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日,有一个好汉前来拜山,朱贵派人送上山来。晁盖升座虎皮交椅,一个赤发黄须之人上前拜见,说:“禀报大寨主,我叫金毛犬段景住,早就敬慕梁山美名,意欲前来投奔,只是没有好礼相送,我听说大金国王子有一匹宝马良驹,名叫照夜玉狮子马,浑身雪白,没有一根杂毛,是一匹千里马,我就想把此马盗来送于托塔天王晁盖作为见面礼。也是小人运气好,三月间就盗得此马,从北地骑了回来,谁知到了曾头市,却被曾家五虎恃强抢夺了去。我说了,这是梁山大寨主晁天王的坐骑,谁知那曾家五虎竟然口出污秽,说什么,梁山晁盖算什么东西,也敢拿他来吓唬别人。老爷可有狗吓的病呢,不要吓着我,让你请郎中给我看病。好,你说是晁盖的马,让他亲自来取,看他敢不敢来,我估计能吓破他的狗胆,他敢来我们就弄死他,看见这里写的了吗?小人一看,上面写着:‘摇动大金铃,神鬼胆颤惊。铁车并铁锁,上下有尖钉。扫荡梁山清水泊,剿除晁盖上东京!生擒黑宋江,活捉智多星!曾家生五虎,天下尽闻名!’”
晁盖一听,勃然大怒,说:“这畜生焉敢如此无礼?我必须亲自下山一趟,扫荡此村坊,除了这一口恶气。”
宋江说:“大哥,这也就是几个毛贼,不知好歹,何必跟他们生气。大哥若不开心,自然有兄弟给大哥出气,大哥是一山之主,岂可随便离山?”
晁盖说:“兄弟,你下山次数多了,大哥再不下山,以后就不会打仗了,更没人认我这个大哥了。这次我亲自下山,兄弟你就看守山寨。”
晁盖不由分说,马上点兵,自己做统帅,点了林冲、呼延灼、徐宁、穆弘、刘唐、张横、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杨雄、石秀、孙立、黄信、杜迁、宋万、燕顺、邓飞、欧鹏、杨林、白胜,共是二十个头领,五千兵马,这就出发。
宋江见拦阻不住,只好算了,吴用没有说话,长叹一声。
话说这晁盖第一次带领五千军马出征,踌躇满志,一口气赶到曾头市,这才停了下来。
这曾头市共有三千余家,内有一家,唤做曾家府。家长是曾长者,生下五个孩儿,号为曾家五虎:曾涂,曾密,曾索,曾魁,曾升。有一个武术教头名叫史文恭,本事高强,和林冲是一个师傅。一个副教师苏定。
曾头市很太平,民风淳厚,最近一段时间,这一带盗贼猖獗,也不知从哪里来了一股贼人,夜晚就悄悄地进了百姓家里了,不抢财物,只是见男的就杀,见女的就侮辱,还烧了十几处庄院,作恶多端,人神共愤,曾长者派庄兵调查后得知,却是梁山流窜过来的贼人,并留下口风:很快就来扫荡这曾头市,将这村坊烧杀一空,是会的干脆向梁山泊投降,供奉美女金钱。
这曾头市百姓众多,谁不惊恐,都来找曾长官,请他给老百姓做主。曾长官便召集庄兵五七千人马,扎下寨栅,防备贼人,并造下五十余辆陷车,发誓要和梁山贼人势不两立,只要敢来定要捉尽俺山寨中头领。
晁盖带着梁山人马到了,就在曾头市附近安营扎寨,准备和曾头市一决高下。
林冲说:“晁大哥,我们远道而来,先驻扎起来,探明情况,在战不迟。”
晁盖说:“一个曾头市,不过是一个村坊,不足为患,教头也太小心了。”当下带着一千人马,就带了林冲,前去曾头市。
梁山人马靠近曾头市,早见一员骁将带着七八百庄兵迎了上来,那骁将骂道:“你那梁山贼寇,知客在水泊里横行,怎么敢出巢穴?残害百姓,我们曾头市于你们势不两立,我要将你们全部抓住,个个处死,方解我心头之恨。”
晁盖奇怪,说:“这一员骁将,我晁盖并没有杀你的父亲,侮辱你的妻子,怎么和你有这么大的仇恨?你不抢我的马,我怎么会来曾头市?”
