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话水泊梁山 第六十七回：李逵生子 吴用造谣

    话说这蔡京的女儿给李逵生了一个小铁牛，虎头虎脑，着实可爱，这日夫人对李逵说：“夫君，我很久没有见到父亲了，我父亲年老，再不见只怕见不到了，奴家求你了，让我们父女见上一面，我反正死心塌地跟着大王，怎么样？”

    李逵说：“这个嘛！……”

    夫人说：“什么这个哪个？你就说行不行？”

    李逵说：“行倒是行，不过……”

    夫人说：“行就可以了，别不过了。”

    李逵说：“我和军师哥哥商量一下行不行？”李逵说完就跑了。

    话说次日，李逵忍痛刮掉了自己的胡子，穿戴一新，除了那对大眼睛吓人外，倒也周正，带着夫人，抱着孩子，去东京汴梁。

    夫人也没有想到军师会这么干脆，会让李逵带着自己去东京汴梁见父亲蔡京，还以为是在做梦。

    李逵赶着一辆马车，拉着夫人孩子，优哉游哉慢慢走，日行夜宿，倒也惬意，不知不觉到了汴梁附近的天宁寺，李逵说：“夫人，我们就在天宁寺住下来，军师已经安排好了，你父母会来天宁寺和你见面。”

    话说时迁接受军师的任务，去东京汴梁一趟，给太师蔡京送一封信，时迁接受。

    时迁来到东京汴梁。这天夜里，他到了太师府附近，埋伏起来，鼓打三更，时迁飞檐走壁进了太师府，躲躲闪闪来到太师的卧室门外，悄悄打开卧室门，走了进去。

    蔡京晚上睡觉的不熄蜡烛的，今天晚上，蔡京烦闷，看了一会书，刚刚入睡，时迁就进来了，用刀子抵住了蔡京的脑袋。

    蔡京惊醒，睁开了眼睛，时迁说：“不要说话，说话我就杀了你，我知道相府军兵甚多，我活不了，我先杀了你。”

    蔡京说：“好汉，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千万不要伤我。”

    时迁说：“我什么也不要，就是来给你送一封信。”说着话，把一封信交给蔡京。

    蔡京接到信，就灯下看时，上面写着：“蔡太师：我是梁山军师吴用，给你写这封信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你的女儿李蔡氏她非常想念你，想回京看望你一回，这是人情，梁山人很讲人情，只要不过分，都会答应。你的女婿是黑旋风李逵，你女儿改嫁给他后，也享受很多，夫妻非常恩爱，如今，你的外孙子也生了，虎头虎脑，取名小铁牛。抛开梁山和朝廷的仇怨，你也是人，李逵你女儿也是人，是人就有感情，有亲情，你女儿和女婿来拜见你，这并不过分，但是也怕你大义灭亲，探亲不成，反遭杀身之祸，因此，不得不防。我知道，你名满天下，把权势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这不好，民间称你为奸贼，我们是草贼，都是贼，为什么不能有共同语言？我不会要求你什么，只是要求你带着你的夫人，见见你的女儿就可以了。也可以见见你的女婿李逵和小外孙。汴梁城危险，你可以带着夫人假装游玩，去汴梁城外天宁寺，见过面后，也可以吃顿饭，随后分开，分道扬镳，你走你的阳关道，李逵和夫人继续在梁山生活，如何？你的女儿和女婿李逵还有你的小外孙目下就在天宁寺，我们梁山也不会对你不利，请放心。梁山军师吴用书。

    蔡京看过信，头大了，他也想念女儿，长叹一声，说：“好汉，明天我带着她的母亲去天宁寺。”

    时迁说：“好，你可不要耍什么花招，你也是父亲，我这就回去报讯。你放心，我们梁山好汉来的光明，去的磊落，绝对不会对你不利，要想对你不利，我也不会送这封信来。”

    蔡京说：“好汉，我相信你，我写几句话你带走。”蔡京起来，来到桌案旁，写下几句话，盖了自己的图书相印，时迁接过来，放进怀里，一闪身，就不见了。

    李逵和夫人小铁牛在天宁寺住了一晚上，次日一早，时迁来了，送一封信给夫人，夫人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娇儿，今天父母亲前来看望你，父字。”

    下面有鲜红的丞相图书金印，夫人认识父亲的笔迹，泪水流下来。

    话说到了中午，汴京城方向来了一辆马车，停在了天宁寺门外。

    蔡京和夫人缓缓走了进来，主持赶紧迎接出来，将蔡京夫妻带进了后面一间房中。

    蔡京夫妻进屋，看见了李逵和女儿，还有一个孩子。

    女儿落泪跪下，说：“父亲，母亲，女儿想你们。”

