所以这个李逵才住在我家,我若把李逵交给你,我对梁山怎么交代?朱仝兄弟若无路可走,何不上梁山躲避?”
朱仝说:“这个李逵简直就不是人,是畜生,孩子也能下去手,这样的恶人为什么还要让他活下去?”
柴进说:“话是这么说,朝中都是奸臣,蔡京,杨戬,高俅童贯,那个不害人,怎么不死呀?如今的官府,有几个清官,大都是贪官污吏害民贼,沧州知府对你有恩不假,那是他想利用你。平时照样害人,他的孩子让李逵杀了,这就是报应,你却要给贪官污吏卖命,值得吗?孩子死了是不公平,但是你看现在的社会,哪里还有公平?别想了,干脆你也上梁山去,一来躲避,二来顺了晁盖宋江爱你之心,做贼有什么不好,如今这社会,官不如贼,贼还讲义气,官都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辈,怎么样?好好考虑一下,你若真的要给沧州知府的儿子讨还公道,我也没法,只是不会让你如意。要么你去自首报案,让知府派人来抓李逵,我等着。”
朱仝说不出话来。
这时,吴用和雷横也到了,苦苦相劝,朱仝的怒火稍微消了一些。
朱仝的后路已断,只得叹了一口气,说:“好,我上山。”
李逵跳了出来,说:“朱家哥哥,早这样哪里用我费事,走,我陪朱哥哥一起上山。”
朱仝一见李逵,两眼冒火,看见院子里有个刀枪架子,冲上去拔出一把朴刀,说:“黑厮,我要你的命。”
李逵是谁呀?怎么肯让他得手,抽出双斧,就和朱仝战在一起,二人这就厮杀起来。
朱仝虽说武艺高强,想杀李逵,门都没有,二人厮杀几十个回合,倒累得朱仝一身臭汗,李逵却满不在乎,嘴里说:“好本事,来,再来。”
朱仝知道胜李逵不得,丢了朴刀,说:“若这个黑厮在山上,我死也不上山。要想让我上山,我有一个条件,杀了这个黑厮。”
李逵大怒,说:“我又没有杀你爹你娘,你为什么非要我死?岂有此理?这是晁盖宋江二位要你上山,谁让你不肯?你上山不就没事了?我杀了小衙内,都怪你这个迂腐太混账,不知好歹,如今反而怪起我来了。水泊梁山又不是你家,你又不是赵官家,为什么你上山,就要我死?你以为你是谁呀?别以为我李逵不敢杀你,我是让着你,惹急了我,我连你一起杀。”李逵怒气冲冲。
朱仝早气的说不出话来,浑身颤抖。
吴用说:“李逵,去睡觉去,少说两句。”
李逵恨恨地走了。
吴用对朱仝说:“气大伤身,朱都头息怒,你上山,我让李逵留在沧州,好不好?”
朱仝这才答应。
有诗曰:
如花似玉俏粉头,色艺双绝擅风流。
只因欺辱雷横母,脑裂横尸一命休。
雷横杀人法不容,押回县衙囚牢中。
知县贪色爱娼妓,深恨打死白秀英。
朱仝仗义无法救,押解私放野途中。
雷横逃脱上梁山,朱仝刺配牢城营。
沧州知府爱朱仝,知他义气救雷横。
有子四岁好可爱,偏偏喜欢黏朱仝。
知府公事很繁忙,便把儿子托照应。
时过荏苒七月半,孟兰盆会做斋供。
知府堂里有吩咐,带着孩子赏夜灯。
杨柳枝头分净水,荷花池里灯火明。
大吃一惊遇故旧,朱仝桥上见雷横。
雷横母子上梁山,今来答报恩义情。
邀请聚义去水泊,好汉群里做头领。
朱仝不愿去做贼,回头孩子无踪影。
却是李逵偷抱去,麻药抹口驮出城。
朱仝知情好恐慌,孩子可是知府命。
跌脚叫苦随雷横,出城去找黑旋风。
孩子已被李逵杀,月色明朗死林中。
李逵真是豪杰汉,四岁孩子劈天灵。
朱仝气急欲拼命,可恶黑贼心不惊。
梁山好汉行事短,杀人放火不要脸。
逼人上山做强盗,替天行道戏自演。
沧州知府放声哭,州县悬赏捉朱仝。
朱仝有苦给谁说?除却做贼无路行。
不忠不孝黑铁牛,伤天害理天不容。
宋江忠义真与假,千古传说心里明。
梁山本就是一个贼窝,是一群贼集聚之地,对抗国家,欺压良善。那里有好人?宋江是贼头,杀弱女人,就为了怕官匪相通给人发现。吴用,听说晁盖想抢劫,马上出谋定计,看他找的人,阮氏三雄,穷凶极恶的赌徒。为了朱仝入伙,吴用定计,李逵动手,杀死知府四岁的小儿子,想尽最恶毒的手段办法逼人做贼人强盗,还堂而皇之称之为替天行道。伤了无数良民百姓,他们做的好事好像没有几件,但是杀的人却不计其数。要说真正的英雄,梁山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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