那骁将骂道:“贼人少要花言巧语,寻找理由,你有什么马可以让我抢?”
晁盖说:“正有好汉金毛犬段景住送给我一匹照夜玉狮子马,被你们曾头市所抢,抢也就抢了,为什么侮辱梁山美名,着实可恶。”
那骁将说:“段景住呀?我认识,盗马六贼中的一个,曾经在曾头市杀人放火,侮辱女人,被我杀了五个,让他漏网逃了,没想到此贼竟然投奔到梁山去了,可见梁山都是一伙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个个该死。他是弃马而逃,并非我们抢他的马,我们恨死了它,是要他的命。”
晁盖听了,说:“林教头,此事蹊跷,不管如何,我们是贼寇,既然下了山,不战而回,让山寨兄弟笑话。也顾不得了,西安杀了这个嚣张的骁将再说。”
晁盖说着话,骑马掣刀往上就冲,和那员骁将对阵。
晁盖说:“我就是梁山的晁盖,就冲你刚才侮辱梁山,你就该死,你拿命来吧。”说完,一刀劈了上去。
那员骁将并不慌张,说:“晁盖,你算个屁呀,我们曾家五虎不尿你,也就是一个穷凶极恶的贼头而已。”手握长枪,接架相还,二人就杀在了一起。
这员骁将名叫曾涂,是曾长者的大儿子武艺高超,二人大战三十几个回合,晁盖很久没有和人对阵,在山寨里除了喝酒就是钓鱼,最近又有了一个女人,日夜玩耍,亏了身子,三十几个回合过去,身子直冒虚汗,有心无力,而曾涂却愈战愈勇,眼看就不行了。
林冲杀了上来,说:“晁盖哥哥且回阵,我来收拾这厮。”
晁盖虚晃一刀,退了下去。
林冲和这员骁将对阵,二人都是枪,封逼吞吐,枪来枪往,竟然是同一路枪法,林冲就觉得奇怪,逼住他的枪,问道:“你师父是谁?”
那骁将说:“少说废话,你管我师傅是谁?你们这些贼寇,作恶多端,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说着话,又是一枪刺来,挂动风声。
林冲发怒,抖动长枪,刷刷刷,就是连三枪,这骁将抵敌不住,往回就逃,林冲没有追赶。
林冲回阵,说:“晁盖大哥,这些庄兵训练有素,这个领头是武艺不凡,非一战可胜,我们先回去,再商量。”
晁盖答应,收兵回营。
晁盖回营,坐在军帐发呆,不知在想什么。
晚上,晁盖叫来林冲,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杜迁、宋万、杨雄、石秀开会,说:“几位兄弟,除了杨雄、石秀二位兄弟、你们都是我的心腹兄弟,也是梁山的原班头领,大哥我让人耍了,你们记住。如今的梁山,是宋江的天下,并不是我晁盖的天下,我是一介莽夫,十个心眼也斗不过他一个心眼。他杀人不用刀,让你自己甘心去死,你还抓不住他的任何把柄,我是心服口服了。现在我给大家说说这个宋江,当初我等七人劫梁中书的生辰纲,事情败露,是宋江通风报讯,让我等逃走,那时他是郓城县的押司,表面是人,背地是贼,官贼一身。为了怕暴露,他连小妾都杀,有什么义气可言?