    蔡京夫妻也落泪了，说：“女儿，你受委屈了。”父母女儿三人都很伤感。

    哭了一场，蔡京问：“女儿，这就是黑旋风李逵，我看也不凶恶，很壮实。”

    李逵呵呵直乐，也不说话，蔡京抱起外孙，果真虎头虎脑很可爱，非常喜欢，母亲问：“女儿，在梁山可有人欺负你？”

    夫人说：“他是黑旋风，谁敢欺负我？只要他不欺负我，就没有人敢欺负我。”

    蔡京叹了一口气，说：“李逵，你是朝廷重犯，我也不说什么了，好好对待我的女儿，有朝一日，朝廷若招安，改邪归正，也好忠君报国。”

    李逵说：“只要太师在朝不残害忠良，不欺压百姓，做个好官，我李逵就脸上有光了。我听说你是个老财迷，就爱钱，女婿拜寿，最少十万贯，你这不是逼女婿做贪官吗？百姓还怎么活？人一辈子够花就行了，要那么多钱有个屁用？死了还不是别人的，要是让人抄家灭门，更划不来，蔡太师，你觉得我李逵说得对不对？我做强盗做了好多年了，攒的钱也没有十万贯，您可比强盗厉害多了，简直就是官场的强盗王。”

    蔡京说：“李逵，我没想你粗鲁莽汉，还能说出这么一番道理来，我记下了，好好待我女儿，以后我一定做个好官，多关心黎民百姓。”

    李逵说：“这才是我的好岳父，免得人家都背后骂祖宗。我也想维护岳父，堵不住别人的嘴呀，心动不如行动，你做了，别人就能看见。”

    蔡京说：“我已经老了，活不了多久了，保家卫国还是要靠你们这些人。”

    李逵说：“我是草贼，百姓拥护，你是丞相，百姓称您是奸贼，都是贼呀，谁也不要笑话谁，我大哥也希望天下太平，说不定有朝一日，我们会同朝为官。哈哈哈。”

    蔡京说不出话来，逗小铁牛玩，掏出一个金锁，给小铁牛挂上，说：“我知道你们过得很好，就放心了。我这就回去，你们也走吧，不要给人发现。”

    蔡京叹息，深有感慨，带着夫人离去，李逵也带着夫人孩子离开天宁寺，分道扬镳，各自东西。

    话说枢密童贯愿意带兵去剿灭梁山，天子同意，赐给金印兵符，拜为大元帅，任从各处调兵，去剿灭贼寇。

    蔡太师说：“想剿灭贼寇并不容易，童枢密好自为之。”

    高俅说：“贼寇一日不灭，我一日寝食难安。”

    杨戬说：“我就恨黑旋风，杀了他。”

    童贯做了大元帅，踌躇满志，调来八位将军：段鹏举、陈翥、张秉彝、韩天麟、李明、王义、马万里、周信。御前飞龙大将酆美和御前飞虎大将毕胜，十万人马，浩浩荡荡兵发梁山，志在必得。

    童贯带兵威风凛凛，到了济州，太守张叔夜迎接，大摆酒席宴犒赏。

    张叔夜说：“恩相，这梁山贼寇很难征剿，恩相可想好征剿办法？”

    童贯说：“一帮草贼，有何难哉？我十万大军，冲过去，就把他们踏死了。”

    张叔夜说：“可不要小觑这些贼人。”

    童贯说：“你也是济州太守，怎么长别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莫非你和梁山贼寇有私通？”

    张叔夜吓得不敢再说话。

    次日，童贯大军向梁山进发，早接到消息，梁山人马在水泊边摆成一座大阵，童贯说：“这也方便，免得我要过湖去打梁山，就在梁山外灭了这群贼子。

    童贯率领大军在梁山阵外十里扎下营盘，随后带领三千人马前去观看，却是一座九宫八卦阵，英雄无数，童贯看的眼睛都花了。

    童贯正在观阵，却见冲来五百人马，一员将官带领，旗号的“没羽箭张清”，童贯说：“谁给我擒了此贼？”

    一员偏将薛江挥舞着朴刀，催马上前，却听那张清嘴里说：“着。”飞出了一颗石子，早打得满脸是血，滚落马下，张清催马上前，一枪刺出，结果了性命，夺了一匹马，带着五百人往回就走。

    童贯气死了，忽然又冲来一哨人马，还是五百人，将官却是黑旋风李逵，带着樊瑞，项充和李衮。

    童贯又说：“谁上去灭了这黑厮？”