我等逃到山上,我派刘唐兄弟给他送过一百两黄金报恩,他却没有接受,为什么?他要让我很难报恩,这个人城府很深,深得可怕,我晁盖就怕欠人恩情,让他抓住了弱点。后来他被抓,在浔阳楼写了反诗,给官府捉拿,要砍头,我晁盖亲自带着诸位兄弟去江州劫法场,将他救上山来,从此,他就在梁山上坐了第二把交椅,开始执掌兵权。宋江的名气很大,但凡来投奔梁山的好汉,只知道有宋江,无人知道有晁盖。我晁盖为了兄弟义气,一直忍让,如今这宋江要逼我晁盖去死,山寨里大都是他的兄弟,我能如何?这宋江如今就是梁山的大寨主,我不过是挂个名罢了。前几日我在聚义厅发了火,随后就来了一个投奔梁山的段景住,他的马被抢,关梁山屁事?是送给我的吗?是来投奔我的吗?我可以肯定的是,他来投奔的不是别人,正是投奔宋江。宋江是谁呀?脑子一转,就是计策,他可以引祸江东,他在暗算我晁盖,我晁盖却一无所知。宋江让这个段景住挑拨离间梁山和曾头市做对头,编造谎言让我发怒。曾头市本来是个太平村坊,一定是宋江指使梁山贼人来此作恶,作恶多端,激起民愤民怨,这才起兵和我梁山作对。官府都不敢和我梁山作对,一个村坊他敢吗?梁山不逼人家,人家怎么会和梁山拼命?谁嫌命长呀?一人拼命,万夫莫敌,我们此行,没有胜算,恐惹人笑,还会落下骂名,如今我是进不能进,退不能退,你们说我该如何?我晁盖虽然是个贼,还知道义气二字,嫉恶如仇,石秀杨雄兄弟上山的时候,我一听你们的故事,怒发冲冠,下令处斩,还记得吗?我是见不得作恶之人的,如今这曾头市深受贼人欺辱,你们说我晁盖是助纣为虐,扫荡村坊,还是饶过这一村坊之人?打,我是恶人,该死,不打,回山恐惹人笑,生不如死。我这个大寨主是当到头了。王伦不能容人,死的不冤枉,我晁盖容人,却死的不明不白,兄弟们,你们说我该怎么办?一山不容二虎,怎么可以有两个管事的大寨主?”
林冲想想,说:“大哥,不要想多了,想那么多干嘛?宋头领下山,总是凯旋而归,给山寨夺回很多钱粮,也算是梁山的功臣,大哥也是豪杰英雄,也干出几件大事来,山寨里的兄弟自然会敬重大哥,怎么说大哥也是大寨主。这曾头市不管怎么样,已经和梁山成了对头,不如扫荡了在回山,至于做的错对,想他干嘛?”
晁盖叹了一口气,说:“兄弟,我晁盖是个胸无大志的人,怎么能统领梁山那么多是豪杰英雄,如今能够镇住梁山好汉的,没有别人,只有这个宋江,大哥的使命已经完成了,那就是梁山大业的先锋官。宋江说:他年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他有成就霸业之野心,我没有,这就是我和他的区别。”
头领们听着晁盖的话,都对宋江有了恐惧之心。
晁盖说:“吴用是军师,是我的人,如今已经投奔到宋江门下了,我出来打仗,这个军师竟然不来,你们说,我还能打胜仗吗?我明白的太迟了,不过,虽说宋江城府很深,却不会误了大家,我相信。”
林冲说:“大哥,现在你打算怎么做?”
晁盖说:“这个村坊,扫荡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带来了呼延灼几员猛将,明日扫荡村坊,早点回山就是。你们都去休息,明日大军兵发曾头市。”
头领都散去了,个个唉声叹气。
话说第二天,梁山军马杀气腾腾杀奔曾头市,那曾头市早就严阵以待,寨门打开,冲出一哨人马,就在寨前排列阵势,一个教头史文恭,骑在照夜玉狮子马上,手握一柄金钻大铁枪,腰悬宝剑,弓箭,威风凛凛,就跟个天神相似。副教师苏定,手握一柄朴刀,骑在黄骠马上,也威武不凡,门旗下,五匹马,上面坐着五位将军,咬牙切齿,手握大枪。
晁盖带军马排好阵势,大声说:“你等和梁山作对,不知好歹,何不早降?我晁盖就饶了你这村坊百姓。”
曾涂说:“贼子少要饶舌,既然来了,我等岂可束手,杀了我们,是你们的本事,贼不害人,怎么称为贼?”
晁盖下令:“呼延灼将军,出阵,给这厮一点厉害。”
呼延灼手握双鞭,打马出去。
小将军曾升也不说话,催马杀了出来,这就和呼延灼对阵。
呼延灼说:“我乃大将呼延灼,本将军手下不死无名之辈,报上名来。”
曾升说:“小爷是曾长官的小儿子曾升的便是,你拿命来。”一枪刺去。
呼延灼挥动双鞭,这就和曾升杀在一起。
别看这个曾升年龄不大,却深得使枪要诀,绝对得到过名人的传授,那杆枪使动起来,刷刷刷,风雨不透,呼延灼想很快拿下他,还真不容易,可小将军毕竟力气不济,三十个回合过去,枪法就乱了,只是遮挡,这时,副教师苏定手中朴刀,黄骠马杀了出来,喊一声:“小将军后退,我来收拾着厮。”
曾升借机撤回,将呼延灼让给了教师苏定。
这苏定也不是个好惹的,武艺高强,转眼间就和呼延灼杀了五十几个回合,呼延灼终于找了个破绽,一鞭架住苏定的朴刀,另一鞭这就砸了下去,忽听一声响,一枝暗箭飞来,正好射在呼延灼的胳膊上,呼延灼的钢鞭打不下去了,兜马往回就走。苏定也没有追赶,也撤回去了。
呼延灼会阵,对晁盖说:“寨主,对方阵里有高人,这场仗不好打。”
林冲说:“大哥,那照夜玉狮子马上面骑的是我的大师兄史文恭,他的本事和我相当,枪法出众,箭法高超,再要出战,我们不会有便宜占。”
晁盖叹息一声,说:“这个坑好深呀,慢慢撤军,回去再商量。弓箭压阵,不要让这厮们追上来。”
梁山人马不胜撤退,曾头市也没有追赶,但是欢呼声一片,晁盖也感觉惭愧。
话说过了几日,忽然有两个和尚前来投拜,小喽啰带到军帐前,禀报晁盖,晁盖让带进来。
两个和尚进来跪下,晁盖问:“你等什么人?来此作甚?”
和尚说:“我们是法华寺内僧人。”
晁盖说:“既然是僧人,来我营中何事?”
和尚说:“早听说梁山好汉匡扶正义,除暴安良,因此,我们前来投奔,想求大王剿灭曾头市,为百姓除害。”
晁盖冷笑一声,说:“梁山匡扶正义吗?除暴安良吗?百姓喜欢拥护吗?”
和尚说:“是啊是呀,梁山美名谁人不知哪个不晓。”
晁盖说:“可你们这里的百姓恨不得杀尽梁山好汉,好让天下太平。你听过这样一首儿歌:‘摇动大金铃,神鬼胆颤惊。铁车并铁锁,上下有尖钉。扫荡梁山清水泊,剿除晁盖上东京!生擒黑宋江,活捉智多星!曾家生五虎,天下尽闻名!’吗?”
那和尚说:“这个却没有听说过,我们曾头市地方没有人会唱这样的儿歌,不过挺有意思。”
晁盖叹息一声,说:“好好好,从今天开始,你就把这首儿歌传开,让天下人尽知。”
和尚说:“小人不敢。“
晁盖不理他,说:“你等前来,肯定是说曾长者一家和曾家五虎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残害百姓之事,这些我都已经知道了,你们不用再说,我梁山好汉行的是‘仁义’之事,肯定不会放过他,说吧,怎么才能剿灭曾头市?”