    步将崔元镐带着李季，张悦，楚新，挥舞着刀枪上阵。

    李逵挥着双斧上阵，樊瑞和项充李衮随后，这就接上了，这李逵，眼睛都红了，不等崔元镐的朴刀举起来，就撞到了他的怀里，一斧头砍为两段，樊瑞的龙泉剑，将张悦逼住，二人交手两三合，张悦就丢了刀，脖子上一个透明的窟窿，李季和楚新挥舞着大刀上前，却被这项充和李衮，打出了飞刀飞镖，还没来得及交战，就死尸栽倒地上。

    童贯一见不好，说：“撤。”三千人马往后就撤回原寨，梁山人马哈哈大笑。

    童贯命令大队人马推进，在梁山军阵不远处摆下一座大阵，和梁山人马对峙。

    阵前，童贯大声说：“谁敢出阵和梁山贼寇对决？”

    郑州都监陈翥，白袍银甲，青马绛缨，使一口大杆刀，现充副先锋之职，出来叫阵。

    秦明挥舞着狼牙棒出阵，大喝：“来将通名受死。”

    陈翥说：“你这贼寇，不知死活，可听说过陈翥的威名。”

    秦明笑了，说：“陈翥，好像……似乎……是个无名小辈，是个给老婆洗裤头的，也敢来到两军阵前现世，肯定是活腻味了，找死，来，秦明爷爷给你一个干脆的。”

    陈翥气的哇哇暴叫，催马横刀，前来杀秦明，也不是一个好惹的，竟然和秦明打了二十几个回合，秦明杀得兴起，让过一刀，就是一棒，将陈翥的头颅打碎，死尸跌落马下，大喝：“还有谁？”

    官军阵上肝胆俱裂，很多军兵腿打哆嗦。

    童贯见折了一员大将副先锋，说：“谁去给陈先锋报仇？”

    段鹏举挥舞大刀出阵，却见对面阵里冲出一个手持双枪的将军，正是双枪将董平。

    二人马打对头，段鹏举说：“我认识你，是个投降贼寇的将军，英雄双枪将，只能骗你娘，风流万户侯，卑鄙无耻最下流。”

    董平大怒，说：“你怎么这么糟蹋你爷爷？说出理由来，不然我要尔狗命。”

    段鹏举说：“你为了一个女人，把东平府献给梁山贼寇，这难道是本将军污蔑你？你为了女人也就罢了，却要杀害女人一家，岂不卑鄙无耻？干脆死了算了，枉披一张人皮。”

    董平恼羞成怒，挥动双枪，上来要杀死段鹏举，段鹏举挥舞大刀，说：“你这般狗奴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该死。”并不恐惧，上来大战董平。

    虽说董平让段鹏举说的没有一点人味，武艺却不马虎，二人大战三十个回合，不分胜负，董平杀得兴起，一枪架住段鹏举的刀，一枪扎伤了段鹏举的马匹，那马匹疼痛咴儿一叫，差点把段鹏举掀下马来，段鹏举往后就逃。

    急先锋索超在阵里见了，大喊一声：“大家冲了出去，捉了童贯。”带着本部军马这就杀了过来，童贯一见，心惊胆战。梁山三队军马赶过对阵，大刀阔斧，杀得童贯三军人马大败亏输，星落云散，七损八伤。军士抛金弃鼓，撇戟丢枪，觅子寻爷，呼兄唤弟，折了万余人马，退三十里外扎住。

    童贯败了一阵，恨得咬牙，休整一番，摆了一座一字长蛇阵，步步为营，向梁山逼去，要把梁山贼寇逼入水中淹死，他豁出来了。

    官军大队人马跟进，谁知梁山人马全部撤了，连一个也找不到了，却到处贴着文告，童贯让人把文告揭下来看，上面写道：

    梁山晓谕天下人知：

    奸贼童贯，本来是个宦官，不男不女的二姨子，阴阳人，朝廷无人，让他做枢密使。这个人，本来就卑鄙无耻，十岁杀死自己的父亲，十二岁奸污自己的老娘，放火烧屋子，把老娘烧死，随后卖掉自己的妹妹，活埋自己的弟弟，坏事干尽，猪狗不如。十五岁，骗了一个瞎眼老太太的二两银子，还把瞎眼老太太掐死扔进井里，简直禽兽不如。到了十七岁，跟几个混混丧尽天良掘绝户坟墓，盗窃珠宝，看见棺木中的女尸，色心又起，奸尸而中毒，下身肿胀，寻找一个兽医郎中给看视，割了下身的男性器官而存活。就因告密陷害忠良仁人志士和奉献花石纲而得到当今皇上赏识，皇上屁股上生了一个毒疮，此贼不知羞耻，跪舔毒疮，而获得皇上宠幸，从而窃取枢密院枢密使，此人头顶长疮，脚底流脓，坏透了，谁给他卖命，谁就是禽兽不如，猪狗不如，子孙三代倒血霉，出门就跌死，家中遭横祸。我梁山人马，替天行道，匡扶正义，除暴安良，忠义之心日月可表，这奸贼却来征剿，试问天下：良心何在？正义何在？梁山晓谕官军兄弟周知。