那和尚说:“曾头市有四个寨栅,曾家五虎驻守北寨,只要破了北寨,其他三个寨子很容易破,我们二人愿意带路,如何?”
晁盖说:“很好,愿意带路,足见真心,今夜晚我们前去劫寨。”
林冲说:“大哥,我感觉此事有诈,这两个和尚不可相信。”
晁盖说:“林教头,就是有诈,曾头市又能奈我何?他们又不出战,再等下去也是枉然,军粮不足,后援没有,梁山好汉都在看我晁盖的本事,我想好了,大不了把命丢在这里,没什么了不起。今夜出战。”
林冲说:“大哥执意要去,兄弟也不拦着,带十个头领保护大哥,分一半人去,兄弟负责接应,如何?”
晁盖叹了一口气,说:“就依兄弟。”
话说次日夜里,晁盖点了十个头领,刘唐、阮小二、呼延灼、阮小五、欧鹏、阮小七、燕顺、杜迁、宋万、白胜,带着两千五百人,跟着两个和尚前去劫寨。
三更天,晁盖的队伍到了北寨,却地势复杂,黑暗里早不见了两个和尚,军士慌乱起来,正在这时,四面灯球火把,恍若白昼,不知有多少庄兵,金鼓齐鸣,把梁山人马包围了,大喊:“杀尽这帮贼寇恶人。”呼延灼让诸位头领保护晁盖,往外就冲,寻旧路往回走,晁盖哈哈大笑。
曾头市乱箭齐发,梁山人马不断倒下,死伤大半,十位头领死命保护,这才保着晁盖杀出重围,正在这时,对面射来一箭,不偏不倚,射在晁盖的脸上。
这时,林冲带着喽罗兵杀到了,肯定也和曾头市开战了,也是伤亡不轻,保护着受伤的喽啰兵和晁盖一伙杀了出去。
回到营寨,清点人马,五千军马只剩下一千多人,而且大都带伤。
晁盖并没有死,挣扎着身子说:“仗也打了,不管输赢,撤兵回山吧。”
梁山人马垂头丧气,班师回山,一路上不断有人死,回到山上,只剩下不到一千人。
晁盖中箭,躺在床上,医官拔出箭来,晁盖伸手拿了过去。诸位头领都来看望,晁盖微微冷笑,也不说话。
宋江进来探望,说:“大哥,我就说让兄弟下山去征剿曾头市,大哥不依,这才受此灾祸,大哥静心养伤,养好伤再去报仇雪恨。”
晁盖说:“仇我报不了了,你去吧,把林教头给我叫过来。”
宋江说:“大哥找林教头有何话说?”
晁盖说:“我有何话说要给你讲吗?宋江,我还没死,你就已经不听我的话了,是吗?”
宋江说:“大哥不要发脾气,我这就去请林教头。”
宋江请来林冲,晁盖说:“宋江,你可以走了,我和林教头说几句话。”
宋江讪讪退下,心里很不痛快。
晁盖让林冲关了门,坐在床边,这才说:“林教头,这个寨主之位本来是你的,就因为你面软心不歹,让位于我,我才做了这个寨主。我知道你一直心不甘,其实这个位子本来就是你的,你要坐,我让位就是,其实你坐要比宋江坐好得多。山寨中鱼龙混珠,善恶一堂,狼虫虎豹云集,现在就是让你做这个寨主,你也不一定能控制得了局势,还会招致杀身之祸。曾头市我是败了,我是有意求死,不想再回到梁山,我做这个大寨主,生不如死,在最后关头我竟然挨了一箭,却还没有死,我这才知道你林教头城府也很深,也不是个好惹的。”
林冲落泪跪下了,叩头说:“大哥,兄弟对不起你。”
晁盖说:“兄弟请起,你能在我晁盖走途无路的时候收留晁盖,这就是天大的恩惠,我晁盖不怨林教头。这一箭是你射的吧,你想怎么做?说给大哥听,大哥可以给你筹谋一下。”
林冲说:“兄弟畜生不如,我想暗中害了大哥,再害了宋江,夺回我的梁山泊。”
晁盖说:“兄弟,你傻呀。我如果说是你害了我,宋江能饶得了你吗?杀了你,无人不服,他就是寨主。更何况,宋江手下有那么多的心腹兄弟,你林冲又有什么能力去杀宋江,你这不是天方夜谭吗?自取灭亡之路。”
林冲说:“大哥,我错了,请大哥杀了我林冲,如今我后悔的要死。”
晁盖说:“我杀你干什么?我跟你一样,你我是同病相怜,你想夺回你的梁山泊,这并不过分,而我已经丢了你让给我的梁山泊,本来就该死。如今我死,你照样得不到梁山泊。我和你定下一计,我就说我是曾头市的教师史文恭所杀,立下誓言,谁能捉到或者杀死史文恭,就是梁山之主,我知道史文恭的本领高强,梁山无人能敌,要说能抓住或者杀死此人,林教头是最佳人选。这么一来,你会很顺利地当上梁山之主,无人不服,如何?”
林冲感激涕零,泪流满面,跪下叩头。
晁盖说:“兄弟,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大哥的使命已经完成了,该死了,你走后,大哥的病就重了,我中的是‘毒箭’,活不过三天。你去吧。”
林冲说:“大哥,箭上无毒。”
晁盖说:“我说有毒就有毒,大哥还有活下去的勇气吗?你去吧。”
林冲感激涕零,眼睛哭的就像一对桃子。
三天后,晁盖的病情加重,看看不行了,宋江带着梁山诸位好汉前来看望,宋江跪在床前,说:“大哥,兄弟问你一句话。”
晁盖说:“讲。”
宋江说:“山寨不可一日无主,大哥若去了,谁做山寨之主?”、
晁盖睁大了眼睛,长叹一声,说:“宋江呀,你可听我的话?”
宋江说:“大哥的话就是圣旨,兄弟惟命是从。”
晁盖拿过那支箭来,说:“射中我的是曾头市的教师史文恭,是一支毒箭,我们梁山人,无论是谁擒拿或者抓住这个人,那么他就是梁山之主,可依得吗?”
宋江看看诸位兄弟,说:“大哥,依得。”
晁盖说:“好,梁山本来是林教头让给我等兄弟七人的地方,我死以后,梁山军权由林教头和兄弟共同执掌,如何?”
宋江说:“听兄长的。”
晁盖说:“壮志未酬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他年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兄弟,我死后,葬我于梁山,我会看着梁山的事业。”
晁盖说完,喘气吁吁,竟然流下了英雄泪,虎目圆睁,去了。
宋江心道:“这晁盖临死,却去的明白,没有他不知道的。”
林冲想:“这晁盖大哥才是真正的英雄豪杰,可惜。”
诸位头领大哭,宋江让满山挂孝,就将晁盖厚葬于梁山风景优美之处,配给晁盖的那个美女江玉娥,也让宋江命令给陪葬了。
由于晁盖临死并没有宣布谁是山寨大寨主,遗言是谁抓住史文恭,谁就是寨主,因此,梁山上现在没有了大寨主,一把虎皮交椅无人敢坐。
吴用建议宋江暂居寨主之位,诸位好汉拥戴,林冲不好反对,只好默许,宋江也宣布:“从今往后,梁山人马,不拘是谁,只要能拿来史文恭的人头,我们就拥戴他做寨主。”
梁山诸位头领,宋江暂时坐在第一位,吴用是军师,坐第二位,公孙胜坐第三位,参与梁山机密,左面将军以林冲为头,右面将军以呼延灼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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