    童贯一看，刹那间热血上冲，口内发腥，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四肢不举，倒了下去。

    这样的文告处处都是，官军都看了文告，也不知真假，议论纷纷，

    有一个提辖和几个兄弟说笑，睁着眼睛说：“哇！那告示上说的可是真的，他杀死自己父亲的时候，面不改色心不跳，用一把切菜刀，割了自己父亲的脖子，把脸皮都给揭掉了，好残忍，都骂他的小魔王，他的老娘那更叫一个惨呐！听说他没钱吃饭，就把自己的弟弟妹妹带出去卖，人贩子说，只要女孩不要男孩，他就卖了自己的妹妹，就买了五十个铜板，随后让弟弟挖坑，挖好了坑，就把弟弟掀落坑里去了，简直不是人哪！至于盗墓奸尸，我没有看见，也不敢瞎讲，估计绝对有。”这个提辖说的唾沫星子乱溅，跟真的一样，谁不相信？军兵听了都觉得跟童贯在一起简直就是耻辱，丢八辈祖宗的人，军心大乱，皆无战心。

    童贯醒来，嘴里说：“主卫将军，梁山贼寇造谣，诬陷本官。”

    段鹏举说：“就算是造谣，空穴岂能来风？”

    童贯恼怒，站起来拔剑就要杀段鹏举。张秉彝和韩天麟、李明、王义、马万里、周信几个赶紧上前劝解阻挡，说：“枢密大人，大元帅，目下军心不稳，征讨很难进行，怎么办？你却要杀大将？”

    童贯说：“诸位将军，本官自小就失去父母，却和本官没有关系，本官就是家里的独苗，怎么会伤害自己的弟弟妹妹，你们要本官怎么样解释才肯相信？这是梁山造谣污蔑本官。”

    张秉彝说：“大帅，掘墓之事大人是否干过？”

    童贯说：“年轻的时候，跟着人出去混，看过热闹。”

    张秉彝说：“那就是说，梁山人并没有瞎讲。掘墓奸尸，禽兽不如，我觉得跟您在一起都是耻辱。”

    段鹏举、张秉彝、韩天麟、李明、王义、马万里、周信七位将军一起恨恨走出军帐，带领自己的队伍都撤回去了，就剩下童贯和御前飞龙大将酆美和御前飞虎大将毕胜，还有两万人马。

    酆美说：“大人，八位将军都回去了，就剩下我们三位和两万军队，怎么办？还打吗？”

    童贯说：“没想到呀，这梁山贼寇不但狡诈，还会造谣生事，看来这个仗打不下去了，也撤吧。”

    童贯下令撤回济州，正在这时，梁山的军马杀过来了，声势浩大，也不知来了多少人，杀声震动天地，吓得童贯浑身打哆嗦，上了马，酆美和毕胜保护，拼命地逃。

    梁山人马追杀了三十里，鸣金收兵，童贯只带五千人马逃回济州，大败亏损。这条造谣生事的计策却是军师吴用想出来的。

    梁山大胜，李逵说：“军师，铁牛听人念了文告，没想到童贯这个二姨子这么坏。”

    吴用说：“童贯其实也没有那么坏，他自小失去父母，却和他没有关系，也没有兄弟姐妹，盗墓不假，却没有奸尸。”

    李逵说：“军师，我今天才知道，你比童贯更坏。一张文告，造谣污蔑，胜过朝廷十万兵马，哈哈哈哈。”

    官军退去，梁山人马回山庆贺。

    童贯带着残兵败将回到汴梁，去见太师蔡京，泪水直流，蔡京问道：“征讨梁山如何？”

    童贯说：“也就开了一仗，并没有多大损失，折了一员将军，谁知道梁山卑鄙无耻，散布谣言，胡说八道，军心大乱，军兵没有了战心，七位将军带兵撤离，弄的我这个大帅独木难支，只得撤回。”

    蔡京简直不相信这是真的，说：“你是大帅，军令如山倒，谁敢不听你的?军令是干什么的，不会杀一儆百以儆效尤吗？”

    童贯说：“将军都不听我的，军兵都不打了，我杀谁呀？只怕官兵造反，连我也敢杀。”

    童贯就把梁山卑鄙无耻，造谣写告示的事情说了。蔡京唉声叹气，说：“好了，你就禀告皇上，天气炎热，军兵不服水土，暂且休战，随后再去征剿。”

    童贯答应退下。